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迅!」
「不要!」
「住手!」
「還不停下來!」
郭迅爸媽長輩們大急,可是……
已經遲了。
獻祭儀式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了。
除非將郭迅給殺了。
那拳頭大小的善憫惡魔雕像,已經有微弱的能量可以感知到了。
郭迅的表情,也越來越虔誠。
他額頭眉心更是出現了一個傷口,鮮血不斷溢出。
其實並不是他不願意直接抓著林樂過來活祭。
關鍵是……
他沒那能耐。
兩人境界一樣。
江淵還有曹子路他們都在這裡。
怎麼可能允許他用林樂去活祭?
活祭這個中年男子也一樣!
反正活祭了他,證明了他是異端,那麼不論林樂再怎麼狡辯都沒用了。
儀式正式開始。
郭迅的長輩們暗自焦急。
江淵滿臉無奈,眼中也是滿滿的擔心之色。
屋裡安靜了下來。
只有郭迅不斷進行的活祭儀式的動靜。
終於。
伴隨著郭迅越來越高亢的語調,和他那越來越虔誠的模樣,終於——
「啊!!!」
『噗嗤——』
郭迅先是慘叫一聲,緊接著一大口鮮血噴吐而出!
整個人瞬間萎靡了下去。
頭頂的黑髮,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斑白!
臉上也出現了些許的皺紋。
再看那個被砍去了四肢的中年男子,雖然奄奄一息了,畢竟沒有境界在身,但依然還活著!
結果……
自然已經不必多說。
獻祭失敗。
郭迅如同瞬間蒼老了好幾十歲一樣。
不,不是如同,就是。
不單單指的是外表和身體機能,包括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就這樣傻呆呆的坐在地上,又傻呆呆看著那個中年男子和林樂,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再看他的境界。
原本初階二等的他,所有境界都被抹除,所有惡魔之力化作了懲罰他的『懲罰力量』。
衰老僅是懲罰之一。
他的靈魂陷入萎靡,不萎靡個一年兩年恢復不過來。
就如同那些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反應都會變得遲鈍。
同時,衰老那是因為被善憫剝奪了一定量的壽命。
天賦也是一落千丈,可能比起普通人都有所不如。
也就意味著……
他再想入階,除非三長老親自下場對他進行培養,否則……
這輩子再無入階可能。
說得更簡單一點就是——
廢了。
郭迅,自己把自己給玩廢了。
「小迅!!!」
郭迅的媽媽發出悽厲的痛呼,摟著癱坐在地失了神一樣的郭迅,再看著他那滿頭白髮淚流不止。
她這個做媽媽的都沒有這麼多白髮,或者說根本都沒有白髮。
皮膚還鬆弛了。
此時的郭迅,看著就如同六七十歲的老人一樣。
而她這個做媽媽的,卻僅僅只是四十出頭一點。
「唉……」
郭迅的爸爸、伯伯、舅舅、伯母、舅媽們,無不深深一嘆。
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們臉上也在發愁。
雖說此次行動郭迅為主導,可他們做為協助者,現在行動徹底以失敗告終,他們要受到的懲罰並不會小。
曹子路幾人看著,這會兒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
江淵揮了揮手,對旁邊的人命令道:「還不去把這人帶去醫院搶救!」
「他死了,懲罰更加嚴重!」
江淵的話,令郭迅那些屬下臉色一變。
然後以最快速度抱著沒有了四肢的中年男子開始了狂奔。
江淵皺眉說道:「等下,你和我好好說說今天發生的一切吧。」
「尤其是那個給你丟紙條,冒充是我安排的那個人……」
「算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腦子也很亂,你現在先和你家裡人回去,等明天再和我好好說說,最後……」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是深深嘆了口氣,說:「最後你自己準備接受懲罰吧。」
郭迅身軀一顫。
他現在所遭遇的懲罰,是獻祭那個中年男子失敗,善憫惡魔予以的懲罰。
但是。
他抓捕林樂、甚至審訊林樂,還有將那兩個女子、那個中年男子抓捕審訊的事情,還沒有接受應有的懲罰呢!
這些懲罰,善憫惡魔給不了。
所以這些懲罰是由善憫總部那邊給出!
善憫總部,有一個專門的懲治組。
將由懲治組給出相應的懲罰。
郭迅嘴角不由泛起苦澀,這個結果……
他也沒有想到的。
他也不願意的!
在媽媽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看著江淵,想說什麼,可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低著頭,失神的離開了這裡。
很快。
郭迅一大家子人便離開了這家酒店。
卻也在他們剛剛離開沒一會兒,江淵也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一名下屬匆匆跑來,人剛到,便喊道:「調查到了!」
「拍攝得不多,那個人在有意躲避攝像頭。」
「但他卻沒有發現,附近一個住戶的私人攝像頭,將他給整個拍攝了進去!」
「甚至包括他給郭隊長他們丟小紙條的畫面!」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平板電腦遞了過來。
曹子路急忙接過,然後揮手讓這人先離開了,這才放到江淵面前給他看。
江淵沉著臉看著。
很快,上面便出現了畫面。
而當看到裡面出現的那個人時,凌東雪忍不住驚呼道:「是他!」
江淵抬頭看向她:「你認識他?」
凌東雪重重點頭,說:「我認識!」
「或者說,昨天還剛見過面來著!」
「甚至江序列你也見過,但你可能沒注意他。」
「他是第一傳播者麾下的親信,好像是叫肖豐羽!」
馮永瞪著眼睛喊道:「第一傳播者麾下親信?」
「又是第一傳播者?!」
「他他娘的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怕是真的以為這善憫是他們家的了是吧?」
「太無法無天了!」
「太囂張了!」
何止是馮永。
哪怕是很少失控的曹子路,此時此刻也是一臉怒容,咬牙罵道:「丁騰這個畜生王八蛋!」
「我曰他祖宗!」
「這個死全家的玩意兒,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次又一次針對!」
「昨天才剛乾完仗,今天就又跑來陷害咱們!」
他怒不可遏,破口大罵著。
江淵憐憫的看了看曹子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算了。
要怪只能怪你爺爺了。
畢竟不是你爺爺,丁騰也不能是你親叔。
希望你嘴沒開過光,別真咒死丁騰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