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變天
清晨的大漠很冷，小丫頭躲在李祤胸前的皮襖里，雙手抱著李祤的一隻胳膊，歪著腦袋枕在李祤的胸膛上。
微微的冷風讓馬兒都忍不住打了一聲響鼻，小丫頭被吵醒睜開睡眼惺忪的大眼睛，隨即悶悶地聲音傳來，「爹爹你要帶質舞去哪裡？」
「南邊有一條土兀剌河，爹爹今天帶你去冰釣。」李祤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比起當年的姬如雪質舞要乖巧許多，想來也是生活的富足的緣故。
「可是奧姑（既大薩滿只能是女性擔任）說，現在不能捕獵魚貨，如今是要祈禱和感謝長生天對我們的饋贈。」
「哈？你們哪個奧姑就一半吊子，占卜伱爹爹同樣擅長，想學教你就是了。」
「可是質舞又是不用奧姑的那一套也可以算卦呢，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而且質舞的直覺也十分准。」
「這都是質舞天賦好，聽爹爹的不過問卦的事情以後少干。」
「好的爹爹。」
——
清晨甦醒的述里朵舒服的伸了伸懶腰，完全沒有在意滑落的被衾，看著自己白嫩了幾分的肌膚，述里朵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隨後起身來到梳妝檯前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精緻的眉眼，連忙轉了一個圈，頓時眼睛中的光芒大盛。
下樓環顧四周看到自己女兒和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述里朵也沒有太過在意，那個男人在女兒能有什麼事。
有了後盾的她自然不怕通文館那幾個腌臢貨色，首當其衝要做的事情自然是開啟新一輪的談判了。
可汗王府內，述里朵用耶律阿保機的名頭召開了一次集體性的高層會議，各部落的首領除去不在烏蘭巴托的都到齊了。
述里朵當仁不讓的坐在那張屬於可汗的王位上，要是說李祤沒來之前她還不敢，現在就不一樣，姐後面有人了。
耶律剌葛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那個位置他想要好久了。而且因為戰爭的關係他們已經將上次三年一選的可汗選舉儀式拖後了，這次他對可汗之位勢在必得。
「今日邀請大家前來是為了商議我族的大事。」
話音未落下面出現竊竊私語，述里朵今天心情不錯沒有介意他們的無禮，坐在上位等他們說完才繼續開口道，
「我部建立起七座城池成為了我們崛起的根基，足以見得南人的方法有可學之處，所以我與可汗決定要學習南人制度——建國稱帝。」
此言一出支持述里朵的部落首領也是色變，這太突然了沒有提前跟他們商議過，下方瞬間亂作一團。
耶律剌葛第一時間拍案而起，目光灼灼地看著述里朵，「我不同意！此事違背祖訓和祖宗律法，萬萬不可開先河。」
如果說契丹和大唐最大的區別除了遊牧和定居以外，那就是繼承制了。
一個是一屁股坐一輩子死了還得給兒子，一個是憑本事坐三年然後再進行選舉。
而且比較重要的一點是可汗大選是家族世選制，也就是說阿保機下位必定是迭剌部內部的選舉。
所以耶律剌葛才如此激動，煮熟的鴨子飛了，除非是他們這一部做出了重大失誤的決定喪失資格，不然是不會更換部族的。
那些懷有異心的部落族長見是迭剌部內部意見不同更加興奮了，紛紛附和耶律剌葛表示拒絕。
「反對？當年對戰秦國死傷最多的是我族男兒，那時候不見爾等上前表示反對。
我被當做質子受制於秦國受盡屈辱，我族才尚得一息喘息，那時不見爾等反對，不見爾等齊力攻打秦國迎我回族？
我等為秦國先驅攻打渤海國，死傷幾何，無數白骨打下的基業轉眼間拱手讓人，哪時不見爾等反對？
如今我族建起七座城池，怎不見爾等繼續享受遊牧的自由，反而是賴在我族地界。
爾等享受我部帶來的資源和庇護，居住我等建造起來的房屋，吃著我族商隊帶來的食物，爾等有何顏面反對？」
述里朵連番轟炸將幾個冒頭的族長罵的狗血噴頭，喘了兩口氣看向自己的小叔子耶律剌葛，「小叔是有什麼疑慮嗎，有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
眾人目光移至耶律剌葛面上，耶律剌葛面色潮紅被述里朵弄的是不上不下。
同意那就是無人反對自己的可汗大夢從此破滅，餘生只能指望阿保機心慈手軟給他個富貴王爺噹噹。
想到了最近來到的晉國勢力，耶律剌葛還是腰杆子硬氣了一次，梗著脖子說道，「我覺得此舉不妥，正如唐亡也是因為玄宗李隆基年老後昏庸無能，寵信奸佞，以致安史之亂爆發，大唐社稷自此毀於一旦。
德宗李适猜忌刻薄，重用奸佞，為唐朝滅亡埋下了禍根。
穆宗李恆荒淫無道，服藥過量而死。懿宗李漼荒淫無道，政治腐敗，加速了大唐的滅亡。
可敦怎麼保證我族不會出現下一個玄、德、穆或者是懿宗。」
