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考驗與機緣
李祤腳下一軟身子有些搖晃，一股醉宿的眩暈感湧上心頭，他兩眼直冒金星有些站不住腳了。
李祤急忙盤腿坐下揉了揉太陽穴，開始回想剛剛的經歷，他一共進入了三個記憶夢境，身體就開始出現了不適，自己身體自己清楚.
這只能說明探索記憶不是無限制的，自己在探索的時候也會消耗掉一些東西。
莫非這消耗的就是心神嗎？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靈體嗎？
盤腿五心向天開始運功調息慢慢恢復精神，此地好像是在夢境之中沒有時間概念，李祤調息好後再度起身周圍的天空沒有出現一點變化，還是那麼明亮如鏡。
李祤伸手點去一團團記憶夢境在他面前演繹，李祤經歷著蚩尤練蠱、征戰甚是還有縱情享樂的記憶。
李祤眼前恢復再度返回血楓林，正當李祤不得方法的時候，脖子上的小龍爬到他的頭頂，一頭撞入李祤的眉心，小龍詭異的融入體內，李祤的眼睛變成赤金色，額頭兩側出現過兩個鼓包。
下一刻一股壓力襲來，連帶著兵神峒外的十一人也感受到洞內散發出的強大氣息。除去李偘和藍珉剩下九人在措不及防間被掀飛，然後死死地壓在地面不得動彈。
李祤眼前的光球發生變化，原本小且黯淡的光球快速消失，一個新的光球在李祤面前成型，李祤伸出手指點向一個剛剛出現的明亮光球。
「記住！天妒的中心乃是人間的嫉妒情緒…」
嗯？這是那段練蠱的後續，李祤看向蚩尤，蚩尤則是面含深意的看了李祤一眼繼續他的告誡。
蚩尤手中動作極快，快速得將練蠱的材料和過程一一展示，最後蠱成的瞬間蚩尤將自己的精血滴在蠱蟲上，蠱蟲化作一道流光進入蚩尤的嘴中。
「天妒乃是天意，餵養天妒就需要嫉妒的情緒，使用的代價則是蠱師本身的壽命，代價越大消耗的壽命越多，天意無常但人定勝天，最終可以用出同歸於盡的一招，那便是天妒英才…」
黑暗消散李祤呆愣在原地，天意？他驚了，剛剛蚩尤告訴他煉製出的天妒是可以利用天意一刀殺人。
要是這方世界真有天意，自己這個外來戶來了這麼久為什麼從來沒有被針對過，還有那袁天罡竊取天地之力練出了不死藥，獨活世間三百餘載為什麼沒挨過雷劫？
甚至說侯卿和那瑩勾甚至其他屍祖，為什麼也能活這麼久還是安然無恙、活蹦亂跳的？
除非說蚩尤剛剛所指的天意跟他理解的不是一個東西，如果蚩尤講的天意不是這方天地的意志，那是指的是什麼？
按照李祤的理解，天道至公講究萬物平衡……忽然李祤想到了兩個爭了一輩子的人袁天罡和李淳風。
天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霸道，損不足而益有餘。難不成出了問題是天？
天道講究平衡，所以天妒的原理怕也是如此，所以蚩尤的意思就是在指當你的氣運和機遇都超過了一個人的極限時。
便是破壞了天道制定的平衡規矩，那麼盛極必衰、陽極必反，我願意自己的壽命和氣運給你添一把火，讓天看到你從而降下天誅拉著你一起死。
如果這樣理解下來，怪不得袁天罡隔一段時間就需要采陰補陽，李祤以前通過醫術判斷認為是因為天罡決至陽至剛，加上袁天罡三百年的修為讓自己體內陽氣失衡需要採補陰氣去壓制這種無時無刻烈火焚身的痛苦。
現在看來更像是霸道的損不足而益有餘，用無辜女子的命來遮蓋自己長生的事實，每一次死亡的女子都相當於代替袁天罡死去了。
回憶起蚩尤煉蠱所需的材料，李祤不禁搖頭蚩尤說的材料大半都沒聽說過，怕是早已經失傳了。
隨後李祤看到了遠處一個冒著紅光的光球，直覺告訴他有大危險，但小龍卻想讓他去試試看。
小龍再三保證後，李祤伸手觸碰向紅色的光團…
——
茫茫黑暗中一抹白光襲來，拉開了黑暗的大幕，李祤的視野逐漸清晰。
他變成了一個赤膊上身的少年人，行走在楓葉林中。李祤看向四周除了幾人環抱的大樹以外沒有其餘的人。
「族老說過，在這裡有野生的紫煙蟬，為什麼我沒找到？」李祤代表的青年低頭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下聞了聞。
青年手持一把長戈勾開草叢沿著泥土慢慢尋找著那隻野生的紫煙蟬。
李祤嘗試了去控制少年的舉動，無一例外的失敗了，他發現自己除了可以用上帝視角去看，其餘的什麼也做不了。
一支箭矢射入青年腳邊的泥土，打斷了青年的動作。一小隊人從樹後站出，有人手持弓箭、有人持斧刃，「九黎的人怎麼會來到我們有熊氏的地盤？」
在那個部落的時代私自踏入別人的領地相當於宣戰，李祤的第一反應是這小子讓人坑了，下一刻李祤感覺到一股墜落感，然後他發現自己視野消失大半，他可以操控青年了。
