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堪輿師和龍脈

  第298章 堪輿師和龍脈

  看著降臣離開的背影,許幻這才來到了李祤的身旁,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根據自己對降臣的了解,不應該是這樣啊。

  許幻拿出手帕輕輕地擦過李祤的唇角,用纖纖玉指撫摸了一下那不淺的傷口,心裡有些自責起來。

  好像自己辦錯事了啊。

  許幻鑽入李祤的懷抱,雙手抱住他的後背,在李祤耳邊輕輕呢喃道,「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降臣今天的情緒這麼不對勁。」

  ……

  天師府內,屬於降臣的客房內。

  剛剛還十分強硬的降臣獨自一個人喝著悶酒,整個人看上去更加頹廢了。

  我們的屍祖大人發現自己心裡的高牆正在逐漸瓦解,她好像在逐漸接受李祤,甚至不在意那個混小子占自己的便宜了。

  原本冰冷的心理崩塌後,降臣變得十分敏感,變得在意悲歡離合、在意闔家團圓。

  但降臣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經歷,那是比許幻更加不堪的過往,甚至連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害怕自己在被人拋棄,她也害怕李祤去了解自己的過往,降臣將桌子上的酒水喝下後,從大腿的小包上抽出一柄柳葉刀。

  另一隻手抓著一個酒罈,搖晃著身子朝著真武池走去,既然那個混小子喜歡那雙眼睛,她要了!

  留守真武池的天師府門人,見到降臣一身酒氣,好像怨氣都要凝結實質的模樣,也是不敢阻攔,快速開啟將她放了下去,然後快速找人去通報許幻。

  崖邊的兩人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發現了降臣情緒上的不對勁,許幻抓著李祤的手微微用力,抬頭看向李祤,輕聲說道,「要不要去看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結和秘密,當降臣準備好的那天,我們自然會知道的。」

  「嗯,聽你的。」

  大牢內,

  張子凡看著去而復返的降臣也是有些疑惑,張子凡不清楚降臣的身份,只是又好奇她來幹什麼?

  降臣捏著張子凡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來,盯著她那雙杏黃的眸子看個不停,好像真的挺好看的啊。

  「你知道那混蛋最喜歡許幻的是哪裡嗎?」

  聽到降臣的話,張子凡瞬間就升騰起一股怒意,身上的鎖鏈被他掙的「嘩嘩」作響。

  「好了,沒品的小傢伙。跟你說伱也不明白,不過我聽說了你和你兩個妻妾的事情。

  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有品味,算得上一個男人啊。所以你告訴我,你跟她們在一起,是為了背後的漠北,還是真的愛他們呢?」

  今日多愁善感的降臣好像有著問不完的問題,但好像大多問題又跟一些機密搭不上邊。

  「你到底想做什麼,羞辱一個廢人來得到所謂的愉悅嗎。今天送返的婆羅天都有些歡快,是什麼大日子吧。

  看樣子你是一個人,我愛不愛我的妻子先不談,看上去你看中的那個男人並不愛你啊。」

  張子凡的話,讓本就情緒不佳的降臣徹底爆發,手中的酒罈潑出,直接澆了張子凡一臉。

  降臣手腕翻動,柳葉刀在她的手中翩翩起舞,就像是一隻蝴蝶一樣,只是片刻功夫,降臣用暴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降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就沒有在意張子凡的存在,一個暫時存放眼睛的容器罷了。

  降臣毫不留情的轉身朝外走去,對於身後的嘶吼和慘叫,全都視若無睹,嘴賤的小子活該!

