第302章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第302章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我能有什麼居心?

  我才不關心你是去太和宗還是去大口宗!

  我未來的計劃里,不需要你做任何事,等我有把握闖那條通道時,你跟著一起走,別拖後腿就是了!

  當然這話也不好明言。🐳♔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

  太傷人了。

  讓解語回去太和宗繼續潛伏後,杜祐謙陷入深思。

  無己真人和時長老,一者為太和宗最老資歷的太上長老,一者為在聖血宗一言九鼎的太上長老。

  他們在漠南之地已經是金字塔頂,大權在握的修士。

  他們若是一怒,絕不是凡間血流漂杵就能平息的,那甚至會天地為之色變,山河為之顛覆。

  那有什麼樣的人,可以對任何人都頤指氣使,對他們二位也不假辭色;甚至對這兩位跺一跺腳,漠南都要抖三抖的金丹後期真人呼來喝去,毫無尊重?

  答案昭然若揭。

  唯有來自外界的修士。

  那麼問題就來了。

  來自外界的修士,肯定不是過來度假的。

  要來,也是來修復傳送陣的。

  可杜祐謙占卜得知,自己不能通過那傳送陣前往外界。

  聖血、太和二宗也沒有篩選天驕修士準備送往外界的跡象。

  也就是說,傳送陣很可能還沒修好?

  那些外界修士總不可能是飯桶吧!

  而如果傳送陣還沒修好,無己真人和時長老的失蹤,又是去了哪兒呢?

  杜祐謙越想越是頭疼。

  左思右想之下,他乾脆駕起飛舟,往海外飛去,要親去那傳送陣,一探究竟。

  那傳送陣所在的洞府,在深深的海底。

  普通築基修士,自然是不可能去得了,還沒抵達就被壓成肉餅了。

  唯有結丹真人,可以花費一番力氣,再藉助法寶相助,來去自由。

  杜祐謙此時乃是煉體修士,體魄強橫無比,比起正統的結丹真人,不能說是相差不遠,只能說是遠遠勝出。

  潛入深海,根本沒給他造成什麼困難。

  猴子不喜歡海水,沒有跟著一起來,杜祐謙讓小悟空在海邊自由活動。

  幽深的海底,凡人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在修士眼中,卻是多姿多彩。

  各種稀奇古怪的水生動物,漂亮的游魚,散發著螢光的珊瑚、硨磲……引人入勝。

  但杜祐謙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

  他匆匆趕至洞府,想了想,以《九陰九陽萬化隱天術》變幻成聖血宗真傳結丹農嘉松的模樣。

  此子當年在聖血宗內,一直被杜祐謙死死壓制。

  但現在他卻翻身農奴把歌唱,成了聖血宗的頭面人物,真是世事難料。

  以農嘉松的樣子出現,不管是誰在這裡鎮守,哪怕是太和宗的結丹在鎮守,都會有所顧慮,等杜祐謙從容查看完傳送陣離開,對方就算發現有不對,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可是當杜祐謙進入洞府,卻發現此地荒廢已久,至少幾十、上百年未經修葺。

  失修的陣法,縫隙里的苔蘚,污濁的空氣,跳來蹦去的異蟲,未經處置的戰鬥痕跡,處處細節,都在無言地暗示著此地的破敗。

  根本就沒有結丹真人鎮守在此。

  所以,傳送陣要麼就沒修好。

  要麼……修好後又損壞了。

  根據那些戰鬥痕跡,杜祐謙傾向於認為是後者。

  這些戰鬥痕跡,與他上次來此地時,那些妖族襲殺龐真人時造成的痕跡並不一樣。

  顯然在百年前左右,此地又遭到了攻打。

  只是不知,來犯者是何人?

  杜祐謙當然可以通過占卜來獲得一些線索,不過他並沒有急於這麼做。

  而是輕車熟路地來到傳送陣所在的房間。

  只是一見,便輕聲嘆息。

  雖然早有所料,但看到明顯已經被修復過,卻又再度被破壞的傳送陣,他還是忍不住感到惋惜。

  如果沒有被破壞的話……他可以少費許多功夫了。

  以他這一世的資質,絕對算得上是幾百年一出的絕世妖孽。

  若傳送陣還在,他就不需要大費周章,錘鍊體魄,煉體結丹,去闖那九死一生的通道了。

  直接以天驕之姿,通過這傳送陣去往外界,豈不快哉!

  杜祐謙悶悶不樂地往外走,忽然心中一動。

  他沒有停下腳步,但是腦子裡飛快地思索。

  剛才,他應是觸發了一個布置得非常隱秘的陣法。

  那陣法的功能……是類似於無數的小型傳感器。

  不過經過了改良,變得更加隱秘。

  能監控一定區域內,人物的活動,發出的聲音等。

  然後可以將這些傳感器捕捉到的信號,通過一個遠距離傳訊法陣,發送至特定的接收點。

  這是誰布置的?

