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錯不及防。
不止是刑罰長老等人愣住了,就是玄天城主和王野幾個人,也完全呆在原地。沒想到短短時間,玄天城竟然來了這麼多大人物。
唯有譚止若不顧周圍人群的目光,凌空飛至沈沉風面前。
「沈沉風,你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
譚止若雙眼微紅,看著沈沉風殘破的法袍以及滿身的血跡,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了出來,她伸出纖纖素手,在沈沉風身上摸索著道:「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是不是受傷了,傷到了哪裡?」
「放心吧,我沒事。」
沈沉風擋下譚止若的手掌,神色冷淡道:「這些都是他們的血跡,區區李靖,還不是我的對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譚止若長長的鬆了口氣,旋即妖嬈嫵媚的容顏之上,充斥著森森的殺意。
她豁然轉身,望著天空眾人,嬌聲喝道:「李靖,你這王八蛋。身為玄天宗長老,卻不知廉恥,恃強凌弱,欺負門派弟子。你若是有膽子,就給我站出來,和我譚止若堂堂一戰……」
譚止若目光冷冽,在天空中不斷搜尋。
但是當她看到那個衣著宮裝的高貴婦人時,不由嚇得花容失色,聲音也弱了下去,道:「師傅,你怎麼在這裡?」
「你還知道叫我師傅?」
陳元香臉色鐵青,剛剛她看到一個少女,在沈沉風身上不斷摸索的時候。還暗暗鄙夷,是哪個峰脈的弟子,竟然這麼不知廉恥。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被她暗暗鄙夷的少女,竟然是她的親傳弟子譚止若。
她瞬間感覺面上無光,聲音中不由略帶一絲怒意,道:「還不趕緊過來,離那魔道奸細遠一些。」
「魔道奸細?」
譚止若下意識瞪大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嘴巴張得老大,目光掃向身旁的沈沉風,道:「師傅,你說他是魔道奸細?」
「不錯。」
陳元香臉色冷酷,道:「這人心狠手辣,冷漠無情,不知殺害多少門派弟子。快點過來,莫要和那魔道奸細扯上任何關係。」
霎時間,全場死寂。
無論是譚止若,還是玄天城主,乃至是王野等人,齊齊瞪著眼睛,臉上露出無比詭異的表情。
「愣著幹什麼?」
看到譚止若不動,陳元香有些惱怒道:「難道你今天丟人丟的還不夠嗎,快點離那魔道奸細遠一些。」
噗嗤!
在這如此嚴肅的氣氛下,一道嗤笑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所有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王野滿臉通紅,仿佛在承受著極端的痛苦,哼哧哼哧的道:「對不起,我一時沒忍住。哈哈哈,你們說沈沉風是魔道奸細。啊啊啊,笑死我了。」
「嘿嘿,魔道奸細,這頂帽子扣的好啊。」
「可笑,實在是可笑啊。」
「誰能想到,咱們玄天城最天才的弟子,竟然會是魔道奸細?」
玄天城主等人強忍不住,發出一陣巨大的鬨笑聲。
「笑什麼?」
刑罰長老眸中閃過一抹厲色,道:「根據李洲長老手上的證據,以及司徒長老證明,他就是魔道奸細。爾等身為玄天宗長老,不知為門派除害,卻反而哄堂大笑,成何體統?」
「刑罰長老,如此好笑的事情,我等怎能不笑?」
王野滿臉桀驁,道:「李家和沈沉風積怨已久,數次想要將沈沉風置於死地,卻每次都被沈沉風反手擊殺。李洲身為李家長老,早已將沈沉風恨之入骨,他的證據你們怎能相信?」
「還有那司徒乾,為了她徒弟林婉兒,有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就因為他們兩個一面之詞,你們就想要將一個九等天賦的絕世奇才,玄天宗未來的希望,就這麼扼殺掉嗎?」
說到這裡,王野眸中閃過一絲怨恨,道:「刑罰長老,你說你可笑不可笑?」
「大膽王野,你竟敢對刑罰長老不敬。」
李洲臉色陰沉,道:「刑罰長老,掌管著整個玄天宗的刑法,鐵面無私,是非分明。他說沈沉風有罪,那便是有罪,你敢反駁?」
「刑罰長老權勢滔天,我等自是不敢反駁。」
孫不為陰陽怪氣道:「不過你說他是非分明,我看未必。如果他真的明白是非,當年也不會如此無情,將我等流放到這玄天城中。」
「沒錯。」
「我等為門派浴血奮戰,某些人卻因為一己之私,置同門生死不顧。」
「果真是非分明啊。」
王野、魏長勛幾人的聲音中,充斥著濃濃的怨恨。
「夠了。」
刑罰長老臉色驟冷,顯然不想提起曾經的往事。
而且他承認,剛剛的事情,確實有些衝動,不該聽李洲和司徒乾一面之詞,於是問道:「怎麼從未聽你提過,你們李家和沈沉風有仇?還有這個林婉兒,和沈沉風又是怎麼回事?」
「啟稟刑罰長老,我等確實和沈沉風有些私人恩怨。」
司徒乾忽然上前一步,他神色冷淡,擲地有聲,道:「不過,這有什麼關係?沈沉風殺人無度,殘忍無情,乃是不爭的事實。而且根據李洲長老的證據,證明他就是魔道奸細。」
「只要確定他是魔道奸細,其他的事情並不重要。」
聽到這話,刑罰長老幾人暗暗點頭。
不管是什麼理由,只要沈沉風是魔道奸細,就絕不能留。
然而他的話,卻引起王野等人一陣鬨笑。
其中玄天城主狂笑聲尤為刺耳,他冷冷的看著司徒乾和李洲,臉上露出可笑的表情,道:「李洲長老,司徒長老。如果你們想要公報私仇,拜託你們找個正當點的理由好不好?」
「青州城,沈沉風,乃是掌教欽點的弟子。」
「你說,他是魔道奸細?」
轟——
冷漠的聲音,令所有人內心狂顫。
刑罰長老和三位峰主,更是如遭雷擊一般,瞬間呆在原地。
青州城,沈沉風!
難怪剛剛他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竟然如此熟悉。
原來,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