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贏了!
鴻門宴中。🐯🐝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此刻的張武就像是每日辱法的敗者,瘋狂食塵只為了保住自己的命。
所幸的是,沈風並不在意他的命。
「退下吧。」
他淡淡說道,刀斧手們便默默退去。
沈風要的是收攏蜀中的兵馬,雖說張業也能用,但人少就比較勉強,能多出一個人來制衡,那也是很好的。
更何況,張武是軍中老將,自有其聲望所在,只要能一路招降過去,他就相當於是,那個被張飛義釋的顏嚴。
只要能拿捏得住,沈風沒理由不接受張武的投降。
張武死裡逃生,年紀大了,血壓都高,他心臟跳的格外劇烈,不禁喘著粗氣。
「你……你就是……不良帥?」
「你是個聰明人,本帥喜歡聰明人,但不喜歡自作聰明。」
張武被噎了一句,卻也沒生氣,命都在人手,他哪有資格生氣。
他能看得出,沈風這個人在做事上的果決,張武便決定和他直來直去。
「大帥願放我一命,老……末將,願為大帥進兵成都,一路向前,攻城伐寨。」
張武態度放低,輕聲說道。
他沒有自稱老夫,而是自稱了末將。
他放下了年長的架子,這就是認清了現實。
老而不死是為賊的人物,向來都會認清現實。
沈風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既如此,今日整軍,明日起兵,兵發成都。伱部,便是先鋒。」
這就是古代的兵馬,為何有時候會越打越多的原因。
不斷的納降,然後讓降軍充當先鋒,打上幾天,這些降軍就又成了新軍。
一方面是有了一定的歸屬感,而另一方面,則是與對方有了生死仇怨。
在戰場上,可是會死人的。
當然,這種情況只適合打順風仗,順風仗才能滾雪球,一旦被破,那就是土雞瓦狗。
天公作美,沈風現在打得就是順風仗,更何況,他現在也無兵馬可用。
沒得挑,那就湊活著使使。
「是。末將遵命。」
張武點頭應諾,最後主動說道:「大帥可遣監軍,與我同領兵馬。」
聽到這話,沈風眉頭一挑,他目光掃了一眼張業,最後又把眼神落到了張武身上。
看張武那張老臉上滿是誠意,沈風就順水推舟的點頭。
「如此,甚善。」
沈風的那個眼神,看的張業坐立難安。
他終於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前兩天做差了一些不該差的原則問題。
老賊,膽敢與我爭寵!
張業對著張武怒視,張武受著凝視,卻是紋絲不動。
他心裡也是門清。
綿竹已破。
成都前方僅剩德陽。
那德陽太守乃一無能之輩,老夫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定能讓他望風而降。
成都已然難保啊!
是時候了!
該換個主公了!
能跨時代的人物,基本很少會站錯隊。
古代人的壽命,很大程度取決於他的雙商,也就是站隊能力。
至於那成都往事,便隨風去吧。
……
「主公!!!!」
帶著一聲悽慘凜冽的呼喚聲,響在了成都大殿之中。
知道的人,知道他是悲憤。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死了親爹。
「何事如此驚慌?!」
其實孟知祥自己也很驚慌,但他還是故作鎮定,以安麾下人心。
「主公!綿竹已破啊!」
斥候悽慘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出來的話,卻讓孟知祥無法繼續鎮定。
「你在說什麼?!」
「那不良帥親自率軍,先登破門,一日克綿竹。綿竹張業,已經降了!」
「啊?」
「報!」
還沒等成都文武反應過來,新的悽慘聲再次出現。
「啟稟主公!張武袁彥超二將支援綿竹,入城後被張業設宴埋伏,袁將軍當場身死,張武也降了不良帥!兩軍將士被張武收編,不戰自降!」
「混帳!張武張業!我待汝等不薄,安敢叛我!」
孟知祥頓時暴怒,有能狂怒,直接下令:「來人!傳令下去,把張武張業二人抄家,我要誅他們滿族!」
「諾!」
殿內武士應諾一聲,立刻準備去砍人。但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就等來了新的呼喚。
「報!」
「啟稟主公!張武率領兵馬,進攻德陽,德陽太守望風而降!此刻,不良帥等人距離成都,已不過二十里!」
「……」
不過二十里!
