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是我的摯愛親朋
血屠劍靈想說的是,剛才似乎感應到了輪迴鏡的氣息。💛🐜 6➈𝔰hⓊⓍ.ᑕ𝐨ⓜ 💋♟
雖然僅僅是剎那。
不過……
或許只是錯覺吧。
當時的遺蹟中,各種氣息太過斑雜。
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沒有出錯。
他改口道:「這處避難所的靈氣,日益稀薄。斬出這一劍後,吾當沉睡五百年,來緩慢恢復。汝等當與太和宗一起,鎮之以靜,勿生事端。若實在有事,天下大亂,也可喚醒吾。不過在這五百年內,若要吾再斬出一劍,威力最多只有剛才那一劍的百之一二,而且至少也要抽空一名結丹的全身精血,變成活死人苟延殘喘。」
時神通恭謹道:「是,晚輩謹記。」
縱是只有那一劍威力的百分之一二,也足夠把漠南之地的結丹真人全部砍上十輪了。
在這漠南之地,已是無敵。
血屠劍靈道:「這畫卷,乃是江山道友本體的一部分,汝且拿去還給江山道友。」
時神通道:「晚輩遵命。」
血屠劍靈口中的「江山道友」,即是太和宗的鎮宗之寶「江山多嬌圖」,乃是與血屠劍同級的通靈法寶。
太和與聖血二宗之所以能鎮壓漠南九國八千年,地位超然,憑的其實並不是結丹真人的數量。
哪怕發生了什麼意外,兩派的結丹真人一戰盡歿,或是別的七派人才輩出,湧現上百結丹……
那也沒用的。
數百結丹真人加上數十元嬰、甚至元嬰之上,都擋不住血屠劍一劍之威。
七派的那可憐巴巴幾十個結丹真人……真不夠血屠劍砍的。
~~~~~~~~
此時,鎮住杜祐謙、林莎和千里梭的恐怖氣息也隨之消失,千里梭繼續前行,林莎臉上的恐懼和驚惶也正常地流轉起來。
她回頭瞥了一眼正在掉落的綠毛妖王那七零八落的屍體,怔怔地問:「你做了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妾身感覺有一股恐怖的氣息,讓妾身的思維都凝固了。 謁演」
杜祐謙沒有說話,只是將淺綠色的妖丹交給她。
林莎怔怔地收下,還是沒能回過神來。
看了看正在不斷擴大、蔓延的空間裂縫,杜祐謙放開了神識。
此時那壓縮他神識的力量也已消失,他的神識再次能蔓延到900丈開外。
千里梭飛馳,杜祐謙感應著下方的氣息,若遇到人族修士,不管是何門何派,都會順手將其救上千里梭。
忽然他感應到一股葵水陰雷爆炸氣息的殘留,應是他留給顧小方的保命後手。
他立刻控制千里梭拐彎,千里梭劃出一道弧線,掠過顧小方的頭上,杜祐謙順手便將顧小方和一名穿著太和宗弟子服侍的練氣坤修攝上千里梭。
「我就知道阿飛哥你不會忘記我的!若貞,這是我阿飛哥!阿飛哥,這是太和宗的尹若貞。」
杜祐謙哪有空和他閒聊,只是點點頭示意。
「於道友,不能再耽誤了,」林莎看了一眼迅速蔓延的空間裂縫,急切道,「此方福地,即將崩潰。」
此時千里梭上,已經救上了數十練氣弟子,以及凌霄劍閣的曾百銘、滅法宗的岑曉琴。
而李道嘉等人的蹤跡,並未尋得。
杜祐謙也不打算再為了救人,而將自己置於險地。
辨認方向後,調整千里梭,飛向遺蹟的入口處。
忽然,前方有一道築基修士的氣息出現,杜祐謙定睛一看,卻是崇真宗的嵩陽子,喜形於色地對著千里梭揮手。
杜祐謙其實有很多話想對嵩陽子說。
比如,還記得當年大明湖……哦,口誤。
那年52,傳法殿檢測資質,最下品站立如嘍囉。
那時候我忍怒發誓,你必須付出代價。
不是因為伱惹惱我。
而是你對陶老道不敬。
萬世仙緣,也比不過那老道待我如子三十年。
但這些,都不宜宣之於口。
所以,杜祐謙能做的,就是踩一腳油門……
加大法力輸入,千里梭呼嘯而過。♨🐺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
笑容凝固在嵩陽子的臉上。
曾百銘皺了皺眉,「於道友,為何不將那嵩陽子道友接上來?」
杜祐謙面無表情地說:「嵩陽子道友?在哪裡?他可是我的摯愛親朋,哪怕將我們這幾十人全部陷於險地,我也得去接上他。」
曾百銘搔了搔臉頰,「許是我看錯了。」
「哦。」
林莎和岑曉琴都道:「應是看錯了。」
練氣弟子們更是只能沉默。
空間裂縫擴展的速度越來越快,杜祐謙只能以法寶「定界珠」鎮之,好在有驚無險,順利出來。
就在千里梭衝出福地的剎那,一道流光從後追來,投入杜祐謙的身體。
杜祐謙愕然檢查,卻未發現任何異常,那道流光,似乎也只是他的錯覺。
待千里梭停下,回頭看時,那一片空地已是恢復如常,再找不著半點遺蹟的痕跡。
大家看著入口消失之處,想到兩百多人進入,只出來數十人。
每個人都有同門師兄弟、師姐妹,或是至交好友,永遠失陷在其中。