  ……

  夜色漸濃,微風輕拂,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語,遠處的夜晚,傳來特有的鳥兒鳴叫聲,增添了一份寂靜和神秘的氣氛。

  降臣獨自坐在八仙桌上,愣愣出神,數個滾落酒罈就這樣無序地躺在腳邊。

  降臣再度伸手抓去,發現所有的酒罈都空了,只能無奈的撇了撇嘴,將手裡的罈子扔到一旁。

  「自己一個人月下獨酌,是不是有些太過自私了?」

  聽到聲音後,降臣忽地抬起頭看向了門口,下一刻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她的眼睛中。

  看著李祤手中提著的酒罈,降臣露出了絕美的笑容,向後仰靠在將軍椅上,修長的玉腿微微彎曲踩在自己的椅子上,抬起左手,拂過自己的右臂,一臉挑釁地看著他。

  「我不是說了,讓你今晚上不要來煩我嗎。」

  李祤沒有在意降臣撒酒瘋的樣子,將手中的酒罈放在桌子上,輕描淡寫的說道,「還記得你第一次從玄都塢追出來找我的時候嗎,第一次找我喝酒,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吧。

  不知道現在屍祖大人還有沒有閒心跟我再續一杯?」

  降臣低了低頭,看著桌子上不小的罈子和上面散發出的沉香,也能斷定這是一壇有年頭的陳釀。

  降臣微微眯眼,將一雙美眸彎成了月牙,抬起食指點在自己有鮮紅的唇角上,「一杯?你管這個東西叫一杯,我怕你喝的不是酒啊。」

  李祤一手拍掉酒罈上的泥封,對著降臣挑了挑眉,「就問你敢不敢吧?」

  可能是酒勁上頭,也可能是對於李祤來找自己的行為感到滿意。降臣就像座山雕一樣,抬腿撐在椅子上,一手拍掉自己面前酒罈上的泥封。

  「誰先倒下,誰就是小狗。」

  隨著酒罈相互碰撞的清脆響聲傳來,兩人在屋內喝酒暢聊起來。

  當然最後成為小狗的依然是降臣,李祤勾住那曲線優美的小腿將她抱起,朝著內室走去。

  此刻的降臣已經陷入了迷離的狀態,嘴裡還在念叨著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李祤將降臣放在床上,還沒等他起身就被降臣抓住了衣襟,杏黃的眸子睜開,看著李祤的臉,好像是在期待什麼?

  李祤看到降臣那不在猩紅的眸子裡,也是微微愣神,這雙眸子除了在許幻身上看到過,就只有那個張子凡了。

  看著降臣滿臉期待的模樣,李祤也知道這個屍祖的內心現在已經到了最為薄弱的時候。

  李祤抬手輕輕揉了揉那絳紅色的發色,降臣將像是一隻粘人的小貓,主動將自己的臉湊到了李祤的手上,感受著李祤掌心的溫度。

  沒有等降臣開口說話,李祤里先開口說道,「那雙迷人的紅色眸子去哪了,總感覺消失了那一抹魅人的紅色,我們的屍祖大人好像就少了幾分色彩呢。」

  聽到了李祤的話,降臣的嘴角翹起弧度更加明顯了,尤其是醉酒時雙頰染上的緋紅,看上去更加誘人了。

  好像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降臣才鬆開手,讓李祤的身子向後退去。

  看著李祤給她掖好小被子,轉身朝外走去的背影,降臣下意識的說道,「不趁人之危的話,你就沒有機會了啊。」

  聽到降臣的提醒,李祤轉身看著在躺在床榻上媚態橫生的降臣,從被衾下露出的修長玉腿,好像也在提醒李祤去探索未知的樂趣。

  「屍祖大人你喝多了,我可是正人君子,從來不趁人之危的。我更喜歡等著你投懷送抱。」

  看著李祤走出去的背影,降臣人生中的迷茫快速消散,恢復了那一絲的清明。

  降臣嘟起嘴角,憤恨地罵了一句,「有賊心沒賊膽的小賊!」

  ……

  在天師府短暫停留了一段時間後,許幻將積攢的事物統統處理乾淨,幾人再度返回鳳翔。

  真武池下,

  一個雙目失明的犯人被捆綁在大牢內,此刻的他蓬頭垢面,滿頭血污,由於降臣並沒有好心的替他處理傷口,所以他的雙目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腐爛。

