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治療的代價
李存忍趁夜色在太原城中奔走著，在離開通文館的不遠處，李存忍看到了一間亮著燭火的房屋。她有些懷疑地翻上屋頂，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瓦片上。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一道聲音直接傳入李存忍的耳朵，李存忍一驚腳下力氣一散，踩碎了一塊瓦片。強忍內心不安一躍而下，雙手抓出房檐，從狹小的窗鑽入屋內。
李存忍站穩身體後，看著桌邊斟茶的李祤，面具下的整個人有些緊張和僵硬，但依舊是語氣強硬地說道，
「秦王好雅興啊。竟然敢在深夜私會一位十字門門主，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信心逃出太原。」
「哦？要不試試看。」
——
張子凡再度返回，手裡提著一個食盒來到大牢前。
守門的忍字門殺手相互對視一眼，一個白衣殺手向前一步躬身行禮，「不知少主前來所為何事？」
張子凡用手裡的修文扇敲了敲食盒，發出一陣『噹噹』的響聲，語氣平靜自然，「看不出來是嗎？我來送飯。」
「額…屬下並未接到任何命令，請少主不要讓屬下為難。」白衣殺手十分無奈，兩邊都得罪不起，他夾在中間可謂是十足的替罪羊。
「嗯？我也不為難你，我先各吃一樣。」說完張子凡就打開食盒每樣菜各吃了一口。
——
李存忍二話不說直接甩出三枚毒鏢轉身就跑，一個硬抗七個人合圍的狠人對她蠢蠢欲動，此時不跑留下幹嘛？
李祤身形出現在她面前，李存忍從腰間抽出自己的短刃朝著李祤腰間刺去，追求的就是快而非必殺。
李祤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捏，李存忍吃痛右手失去知覺，手掌一松短刃從手中掉下。
同時李存忍也連忙做出補救，提膝一頂正是令男人膽寒的撩陰腿。
李祤左腿向一側內扣提膝，用大腿擋住李存忍的膝蓋，手掌拍出按在她的小腹。李存忍不自覺的後退數步，跌坐在那把李祤坐過的椅子上。
「看你身姿和露出的眼眸也知道是個極美的女子，世間哪有女子不愛美的，即使是行走在黑夜中的暗殺者。」
李祤說完抬起手掌，掌心爆發出一股吸力，李存忍一時不察被摘掉了面具，露出那張布滿傷疤的臉。
「你！」李存忍拍案而起，下意識就要用自己的衣袖遮住自己的臉。
「看的出是一個美人胚子，不過可惜了。」李存忍聽後大怒也顧不得實力的差距，再度對李祤出手。
這是她心中唯一的痛楚，李祤說的沒錯怎麼會有女人不愛美呢，更何況還是包含惡意的點評。
李存忍與李祤近身搏鬥著，手肘、額頭、膝蓋都成了李存忍殺人的利器。
只能說她被李克用當成了一個無情的機器來進行訓練，為達到這個目的不惜毀掉一個女子最為珍視的容貌。
實力的懸殊讓李存忍在戰鬥中再度被擒，李祤左手扣住她的脖頸，右手抓住她的兩個手腕，
李祤站在她身後兩人以一個極度曖昧的姿勢靠在一起，李祤左手慢慢鬆開，享受撫摸著李存忍的臉。
李存忍內心羞意更勝怒意，身體不斷顫抖著，長真大從來沒有男人敢離她這麼近。
自從容貌被毀她就無法忍受那些男人的眼神，李存忍也因此帶上了面具開始偽裝自己。
可是這個男人竟然親手摘來她的面具，還用那般輕浮的姿態摸了她的臉、她的傷口，這讓李存忍無法忍受。
內心的羞憤讓她忽略了臉上傳來的酥麻和痒痒感覺，李存忍抬起右腳狠狠踩著，身體同時向後撅去，結果卻是意外且輕鬆的脫離了李祤的控制。
「伱…你怎麼敢…」李存忍紅著臉，眼神中殺意我無法掩飾。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李祤不知從哪裡掏出出一面小鏡子，李存忍下意識就看向了鏡子，看到鏡中的自己瞬間色變，自己的某條疤痕不見了。
連忙伸手向臉上摸去，其中那條在嘴角被她摸過千百遍十字花疤痕不見了。對於臉上的每一條傷疤她都記得刻骨銘心，絕對不會摸錯，這裡的疤痕不見了。
她在瞬間想到了自己的來意不是跟秦王李祤嗆火，而是抱有一絲希望來治療疤痕。
李存忍連忙施展輕功，化作一道殘影從李祤手裡搶走鏡子。退到房間一角開始懷疑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完好無損如嬰兒一樣粉嫩的肌膚代替了那條疤痕。
不自覺地伸出手來回撫摸著，嘴裡呢喃出聲，這不是幻覺！這不是假的！
李存忍抬頭看向李祤眼中的希望和火熱被澆滅，對方是秦王自己是十字門主，兩人所屬勢力勢同水火，即使對方有能力且願意醫治她，那麼她又要付出什麼呢…
「我不會背叛義父的。」
李存忍不自覺地說出了這句話，說完後她嘴唇微微顫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會主動丟出籌碼。
李克用收養孤兒培養，對李存忍有著養育、教導和傳功之恩，雖說毀掉了她的容貌，但若沒有教會她這一身武藝，沒有被毀去容貌的李存忍想必會活得更加屈辱和不堪，
李祤對這個答案還是比較滿意的，若是為了醫治容貌可以背叛對自己有眾多恩情的李克用，那李祤照樣不敢用她，二五仔最不受歡迎了。