  對方發現我了麼?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對方顯然想不到,他是一個陣法大師,竟然能覺察到布置得如此隱秘的陣法。

  並對陣法的功能了如指掌。

  所以對方很可能會大搖大擺地過來攔截……襲殺他。

  若來襲者,只是根據他的實力,匹配幾個築基圓滿,或是一位結丹初期,那沒什麼好說的,斬就斬了吧。

  現在他已經築基圓滿,斬一個結丹初期,不能說是十分輕鬆,只能說是易如反掌。

  根本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但若對方很重視他,派出金丹中期乃至後期……

  雖然整個漠南,金丹中期也不足兩手之數,金丹後期更是只有兩位(不算時神通和無己真人)。

  但也說不準嘛。

  說不定人家就喜歡以大欺小,泰山壓頂呢。

  真就派一兩個金丹中後期來,他到時候怎麼辦,哭嗎?

  如果是金丹中期還好,他打不贏還可以逃。

  若是金丹後期……杜祐謙還真沒幾分把握。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杜祐謙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所以,可以設個伏。

  還有,得搖人……不,搖猴。

  ~~~~~~~~~~~~~

  三名修士各自駕馭著法寶,跨海而來。

  三人的遁速都不快,顯然並不著急,甚至有點敷衍的意味。

  當先一人,白髮黑須,形容枯槁,簡直就像在骷髏上粘了一層皮膚,夾在中間有幾條血管。

  別的血肉臟器,一概沒有。

  其身後兩人,與他成「品」字飛行。

  一名坤修,容貌嬌俏,膚白潤澤,眼波流轉之間,仿佛蕩漾著款款深情;淺淺的微笑,仿佛釀著絕世佳釀,讓人聞一下就會醉倒。

  她腳踏一條紅綾,穿著繁複的黑色宮裝,仿佛將天地間的顏色都聚攏在她身上。

  另一名卻是位道姑,穿著樸素的鶴氅,頭上偏又沒戴道巾,而是戴著極為華麗的金累絲九鳳流蘇,配一朵紅梅鏤空金絲珠花,脖子上掛著一串晶瑩無暇的粉珍珠,每一顆珍珠都有龍眼大小。

  她雖然生得美貌,表情卻隱隱有些愁苦。

  似是在悲天憫人,細看又覺得她好像是在怨天尤人。

  他們三人一邊飛行,一邊彼此用神識交流。

  道姑抱怨道:「擊殺區區一個築基境的小賊,卻要我們三個一起出動,若是傳出去,真是會讓人笑掉大牙。也不知主上是怎麼想的。」

  前面那白髮黑須、形容枯槁的修士冷冷地道:「主上怎麼想的俺不知道,不過紅玉真人你若敢對主上有半點不敬,俺就先把你的皮剝了。」

  紅玉道姑眼裡閃過一絲忌憚,不滿地說:「我哪有對主上不敬?不過是覺得主上的安排,太小題大做了。要我說呀,把榮枯真人你一個人派來就夠了。主上不是喜歡占卜麼?怎麼不卜上一卦?」

  榮枯真人冷冷地道:「主上行事,何須向你我解釋?不過俺可以代主上多說兩句。派我們來之前,主上確有占卜過。」

  「結果呢?」

  「……」榮枯用死魚一樣的眼睛瞪了紅玉真人一眼,「沒有結果。那人,不在算中。」

  紅玉道姑不滿地說:「不在算中,是什麼意思?」

  榮枯真人沉默了。

  好半晌他才道:「總之,此人身上或有些異常,需得小心行事,別陰溝裡翻船。」

  紅玉道姑只想翻白眼:「三名結丹真人去打殺一個築基,尤其是我們三人中,還有你和青秋真人是金丹中期。我真是不知道會怎麼翻船。」

  「總之,不可大意,」榮枯冷冷地道,「青秋真人,明白麼?」

  青秋真人林莎抬起寬大的衣袖,掩著繡口一笑,「自從本座剛剛築基,就殺了築基中期的師父後,本座就明白,意外隨時可能會發生,所以本座戰鬥,從不會大意。」

  榮枯這才滿意點頭:「那就好。」

  「這一路飛來,都沒見到那人,他難道還在洞府中?」紅玉真人發出疑問。

  就在這時,她腳下的法寶忽然不聽使喚,體內的法力也變得紊亂,整個人從半空中一頭栽下,天旋地轉。

  第三更晚一點,有事耽擱了,還沒動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