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惠的話語雖然簡短,信息量卻透露許多。閱讀
影密衛的斥候三人頓時驚訝了。
「你就是通文館的惠字門門主,李存惠?」
「沒想到你們還知道我的名字。」
李存惠輕笑一聲,隨後卻嘆了口氣。
「但很可惜,你們馬上就會把我忘記,因為死人是記不住任何東西的。」
聞言,斥候頭領臉色沉了下去。
李存惠的話雖然狂妄,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李存惠有狂妄的資本。
因為他是晉王十三太保之一,是通文館的惠字門門主!
不過,斥候首領即使已經知道對手不好對付,但嘴上卻不肯示弱。
「通文館的人是死光了嗎?居然只派出一個瞎子來。」
李存惠並不動怒,只是微微笑著,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或是為了激怒他,或是為了一逞口舌之快。
李存惠遇到過很多嘲諷他是瞎子的人,但無一例外,那些人都死了。
這三個人,不出例外,今日也會死!
死在他李存惠的手下!
突如其來,李存惠突然抬起手杖,杖中金光一閃,兩根金針瞬間朝著斥候頭領射出。他這手杖,赫然正是一個發射晉星刺的機關!
咻!
兩道破風聲幾乎是一同響起。
下一刻,只聽斥候頭領一聲慘呼,手蒙著臉,已經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濕漉漉的液體從斥候首領的指縫間沁出,正是從眼睛裡沁出來的鮮血。
斥候首領身旁的一個手下臉色驟變。他一手握劍,警惕地對著李存惠,一邊蹲下身子,去扶斥候首領。
「老大,你沒事吧?」
但斥候首領只是哀嚎一聲,便停止了掙扎。
李存惠耳朵動了一動,已經聽到了斥候頭領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露出了儒雅的笑容。
「他很不錯,功力差不多有了小星位,所以才能多堅持一會。只可惜我這晉星刺可是通文館的獨門暗器,內含白眉腹之毒,不管是誰,觸之必死。」
聞言,一名斥候臉色一變,立刻道:「快,發信號!」
「好!」
另一名立刻將手放在腰間,但下一刻卻身體一僵。
因為就在下一刻,他的人已倒下。
一根閃著金屬光澤的晉星刺,赫然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
當然不只是他中了招,另一名斥候也同時死於晉星刺之下。
此時,場上只剩下李存惠一個人保持著手杖斜斜挑起的姿勢。
不一會兒,李存惠放下手杖,從懷裡拿出兩根晉星刺,再次安裝到手杖內。
至於已經射出的晉星刺,李存惠並沒有收回。因為血腥味太重,他不喜歡。
做完這些後,李存惠仍舊閉著眼,但眉頭卻微微蹙起。
「手底下隨便三個人,居然都身具不俗的功力,這朱友寧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這時,一道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個個單膝跪下。
顯然是剛剛趕來的其他通文館殺手。
「稟門主,屬下已經打聽到朱友寧軍營所在。」
「嗯。」李存惠點了點頭,道:「你帶我去朱友寧的軍營,其餘人都去東面,將鍾小葵引過去。」
「是!」
......
滄州城外,梁軍軍營。
軍帳里,鍾小葵半跪在地,正對著朱友寧匯報情況。
「殿下,影密衛多個斥候小隊在東面沒了消息,滄州城恐怕來了別有用心之徒。」
「別有用心之徒?」朱友寧皺了皺眉。
鍾小葵又道:「屬下以為,可能是通文館的人。」
「通文館啊。」朱友寧頓時側目,道:「本王這次出兵兩萬,通文館若想對我做些文章,肯定不能出動無名小卒。」
「王爺明鑑。」
鍾小葵附和了一句,隨後似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呈上一個盒子。
「王爺,這是從遇害的斥候身上得到的。」
朱友寧打開盒子,頓時驚訝了。
因為盒子之中,放著一根金閃閃的金針。
「居然會是晉星刺。」朱友寧認出了這根金針,他知道這是通文館的獨門暗器晉星刺,而且只有門主以上的人才有資格使用。
「小葵,你說通文館這次來的會是什麼人?是十字門的門主?還是通文館聖主李嗣源親至?」
鍾小葵思索片刻,道:「王爺,當今天下三大暗殺組織的頭目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出手過了,通文館聖主若是出動,恐怕也是出現在主戰場王彥章那邊,而王爺這裡可能出動的,應該是通文館的某位門主。」
「仁義禮智信,忠孝惠勇忍這十位門主,你覺得來的人會是誰?」
鍾小葵不動聲色的抱拳道:「不管來的是什麼人,屬下定會時刻待在王爺身邊,護衛王爺周全!」
不料朱友寧卻是搖了搖頭。
「這就不必了。你若時刻待在我身邊,那大魚還怎麼上鉤?」
「王爺的意思難道是,請君入甕?」
「不錯。」
朱友寧緩緩點頭,隨後目光看向鍾小葵,語氣森冷道:「小葵,影密衛斥候的生命也都是生命,我們不能坐視不管。你即刻帶人前去營救,凡遇通文館中人,皆不留情!」
「是!」
鍾小葵低頭抱拳,又遲疑道:「只是王爺,您這邊......」
「本王既然能把你從中天位變成大天位,那就足以說明本王的實力遠遠在你之上,你不必擔心本王。」
「那屬下告退。」
鍾小葵一抱拳,隨後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
是夜。
帳篷內燭火幽微,朱友寧卻在酣睡。
很快燭光有所變動,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帳篷之內。
燭火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朱友寧啊朱友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存惠悄悄舉起手杖,將杖尖對準朱友寧的鼻尖。
他畢竟是個瞎子,只能根據朱友寧的呼吸來鎖定他鼻子的位置。
然而正當李存惠準備扣動機關,發射晉星刺之時,異變突生。
因為他突然聽不到呼吸聲了。
人都是要呼吸的,這朱友寧為何突然沒了呼吸?
難道他已經死了?
還是說,他屏住了呼吸?
想著想著,李存惠蹙起了眉頭。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威脅正在逼近。
果不其然,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你就是通文館的李存惠吧?一個瞎子卻能精準的摸進本王的軍營,真是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