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師府之殤
消息傳到通文館李嗣源的住處後，張子凡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李嗣源，想讓他好義父救他親爹一手。
李嗣源眼神里滿是慈祥，輕輕撫摸著張子凡的頭，語氣有些為難，「凡兒啊，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
說完李嗣源從懷裡掏出一個物件遞給張子凡，張子凡打開一看是一幅標記著太原城內部分店家的地圖，這也讓他有些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
李嗣源轉過身去，背著雙手，眼睛中閃過一抹異色，但依舊那副自責無能的樣子，「這是太原城內幻音坊、玄冥教還有新截的臥底潛藏地點，去吧凡兒。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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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參見義父。」竹林邊李嗣源半跪在地，輪椅上的李克用緩緩轉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李嗣源。
「老大這個人，你應該很熟悉吧。」
李嗣源的出現好像觸動了張玄陵精神上的敏感點，只見張玄陵雙目發紅周身出現一道道電光，雙手一盪掙開左右殤成員的束縛，一掌雷電向李嗣源拍去。
「鏘鏘」兩聲響起，鐵鏈本拉直繃緊，那刺穿的琵琶骨的鐵鏈被殤死死地拽在手裡，張玄陵的手指距離李嗣源不足寸許。
李嗣源微微一笑，掌心附著著藍色氣焰一掌將張玄陵拍退數步，還沒等他得意就聽到了李克用的聲音。
「看來張天師確實對老大你印象深刻啊，老大何時去的玄武山天師府？為父竟然不知此事。」
暗自得意的李嗣源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跪下匍匐在李克用面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請義父明鑑，這張玄陵乃是瘋癲之人，想來是胡亂攻擊恰巧碰上了孩兒。」
「大哥，伱那義子張子凡為何與張天師同姓啊？」李存忍清脆地聲音在此時響起，在李嗣源耳中卻如同惡魔催命的低吼。
張玄陵聽到熟悉的名字再度發狂，周身雷電狂涌，將地面犁出一一條條溝壑，場中頓時塵土飛揚。
「凡兒？凡兒？凡兒！」
隨後張玄陵抬起頭怒視著跪倒在地的李嗣源，眼角和耳朵流下一縷鮮血。「我想起來了！是你！是你將我打下懸崖，擄走了我的孩兒！你的聲音我怎麼會忘啊，我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
李克用獨眼寒芒一閃而逝，看向地上的李嗣源，語氣冰冷刺骨，「老大，你這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孩兒…孩兒知錯，請義父給孩兒一條生路。」李嗣源將頭貼在地面上，身體也是輕微顫抖著。
李克用沒有搭理他，輪椅自行移動來到張玄陵面前，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將張玄陵站著的身子按下，跪在地面上與他平視。
「說吧，五雷天心決。說了我可以不殺張子凡，讓他成為我通文館真正的少主，保他一生富貴平安。」
張玄陵被李克用掐住脖子難以說話，眼角和耳朵流出的血也多了少許，李克用看著他的模樣覺得像是走火入魔後經脈受損。
但又強行運功沖開了經脈導致七竅流血，恐怕此事結束一身功力也是廢了，能不能活命就不好說了。
「我…我要…先…先見凡兒。」
張玄陵嘴角溢血哆哆嗦嗦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李克用手掌又加了幾分力道，張玄陵雙手把住李克用的手開始了掙扎。
「張天師莫非是失心瘋時間太長了？本王當著你兒子的面逼問你，是要養出一個白眼狼嗎？」
一股內力從指尖彈出打在張玄陵的腹部，張玄陵悶哼一聲在李克用的控制下一口血噴出，噴了李嗣源一身。
李嗣源感受到臉上的熾熱的鮮血，聽著李克用的話心中更冷了幾分，這是說給他聽呢。
「五雷天心決為天師府的鎮教神功，可吸納萬鈞雷霆納為己用，千百年來都是一脈單傳，父子印證，以意相通。想學簡單當我兒…」
李嗣源突然起身一掌印在張玄陵的側腰打斷了他的話，「義父，張玄陵這匹夫心懷不軌，孩兒這就請十三妹將張子凡抓來絕了這老傢伙的念想。」
虎毒尚不食子，老大你夠狠啊。
李克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對著一旁的李存忍吩咐道，「老十三，我記得祭酒許幻也在大牢，去砍她一條手臂讓張天師清醒一下。」
李存忍：？？？
李嗣源：？？？
我就閉門思過了幾天這是發生了什麼？那天幻音坊的人和秦王被抓了，這不是開玩笑呢。
「是義父。」