  這樣也就是說,即便降臣善心大方將眼睛還給他,他也不能再重見天日了。

  張子凡發出了聲聲嘶力竭的怒吼,他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奪回天師府,幫助義父進入中原稱帝。

  但如今他確實回到了天師府,只不過是與他的計劃截然相反。畢竟現在的晉國已經有了一個通文館少主,至於囚禁在真武池下的這個廢人,想必也不會有人在意,他到底是誰。

  天師傅行事向來坦坦蕩蕩,我做之事無非是懲奸除惡,能被天師府關押的人想來都是些十惡不赦的罪人罷了。

  ——

  晉國,太原

  心情大好的李嗣源決定見一見李存禮召集而來的奇人異士,龍脈的消息還死死地壓在他的心頭上。

  如今,他沒有玉璽想要證明那封聖旨的真實性,只能依靠李氏一脈的龍脈!

  李嗣源推開面前的房門,看到了圍坐在房間內的奇人異士,就這奇怪的著裝和五顏六色的打扮,就讓李嗣源有些懷疑他們的水平。

  李存禮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大哥的身後,當李嗣源進入房間後,他快速將房門掩蔽。

  這些人的命運已經決定了,當他們的任務是要找出龍脈所在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們絕無活路可言。

  而這些毫不知情的堪輿師,還以為自己是得到了一個一步升天的機會,紛紛跪拜在地,對著李嗣源行著大禮,「草民,參見晉王。」

  看著自己的六弟已經細心的將門關上,李嗣源也不再掩飾,他冰冷的聲音迴蕩在房間內,「諸位可知,本王叫你們來所為何事?」

  他們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時候,心思敏捷的人已經立馬跪倒在地,對著李嗣源表示著忠心,

  「草民不知,但草民願為晉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有了機靈的帶頭人,剩下的人也連忙跪倒在地,重複著剛剛的人所說的話。

  看著他們這副搖尾乞憐的姿態,李嗣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效忠這種東西都是假,他自己當初也發誓要一輩子跟隨義父的腳步。

  「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李嗣源的心裡發出一聲冷笑,而後用冰冷的目光掃視面前的術士們,淡淡的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給你們一個任務,從現在開始給我算!李唐一脈的龍脈在藏在哪裡。」

  聽到是讓他們幹這個,所有的人瞬間都啞了火,沒有了之前的那副「前撲後繼送死的模樣」。

  既然他們都已經陷入了沉默,李嗣源直接從李存禮的手中接過了一個沙漏,倒扣在桌面上。

  細沙緩緩的從沙漏中落下,李嗣源隨機點了一個中年漢子,既然沒有人願意主動說話,那麼他就幫這些人做一個選擇。

  原本還阿諛奉承的中年漢子,瞬間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著響頭,很快就將自己的前額磕破,流出了鮮血。

  眼見李嗣源還是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這個中年漢子連忙開口說道,「小……小人,私自計算皇室氣運乃是死罪,請……請晉王大人開恩。」

  李嗣源的手指輕輕扣在桌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就像是死亡的鐘聲,縈繞在眾人的心頭上。

  「當真是有趣,你們之前還在口口聲聲地說著,可以為了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就是滿口謊言開始退縮了。

  你們害怕已經滅亡的李氏一脈以及大唐律,難道看不出來,現在掌控你們生死的人是我嗎?

  算,你們能活;不算,現在立刻就會死。」

  好像是為了證明李嗣源剛所說的真實性,一旁的李存禮瞬間抽出了腰間的軟劍,一股肅殺的氣氛充斥在整個房間之內。

  那些沒有見識過大場面的奇人異士,嚇得兩腿發軟,身體不斷顫抖著,好像在做著心理的爭鬥。

  隨著上沙漏中沙子的逐漸減少,那個中年漢子終於做出來自己當初決定。

  「敢問晉王大人,龍脈是什麼樣的?」

  「不知。」

  「額……那晉王大人可知,龍脈與誰有過關聯?」

  「不知。」

  「嗯……晉王大人可知龍脈是誰製作的?」

  「不……這個本王知曉,是袁天罡和李世民。」

  幾個問題下來,問到了一堆毫無用處的線索,剩下的人也是心中一沉。

  算卦也是要講究知根知底的,現在的情況無異於是大海撈針,這誰能找到?

