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厲兵秣馬

  戌時，女帝的寢宮內，

  女帝悠閒的趴在床榻上，展示著曲線優美的身材。

  忙碌的李師傅跪坐在女帝的一側，手掌上有著淡綠色光芒，一股股富含生命力的能量滲透女帝的肌膚。

  李祤指尖輕柔地給女帝按摩著身子，女帝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吟，肌膚緊繃的小腿微微翹起，十分滿意李師傅的手法。

  女帝側著頭看著，跪坐在一旁的李祤，眼神中是滿滿地愛意，朱唇輕啟輕容地說道，

  「雖然今晚上本宮放過你一馬，但本宮的底線你知道的。」

  「嗯。」

  女帝閉目享受起李祤的按摩，起初她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沒有個動靜，女帝懷疑過是不是兩人身體有問題。

  後來才知道了李祤那門可以幫助人癒合傷後的法子，還有這樣的效果。

  從以後了兩人也算是徹底放開了，但女帝還是會在意一點，那就是嫡長子必須是她的。

  不一會女帝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李祤輕輕地抱起女帝，幫她換好一身衣服後，才轉身離開了女帝的寢宮，輕輕掩上房門。

  房門關閉後，女帝的美眸悄悄睜開些許，有些場面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沒有必要搞得雙方都這麼尷尬，而且天師府的作用已經初步顯現，行雲布雨、開山鋪路都已經提上了日程。

  對於許幻的位置，女帝也要給予一定的尊重，女帝素手捂住嘴，打了一個哈欠，轉身繼續打起盹來。

  ……

  一旁許幻的小院內，我們的通玄真人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整個人縮在被窩裡就露出一個發紅的小腦袋。

  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嗖的一下將頭縮回了被窩。

  房門被推開，李祤就看到了縮起來許幻，也是沒來由得一笑，許幻除了上次喝了些酒後大膽了點。

  其餘時候都是害羞、膽小的樣子，不同於女帝，許幻的性子十分溫婉，可能是覺得自己身份的原因，這些年一直不爭不搶。

  一個悶悶地聲音從被衿下傳來，「殿下，今日幻兒有些累了，要不你還是回雲兒姐姐那裡吧。」

  看著微微蠕動的被衿，李祤自顧自地褪去自己的玄色長衫，還一副傷心的樣子說道，

  「真是可憐啊，以前幻兒都是會幫我更衣的。」

  背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李祤嘴角微微上揚，緊接著一隻潔白的玉手從肩膀後探了出來。

  許幻溫柔的聲音響起，「殿下，幻兒替伱更衣就是了。」

  李祤伸出手輕輕捏了捏，那潔白纖細的手掌，轉身看著面色羞紅的許幻。伸出手擰了擰她的俏臉，真是一個乖巧溫柔的女子啊。

  李祤伸手環住了許幻的腰肢，手指輕輕揉過她的腰眼，許幻發出一聲「嚶嚀」，整個人瞬間癱軟在李祤的懷裡。

  自從上次李祤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小秘密後，許幻就再也不能在他手裡撐過一個回合了。

  一隻大手劃開許幻腰間的薄紗，許幻雙手按在李祤的胸口上，剛要反抗，結果再度被李祤按在了腰眼上。

  這次沒有了那層薄紗的阻隔，感受到李祤指腹的溫熱，許幻雙腿瞬間一軟，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掛在了李祤的身上。

  「殿下，不要這樣。」

  許幻趴在李祤懷裡，輕輕地咬在李祤的肩頭，在李祤的肩膀上留下一排小巧的牙印，上面還有晶瑩的口水。

  李祤低頭輕吻上許幻的眼眸，接著是眉兒鼻樑，唇角，再要玉頸，密密麻麻的吻痕烙得讓人面紅心跳。

  之後所有的記憶都剩下，滿屋旖旎的氣氛和龍鳳交頸的纏綿。

  ——

  終南山，藏兵谷

  袁天罡從密室走出來到外界，石瑤跟在袁天罡身後看著山谷內的風景，不自覺的出口感嘆，

  「藏兵谷，好久沒有這麼靜了。」

  「靜【嗤笑】，何處靜，全都在蠢蠢欲動啊。」袁天罡背負雙手朝著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晉王李克用、岐王李茂貞。還有那李存勖、李嗣源這一樹李花都在含苞待放呢。」

