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底那名為欲望的溝壑,經常會不合時宜的時候,釋放那藏在靈魂深處名為貪婪的惡魔。閱讀
現在的梁軍軍營里,這樣的惡魔數以萬計,他們爭先恐後的撲向了姜雲卿這個會喘氣的「黃金萬兩」與「封侯拜將」。
有人曾說過,貪婪與愚蠢往往是致人非自然死亡的根本原因。
而當貪婪與愚蠢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麼他想死是攔不住的。
就好像現在的梁軍士卒們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姜雲卿為何值「黃金萬兩」與「封侯拜將」這麼昂貴的一個價碼?這個價碼是他們能夠有命拿的嗎?這個價碼是他們有命享受的嗎?
很顯然是沒有的,從他們一個個粗重的喘息聲就能看得出來。
而以姜雲卿的目力,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那一個個朝他衝來的梁軍士卒,他們的手心那因為緊張,激動以及興奮所冒出來的細汗。
看著一根根想他扎來的長矛,姜雲卿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來。
相較於第一次在潞州時的那種緊張與隱隱的害怕,再一次面對數萬大軍的姜雲卿,已然要平靜的太多,就好像只是在面對幾個小混混的圍困一般。
對於普通人來說,八萬大軍與三十萬大軍沒什麼區別,而現在的姜雲卿也是這麼覺得的。
搶在最前邊的梁軍士卒,耳聰目明一些的,倒也是有發現姜雲卿露出的笑容的,他們也搞不懂這個人就要死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的。
不過,他們沒有時間思考,腦袋裡也沒有多餘的位置提供給他們思考的空間。
光是「只要自己慢一點,機會就會被別人個搶走了」這麼一個概念,就足以將他們用來思考的大腦區域給填滿。
隨著人潮把姜雲卿淹沒,被擠在後邊的梁軍士卒頓時一個個的面露遺憾之色,那個地方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壓根就沒有他們插手的機會。
而楊焱,楊淼兩人,則是一臉慎重的看著姜雲卿被人潮淹沒的方向。
他們是深刻感受過姜雲卿的恐怖的,自然清楚姜雲卿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幹掉的。
即便姜雲卿受傷,但只要姜雲卿但凡還有活動的能力,他們就不會有這種奢望。
「颼颼颼颼~」
只聽得幾聲風嘯聲,把姜雲卿淹沒的人潮就好像是撞上了的中流砥柱,水花頓時飛撒起來。
一團颶風突兀的從人群里轉起,龐大的風力以普通梁軍士卒的體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只見那團颶風越來越大,被卷上空中的梁軍士卒也是越來越多,看上去就像是人類在面對超自然災害時的無奈。
而這所謂的超自然災害,乃是姜雲卿這麼一個人所造成的。
當倖免於難的梁軍士卒還在疑惑,為何軍營里會突然出現颶風的時候。
楊焱,楊淼兩人頓時面色大駭,別人不清楚,他們還不清楚?
這絕對就是姜雲卿的手筆,之前姜雲卿與鬼王兩人交手時最後產生的天地異象,兩人可是看了個清楚的。
當然,姜雲卿也是無法長久維持如此龐大的颶風的。
畢竟這種技能要是放在遊戲裡,那都是妥妥的終極技能,大招級別的。
雖然有著四方鼎在無時無刻的補充消耗,但維持這種十數丈高的龐大颶風,即便是四方鼎是有些補充不過來的,除非吃點大補的好東西。
姜雲卿果斷放棄維持颶風,而隨著颶風的消失。
沒了颶風所帶來的離心力,被卷上天空的梁軍士卒們,終於重新受到地心引力的眷顧,就如同下餃子一般,紛紛落向地面。
姜雲卿則是閒庭信步般的走在這場「大雨」之中,一名名梁軍士卒臨死前的慘叫聲,遠比淅淅瀝瀝的雨聲要來得動聽。
該死,為什麼他會覺得這種慘叫聲動聽?
姜雲卿自己也不知道,他大抵是病了。
從殺死的第一個山匪的時候就開始生病了,還記得當初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吐了大半天,給人看病時手顫抖的厲害,頭一次沒有行針,不得不選擇了他不是特別擅長開方抓藥。
從那之後,他的心態就開始轉變了,感覺殺人也就那麼回事,對生命也是不由的變得漠視了起來。
再之後便是潞州那一戰,那一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殺紅了眼,入眼的遍地都是鮮紅的血液流淌。
頭一次見識到了血流成河是一副怎樣的慘狀,可姜雲卿當時只感覺這一片鮮紅血泊有些晃眼,竟是連一絲噁心的感覺都沒有,似乎也還可以接受。
那時候,姜雲卿感覺自己的病情大抵是加重了的。
而今天,姜雲卿感覺自己大概是病入膏肓了。
聽著那一聲聲慘叫聲,沒有半點的不適感,只感覺身心愉悅。
感受著身旁血肉的飛濺,也沒有絲毫的噁心感,反而內心有種止不住的興奮。
看到了飛濺到空中如同雨水般灑落的血肉,莫名其妙的就想撤去周身縈繞的風罡,去沐浴血雨。
強忍著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衝動,身形接連閃爍出了那片血雨區域。
他的身形剛沾地,楊焱,楊淼兩兄弟便手持武器朝著姜雲卿襲來。
現在這會兒只能靠他們倆上了,那一場血雨尚未結束,梁軍士卒們已經被嚇破了膽,想靠再他們去消耗姜雲卿,顯然是不可能了的。
只是,還不等他們來到姜雲卿的跟前,姜雲卿便不進反退,一個閃身來到了他們兩人的面前。
雙手之上鋒利無比的風罡纏繞,瞬間便穿透了楊焱楊淼兩人的胸膛。
疼痛轉瞬便傳遞到了兩人的大腦,嘴角自然的溢出鮮血,雙眼圓鼓鼓的瞪著姜雲卿,滿臉的不可思議。
儘管他們一直都知道自己二人不是姜雲卿的對手,但沒想到敗得如此徹底。
而姜雲卿則是不屑的掃視了兩人一眼,平靜的說道:「你們不會覺得你們兩個真的很能打吧?上次沒殺了你們倆,純粹是因為我要殺王彥章,王彥章可是要比你們兩人有用得多。」
「不然,你們只以為當時你們兩人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