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落花洞之後,朱友寧並未過多廢話,一上來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閱讀
「在下想去畫谷,還請洞主行個方便。」
千烏沒想到此人如此心急。
她轉過身,隱晦地盯著朱友寧,說道:「這位阿郎一路風塵,不如休息一晚洗去風塵,再談正事如何?」
「請洞主行個方便,在下必有重謝。」
千烏淡淡說道:「非是我不願意幫你。落花洞是嬈疆聖潔之地,各寨自有族規,男子不得擅入,這畫谷的入口在落花洞的一處寨子內,阿郎若想進入,得先通稟寨子一聲。」
「我會派人過去通知,阿郎請在此處靜養休整,一旦寨子那邊有了回應,阿郎便可離去。」
聽到千烏的話,朱友寧哪裡不知道對方已有其他目的?
這些落花洞的女人,美則美矣。
但很可惜。
可惜她們有病,一種仇視男人的病。
其中又以洞主千烏病情最為嚴重。
在千烏的心目中,世間所有男子都比不上那位傳說中的洞神大人。
這個世界上,唯有洞神大人,才會接納她們,才會讓她們幸福。
落花洞的女子,包括千烏自己,都是為嫁給洞神大人而準備的。
至於洞神大人是誰,長得什麼樣那誰知道啊?
朱友寧知道留在這裡,對方肯定有所動作。
因此便道:「洞主好意,在下心領,但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更何況洞主日理萬機,若是為招待在下費心費力,恐怕會耽擱不少洞中事務,倒不如直接讓在下進入畫谷。」
聽到這話,千烏便知道眼前這男子有所警惕。
她輕笑一聲,說道:「阿郎說得哪裡話,有客人來落花洞,我們歡迎都來不及,豈會抱怨費心費力?而且落花洞有規矩,不可輕待客人,阿郎不如在此待上一晚,明日我便叫人帶阿郎去畫谷。」
說罷,千烏也不等朱友寧回答,立刻對身旁一個紅衣女子說道:「落花洞各寨只有女子,稍顯不便,你先帶這位阿郎去旁洞歇息吧。」
「是。」
那紅衣女子應了一聲,便走到朱友寧面前,伸手說道:「阿郎,請吧。」
朱友寧瞥了她一眼,不好立刻動粗,便隨她一同走開。
紅衣女子帶朱友寧來的地方,是一個山洞,而且是露天的山洞。
洞內有溫泉,日光從上方的露天大洞照下,正好照在溫泉的池子裡。
倒也算是個好地方。
朱友寧剛走進去,那紅衣女子便離開山洞。
過了大約三秒鐘,洞門安裝的機關門砰的一聲落下。
隨後,一道道輕微的腳步聲傳入朱友寧耳邊。
這意圖很明顯了,就是想把自己關起來。
那些涌到洞外門口的一大堆女人,想來就是看住朱友寧的守衛。
甚至,朱友寧還聽到洞外輕微傳來的聲音。
「哼,醜陋的怪物,等死吧!」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聞言,朱友寧笑了笑。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這些女人的愚蠢,而是嬈疆的問題。
嬈疆繁冗的規矩數不勝數,這就導致各寨的關係不是很好。
別的不說,就這個落花洞裡的各寨,想必就有不少敵人。
因為除了落花洞的寨子,哪裡的寨子沒有男人?
除了落花洞之外,其餘地方的各個寨子自然也有不少奇怪的規矩。
就比如說萬毒窟。
有人際流通才有發展,萬毒窟弄出個毒瘴,雖說能隔絕大多數人,但遇到真正有能耐的人,卻起不了任何防護作用。
這不就是閉關鎖國的清朝翻版嗎?
只能說有這麼奇怪的規矩,怪不得嬈疆各寨都是一盤散沙。
想著想著,朱友寧目光落到了溫泉旁邊。
不得不說,落花洞雖然是對自己軟禁,但也把洗浴用品準備了個齊全。
既然她們都已經準備了,不用白不用,正好朱友寧也想洗一洗風塵。
於是,他便褪去衣物,在溫泉里泡了起來。
一時間,神清氣爽,渾身愜意。
洞門之外。
千烏慢慢走到了這裡。
千烏一來,那些守在門外的紅衣女子便湊近了過來。
「如何?」千烏問道。
一個紅衣女子紅著臉說道:「我剛剛觀察了一下,他他竟然真的在沐浴!」
千烏瞥了一眼那女子連面紗都遮不住的暈紅臉蛋,哼了一聲道:「瞧你那沒見識的樣子,一個世俗的男人而已,怎麼就讓你慌了?」
說罷,千烏立刻吩咐道:「立刻把門打開,是時候送他上路了。」
「是。」
此時,朱友寧仍舊泡在溫水裡,心滿意足,好不愜意。
忽然機關轉動的聲音傳來。
千烏帶著一群蒙面的紅衣女子進來了。
千烏很快走到池子面前,冷眼看著閉著眼睛泡溫泉的朱友寧。
「這位阿郎,對於這溫泉可還滿意?」
「滿意,當然滿意。」朱友寧眼都不睜開,便答道。
「那就好。」千烏微微笑道:「阿郎,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酒水美食,還請阿郎隨我一同前往。」
「居然還有酒水?」
朱友寧睜開了眼睛,旋即又閉上了眼睛。
「可惜我不喝酒。」
千烏一愣,隨後又笑道:「阿郎,不僅有酒水,還有美味佳肴,甚至還有姐妹們為你準備的節目喲。」
「讓我隨你同去,當然可以。只不過你們在這裡,我該怎麼出去呢?」
千烏笑道:「莫非阿郎還會害羞?」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說著,朱友寧睜開眼睛,便要起身。
「慢!」
見朱友寧就要這麼起身,千烏頓時脫口而出。
她身後的眾多紅衣女子,頓時朝著千烏看去。
千烏只感覺自己心跳在加快,卻鎮定地說道:「我們先出去吧,給這位阿郎一點個人的時間。」
說完,迅速轉身,快步行出洞門,健步如飛。
望著走出洞門的千烏以及眾多紅衣女子,朱友寧啞然失笑。
一群口口聲聲說著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居然這麼驚慌失措。
確實很荒謬,不過也正常。
朱友寧覺得這些人可能就是被洞神的傳說洗腦了,然後才變得如此仇視男人。
不過朱友寧卻也不會認為她們是好人。
有時候愚蠢也是一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