  石瑤有些懵為什麼裡面沒有殿下？石瑤跟著袁天罡停留在欄杆處才開口問道，「這亂世中若非您給了他們一個機會，這誰又敢做這個出頭鳥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只要利足夠大，他們就有足夠的膽子。」

  「石瑤有一事不明，還想請大帥教我。」石瑤在雙手迭在腰間微微屈膝，行了一個萬福。

  「講。」袁天罡頭也沒回地說道。

  石瑤緩緩地開口，語氣平靜聽不出一點偏袒的味道，「為何大帥不曾想過殿下？以您的偉力和殿下的才智，再創貞觀、開元也非難事。為何要盯著那個孩子不放？」

  袁天罡的視線注視到石瑤身上，石瑤的身體又彎了少許。至於石瑤說的殿下是誰，他心中一清二楚，袁天罡沒有回答，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袁天罡收回視線，石瑤的身子才緩緩站直。

  「天道無常，實在人為。當年昭宗生前親自下旨冊封李星云為太子，這便是他的命是他的從一出生就定下，逆天改命難。」

  石瑤依舊語氣恭敬的詢問道，「石瑤不懂，但不管怎麼看秦國玉珠在前，石瑤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孩子就能比肩殿下。」

  「他是這樣跟你說的？」袁天罡沒有在意石瑤話語裡的不敬，這麼多年能陪他說句話的人也越發少了。

  「殿下沒有告訴石瑤，這是石瑤自己的想法。」石瑤微微沉吟，而後才繼續說道，

  「殿下只是告訴石瑤日後要多聽、多看、多思、多想……還有就是謹言和慎行。

  石瑤也問過殿下，殿下說但這件事可以向大帥問，他說大帥一定會告訴石瑤。」

  袁天罡發出爽朗的笑聲，李祤真的很不錯，很對他的胃口。實在是可惜，他雖有龍氣但命中還帶勾絞煞以及身旺敵煞。

  當年他在確定太子人選的時候，本來是沒有算卦的想法，但福靈心至，臨時起意算了一卦，卦象的結果告訴他。

  李祤繼承大統之時，大唐將徹底亡矣。

  ——

  半月後，晉國，太原

  「見過將軍！」看守的侍衛對著李存禮恭敬的行了一禮，

  一襲白衣孺衫、頭戴幞頭的李存禮微微頷首，身後跟著五六個各異的中年男女。

  李存禮叩響房門，一個婢女打開大門後帶著李存禮來到了假李星雲的住處前。

  「通文館李存禮，參見殿下。晉王安排給殿下裁剪衣服的人已經到齊，不知殿下可有時間。」

  李存禮躬身作揖，不論衣著、語氣、禮儀挑不出一點毛病。

  假李星雲打開房門看著外面烏泱泱的跪倒一片的人群，心裡閃過一絲艷羨。

  他終究沒有得到袁天罡認可，自然不能同意李克用要把他當槍使的稱帝計劃。

  這是真的會死人！

  假李星雲只是略微思考就應承了下來，不過只是答應了一半，「此事暫且不急於一時，龍泉寶藏才是我們需要的東西。裁衣之事暫且延後，不過丈量尺寸還是可以的。」

  他跟李星雲身材樣貌可以說是近乎完全一致，丈量他還是李星雲其實沒有區別，只要不稱帝一切行為都不算過界。

  李存禮一揮手身後司衣司的人魚貫而入，撥鏤尺開始替假李星雲丈量身體，一旁的一個婢女不斷地記錄著假李星雲的胸圍、肩寬、領圍、袖長、腰圍、褲長等尺寸。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又讓假李星雲做了幾個動作，預留好尺寸司衣司的人才緩緩退出房間。

  李存禮從袖口裡掏出一份信件，雙手呈上躬身解釋道，「據探馬來報，岐國鳳翔被人襲擊，一位實力強大的人帶走了李星雲還有龍泉寶盒。」

  「哦？」假李星雲假裝不在意的接過信件看了起來，突襲鳳翔的人是誰他很清楚，只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果斷。

