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摩根:穩了,都穩了

  梅林的上半截身體像煙一般飄蕩纏繞向Lancer,但僅僅只是剛剛接觸到Lancer的身體,白色的煙氣便被對方身上熾烈的魔力所灼燒得滋滋作響。

  梅林痛呼一聲,可嘴上卻依舊不肯示弱:「其實害怕的人是你吧。」

  Lancer不置可否,她臉上的表情不變硬頂著梅林的牽制抬起了長槍。

  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長槍才堪堪上拉,金色的光華就已經照亮了她的臉龐。

  那是誓約勝利之劍的鋒芒,如果按照這個進度,在長槍抬起之前就會被砍來的劍格所壓住,而劍鋒則會劃破Lancer的咽喉。

  然而,梅林控制住了Lancer,卻忽略了她身下的戰馬。

  所謂騎士,除去小部分外,都是與坐騎不斷磨合相互配合的存在,而騎士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這一瞬間,Lancer身下的戰馬忽然猛烈蹬地,戰馬毫不猶豫的拽起前肢,整匹馬呈現出了一種「站立」一般的姿態,Lancer早有準備一般一隻手抓住韁繩以防止自己被甩下。

  本已經衝到Lancer近前的阿爾托莉雅劍鋒突然失去目標,可她的反應同樣不慢,原本前劈的劍方向一轉改為上挑。

  也就在這時,白馬的鐵蹄用力向下蹬去。

  馬蹄與聖劍相互碰撞居然發出了金鐵相交的聲音。阿爾托莉雅一隻手握緊劍柄,另一隻手托住劍刃,用蠻力將戰馬勢大力沉的下壓硬生生擋住。

  可是……

  鋒銳的尖芒在她眼角的餘光不斷被放大,在戰馬「站立」起來的同時,Lancer的長槍同樣也跟著升高,而此時也跟著戰馬的落下一同刺下。

  阿爾托莉雅已經沒有可以防禦的手了。

  寒芒閃至,鐵蹄踩在阿爾托莉雅的身體之上,沉重的力道讓她整個人滾動起來,鮮血沿著軌跡沾染在嫩綠的草地之上。

  藤丸立香眼疾手快,橫身飛撲抱過了阿爾托莉雅,可她卻被作用在阿爾托莉雅身上的力道一同帶動,連滾幾圈後才堪堪停下。

  所幸,魔術禮裝讓她不至於受傷。

  她立即將阿爾托莉雅扶起來,治癒魔術的螢光在她手上亮起。

  Lancer卻並沒有擊敗敵人的喜悅。她看清了剛剛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

  阿爾托莉雅調整了位置,藉助馬蹄的踐踏躲開了致命傷,她的槍只刺穿了對方的肩膀。

  她想要追擊,但梅林所化的一縷白煙卻順著她的鎧甲鎖住了她身下的戰馬。

  雖只是一剎那就被Lancer掙脫,可依舊讓她錯失了最佳的進攻時機,她一把抓過身邊的梅林,可他居然將被抓到的部分捨棄,如一團風一般從她的指縫間流走。

  如夜深入睡時在耳邊嗡鳴的飛蟲一般,令人生厭。

  直接解放寶具的話,即使Lancer自己站著不動,阿爾托莉雅必死無疑。

  可是,她的目的並非是擊殺阿爾托莉雅,於是心中的煩躁更盛,卻偏偏不能顯露在臉上。

  她安靜地矗立在高塔的入口處,既沒有展現出多少攻擊的意圖,可自她身上溢散出的強大魔力卻已經有足夠的壓力。

  她的身後是高塔唯一的出口,想要出去就必須要讓她移位,可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

  平原對於騎士來說是最合適的道路,幾匹戰馬於原野間疾馳,朝著出現異常魔力的區域趕去。

  埃澤奎爾看了一眼趴伏在馬背上的米奈歇爾,對方所騎乘的戰馬跟在他的身後。

  這並非是對方的騎術不如自己,而是為了防止走錯路而做出的讓步。

  仗著從者身體帶來的加成,他開口問道:「傳聞不是說你不會騎馬嗎?」

  他從未和米奈歇爾進行過馬戰,最後在雪原他與米奈歇爾的戰鬥雖然也是騎了馬,可是他的戰馬在靠近之前就已經暈厥。

  而出乎預料的,米奈歇爾居然也頂著迎面的強風開口道:「在我發現身體衰弱之時,就開始學習,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用。」

