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對弈！
聖龍池。
不速之客刷刷的來，弄的李嗣源有些迷茫。
但他畢竟也是心機深沉之輩，在排除不良帥失憶這種可笑的可能之後，真相，便只有一個。
「你，剛才沒來過這裡？」
李嗣源問的很是試探，但袁天罡卻聽明白了：「本帥自是剛到。看來，剛才有人借用本帥的名聲，欺騙了你。」
「笑話！」
李嗣源見識過沈風的驚天一劍，他的耳朵還在劇痛中，便認定了剛才的不良帥才是正主，既然如此，那眼前的這個人便是假貨。
「本聖主剛還見過不良帥，怎麼又冒出來一個阿貓阿狗前來裝蒜？」
李嗣源在心裡下了判斷，說話也硬了起來。
至於剛才袁天罡的無聲出現，他認為自己是在專心療傷有所分心，所以才沒能察覺。
而且，就算這人實力不錯，那也不及不良帥這三個字的含金量。自己現在可是抱著大腿的人，更何況，本聖主的至聖乾坤功也不是擺設。
袁天罡沒理會李嗣源的不敬，他現在只想知道，他想知道的事。
「你的耳朵？」
「大帥所賜！」
袁天罡側頭，微微感應了一下：「這是天罡內勁丹的氣息，他還餵伱吃了東西？」
「那也是大帥的恩賜！」
李嗣源話里對他心中的大帥很是尊敬，心裡卻升起了一絲疑惑。
天罡內勁丹，他怎麼會知道？
心裡正想著，李嗣源就看到對面的面具男發出一陣低笑。
「恩賜？呵呵……本帥想控制你，不需要這些東西。只要你怕死，就一定會聽話。」
平淡無比的語氣，卻說著霸氣側漏的話。而且，這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裝。
李嗣源怔了一下。
他終於發現自己剛才的那一絲違和感是什麼了。
那不良帥……他要真的那麼強，為什麼還要餵我藥？
念及此處，李嗣源心裡的不安放大，脫口而出：「你為何會知道他餵了我丹藥？」
袁天罡聞言，便將鎖死在自己體內的內力稍微外放一絲，讓李嗣源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這是……剛才那人的內力……」
袁天罡的回應無聲勝有聲，李嗣源臉都白了：「你和剛才的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本帥，不認識他。」
袁天罡看了他一眼，拒絕回答。
李嗣源干生氣，卻也無可奈何。
你倆功法都一模一樣，你丫騙誰呢？
真的是，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面具後的臉，袁天罡的表情卻有些複雜。
他已經想到了，這種熟悉且讓人哭笑不得的畫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是自家養胖的那隻狗子。
傻狗，真丟本帥的臉。
袁天罡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以他那古波不驚的心態，倒不至於尷尬，就是有點不知道該說啥。
兩人沉默半晌。
李嗣源耐不住氣，先開口道：「我也不兜圈子了，閣下來我這裡，究竟所為何事？」
袁天罡也不掩飾，直接說道：「本帥要你向李星雲稱臣。」
「荒唐！」
李嗣源怒極反笑，怎麼一個一個都這樣，就算是不良帥，那也總有一個是假的，本聖主就不信我一個都打不過。
「你我素昧平生，初次見面，你就要我向李星雲稱臣，不覺得未免也失禮了嗎？」
嘶……好熟悉的畫面。
李嗣源剛說完，就覺得這個場面有些似曾相識。
「本帥只要一個結果，不是來徵求你同意的，你可以和岐王商量一下。」
袁天罡這般說道。
他此次出谷，第一站太原，第二站，自是岐國。
袁天罡扭頭離去，向下一個目標前進。
李嗣源看到自己被無視，他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出手。
他不能再糊塗下去了，總得賭一個人是假的！
趁著袁天罡離去背對自己的時候，李嗣源將十成的至聖乾坤功凝在掌中，雙掌猛地向袁天罡推去。
一道磅礴的黃色氣浪沖向了袁天罡，氣勢無比驚人，換做是沈風那小身板，就算有所防備，挨個正著起碼也得是個重傷。
但袁天罡，他躲都懶得躲。
黃色氣浪在即將撞到袁天罡的時候，袁天罡的身體外圍突然出現一層薄薄的白罡，將那黃色氣浪無聲無息的支離瓦解。
戰鬥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袁天罡微微回頭，面具下的眼神，無聲的看了一眼李嗣源。
這全力一招下，李嗣源的內力盡去，腿肚子都在發軟，被袁天罡這麼一盯，嚇得他直接癱跪在地。
「懂了？」
「懂了……」
袁天罡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李嗣源卻滿臉苦澀。
他猜錯了。
這個人……才是真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全力一擊竟不破防。
還好，命還在，他還有價值。
袁天罡無聲無息的走出聖主府，他沒有走遠，直接上了房頂。
微微掃視一下周圍的環境，他在心裡默念：「南斗宮觴蘊，北斗七星圖。他應該，會走這。」
袁天罡將目光放在了一個方向上，他腳踏七星，沒一會就來到了沈風曾經呆過的小巷外。
他腳步不停，走進了小巷，突然，袁天罡腳步一頓，身體蹲下，帶著手套的手往地上伸去，撥開地上的土，指尖就抹上了一點猩紅。
那是沈風的血。
袁天罡臉上扯出了一絲難看的笑意，對聖主府的事已瞭然於心，放下手的時候，內力便將手套上的血蒸發。
袁天罡慢慢負手抬頭，注目蒼穹外的星象，沉聲低語：「星辰易，天象覺。本帥在，我大唐氣數便在。沈風啊，為師很期待，當這大唐氣數不在之時，你又該怎樣力挽狂瀾。」
袁天罡看著那遙遠的天象，仿佛在那天涯深處，有兩人相對而坐，淺笑對弈，互落一子天元。
兩枚子，卻巧妙的迭在天元。
他們相視一笑，沖對方同時抬手。
請繼續落子。
袁天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心底，卻慢慢地下了一個決定。
「李淳風，你這傢伙。」
「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
「執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但對本帥而言，大夢一場，又有何妨。」
他喃喃自語。
遙想那推背圖，只是他們算了一半的卦。
李淳風怕了。
推背一手，大夢自醒。
曾幾何時，那乙丑第二象，推的便是唐朝國運。
讖曰：
累累碩果，莫明其數。
一果一仁，即新即故。
頌曰：
萬物土中生，
二九先成實。
一統定中原，
陰盛陽先竭。
曾幾何時，那是本帥……最快樂的時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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