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城門大開,一騎自城中飛馳而出,直奔城外契丹軍營而去。【記住本站域名】
臨近軍營,立刻便有巡邏的契丹士卒察覺到了這一騎的存在,剛想高呼便被小隊長攔下,被攔下的士卒正要詢問隊長為什麼要攔著自己。
抬眼就看到來人,似乎是他們的大元帥,心中疑問頓消,咽下了已經出了喉嚨到了嘴邊的話,有些慶幸的看了眼攔下自己的隊長,眼中有著溢於言表的感激。
小隊長右手握拳貼於自己的心臟部位,遠遠的躬身行禮:「大元帥!」
契丹天下兵馬大元帥——耶律堯光,似乎也發現了這些個巡邏的士卒,不過,他並沒有停下或者減速的意思,揚起手中馬鞭狠狠的抽打一下身下坐騎的同時,高聲喊道:「開營門!」
「是!」
巡邏隊的小隊長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即便連忙招呼著手底下的人挪開充當營門的拒馬樁。
兩座大型的拒馬樁並沒有完全被挪開,耶律堯光便迫不及待的從夾縫中沖了進去,搬著拒馬樁的士卒們只感覺一陣風從旁邊吹過,回過神來後,馬蹄聲已經漸漸遠去了,一眾人齊齊看向隊長。
隊長猶豫了一下,擺了擺手道:「關上吧!關上吧!做好隨時開門的準備!」
只是,他不理解的是,大元帥率軍攻破幽州城,這會兒應該是正在城中享受勝利的果實的時候,怎麼突然就匆匆忙忙的回營了呢?
難道說晉軍又打過回來了?
想到這裡,小隊長不由心生警惕的看向幽州城的方向,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轉身看向一眾士卒,語氣十分嚴肅的說道:「今晚上,眼睛都給我放亮一點,但凡有異動,立刻示警,聽明白了沒?」
「聽明白了!」
一眾士卒頓時齊聲回應,只是之前發現耶律堯光的那名士卒發出了異樣的聲音:「若是像剛才大元帥這樣的情況······」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隊長給打斷了:「閉嘴,你個沒眼力勁的蠢貨!」
「哦······」
那人委屈的低下了頭。
耶律堯光進入軍營,也絲毫沒有收斂,仗著一身高超的騎術,仍舊在軍營中疾馳!
軍營中肯定是不允許縱馬的,但誰讓他是大元帥呢?
而且看著他這般焦急的模樣,只怕有大事,耽誤不得的那種,這誰還敢多說什麼?
嫌脖子有點累,想把腦袋卸下來歇會兒?
不過,耶律堯光這番疾馳也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他不是單純的縱馬享樂,是真的有急事,來到中軍大帳便停了下來。
翻身下馬,疾行沖向營帳,卻是在營帳門口被守衛給伸手攔住了。
「大元帥,請止步,我們需要通稟可汗!」
耶律堯光身為契丹的天下兵馬大元帥,按理來說他才是這中軍大帳的主人。
只是這一次,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機御駕親征,只是為了鍛鍊自己的兒子耶律堯光,這才將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位置給了耶律堯光。
耶律堯光雖然領軍作戰,但大軍最高的決策權,仍舊在可汗耶律阿保機手中,耶律堯光與其說是大元帥,更精準的定位其實是領軍作戰的大將。
被守衛攔下的耶律堯光也沒等守衛進去稟報,右手握拳貼緊於心臟部位,躬身行禮:「父汗,堯光求見!」
他的聲音很大,是能夠輕易的響徹這個營帳的。
正準備去稟報的守衛動作微微一僵,默默的回到原位。
「進來吧!」
過了一會兒,營帳中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音線、音色與耶律堯光有八成左右的相似度。
得到了營帳主人的回覆,營帳門口的守衛連忙轉變動作,轉身為耶律堯光掀起了門帘。
耶律堯光神色焦急,龍行虎步的走進了營帳。
營帳中最顯眼的,就是那塊巨大的沙盤了,上面山河林立,頗為壯觀。
而沙盤的盡頭,一個梳著契丹髮型的男人靠在沙盤邊緣,左手環抱於胸前,手掌上搭著右手的手肘,而右手則是在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牆壁上的地圖。
「孩兒堯光,見過父汗!」
耶律堯光來到沙盤的末端,朝著男人行禮。
很明顯,這就是耶律阿保機了!
「你現在不應該在城中嗎?」
耶律阿保機轉過身來,雙手撐在沙盤邊緣,看著耶律阿保機問道。
耶律堯光「彭」的一聲跪倒在地:「父汗,孩兒是來請罪的!」
「請罪?你何罪之有?」
耶律阿保機疑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耶律堯光,卻是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破城之後,孩兒再三申明,若無反抗,不得多造殺戮,然軍中許多將士野性難訓,進城之後便不服軍紀,一路燒殺搶掠,孩兒不得不斬殺部分將士以儆效尤!」
耶律堯光跪伏在地,擲地有聲的說道。
「殺了多少?」
耶律阿保機並未動怒,只是平靜的問道,好似對於這個事情並不驚訝。
「兩千三百有餘!」
耶律堯光並沒有思考,直接脫口而出,顯然是來之前便做了統計的,或者他殺這些人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計數。
「怎麼會這麼多?」
耶律阿保機眉頭緊緊皺起,會有人目無軍紀被殺以儆效尤,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他們這個契丹,到底是在草原上討生活的,沒點野性也稱霸不了草原,放眼這中原。
只是,這個數字太大了!
要知道,這只是被斬殺用來以儆效尤的,真正不服軍紀亂來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如果放在以前,只是奔著劫掠的目的而來,這麼做無可厚非,能帶走的拿走,拿不走的燒掉,能擄走的人擄走,擄不走的殺掉,這就是草原上的人對中原的一貫態度。
但他們不同,他們這次傾巢而出,為的是在中原立足,他們要在中原建立一個屬於他們的帝國,如果還保持以前的一貫作風,如何能夠入主中原?
他們這般如同蝗蟲過境的作風,那接下來的一座座城池,誰敢投降?
幽州城他們攻了多久?
如果沒每一座城池都死守到底,他們南下的路,還能走多遠?
所以,他們需要改變自己的形象,要讓中原的百姓知道,他們不是豺狼勐獸,他們與中原的那些諸侯沒有區別。
投靠他們,成為他們的子民,是可以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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