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崖沓回來了。閱讀」
清晨,祝炎正如往常一樣,在雪地上練刀。
說是練刀,其實就是劈砍,不過,隨著對自身力量的掌握越來越熟練,祝炎已經將刀法的劈,做了調整,加上了出刀的方位變化。
畢竟,單一的動作,太過枯燥,而且也容易造成肌肉的定性勞損。
豎劈、橫劈、斜劈,雖然仍舊簡單,卻多了一些變化,練起刀來,更耗力氣,但無疑,更有實戰意義。
一招鮮吃遍天是沒錯,但,不代表著頑固不化,因地制宜地出招,才是制勝根本。
這點,祝炎可不糊塗。
哪怕聽到了梟的聲音,祝炎仍然沒有停下來,而是將自己預設的一套動作劈完,然後站定回氣片刻,這才收了青銅大刀。
「他一個人回來的?」祝炎氣不喘心不跳,只是抹了抹額頭的汗滴。
哪怕現在天氣仍然寒冷,但練刀需要凝聚全身力量,出汗是在所難免。
「不是,至少有十多人,昨夜應該是在我們洞窟過的夜,今天一早,崖沓就出現在鷹鳴崖外,但並沒有貿然進來,我讓雪鷹去飛了一圈,然後偷偷去看了一眼。」梟連忙道。
這些天,族人們都在瘋狂練刀,但梟還負責餵養北地雪鷹,鷹鳴崖周邊的動靜,通過北地雪鷹,還是多少反饋給了梟。
「這崖沓倒是不死心,沒被他看到你就好,刃,叫上洪他們,去見見黑崖寨的人。」祝炎笑了。
他對黑崖寨的所謂大哥,倒是有些好奇。
這個在崖沓口中,一心殺妖的傢伙,竟然沒有被妖弄死,簡直是奇怪。
而且,黑崖寨以前似乎也只是個小聚落,也是因為大哥的出現,才又發展起來的,和冰窟聚落有些類似。
不過,人家好歹已經發展了好多年。
很快,刃就叫來了洪等十多個聚落青壯,每一個青壯,都身穿盔甲,背著大刀,腰間還掛著匕首等,可惜祝炎不懂得製作弓箭,否則裝備就齊活了。
「族長,是崖沓那個奸細來了嗎?」洪有些興奮。
這些天,練刀都練得快傻了,不過再傻,洪也不敢有任何的偷懶,反而在拼命地練,只為了能和魁一樣,將體內的原始巫脈打通,讓他身上的巫氣能更進一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始終要依靠巫符,才能維持體內巫氣的存在。
「嘴巴放乾淨點,奸細首先他要奸,你哪隻眼睛看到崖沓那傢伙細了?」祝炎撇嘴。
也就是隨口跟這些傢伙聊天的時候說了些新穎的詞,這些詞彙量極其匱乏的原始人,還真記住了。
「哦,那我不說就是,他要是敢對我們聚落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我直接砍了他。」洪摸著腦袋上的頭盔,得意地道,「現在他肯定打不過俺!」
「騷包,把盔甲都給我脫了,就用原來的樣子去見他們,要想活得久,低調才是王道,嗯,把最先用鐵疙瘩打的刀帶上,也算是給他們驚喜了。」祝炎吩咐道。
洪等傻眼了,但祝炎的吩咐,沒有人敢不聽。
可他們之前穿的獸皮衣,都縫盔甲去了啊。
不得已,他們只能在聚落的雜物堆里,找出一些能穿的破爛的獸皮衣披上,比之前崖沓他們剛走的時候,更落魄了。
但沒有人在意,不就是裝窮嗎,他們本就一窮二白,完全是本色演出。
背了鐵疙瘩打造的次品兵刃,十多人踏上雪橇,滑出了鷹鳴崖。
剛過了一個山頭,就看到了崖沓。
此時的崖沓還是以前的樣子,不過是換了一身皮,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樹梢、岩石上,都有北地雪鷹落下,天空中也有北地雪鷹在飛,都盯著崖沓。
估計要不是這傢伙曾經在鷹鳴崖呆過,北地雪鷹都要攻擊了。
「祝炎族長,你們終於出來了!」
崖沓看到祝炎等人,連忙迎了上來。
哪怕他的傷已經好了,但,面對玄冥季即將過去,即將出籠的北地雪鷹,也是有些犯怯。
畢竟,北地雪鷹也是強力的凶禽,不是那麼好相處的。
「崖沓,你大哥沒弄死你?」
祝炎停在了崖沓身前數米的位置,好奇地打量了這壯漢一眼。
這傢伙比之前滋潤了,想來回到黑崖寨,沒有受到虐待,還好好地養了養身子。
不然,以他在鷹鳴崖的苦力生涯,簡直是不堪回首。
「咳咳,祝炎族長說笑了!」
崖沓心裡那是一個慌。
怎麼這些做大哥的,都這樣?
不過他不敢對祝炎有什麼冒犯,以前那是犯傻,現在明知道祝炎是一個巫,而且是比較厲害的巫,怎麼可能再犯渾找死。
「祝炎族長,我大哥來了,在你們之前的洞窟等候,想見一見祝炎族長,不知道……」
崖沓有些緊張。
他可是把冰窟聚落的一些秘密給賣了的。
這心虛,可不是一點半點。
最重要是在,這冰窟聚落的族長心都是黑的。
「你大哥也來了?倒是有些誠意,走,去見見。」祝炎沒再打趣崖沓。
這傢伙也就是個跑腿的,雖然有些氣血的力量在身上,不過也就那樣,倒是對那大哥,是真好奇。
崖沓鬆了口氣,正要轉身帶路,突然看到洪他們身上背著的大刀,頓時愣住了。
「祝炎族長,你們的兵器……」
他明明記得,自己走的時候,整個冰窟聚落,也就祝炎手中一把刀,還是從他手上沒收的,讓他到現在都還在心疼。
可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半個多月,冰窟聚落就有兵器了?
而且看樣子,材質非常不平常,不比自己的青銅大刀差的樣子。
「你說這個啊?我們自己胡亂打造的,也就那樣!」祝炎笑了。
就喜歡見這傢伙沒見識的樣子。
不過鐵這玩意,應該早就出現了,只是北荒冰原這邊,未必有而已。
「洪,給崖沓一柄刀,咱冰窟聚落是講規矩的,收了他一柄青銅大刀,還他一柄大刀,也算扯平了。」祝炎笑道。
洪解下背上的大刀,有些不舍地扔給了崖沓。
「接好了,這可是俺的刀,別弄壞了,否則弄死你!」
崖沓連忙接住大刀,大刀入手微沉,比他的青銅大刀厚重,揮舞了幾下,感覺竟然出奇地好,崖沓喉嚨乾澀地聳動了下,終究沒有再問下去的勇氣。
他怕祝炎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