  隨著時間的消逝,李存禮手中的軟劍毫無徵兆的動了,隨著一道白光閃過,剛剛那位中年漢子瞬間人首分離。

  這時李嗣源那特殊且又虛假的聲音,才慢了一拍似的,在房間響起,

  「六弟,你太心急了。說不定剛剛那位已經有了線索,你應該稍微等他一會。」

  「是,大哥。」李存禮態度良好的雙手抱拳認錯,攏袖站在一旁當起了小透明。

  李嗣源溫柔地看向下一個,將桌子上的沙漏翻扣過來,「請吧。」

  ……

  隨著一律鮮血透過房門下方的縫隙流出,一聲「吱呀」聲後,房門前兩側的打開。

  李思源率先走出,依舊是那身乾淨的白色長袍,好像剛剛並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

  李嗣源心情有些不太美妙,他浪費了好多的時間,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李嗣源在度吩咐李存禮去尋找奇堪輿師,將重點放在當年的盜聖溫濤身上。

  吩咐好一切後,李嗣源再度向李存禮曾經詢問有巴爾的消息,巴爾能快速的給他帶回降臣的消息,是他沒有想到的。

  負責跟巴爾對接的人正是李存禮,聽到自己大哥的問題,李存禮當即回道,

  「巴爾說那個降臣性情有些古怪,獨自一人住在玄都塢,並且已經成功跟她取得聯繫。」

  「哦?古怪,莫非屍祖當中還有正常人?」聽到李存禮的話,李嗣源不自覺的開口調笑了一句。

  李嗣源的心情還算不錯,剛剛發生的那些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他,「她有什麼條件嗎?」

  「巴爾跟她的第一次見面就差點被這位屍祖拆成了零碎的屍塊。

  在她得知巴爾是為了邀請她前往晉國而來時,當即就一口回絕了,好像提不起興趣一樣。」

  通過李存禮的轉述,李嗣源在心中也逐漸構建起了對降臣的初步印象,是一個奇快的狂人,好像對於屍體有這著異樣的熱愛。

  李嗣源在心中快速思索自己能打動對方的籌碼,既然是對屍體感興趣,那麼有異常的屍體應該能勾起對方的興趣。

  「當初蚩笠製作的那批兵神怪壇還有嗎?」李嗣源忽的問出了這個問題,讓李存禮也陷入了沉默。

  李嗣源並沒有著急,也是在一旁默默地等待李存禮的思考。

  按理說,當初接待蚩笠的人是他自己,可是當初的李克用已經有些不信任自己了,所以最終負責跟蚩笠直接對接的是十三妹。

  李存禮從自己的思緒中恢復過來,對著李嗣源搖了搖頭,「當初那批兵神怪壇的銷毀,是由十三妹親自處理的。

  如今義父已死,十三妹叛逃,我們並不知道那些兵神怪壇到底還有沒有存留。」

  既然給不了對方特殊的屍體,那就只能走數量取勝。

  李嗣源心思一轉,就有了應對的方法,但是依舊有些疑惑地向李存禮詢問道,

  「哪位屍祖要那麼多屍體是用來幹什麼?」

  這個問題可把李存禮給問住了,他也不知道這裡屍祖為什麼對屍體情有獨鍾。

  李存禮思考了一會,才幹乾巴巴的回答道,「可能屍祖就是屍祖吧。」

  聽到李存禮的答案,李嗣源也是微微愣神,是啊,你說哪有正常人能成為屍祖的呢?

  李嗣源話題一轉,關心到了張子凡的妻子上,「如今漠北已然退兵,那位傾國還沒回來嗎?」

  「回大哥的話,那位傾國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傳回任何的消息。」

  聽到這裡,李嗣源也是微微沉默,隨即對著李存禮說道,「既然沒有消息,那就暫時不用告訴凡兒了。」

  「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