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童九幽的提問，顧玄武和殺無念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沈沉風。
如果陳宮，並沒有被誅仙劍陣的殺意貫穿。
那麼陳宮，到底想要幹什麼？
「陳宮，確實是被誅仙劍陣的殺意貫穿了。」
「但是他堂堂大帝強者，為什麼會被誅仙劍陣的殺意貫穿，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可以肯定，陳宮自身出了問題。」
沈沉風含糊其辭，並沒有解釋緣由。
陳宮和蘇神秀聯手，乃是極為隱秘的事情。
雖然靈尊已經被陳宮重創，不得不委身與大夏王朝。但是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了，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特別是御天族，如果知道靈尊被蘇神秀和陳宮算計，勢必會給大夏王朝帶來一場浩劫。
「沈沉風說的沒錯，大帝之境的強者，擁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念。這種信念，就算是天地崩塌，也絕不會動搖。」
「以陳宮的實力，就算融合誅仙劍陣，也不會被殺意貫穿。」
「除非，是他自身出了問題。」
童九幽沉吟一聲，對沈沉風的看法表示贊同。
「什麼問題？」
顧玄武撓撓頭，下意識開口問道。
「不知道。」
「這件事情，得問陳宮自己才行。」
童九幽搖搖頭，語氣輕嘆道。
「不過你說了這麼多，和我有什麼關係？」
殺無念皺起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殺兄，你以殺入道，想要效仿誅仙劍陣，凝聚無上殺意，開闢出一條獨一無二的劍道。可是在觀看了陳宮和蘇神秀的決鬥以後，又擔心自己和陳宮一樣，被殺意貫穿，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傀儡。」
「不知道，我說的有沒有錯？」
沈沉風端起茶杯，輕聲問道。
「沒錯。」
殺無念點點頭，緊盯著沈沉風，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這條道路，本身是沒有錯的。」
「但是通過比試，我發現你的劍法，太過注重殺意和威力，好似並不在乎其中蘊含著的劍意？」
沈沉風放下茶杯，低聲反問道。
「劍意？」
殺無念低著頭，苦思冥想。
「沒錯，就是劍意。」
「將自己的信念，灌入到自己的劍道當中。」
沈沉風笑了笑，給與肯定道。
「我們無生劍派，確實不太注重劍意。」
「因為劍意這種東西，無形無質，並沒有太大的威力……」
殺無念張口想要反駁，但是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沈沉風最後擊敗他的那驚天一劍。
蒼生劍法。
天下共尊。
那一劍當中，蘊含著億萬人類的執著和信念，確實極為驚人。
「殺兄，你錯了。」
「劍意，乃是一個劍修的靈魂。」
「如果連靈魂都沒有了，再強大的劍術，又能有什麼威力？」
沈沉風吹了吹茶杯中的熱氣，語氣冷淡的道。
「此話怎解？」
殺無念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我且問你。」
「你修煉劍道這麼長時間，一共殺過多少人？」
沈沉風抬起眼帘，目光驟然鋒銳。
「記不清楚了。」
「我修煉數百年，殺掉的修煉者，最少也有數十萬。」
殺無念心中凜然，下意識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你殺的都是什麼人？」
沈沉風目光炯炯，身上流露出一股威嚴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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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無念頓時全身緊繃，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師傅，不敢有絲毫隱瞞，低聲說道：「我殺的人實在太多了，幾乎什麼人都有。」
「普通人呢？」
沈沉風面無表情，語氣冷淡。
「除非是大奸大惡之輩，否則我不會對普通人動手。」
殺無念搖搖頭，語氣堅定的道。
「幼童呢？」
「不曾！」
「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呢？」
「不曾！」
「風中殘燭的老人呢？」
「不曾！」
「無生劍派的同門呢？」
「不曾！」
……
兩個人飛速對答。
沈沉風問的越來越快，殺無念回答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
而且隨著沈沉風的提問，他迷茫的眼神，竟然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這是？」
在一旁觀戰的顧玄武，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殺無念身上的變化。
「道心鞭撻！」
「通過快速問答的方式，猶如長鞭揮擊，鞭撻對方道心中的雜質。」
「只有在某方面造詣極高的強者，才能這麼做。」
「真是沒想到，沈沉風竟然能夠對殺無念施展道心鞭撻。看來他在劍道之上的造詣，遠遠勝於殺無念。」
「難怪殺無念，想方設法，要把沈沉風拉攏到無生劍派。」
「如果沈沉風拜在無生劍派門下，恐怕數百年過後，就又是一個蘇神秀一般的人物。」
童九幽深吸口氣，眼神流露出濃濃的震撼。
道心鞭撻。
這種情景，他只在凌霄聖地實力最強的那位老祖身上見到過。
因為只有凌霄老祖，才有實力做到這種地步。
可是如今，沈沉風竟然也做到了這一點。
「那你說，我們要不要給殺無念截胡了？」
「如果沈沉風，能夠拜入我們蠻荒聖地，或者你們凌霄聖地，以後豈不是發達了？」
顧玄武故作沉思，提出自己的建議。
「你傻啊？」
「沈沉風在劍道上的造詣，確實驚為天人。但是在元神和身體上的造詣，遠遠沒有那麼強大。」
「到了我們聖地，非但不能發揮他的長處，反而會將他的天賦埋沒。」
童九幽一巴掌拍在顧玄武的腦門上，但是這一掌非但沒有傷到顧玄武，反而震得他手掌發麻。
「那我們該怎麼辦？」
「沈沉風天賦這麼強，全便宜了殺無念，我們就無動於衷？」
顧玄武撓撓頭，混不在意的問道。
「沈沉風這個人，最注重的就是感情。」
「只要我們和沈沉風打好關係，以後他拜不拜進我們門派當中，對我們影響都不大。」
童九幽目光一閃，秘法傳音。
而在此時。
沈沉風和殺無念的問答，已經達到極為恐怖的速度。
「仙？」
「未！」
「魔？」
「殺！」
「佛？」
「未！」
「妖？」
「殺！」
短短眨眼瞬間，兩個人便已經問答成千上萬次。
經過這麼多次的問答，殺無念眼神明亮，已經達到讓人無法直視的地步。
直到這時，沈沉風終於停了下來。
他短短停頓了幾秒，隨即便問出了那個心中醞釀已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