「原來是通關遊戲啊，不過這樣的意義何在呢。」李祤暗自想著眼神餘光看著周圍的幾人，「李祤」的默不作聲很顯然激怒了他們這隊巡邏的成員。
幾道箭矢飛來，李祤朝一旁翻滾而去，左手手裡長戈飛快地揮舞起來將箭矢抵擋，白光一閃李祤眼前失明，手裡的動作一滯，一道流矢飛來射穿了他的小腿。
李祤反應過來後奮起反抗，擊殺了四個人後身也出現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被染成了血人。
看著一地屍體李祤剛剛舒了一口氣，一抹寒光出現被隱藏在樹上的一名女子一箭穿心，橫死當場。
李祤眼前一陣發黑從記憶夢境中甦醒，嘴角流出一口鮮血。他的選擇錯了，青年蚩尤沒有死在這裡，但他死了。
不知道恢復了多久，李祤再度伸手觸碰向紅色光球，熟悉的場景上演，這一次他選擇了不反抗被他們巡邏小隊帶走。
接下來的三天他接受到了各種拷打，第五天的時候他被該部落的首領作為藉口發兵九黎，同時在一面似龍似蛇的旗幟面前被殺死，為戰爭祭旗。
再度醒來的李祤咳出一大口血，連續死亡讓他的精神受到了重創，精神變得有些恍惚起來。看來投降也是不對的選擇，那麼只有戰勝全部殺死他們後毀屍滅跡或者是快速逃離了。
第三次他選擇先擊殺那幾個拿弓箭的，長戈被李祤奮力投出，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戈擊穿一個地面上的弓箭手。
李祤翻到他身邊用他的屍體當擋箭牌，拿起他的弓朝記憶中的位置射去。
空無一人？不好！對方換位置了。
肩膀被一箭射穿，整條左臂失去控制，李祤無法抵抗剩下幾人的圍攻，最後死在了那個女人的冷箭之下。
——
隨著李祤一次次嘗試，他的身體愈發虛弱，外面的身體也乾癟了起來。好像被掏空了精氣神一樣。
岐國，鳳翔
女帝皺起眉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蠱蟲，心底略微擔憂，祤哥又在搞什麼鬼。
看著女婢匯報上來李祤進入十二峒密境的消息，女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漠北，述里朵翻了個白眼看著自己懷裡跳動不安的小鈴鐺，強忍鎮定繼續設宴款待各部首領擴大自己的權利。
多次嘗試李祤確定了蚩尤當年沒有打，現在的蚩尤身上連個只蠱蟲都沒有，那個弓箭手一直在隨意移動，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跑路了。
李祤這次看準一個薄弱的方向，手中長戈插入地面作出投降的姿勢然後一腳踹出踢在長戈上，撬起泥土的紛飛擋住幾人視線的同時向一旁撲去躲開那個女人致命的一箭。
李祤朝著樹林深處跑去，左右閃避改變位置躲避背後的冷箭，經過半天的逃亡李祤甩開大半追兵，結果還沒高興一腳踩空掉入一個深洞。
那個女弓箭手追上從洞邊撿起一塊石頭扔下洞口，聽到傳出的回音，對方等待了小半天轉身離開。
洞底李祤再次甦醒後，發現全身骨頭碎掉一半以上，看著洞中心沐浴在陽光下的蠱草，李祤暗暗鬆了一口氣，忍著疼痛朝著那株九葉生機草爬去。
一道血痕被拖在地面上，李祤代表的青年時不時昏死過去，李祤真害怕這小子一不小心睡死過去。拼盡全力張嘴咬下一片葉子，李祤昏睡了過去。
昏迷前一直怪異的甲蟲好像受到了驚嚇，「噗」的一聲，出現一片紫色的煙霧。李祤喪失控制權，緊接著一幕幕畫面和過電影一樣快速播放。
蚩尤夢到了兩個同樣的少年，三人一步步成為各自部落的首領，但因為一件事發生了分歧，蚩尤回去後天降祥瑞自以為得到天意，意在征伐天下。
青年蚩尤轉醒，開始每天進食一片九葉生機草，第四天蚩尤身體好轉，將剩下的五片葉子採下收好。
看著不遠處死去的紫煙蟬，蚩尤愈發相信之前的夢，便是上天給他的禪機。
李祤作為旁觀者開始看著青年蚩尤爬出深洞後視野逐漸黑暗，等視野恢復後李祤已經出現在一個寨子中了，青年蚩尤跪在地上周圍是審判他的族人。
「你可知道你私自前往有熊氏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你是要挑起部落之間的戰鬥嗎！
幸運的是你沒有被發現，既然如此你去水牢接受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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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