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帳篷內,朱友寧已經開始審問著第一個人。
這第一個人,是玄冥教的殺手。
而他之所以先審訊玄冥教的人,而不是先審訊羽林軍的人,自然是因為玄冥教的滲透力度最深。
玄冥教的人,都是不見其面目的亡命之徒,臉上常年帶著面具,滲透起來自然簡單。
而羽林軍則是職業軍人,戶籍信息皆是一目了然,滲透起來自然很難。
對於要審訊的第一個人,朱友寧的審訊手段很簡單。
不是嚴刑拷打、也不是循循善誘,而是攝魂!
九陰真經的攝魂篇,本就是一門特殊的攝魂之術。
而且施術者與被施術者的功力差距越大,越有可能成功。
這些人雖說是臭名昭著殺人不眨眼的玄冥教殺手,但是他們的功力絕不可能比朱友寧還要深厚。
因此,不用花費多少時間,也不需要花費多少精力,朱友寧只需要緊緊盯著他們的眼睛,就有把握讓他們變為被自己攝魂的狀態。
此時,朱友寧已經操縱著十條由內力所化的線條,逐漸滲入這名玄冥教殺手的腦海內。
而這名殺手的眼神,也漸漸呆滯,失去了清醒的意識。
審訊開始!
「糧草失竊,是否與你有關?」
「我不知道。」
「糧草是如何失竊?」
「我不知道。」
「糧草失竊的時候,你在幹嘛?」
「睡覺。」
「睡了多長時間?」
「很長時間。」
「......」
一問一答,眼前的這個玄冥教殺手沒有一絲抗拒,不論朱友寧問什麼,他都回答的一清二楚。
但很可惜,糧草失竊似乎與他無關。
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這本身就是一種線索,身為玄冥教的殺手,居然大半夜都在睡覺,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朱友寧很快結束了對這名玄冥教殺手的攝魂。
而他也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
這名玄冥教殺手清醒過來之後,不由得看向朱友寧,面色有些畏懼。
他不可能不畏懼,因為糧草失竊,雖說主要責任在於蔣元信,但他們這些小兵小卒也是極有可能受到牽連。
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
「王爺,您想要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朱友寧見到這名玄冥教殺手的模樣,便心有瞭然。
看來他已經遺忘了自己剛才被攝魂時的經歷。
於是,朱友寧又裝模作樣地問了一番。
「糧草失竊,是否與你有關?」
那名殺手當即擺頭道:「王爺一定要明鑑啊,這事跟我完全沒關係。」
「......」
又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朱友寧很快就輪到了下一個。
結果從下一位的口中,也沒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朱友寧不信邪,接連審訊了四個人,終於有所突破。
這一次,當朱友寧再一次問出「糧草失竊,是否與你有關?」的問題時,他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沒有否定。
「糧草失竊,就是我們幹的。」
「我們是誰?」
「就是我們。」
朱友寧想了想,換了個問法,道:「你是誰?你們又是誰?」
這名玄冥教的殺手雙目無神,很淡然地說道:「我是不良人,我們也是不良人。一天是不良人,一輩子都是不良人。」
朱友寧聽到這裡,頓時覺得不良人組織的洗腦很成功。
他很快繼續問了下去。
「你們偷走糧草,是誰指使的?」
「我不清楚,一直都是上面通過書信發號施令,我們只需要做事就可以了。」
朱友寧聽到這裡,有些遺憾。
不過他心裡大致能猜得到這個幕後主使的身份。
十有八九是孟婆!
「這隻隊伍里,你的同僚有多少人?他們都是誰?」
「我不知道,這種事情只有上面的人才知道。我們平時都戴著面具,誰也不認識誰。」
「你們是怎麼運走糧草的?」
「夜裡偷偷運的。」
「為什麼其他人沒發覺你們的動作?」
「負責看護糧草的,都是我們的人。」
「為何蔣元信沒發覺?」
「我們給他找了個女人。」
聽到這裡,朱友寧頓時明白了。
難怪糧草會失竊!原來是這蔣元信是去逍遙快活去了!
就蔣元信這德行,還好意思把責任推給別人?
朱友寧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瀆職的蔣元信一番,又繼續問道:「這批糧草現在在哪?」
「鄆州城內,盧順密的府邸內。」
聽到這話,朱友寧心裡倏然一驚。
盧順密?
他不是鄆州城的守將嗎?
莫非他也是不良人的臥底?!
朱友寧頓時迫不及待地問道:「糧草為何會在盧順密的府邸內?他也是不良人?」
「我不知道。」
......
又拐彎抹角地問了一會兒,朱友寧這才將他從攝魂的狀態中釋放出來。
在這個人的口中,朱友寧其實並沒問出太多信息。
這個不良人似乎只是底層,平時也只知道執行命令,對於不良人更深處的辛密,則是一概不知。
不過,能知道糧草的去向那就已經足夠了。
這時,這名不良人已經從攝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依舊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朱友寧又像模像樣的問了幾句,這才把他放回去。
之所以不殺了他,則是防備打草驚蛇。
而接下來,朱友寧並未結束自己的審訊,而是又叫了幾個羽林軍的人,隨意問了幾句。
之後,朱友寧這才走出房間。
他一走出房間,孟婆就湊上來問道:「殿下,可曾問出糧草的去向?」
朱友寧頓時嘆了口氣,搖頭道:「可惜啊可惜......」
孟婆見到朱友寧的反應,頓時安慰道:「殿下不必著急,事情遲早會水落石出的。」
朱友寧微微頷首。
「孟婆說得對。不過本王餓了,還是先填飽肚子再去現場探查一下吧。」
說罷,便朝著勝捷軍營中走去了。
朱友寧來到勝捷軍,自然不是為了吃飯。
他迅速召集手下一千重騎,全部上馬,直奔盧順密的府邸而去。
孟婆卻是沒有想到朱友寧會突然來這一下子。
等到她發覺異常的時候,朱友寧已經率部奔出老遠,只留下塵土在空中飄揚。
難道事情暴露了?
孟婆心中突然蹦出這個念頭,隨後毅然決然地朝著盧順密的府邸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