孟知祥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成都城前,已無險可守了!
這話頓時驚徹全場,蜀中大殿內,文官李昊眼神一動,直接出列,他澀聲勸道:「大王,張武張業二將已降,已成定局。但其家眷,不可殺啊!」
「第一,大王不殺,以愧其心,來日攻城伐寨,必不出力!其二,若天命不在我,令其功成,大王若屠其家,其必伐大王全族!君不見三國時期,關羽樊城斬龐德,龐德之子龐會,入蜀後殺關聖全族之事乎?」
「不!是他們叛我!」
勸聲之下,恍惚之中,孟知祥猛然坐起身來,怒聲喝道:「無妨!那不良帥就算收降兵馬,也不過一萬餘人,人心仍未定服!我還有成都在手!成都兵馬糧草甚多!足以做我天塹!」
「寡人可不是阿斗!」
「寡人,寧死不降!」
「來人,殺!」
「諾!」
……
成都城外,安營紮寨。
沈風看著眼前兩個哭哭啼啼帶著白孝的武將,好言安慰,讓他們自然退去。
隨後,沈風看著石瑤點起紅蠟,看著石瑤緩緩的褪去他的衣裳,為他上藥裹著箭傷。
「現在他倆,可用了吧。」
石瑤隨口說著,現在的她和沈風在一起,越來越像相濡以沫的小兩口了。
「我給孟知祥的可是陽謀。不論他殺不殺,都難辦啊。」
沈風一邊評價對手,一邊對美人上下其手。
石瑤羞惱的勒了一下上藥的布條,疼痛感讓沈風頓時清醒。
他輕笑一下,繼續說道:「孟知祥若是不殺,叛國之罪重拿輕放,寬法之下,成都人心思動,久必生亂。」
「但若是殺了,張武張業二將,就真是本帥的人了。我再往城內散播流言,就說孟知祥暴君暴政無法容人……這人心該亂,還是得亂啊。」
石瑤點了點頭,輕聲反問:「如果你是孟知祥,你會怎麼做?」
她也學會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很簡單,就是賭。」
沈風的胳膊把藥上好,便穿上衣服:「假如我是孟知祥,我會一邊嘗試給張武張業二將送秘信,讓他們炸營。不論功成與否,往事既往不咎。」
「但顯然這沒什麼用,門外的不良人,可不是擺設,所以,這一招只是名為反間計的佯攻。」
「如果對方截到來信,碰到一個心性不堅定的將領,說不定就會把張武張業給殺了,類似於蔣干盜書做疑。這樣孤軍深入,又無退路,還殺降將,軍心必亂。當然,如果不是孟德那種多疑的人,也有可能不會殺。」
「如果我是孟知祥,真到那個時候,我就會賭。當夜必然出城襲營!一邊襲營,一邊全軍鼓譟大喊,誘導張武張業炸營。我就賭他們二人,想讓他們全族活,去默契的裡應外合!」
「成敗在此一舉。畢竟,讓人兩難又無能為力的,才叫做陽謀。而陽謀,只能靠頭鐵的去賭贏了。」
「只可惜,現在孟知祥唯一能賭出來的勝算,也被他錯過了。」
「人,他已經殺了。」
「本帥在這等他襲營,等了他大半夜,他還是沒來。」
「所以,我贏了。」
石瑤聽的抿了抿唇,輕笑道:「就你心眼多。」
沈風沒說話,他默默的把石瑤抱緊,他只是當抱枕一樣的抱著淺睡,他還是按耐住性子,沒有在贏之前犯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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