李存忍雖然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還是下意識的就回應了李克用。她這裡剛邁出腳步，張玄陵就開始掙紮起來。
「想學？放過我妻兒，我教你們便是。」張玄陵面目猙獰死死地盯著在場的幾個人，語氣中是不甘和無奈。
李存忍邁出的步伐停在原地轉身看向李克用，李克用微微點頭。殤放開部分鎖鏈，張玄陵得到一定自由。
「想練看好了！」
話音落下張玄陵就開始演示五雷天心決，殤的五人低下頭顱，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他們很清楚。
李嗣源雖然跪在地上看餘光從未離開過張玄陵，李存忍剛要半跪身子下低頭，被李克用伸手阻止，只能抬頭一起看了下去。
很快天空中烏雲密布並伴隨著陣陣雷聲傳來，這也給許幻、李祤二人指引了位置，同時還有趕來的張子凡。
在張玄陵的配合下很快五雷天心決就被演示完成，李克用沒有搭理偷師的李嗣源看向李存忍，
「老十三你來，練一遍看看。」
李存忍一下子愣在原地，這肯定不是李克用在賞賜她，這是讓她趟雷呢。
李存忍轉頭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她成為了棄子，「義父？」
「老十三，練吧。」
期待的結果是得到了李克用無情的答覆，面具之下李存忍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紅唇，開始了五雷天心決的演練。
同時還有對李克用無情的絕望，心中對李克用的地位又不自覺的下降了一點。
看著李存忍周身出現淡淡的電光，李嗣源心中大喜這是真貨，連忙又記了一遍。
李克用皺著眉頭有些奇怪地看著李存忍，若是五雷天心決只是一門由外功就能練出內力，重形不在意的功法，就不會成為天師府不傳之謎了。
餘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兒，李克用冷哼了一聲，當即就是一掌拍向張玄陵的丹田。
「住手！」
隨著聲音射來的還有一柄長劍，李存忍經歷了試毒行為對李克用也沒有那麼忠心耿耿了，裝作反應不及時的跑出半步。
李嗣源此時心中大喜之下還沒緩過勁來，根本反應不過來出手阻攔。李克用見他們都是廢物只能自己動手。
手掌加速拍在張玄陵的丹田上，變掌為抓順勢提起張玄陵擋在身前，長劍輕而易舉地刺穿了成為廢人的張玄陵。
李克用順手將張玄陵甩出砸向一旁的許幻，他則是一轉輪椅雙掌拍出迎接趕來的李祤。
許幻接住張玄陵將其抱在懷裡，當即跪坐在地上，看著張玄陵胸口不斷湧出的血液，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許幻伸手點住胸口周圍的幾處穴道，手按在與玉堂穴上，內力不要錢一樣的瘋狂湧入張玄陵的體內。
張子凡來的時機很巧，角度也很巧在他看來是他親娘給了他親爹一劍，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嗣源見狀直接招呼李存忍攻向李祤，這大好時機不留下秦王更得合適，看著張子凡呆愣在原地李嗣源眼珠子一轉當即喊到，
「凡兒，殺了許幻，她勾結李祤謀害了你爹。」
李克用和李存忍都沒有說話，一個失去價值的張天師和還有些用處的「少主」，選擇誰很好做出抉擇，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拿下李祤。
李克用和李存忍的默不作聲在張子凡看來就是默認了這個事實，張子凡看著許幻嘴唇顫抖，「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許幻發愣地救治張玄陵，根本沒聽見張子凡的話，張玄陵的心跳越發虛弱。
張玄陵伸手摸了摸許幻的臉，將她臉上蹭上了血跡，許幻抬頭髮出一聲悲呼，「祤哥，祤哥…幫幫我玄陵他…」
同樣悲傷的二人聽到的信息總是會有差距，正如許幻沒有注意張子凡，張子凡也沒有聽到後半句，他聽到許幻叫秦王祤哥的時候腦瓜子就嗡的一下失聲了。
許幻這才看到了走過來跌坐在地的張子凡，連忙向前爬行了幾步就要去抓張子凡的手，「凡兒，走，跟娘走。」
張子凡看著爬過來的許幻，心中怒意爆發，「你…你為什麼要背叛爹！」
手裡的修文扇朝許幻打去，許幻被張子凡吼懵了，直愣愣的看著扇子打到自己的肩頭，張子凡的含怒一記直接將許幻一扇子掀飛。
而有了內鬼李存忍，三人的配合不能說是順利只能說是漏洞百出。李嗣源和李存忍總能在一些配合中相互使絆子，看的李克用額頭凸出好幾根青筋。
「為什麼…凡兒？」
許幻嘴角掛著血，她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兒子要對她動手。
張子凡咬緊牙齦感受到嘴裡的腥甜，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許幻再度受到打擊一口逆血被噴出，李祤結束爭鬥閃身來到許幻身邊，一把抄起她向遠方逃去。
張子凡死死地攥緊拳頭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指尖劃破手掌流下絲絲縷縷的鮮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