  兩人還沒怎麼說話，外面就跑來一個慌張的下人。

  李存禮眼神一凝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啪」的一聲對方被抽的倒飛出去跌坐在地。

  「沒有教養的東西，不知道殿下在這裡嗎？還這麼不知禮數！」李存禮冷呵出聲，看那個架勢下一刻就要準備去砍他的頭了。

  來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李存禮冷哼了一聲，假李星雲伸出手擋住李存禮，開始配合對方演出，

  「說吧，這麼慌張想來是有事情，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那麼我也就不攔著將軍殺你了。」

  「啟稟殿下，啟稟明威將軍，晉王派小人來報，苗疆萬毒窟毒公率眾前來投靠殿下，晉王特意派小人來請殿下過去。」

  李存禮躬身對著假李星雲作揖，那意思是以他馬首是瞻。假李星雲腦海中想起蚩離那副樣子，

  「既然萬毒窟的毒公來了，將軍何不隨我去見一見。」

  「李存禮遵命。」

  ——

  蜀國，原南平國，

  王宗仁離開乾陵後就直接返回了江陵府，楚國在他的折騰下就差臨門一腳了。

  如今趁著二龍奪嫡的戲碼，他要直接拿下楚國。

  王宗仁在江陵府安排了一些事宜後就收到了下人的匯報，吳國使節「不遠萬里」來了要見他。

  王宗仁很快就看到了吳國的使者一個叫楊方興的人，據說跟楊溥有一些遠親在裡面。

  王宗仁坐在首座上，看著楊方興命人抬上來的絲綢布匹、首飾和金銀。

  王宗仁微微皺眉這是要搞哪樣啊？王宗仁默不作聲等著楊方興的說辭，楊方興見東西已經搬來了，才起身躬身作揖，

  「尋陽長公主行端儀雅，禮教克嫻，執釵亦鍾靈毓秀有詠絮之才。

  吳王聽說蜀王乃是一表人才，特意命在下前來，欲與蜀王修得秦晉之好，不知蜀王意下如何？」

  吳王楊溥實在是怕了，秦國太兇了不戰而屈人之兵。讓梁國的二十二州主動歸順，他害怕跟秦國聯姻是引狼入室。

  而且他聽說秦王李祤的正宮是岐王的妹妹，號稱天下絕美的女帝。而西邊的蜀王王宗仁，懂得都懂。所以他一合計就準備跟蜀王聯姻。

  王宗仁摩挲著下巴開始思考，楊溥的女兒不是那個叫上饒公主的小丫頭片子嗎。這個尋陽長公主是誰啊？

  王宗仁突然楊溥有個妹妹叫楊妙言，大順元年（890）生人，如今剛好二十二歲！

  這是代父親嫁妹妹啊，不過這個年齡剛剛好，本王甚是滿意喜歡。

  王宗仁坐姿都正經了一點，輕咳了兩聲，「本王知道了吳王的意思了，不知尋陽長公主在何處？」

  「尋陽長公主舟車勞頓，如今已住入了驛館當中。」楊方興看著王宗仁的樣子，也是知道成了，情報沒錯王宗仁確實是性情中人。

  兩人商議完一些合作的事宜，楊溥打算用海鹽跟王宗仁換糧食，同時打算花錢從王宗仁這裡買走一些鐵礦石。

  吳國本就勢弱，自然是不敢跟王宗仁討價還價，王宗仁含淚賺了一筆嫁妝錢。

  ……

  驛站內，

  尋陽長公主正在由婢女幫她整理著裝，之所以推遲到現在還沒嫁人，是因為未婚夫戰死了。

  要是王宗仁知道一定會道一句，俏寡婦、未亡人這是加分項！

  「奴婢參見蜀王。」外面傳來奴僕的聲音，尋陽長公主長嘆了一口氣，往後餘生她能依靠的只有這個男人了。

  王宗仁推開房門一股幽蘭的芬芳香氣撲來，瀑布一般的長髮，淡雅的連衣裙，標準的瓜子臉，靈動聰慧的杏仁眼，還有穩重端莊的氣質。

  這些都是小丫頭所不能擁有的，王宗仁被她身上那股書卷氣吸引，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懂事的侍女主動退出將房門掩上。