耶律剌葛覺得自己此生的智慧都用上了，述里朵也是沉默不語。這種事情是根本沒有辦法保障的，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後代不出一個好吃懶做的孬種下三濫。
耶律剌葛感覺自己能行了這波穩了，然後環顧四周看著眾多首領繼續開口說道，
「祖宗的規矩是可汗三年一選，這是為了讓我們可以有一個更加英明的統帥，來保證部族的強盛。
正如我們放羊是一樣的道理，不論領頭羊沖向懸崖還是餓狼，後面的羊群都會跟隨，我們也需要一位英明的可汗成為我們的領頭羊。」
下方本就反對的部落紛紛附和開始請求述里朵收回成命，以述里朵馬首是瞻的部落也反應過來了，房間頓時亂作一團有演變成巷口集市罵戰的趨勢。
述里朵掌心凝聚出一團白色氣旋，一掌下壓拍在椅子把手上。一股勁氣自她掌心擴散開來，勁風呼嘯吹倒了幾個站立不穩的首領，也同時給他們降了降溫。
「可汗已經去天山劍派了，等可汗談好後。我們將擁有大量的兵甲，加上我族的戰馬，我們將成為稱霸草原的猛獸。而且我是在通知各位，這是我與可汗共同的決定。」
隨著述里朵的話音落下屋外營帳軍的士卒沖入房間，白晃晃的刀光瞬間讓在場的眾人冷靜下來的心徹底變得哇涼。
得益於質子的經歷，述里朵在李祤那裡提前學到了很多，尤其是治理政務和軍制。營帳軍就是述里朵最早的死忠，如今的可汗親衛軍。
幾個老一點的首領當即有些腿腳不利索，顫顫巍巍的坐回凳子上準備當啞巴。
述里朵將雙手攤開十分霸氣地說道，「如今我族擁有鹽池，鐵礦和城池，邁向融合是必然的趨勢。爾等若執迷不悟，那麼就請各位大人多在烏蘭巴托停留幾日吧，各位的部族我會親自去通知。」
馬背上的戰士自然會有硬骨頭，抽出自己的彎刀就準備衝上去，抓述里朵作為人質逃離這裡。
可如今的述里朵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菜雞了，看到一個莽漢還要來抓自己。
述里朵右手一轉扣在他的手腕上，一招分筋錯骨用處手腕一擰，屋內傳來一聲脆響，漢子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著。
對方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為什麼一個柔弱的女子會這麼強，述里朵微微用力，因疼痛手掌不自覺張開，掉落的彎刀被述里朵的左手接住直接一刀送入對方的心口。
「羽飛翰密謀行刺本後，如今已被擊斃，營帳軍聽令包圍達索拉尅部住地，不得放跑任何一人，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述里朵拔出彎刀，左手一推倒霉的漢子向後倒去摔倒在房屋的正中央，此時卻無人敢說一句話。
述里朵彎起手臂用手肘夾住刀身用力一抽，將刀上的鮮血擦掉。手腕一抖彎刀唰的一下飛出，插入耶律剌葛面前的方桌上。
不斷搖晃的彎刀像極了死神的鐮刀，耶律剌葛瞬間白了臉，就癱軟在座位上，屁也不敢放一個。
述里朵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果然在座的都是慫包，「左右聽令，惕隱因行刺之事受到了驚嚇，不幸感染風寒。自即日起閉門修養，惕隱一職暫由本後擔任。」
隨後述里朵看了看幾個敢怒不敢言的首領暗子記下他們的名字，準備事後算帳，領著李祤來一把獨闖龍潭虎穴的戲碼。
隨著離開的述里朵，營帳軍作為出請的姿勢，幾個面色鐵青的首領在營帳軍的護送下，朝著各自的領地快速趕去。
當日下午多條政令快速實施，大量部族首領直接被削掉兵權，試圖反抗的都被按上了刺王殺駕的名頭，由營帳軍親自擊斃。
夜裡看著回來的父女二人，述里朵不禁發出一聲冷哼，自己在這裡打生打死你們倆個倒好出去逍遙快活。
小丫頭跟李祤瘋了一天很快就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李祤見述里朵沒有走的意思不禁問道，「還不走？可汗府住不慣非要跟女兒搶房間？」
「要你管！用你們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去哪裡你管得著嗎。」
月光下兩人又完成了一次切磋，結果顯然是述里朵大敗而歸被殺的丟盔棄甲。
述里朵悠閒的趴在李祤的胸口上，可敦在女兒的房間內私會男人，這種事情即使是她也感覺到十分刺激。
「上一次是上一次的利息，這一次是定金，我要的糧食和兵甲一個也不能少。」
嗯，又做虧本買了本買了。
「還有為本後殺…」
啪～很軟很有彈性。
述里朵羞紅了臉，聲音倒是溫柔嫵媚了許多。「幫我…幫妾身殺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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