李存忍可以為了容貌前來已經是內心交戰之下能做出的最好成果了，李祤沒提幫她祛除傷疤的事情，找了個凳子坐下話頭一轉說起了別的事情，
「張玄陵是塊硬骨頭，你想撬開他的嘴很難，最重要的他現在瘋了，即便他教給你五雷天心決，你能確定真假嗎？李克用他敢拿來練嗎，最多是拿來相互印證他一生所學的至聖乾坤功。」
李存忍沉默不語，她在發現張玄陵半瘋後就對拿到五雷天心決不抱希望。她隱晦地看了一眼李祤，總感覺他胸有成竹能解決張玄陵的問題。
「你有什麼條件？一併說出來。」
李祤扔出去一個藥盒，李存忍一把接住塞入衿中，李祤見狀笑了笑繼續說道，
「剛剛的藥膏可以淡化疤痕，只能僅僅是淡化。剛剛那條疤痕算是我們正式見面的見面禮。
對了我要提醒你一句，這是長期外服的藥物，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做長期使用。
還有一點我要見張玄陵一趟，我可以幫你得到五雷天心決。」
李存忍沉默了，張玄陵是李克用親自點名要的人，帶李祤去自己根本沒有實力阻攔他帶走張玄陵的離開，萬一他再騙自己呢。
如果不是現在太原城宵禁，大晚上打起來會出現不小的動靜，事情才不會變得這麼麻煩呢。
作為最親近李克用的人，李祤很需要李存忍為他效力，而且李存忍不能離開李克用身邊太久，只能希望後面的進程可以順利些。
即使有雙全手修改一個人的記憶也不是一件容易事，相當於變向去經歷一個人的一生從頭改寫她的一生。
不是說在你的腦海中種下一個命令，我是你主人就萬事大吉，這種無腦的想法會讓對方不斷思考為什麼？
我過去的人生根本沒見過你，為什麼見了兩次面我就要拜你為主。倉促的修改會導致以後出現很多麻煩。
「不可能，我不會背叛義父的。」
李存忍咬了咬櫻唇，將手放在脖頸後，頃刻間一身長袍退去，如同羊脂玉一樣的曼妙的身軀出現在李祤面前。
？？？
這次輪到李祤懵了，妹子你這是搞哪樣。
李存忍款款而來走到李祤近前，盡情展示著自己的優勢，左手食指頂在紅唇上，右手背在身後讓身材更加挺翹，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李祤，
「我想…用身子來醫治我的臉，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去死。」
旖旎的氣氛瞬間消散，背在身後的右手出現一柄短刃，李存忍眼神中出現一種瘋狂，刺向李祤的心口。
短暫的思索抉擇後，李存忍決定為義父李克用除去最大的心腹大患，到時候就是不能恢復原本的樣貌，義父也會為她尋找醫師醫治的吧？
李存忍全力一擊地偷襲，拋棄了所有的防禦，一道白光閃過竟然刺破了李祤的黑色護體罡氣。
李存忍將李祤撲倒坐在他的身上，手裡的短刃刺入李祤的心口。李存忍見狀放鬆的趴在李祤身上大口喘息著，
「呦呵，沒想到你性子倒是烈，不過我更好奇你剛剛把刀子你藏在哪裡了。」
李存忍瞳孔一縮，她聽到了李祤的聲音？看著李祤胸口的鮮血，左手握拳上面裹挾著內力，一拳砸向短刃的劍柄。
李存忍的手被李祤抓住，李祤另一隻手挑起李存忍的下巴，他看到了李存忍眼神里對未知的恐懼，輕輕撫摸著李存忍的臉頰。
「小妮子，你剛剛那把刀從哪裡掏出來的，再給我展示一下？」
李存忍感覺李祤肆無忌憚的目光掃到她身上就像是撫摸在身上一樣，加上臉上的觸感。李存忍嚶嚀了一聲，雙腿迭在一起身體小幅度顫抖了一會。
李祤眼睛中流露出有趣的目光，這李存忍當真有趣的很啊。李祤挑起李存忍低下的頭，李存忍眼睛中竟然出現水霧。
李祤將胸口的短刃抽出，李存忍看到衣服下緩慢癒合的傷口，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
被鬆開後也是呆愣在原地，李祤看著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李存忍，心中有了六成的把握。
「你…你還是人嗎？」李存忍抬頭看著李祤，眼神不自覺的飄向李祤的胸口，剛剛發生的一切太過于震撼。
李祤伸出手掌用李存忍的短刃劃開自己的手臂，李存忍看著那道傷後在須臾間癒合，與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在李存忍不可置信的目光，李祤手中刀子一下划過，將李存忍左手的小指切下。
李存忍痛呼出聲，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左手，鮮血瞬間染紅了那潔白如羊脂玉的身體。
李祤掰開李存忍的右手，將那截斷指塞入她的手心，伸出手抓在她左手的手腕上。
下一刻李存忍只覺得左手上出現了酥麻感和一種瘙癢感，在她的注視下，她的尾指從骨頭到筋膜最後再到血肉皮膚緩緩地恢復。
李存忍抓著手裡的斷指仔細看著，兩者並未差異，剛剛的疼痛又是那麼的真實，這不是幻覺！李存忍抬頭用火熱的目光看向李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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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