  楊妙言起身將右手放在左手上兩手握拳，位於腹部中央。右腳向後撤一步，兩膝稍微曲，頷首低眉，微微伏身做了一個標準的萬福禮節。

  「臣妾見過蜀王，王爺敬頌大安。」聲音如涓涓細流如清泉，讓人有種在炎炎夏日裡喝到一口甘泉的沁涼感。

  王宗仁伸手虛托，這個溫婉的江南女子很合他的胃口，「妙言不必多禮，我已知道吳王來意。如今本王已過弱冠還未至而立，初見妙言，吾甚是喜愛。王妃如今空懸不知妙言可願？」

  楊妙言有些感動，這年頭能有尊重女子的男人實在是不多了，周武時代已過女子的地位又跌落低谷。

  「妾身，聽從王爺的吩咐。」

  王宗仁上前兩步抓住了楊妙言的玉手，一隻白色的蠱蟲快速從他袖口竄出攀上楊妙言的手腕。

  楊妙言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手腕，但隨即眼前就是一黑，暈倒在王宗仁懷裡。

  王宗仁半摟著楊妙言冷笑出聲，真當本王是那酒色之徒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隱藏什麼。

  時間過去一炷香，王宗仁面色有些怪異。這楊溥莫非真就是送妹妹求和親的慫包？

  楊妙言漸漸轉醒看到床前的王宗仁有些慌張，扯了扯被衾遮住了自己一半的臉有些害羞，「王爺，妾身剛剛是怎麼了？」

  「哦，沒什麼，夫人怕是舟車勞頓有些水土不服，多休息幾日就好了。那今日本王就不打擾了，明日接夫人回江陵城的王府暫住。」

  王宗仁回神轉身朝著門外走去，一個被當作政治籌碼的女人罷了，蜀王府不缺那一副筷子。

  楚國馬希鉞在收到王宗仁命令後更加荒淫無度起來，每天都會有侍女被杖斃，伺候楚王的奴婢下人們也整日擔驚受怕。

  楚地二十四州和五個節鎮被馬希鉞的操作弄得烏煙瘴氣，手下的大臣們也不禁懷疑馬希鉞真的是一個好楚王嗎？

  右相馬存再一日夜晚夜探楚王府，打算將老楚王馬殷復位，將楚國拉回正軌。

  來往的守衛都默契地對這個右相視而不見，很快馬存就來到了馬殷歸老的住處。

  但看到的只有一個冒充馬殷的老農，消息不脛而走。

  楚國上下譁變擠壓許久的怨氣爆發開來，馬希鉞名聲如過街老鼠，弒父殺弟！

  蜀國再度開拔大軍，全面入侵楚國二十四州，同時五個節鎮中南方蒙、象、富、思華七洲的靜安節鎮叛亂自立。

  戰鬥再度打響……

  最終的戰場落在了楚國的都城，長沙府。

  蜀王王宗仁衝破城門與戰神「馬希鉞」在城頭混戰，最終被王宗仁一刀斬落「頭顱」，楚軍棄械投降。

  至此楚國十七州易主歸順蜀國，蜀國一舉成為南方最大的諸侯，勢力直逼巔峰時期的朱梁。

  楚地也開始換旗幟接受蜀國的統治。靜安節鎮內，馬希聲摔碎了手裡的杯子，身邊是一個父王馬殷的老將。

  「世子殿下，我等沒曾想那右相馬存竟然是奸細，假傳消息議事坑害我等。如今楚國僅有南七洲得以倖存。」

  馬希聲被假李星雲騙得是血本無歸，說好的重返楚國沒曾想就剩下了七洲。

  ……

  原楚國的長沙府，

  王宗仁等到了袁天罡，袁天罡看到了後花園裡的王宗仁也沒有跟他廢話，身形一晃，直接出現在他面前前。

  劇烈的罡風在手掌前出現，人還未至，但那個氣勢已經牢牢地鎖定了王宗仁。

  一旁兩道身穿黑袍的人影衝出，四拳高舉，同時朝著袁天罡的後背，悍然砸下！

  「這便是你的依仗嗎？上次本帥就說過了，小東西當不得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