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後手
白猿隱居神農架千年，雖然身為長者但閱歷可比李祤差遠了。
聽到李祤隨口說出來的話，竟然也沒有絲毫懷疑是不是真的，白猿激動地走下石椅示意李祤跟上它的腳步。
李祤也沒想到這位仙家這麼好騙，跟著白猿向後走去，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一個小山洞。
白猿指了指身後的山洞，「去吧，那人留下的東西都在裡面了。」
李祤有些詫異，這老白猿當真不好奇？試探地問出了心裡的話，「仙家不曾進入？」
「為何要進入？」
嗯，要不是那人死得早，就活該你命中注定要被那人做成活蠱。
——
熟悉的蠱陣和巫毒陣出現在李祤面前，不過很尷尬的是他這具身體沒有一點蠱蟲，除了可以干看著以外並不能完成「開鎖」工作。
李祤盤腿坐下雙手在空中虛畫，用處剛剛領悟的通天籙，兩張「降靈符」飛出貼在洞口。化作一層光幕將山洞封鎖，外界的靈氣再難入內。
這一條波浪狀符紋在李祤指尖出現，相互連接、迭加形成一道道繁雜的符籙，
破界符、鎮魂符、引靈符、顯蹤符齊出現，按照陣法的思路在空中建成一個龐大的迭加符陣。
人是萬物之靈，蠱是天地之精。如今在修煉靈氣的時代，不管你怎麼隱藏都會留下痕跡。
符陣發起光芒籠罩在整個石洞內，原本虛無的空中盪起層層漣漪，無形的波動產生向四周蔓延開來。
空中出現一條條的光紋，以前蚩尤布置的蠱蟲、巫蠱之陣所留下的痕跡被一點點剝離、顯現在李祤面前。
李祤手指在空中滑動，手指滑出藍色的尾光，聚靈符和封靈符從手指飛出，開始試圖拆解蠱陣。
李祤手指輕輕觸碰到一條靈性的絲線，耳邊瞬間傳來「嗡嗡」聲。留下的防禦蠱陣被觸發了，兩旁石壁開始抖動。
黑色的石塊掉下，形狀類似蜜蜂但個頭有拳頭大小。蠱蟲甦醒抖掉身上覆蓋的石衣，李祤頓感無數道目光扎在他身上。
火雲符在指尖頃刻間成型，雖然心底有了蚩尤會做防火措施的最壞打算，但還是要試試的。
赤紅的火焰從李祤指尖噴射而出籠罩前方的蠱蟲，蠱蟲後的大門上出現一個黑色的巫陣紋路，一個巫陣被激活。
黑色的陰氣從地面上竄出，直接阻礙大火進一步靠近。兩者對沖在一起火勢被瞬間壓制。
火海後傳來「嗡嗡嗡」的聲音，下一刻黑色的蠱蟲衝破火海徑直撲向李祤，金剛符和山牢符也在此刻成型。
李祤周圍出現一層金色屏障，「叮叮叮」的聲音傳來，蠱蟲開始衝擊金剛界，僅僅是三息過後，金色的屏障就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此時山牢符發動，周圍山體略微晃動探出的石體，準備將李祤包裹形成一層石壁防禦。
但緊接著地面上一個黃色的陣紋再度出現，黃色光芒在洞內一掃而過，探出的石體被硬生生壓回地下。
李祤的表情僵在原地，看著即將破碎的金剛符，小腿肚子都在打轉，再度甩出五道火雲符轉身就跑，
清脆的碎裂聲傳來，緊接著就是鑽心的疼痛，李祤身體一麻、腳下一軟就要摔倒在地。
以迅雷之勢畫出了兩道清風符，一下就拍在自己的小腿上。用力一踩地面出現一圈灰塵，李祤腳下出現一陣清風托舉，讓他的速度更加迅速。
當李祤跑出山洞後，防禦的蠱蟲也重新攀附回石壁，將自己縮回殼中，不再有任何動作。
……
白猿看著地面上和死狗一樣大口喘息的李祤竟然沒有懷疑，白猿撓了撓頭，只是有些納悶問道，「你取到那人的東西了？」
「嗯…實力不及先祖，需要一段時日才能通過先祖布置的考驗。」
白猿絲毫沒有懷疑地點了點頭，伸出毛茸茸的手按在李祤後背上，大量靈氣被吸引湧入李祤的身體。
後背上被叮出的傷疤處，一大團毒血被白猿逼出。白猿從李祤懷裡掏出那顆鮮紅的桃子，在靈氣的幫助下化作鮮紅的液體渡入李祤口中。
做完這一切白猿留下一句，讓李祤可暫且住在山上後，就轉身回朝來時的方向離開了。
李祤這邊開始了日復一日、反覆拆解蠱陣的經歷，大部分情況都是狼狽逃出山洞。
經歷了被蟲叮、反噬自己的火燒和雷霆以及鑽心剜骨的疼痛，好在有白猿提供靈桃，不然這具身體早就玩完了。
幸運的是李祤有著蚩尤部分記憶，李祤在被坑了兩三回後就慢慢上起手來。大量嘗試也讓李祤摸清楚了蚩尤布置的蠱蟲和巫蠱之陣。
一條條靈性之線被封靈符封住，洞內出現五顏六色的光亮。李祤面色蒼白，眼睛裡滿是血絲，精神已然到達了極限。
在他不斷抽絲剝繭的努力下，原本堪比盤絲洞的靈性之線，如今只剩下三根最明亮的，正孤孤零零的漂浮在空中。
