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士』從上至下，分別有命、神、密、能四個主要位階。」
赫爾曼頗為自傲道：「而我，就是一名『能位術士』。」
「能位術士」……也就是處在非凡世界最底層的非凡者？
洛廉一邊無情捧讀，一邊默默推測自己現在的能力大概在哪個階段。
「如何成為『術士』就暫且不提了，反正你短時間內估計也接觸不到。而在成為『術士』之後，需要通過『冥想』來增長『靈性』的質和量，從『意識海』中發掘出屬於自己的『術式』。」
赫爾曼故意又說了幾個陌生的專有名詞，等待洛廉付費購買答疑工作。
呵呵，真是個奸商。
洛廉眯了眯眼睛，權衡著問題的優先級。
「第三個問題，『術式』是什麼？」
赫爾曼攤開手，等洛廉放上三張10鎊鈔票才繼續講述：
「就拿左輪手槍來舉例吧，如果說『靈性』是火藥和子彈，那麼『術式』就是槍械本身。
「只有合適的術式，才能發揮出靈性的全部潛力，每一次晉升都可以掌握1-3個術式。不過，某些『術式』是通用的，也就是說，只要經過學習和掌握，每個人都可以使用。」
洛廉面無表情地遞過去六張10鎊鈔票。
「『冥想』和『意識海』。」
赫爾曼有些詫異。
「你還真是富裕。」
這可都是東倫敦的熱心群眾貢獻的……洛廉無聲腹誹時，忽然想到一件事。
「為什麼你還會這麼缺錢？」
既然赫爾曼是術士，擁有非凡力量，那早就應該把東倫敦的幫派分子當韭菜割啊，怎麼還會為了區區30鎊來給他開「神秘學小課堂」？
「你不說我都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赫爾曼壓了壓帽檐笑道：
「就我所知，就算是『術士』，也不可能抵禦得住最先進的槍械和炮彈，譬如我現在雖然是『能位術士』，但也只是比普通人跑得更快、跳得更高而已，中槍也一樣會受傷、甚至死去。嗯，區別大概就是，普通人一槍就死，而我能抗兩槍。」
那你還真是見得少了。
洛廉這下確定了，赫爾曼要麼就是一個剛剛入門的術士，對這些神秘學知識同樣一知半解。
要麼就是天賦不足，長期困在「能位術士」這個階段，無法接觸到真正的深層隱秘。
別說是那枚亮銀戒指的「靈體分身」就幾乎可以免疫全部子彈傷害，就是他本身擁有的「血肉再生」，在不畏疼痛的情況下，都能抗下一個彈夾。
嗯，再多的話也不行了。
他頓時對赫爾曼的興趣消減了很多。
不過，很快洛廉又想到一個新的疑點：「既然這樣，你怎麼敢來『狩獵』那個『開膛手傑克』？」
連持槍普通人都有可能給你造成致命傷害，是誰給你的勇氣去狩獵這樣一名非凡者？
「呵呵。」赫爾曼幽幽道：「『開膛手傑克』做的事聽起來威風，其實也不過是偷襲一些落單的普通人罷了，就算那些娼妓不是他幹的，他的能力也不會強到哪裡去。更何況……」
他眸光深沉道：「這種肆意擾亂現世秩序的人，你以為不會受到懲戒嗎？從沒有人敢這麼做……除非他就是一個獲得了些許力量，就膨脹到自認為天下無敵的愣頭青。」
果然……洛廉心頭一跳，為自己這段時間的穩健感到慶幸。
「按你所說，有專門負責監察這類『非凡犯罪』的機構？」
「沒錯。」赫爾曼點頭道：「如果沒有這種機構存在的話，世界的秩序早就崩塌了。」
「這個機構叫什麼名字？」
「雖然職能相差不多，但具體的名字，在每個國家、地區都有所不同。」
赫爾曼放慢語速，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而在大不列顛，它被稱為……『蘇格蘭場』。」
蘇格蘭場？
洛廉記得這在原本的歷史上是倫敦大都市警察廳的別名，沒想到在這裡變成了一個獨立於警察廳的非凡機構。
別說，聽起來還挺合適的。
他這種機構早有猜測，否則也不會刻意約束傑克·阿諾德的行為和「受戒十字」的成員發展。
如果不加以控制，以後者滾雪球般的擴張速度，恐怕早就暴露在「蘇格蘭場」的視線下了。
就算現在，也不能肯定就一定足夠安全。
說不定，已經被「蘇格蘭場」、或者別的非凡勢力暗中注意到了。
如今看來，東倫敦泛濫的「密教徒」中，很可能隱藏著不少真正的非凡者！
不行，等這件事情辦完之後，得好好規劃一下「受戒十字」的未來，這樣下去可長久不了，等想辦法搞個「清白」的表面身份。
洛廉收斂心中紛雜的想法，輕咳一聲道：
「繼續說說關於『冥想』和『意識海』的知識吧。」
「嗯。」
赫爾曼轉回話題道：
「實際上，『冥想』和『意識海』是密不可分的。
「……『冥想』基本上是『術士』增長靈性的為唯一方法，是一種通過獲得深度的寧靜狀態來觸及靈魂的方式，而『意識海』就是你的靈魂所在。」
他點到為止，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洛廉心裡也大概構建起了一個非凡世界的輪廓，思考片刻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這個世界上，存在某些具備『非凡力量』的物品嗎？」
「你很聰明，這麼快就想到了這一點。」
赫爾曼輕笑一聲：「有非凡者、非凡力量，那必然也有非凡物品。而這種具備非凡力量的物品，被稱作『遺物』。」
遺物？聽起來也太不吉利了，像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
洛廉無聲吐槽，不過想到自己手裡的那枚亮銀戒指，又覺得這個名字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是一個堅定的「實用主義者」，同時還是一個「拿來主義者」。
誰的東西好用，就把誰的東西拿來用。
「為什麼這種非凡物品叫做『遺物』？」
「這個嘛，當然是有原因的。」
赫爾曼輕輕勾起嘴角，白頭鷹般的臉上眼神幽暗。
「這個『世界的暗角』並不如很多人想像的那樣美好，好人不一定能夠活著，壞人也不一定會死去，爾虞我詐的世界中，稍有差池就可能喪命。
「當非凡者死去時……
「他們的靈魂從意識海擱淺至現世，將會蛻變成『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