  身體素質的下降帶來的空缺必須要用其他方面來補全,這樣才能配得上【第一】的名號。

  這樣的身體,居然還是衰弱後的。

  埃澤奎爾不由啞然。他是擬似從者,雖然作為從者的主人格休眠,可是他也保留了相當的記憶,他是知道所謂的衰弱的米奈歇爾可是能將他一劍梟首。

  即使不去仔細想,也能感覺到頸間的涼意。

  他身下的戰馬突然向著一側側翻,埃澤奎爾在戰馬傾斜的第一時間立即跳下馬背。

  埃澤奎爾看了一眼側翻的戰馬,馬的整隻左前蹄都被剜去。

  「敵襲!」

  米奈歇爾一拉韁繩停下了馬蹄,同時出聲提醒身後的騎士隊。

  魔力的粒子在埃澤奎爾前方顯形,匯集成了人的形狀。

  黑甲綠袍,厚重的鎧甲幾乎掩蓋了他的每一寸皮膚。

  「Saber。」

  米奈歇爾認出了擋住去路的從者,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奪取了壁盧城的黑騎士。

  但是Saber卻沒有向米奈歇爾投去視線,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抽出玄色寶劍的埃澤奎爾。

  「你就是Archer所說的從者……唔,好像和從者有些差別。」

  「我是擬似從者。」

  「擬似……反正是從者對吧。」Saber十分無所謂地揮了揮手。

  ——破綻!

  埃澤奎爾眼神一凝,騎士劍抬起朝著埃澤奎爾揮出。血黑色的魔力凝鍊成劍氣跨過短暫的距離。

  他本就不是什麼光明正大戰鬥的從者,自然不可能追尋什麼道義。現在這個距離,又是瞬發的突然襲擊下,即使面前Saber反應及時也必定會被擊中。

  手肘。

  這是埃澤奎爾估計這是最差的結果。如果沒有像年輕時的米奈歇爾騎士那樣的自愈能力,在第一次交手就擊傷敵人的手肘相當於宣告了勝利。

  可令埃澤奎爾沒料到的是,面對他直指心臟的攻擊,敵人非但沒有側身躲避,他居然矮身。

  想要矮身避開嗎?

  這是不可能的,那身堅硬的鎧甲會延緩Saber的行動,最後必定會被擊中。

  而事實也正如埃澤奎爾所想的。

  橫掃而去的劍氣與弓身的Saber相撞,霎時間,Saber的腦袋被直直切下。

  無頭的屍體維持著俯身的動作,拋飛的頭顱滴溜溜地轉到了那具身體的腳邊。

  「……什……麼?」

  埃澤奎爾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戰鬥居然會以這樣荒唐的方式收場。

  可是沒等他緩過神,甚至身體依舊保持著揮劍的姿態。

  Saber那無頭的身體居然完全俯下——若只是如此,倒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那具身體撿起了自己掉落的腦袋,雙手用力一按,重新將腦袋安在了脖子上。

  「嗯,看樣子有點心急啊。」

  Saber語帶調侃,完全沒有剛剛被梟首的樣子。

  突然,埃澤奎爾心頭像是漏跳一拍般。

  下一刻,一抹血影掠到了他的身前。

  頸間仿佛被布上了一層寒霜渾身的血液就像在這時全部停止流動,身體一陣發涼。

  一抹血線自他脖子間顯出,並迅速向外滲出鮮血。

  埃澤奎爾倒退幾步,他抹了抹自己脖子間滲出的血珠。

  剛剛,他居然被判定受到了一次致命傷?

  「明明擊中了,可是腦袋沒有掉下來啊。」Saber接住了飛回他手上的斧頭,他無所謂道:「嗯。賭約也依舊成立,你,是有不死性嗎?」

  埃澤奎爾沒有說話。

  他看清了剛剛對方的動作。

  只是隨意朝著他一伸手,不知從何處飛來的戰斧就擊中了他的脖子。

  他一抹脖子,雙手握住劍柄。

  這時Saber又一次丟出了斧頭。只是隨意地,連敷衍的瞄準都沒去,就單純地向著埃澤奎爾甩去,可那柄戰斧卻精準地划過了一道軌跡,目標直指埃澤奎爾的腦袋。

  立即上挑劍騎士劍用護手卡住了斧頭。

  必中的詛咒嗎?而且招招朝著他的腦袋……

  埃澤奎爾想到了某個在不列顛家喻戶曉的傳說,心中一凜,於是他一咬牙。

  「寶具解放——」

  「——反轉光輝·畸形斬滅(Abnormal Ezequille)!」

  好忙好忙好忙好忙國慶就不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