李祤抓起一旁的木碗喝下裡面最後的一口露水，無數奇異的符紋在李祤指尖畫出，伴隨著李祤的指尖流出的血液快速成符。
片刻功夫洞內就充滿了符籙，凝而不散散的藍色光芒照亮了整個洞穴，李祤一掌拍在心口一口心頭血被逼出。
最後一張泛著淡金色的化靈符出現在李祤面前，人是萬物之靈，論靈性沒有什麼比人多，即便是前輩大能留下的蠱，所含靈性也不會超過人。
李祤手臂一揮，各類符籙在空中快速挪移，天有五行、地有五方，回春符歸於東方主木位、火雲符歸於南方主火位、太玄劍氣咒主攻伐代替金位坐於西方、御水符落於北方主水位。
最後是含有李祤心頭血的化靈符被按在了中宮定土位，周圍各類土牢符、五雷符、清風符組成相應的陣法提供五行之氣。
各類符籙歸位一個奧秘難懂的陣圖出現在空中，周圍的空氣無風自動，一股威壓出現，若有若無的壓迫感使得周圍的石壁顫抖不停。
在古法的記載中中有一殘陣，分別被記錄於天師府和武侯家。
名為先天五行五方大陣，相傳此陣一成，東門主生死，南門主毀滅，西門主殺戮，北門主造化，中央一門主幻滅，五門變幻不休，一切皆在主陣者一念之間。
李祤也只能效仿殘陣，製作出這個閹割的版本，自然也是沒有那樣的威能，不過破除蠱陣和抵擋蠱蟲爆炸產生的靈氣暴動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李祤雙手掐訣，洞內陣法開始閃爍出不同的光芒。三根靈性之線被瞬間扯斷，洞內陰風呼嘯、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蠱蟲和巫蠱之陣的自爆引起了靈氣的暴動，李祤身前的陣法明暗交替、忽明忽暗，死死壓制著爆炸產生的餘波，將其限制在一定範圍之內。
李祤揮手扯開封鎖洞口的禁制，有了宣洩的地方。源自兩者自爆產生的靈氣向外噴涌而出。
洞內狂風呼嘯，片刻後恢復平靜。看著眼前光潔的石門，李祤上前一步雙手按在石門上的獸面銜環用力一推。
吱嘎聲響起，石門被李祤推開。一股腐爛的霉味襲來，一張清風符畫出，指尖出現青色的氣流，帶動外面的風將內部腐朽的空氣換出。
李祤緩步走去洞內，他倒要看看蚩尤這部分殘缺的記憶到底在隱瞞什麼，又在這裡幹了什麼。
山洞內別有洞天，沿著石台一路向下延伸至山腹處。
兩側是一些骨堆，李祤拿起一根肋骨觀察了，有蠱蟲攀附的痕跡且胸口處發黑，應當是類似萬蛛蠱這種鑽入需要鑽入屍體的蠱蟲，兩側的骨堆就是蚩尤煉製的守墓人。
只不過時間太久遠，蠱蟲連帶煉製好的屍奴都化作了骸骨。李祤將肋骨扔下，一張顯蹤符從指尖飛出一路向下飄去。
蠱蟲靈性殘留的痕跡出現在李祤的眼前，防止大意失荊州。每個顯現光團的地方李祤都停留確認，確認無誤後才繼續向下前進。
走下最後一步台階，一個小型祭台出現在李祤面前，隱隱可以看到上面端坐著一個半身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
人影雙手抵在膝蓋上，將下頜墊在手背之上，陰影遮住大半身體看不清楚男女。
李祤在看到人影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差點就要用五雷符去劈對方。
一張火雲符扔到一旁的石制燭台上，一道蒼白的的火焰騰的一下燃起。
白色火焰？
李祤瞳孔一縮渾身緊繃，鬼火的最早記載是在漢朝。那時候被傳的神乎其神，但實際上就是人骨頭裡含有磷元素，屍體腐爛後經過變化，會生成磷化氫。
鬼火不可怕，產生鬼火的屍體也不可怕，但一個強大的蠱師加上滿屋子的屍體就很嚇人了。
思緒流轉間地面開始顫抖一隻乾枯的手臂破土而出，緊接著是那腐爛的腦袋。
僅存的一隻眼睛閃爍著暴虐的紅光，另一個空洞的眼窩內是一隻類似蜈蚣的蠱蟲。
狹小的地下空間內翻出十數個屍奴，保存最完整的也就是石椅上的人影同時抬頭，眼睛是詭異的燦金色。
僵硬的身體發出「咔吧」聲，伸出右手在眼前晃了晃，對著李祤虛抓攥拳。
所有的屍奴仰天怒吼，有的甚至身上還有著靈氣產生的護體氣焰，嘶吼著直奔李祤衝來。
感謝寶子，空守萬載塵埃、沒錯我就是至尊寶、160820154544772送出的月票。
以及春風拂我心、怒之、2021030110411617582、侵襲之風、風來念雨、落煙橋、星寞、陽光之下、其玟or顏青、塵無、蕪湖飛人、難妄天、還考慮嗎、20230310877-ac、書包舌戰群儒、20190525110848341投出的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