一時間,許多坤修飲泣起來。
千里梭上一片愁雲慘澹。
尹若貞撲入顧小方的懷中,大哭出聲,淚水打濕了顧小方的法衣。
唯有情天恨海宗的幾位,依然嘻嘻哈哈,看不到半點悲泣。
果然不愧是瘋子門派。
杜祐謙將千里梭降下。
既已出了險地,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他才不會費時費力地將這些劫後餘生的人送回各自門派了。
接下來,獲救之人,都對杜祐謙表達了感激之情,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林莎那莫名複雜的目光,讓杜祐謙有點心驚膽戰。
輪到曾百銘來表達謝意加道別時,他忍不住有些愁眉苦臉。
杜祐謙問他:「貴派那位真人,應該沒事吧?既然只是神識附在一名弟子身上,最多也就是損失一部分神識罷了。」
曾百銘嘆道:「或許吧,我總有些不詳的預感,希望事情未必如我所料。」
杜祐謙又問:「貴派真人為何要跟過來?」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曾百銘回答,「因為有傳聞,那青陽宗遺蹟中,有著傀儡術和道兵術一到四階的完整傳承。真人便想著去碰碰運氣罷。」
杜祐謙道:「就算找到,那也保不住啊。」
曾百銘苦笑:「真人大概是想著可以僥倖吧。」
過一會,輪到滅法宗的岑曉琴時,杜祐謙也問了她同樣的問題,她也如實相告,和曾百銘的說辭一樣。
杜祐謙便猜測,應是聖血宗和太和宗聯手做局,故意吸引別派的結丹真人進入遺蹟。
至於為何要這麼做,他就猜不透了。
敘話完畢,杜祐謙便打算離去。
至於遺蹟中,與猿猴妖王相遇,以及得到對方贈予精血之事,他有信心林莎不會向他人提及,不需刻意叮囑。
聖血宗過來的30名練氣弟子,至此只剩4人,還包括顧小方在內。
杜祐謙拋出飛舟,準備帶他們返回宗門。
至於為什麼不用千里梭……駕馭那法寶的消耗太大,長途跋涉他是力有未逮的。
「於道友,請留步。」
在杜祐謙準備登上飛舟時,林莎赤足快步走來。
「林道友有事?」
林莎面無表情地說:「妾身還未謝過於道友之前的援手之恩。」
杜祐謙本想敷衍說,這不算什麼,舉手之勞。
但想到林莎之前的冒險,他還是鄭重其事地說:「林道友當時何苦冒險,你道途遠大,無需急功近利。」
林莎眨了眨眼,白髮無風自動。
我又豈是急功近利?
只是想儘快結丹,提升實力。
若你真是他……我得幫你找到窺破胎中之迷的方法。
只是,此時她也不能確定杜祐謙的身份,所以只能沉默。
見她不說話,杜祐謙有些尷尬,隨口說:「林道友需要那妖丹做什麼?」
林莎平靜地說,「自是為了用來交換結丹靈物,爭取早日結丹。」
杜祐謙不解地問:「依你在情天恨海宗的地位,應有結丹靈物的供給吧。」
林莎輕嘆一聲:「之前幾位師姐、師叔結丹失敗,消耗了幾份結丹靈物。宗門確實承諾以賒欠的方式,允許妾身在貢獻不足的情況下兌換結丹靈物。但宗門裡現在也沒有結丹靈物剩餘……若要兌換,估計還得等上一些年。」
杜祐謙聽了,自是能理解她的心情,但還是規勸,「也無需這樣冒險。你不過是築基修士,就敢去獨自獵取結丹妖王?真是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林莎道:「感謝道友的關心……也多謝道友的援手。妾身日後必有厚報。」
說著,她打開納物寶囊,打算取出那枚妖丹。
但是手伸進去,立刻神情怔怔的,再縮回來時,手中只有一小撮淺綠色的灰燼。
風兒一吹,那灰燼便隨風飄逝。
「這是那妖丹?」
「正是。」林莎的眼中閃過茫然之色。
杜祐謙趕緊打開自己的納物寶囊,說來也怪,猿猴妖王贈給他的那顆淡藍色妖丹,依然安安靜靜地躺在納物寶囊里,光澤流轉,宛如剛取出來一樣,力量也沒有絲毫外泄。
兩人對望一眼,都困惑不解。
杜祐謙只能猜測,恐怕林莎手中那枚木系的妖丹,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影響,無法保存。
而那猿猴妖王有著極高層次的力量,與那種神秘力量對抗,才能使這枚贈予他的水系妖丹,完好保存。
想了想,杜祐謙將這淡藍色的妖丹遞給林莎,「你既需要此物去兌換結丹靈物,那便先拿去用。」
林莎疑惑地看著他,「於道友?」
杜祐謙笑道:「這枚妖丹,乃是水系,我用不上。將來我結丹時,你得還我兩枚。」
林莎垂下瑧首,沉默許久,才接過妖丹,輕輕說:「於道友就不怕……」
杜祐謙奇道:「不怕什麼?」
「算了,沒什麼。」林莎抿了抿嘴。
也不再道謝,就這麼轉過身,赤足走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