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發泄

  仿佛是山川別墅區的場景重現。

  劉大爺狂笑著去吸引火力了。

  江淵這次沒有混入人群當中，而是立即轉身，待到宿舍樓後方的人被劉大爺吸引到前邊去了後，馬上從這個方向一躍而下快速離開。

  整個學校，霎時間熱鬧了起來。

  幾乎所有目光都被劉大爺吸引了過去，江淵安全的離開了學校，開上了車快速離開了這裡。

  他不敢再在這裡待下去。

  他怕再聽到劉大爺的慘叫聲後，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管不顧衝殺過去。

  殺他一個天翻地覆。

  但他不能！

  一旦做了，這些人的犧牲全都白費了。

  直到車輛遠離，江淵才終於一腳剎車停在了一條偏僻的馬路邊，將衣領提了起來捂住自己的嘴——

  「啊！啊！啊！！！」

  『砰砰砰——』

  江淵額頭青筋直暴，雙眼赤紅，一顆顆滾燙的熱淚不住的滾落，他瘋狂地嘶吼著、咆哮著，另一隻手狠狠捶擊著自己的大腿發泄著。

  車外。

  颯爽女子不知何時來到了車旁，但她沒有打擾車裡瘋狂發泄著情緒的江淵，她知道此時此刻的他，需要發泄、狠狠發泄。

  不然真的會瘋的。

  她的雙眼也紅潤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她全程看在眼裡。

  前面的林木豐……

  後面的劉大爺……

  素不相識，她心裡，卻予以了最崇高的敬意。

  足足過了有好幾分鐘。

  車窗被摁下來了一些，一道嘶啞的完全不像是江淵的聲音從車內傳了出來：「進來吧。」

  颯爽女子點點頭，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不好意思，剛剛有些失態，久等了。」

  江淵聲音還是那麼的嘶啞，雙眼也略微紅腫，但臉上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

  甚至嘴角還略帶一絲笑意，給別人看到，根本不知道剛剛的他到底經歷了一場怎樣的崩潰。

  颯爽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極其的欣慰。

  她搖了搖頭，說：「沒關係，本來以為需要等待一會兒的，沒想到這麼快，你真的很棒，各方面都是。你的優秀甚至比我們預想的還要超出很多。」

  『我們』？

  江淵捕捉到了這個詞彙。

  但他並沒有詢問，而是沉默了一下，問出了另一個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為什麼……我會有兩個至暗者？」

  颯爽女子輕輕笑了笑，說：「兩個？」

  「不，你不是有兩個至暗者。」

  「對於絕大部分偽裝者來說，他們一般情況下的確只有一個至暗者。」

  「但這是一般情況，還有兩種例外情況。」

  女子解釋道：「有些偽裝者，生在破惘者之家，然後被從小當做偽裝者培養。」

  「那麼就有可能家庭成員都是這個偽裝者的至暗者，畢竟自願的，你想有多少至暗者就有多少個。」

  「這是第一個情況。」

  颯爽女子的話，讓江淵立即想到了池中月。

  她……就是這種情況。

  從小被當做偽裝者培養，然後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全是她的至暗者。

  「第二種情況呢，就是你這種了。」

  「天才，超級天才，絕世天才！」

  「你的重要性，甚至超出了你自己的預估，所以怎麼可能只給你安排一個至暗者？」

  女子看著江淵，說道：「你以為只有兩個，但實際上絕對不止！」

  「雖然我也不知道上面到底給你安排了幾個至暗者，但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告訴你。」

  「以你的重要性，絕對絕對不止兩個。」

  「他們會以任何你意想不到的身份而存在，然後在你有危險的那天冒出來，替你赴死，讓你繼續完成你的任務、實現你的價值。」

  「所以……」

  「如果你不想今天的事情再次發生，那麼就努力吧、加油吧！」

  「不過你也絕對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這個局太大了，從我們發現你之前就已經布下了這個局，不怪你的，真的不怪你的。」

  「而你能在最終收網的時候來個絕地反殺……」

  「其實已經讓所有人都震驚了，炎夏總部那邊都震驚了。」

  「不出意外的話，你的權重將會繼續提高，今後會有更多的至暗者替你在黑暗中行走。」

  「你……需要習慣。」

  颯爽女子的話，在江淵的意料之中。

  果然是……這樣。

  「說另外一件事。」

  颯爽女子轉移話題說：「我主動現身，是有一件事告訴你。」

  「那邊的行動也結束了。」

  『那邊』，顯然說的是朔風那邊了。

  之前江淵一直沒有時間去詢問，現在女子主動提起，他連忙問道：「結果怎麼樣？」

  「都拿下了嗎？」

  颯爽女子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容，說道：「肯定的。」

  「這次有你的這個驅虎吞狼將計就計的計謀在，我們如果還成功不了……」

  「我們這幫人應該統統卸任了！」

  「大勝！」

  「四長老當場死亡！」

  「第四傳播者麾下第一強者，就那個老嫗，也被當場殺死！」

  「另外還有多個強者死亡！」

  「總之這一次，四長老一脈，還有第四傳播者一脈徹底沒有了！」

  「對了，因為你的要求，這次還留下了一些奄奄一息的人，專門讓你去收割的。」

  「所以最好不要耽擱太久，現在就過去最好，以免他們死亡，或者影響其他人的救贖之力獎勵。」

  江淵點了點頭，啟動了車輛。

  一旁的颯爽女子看了他一眼，才補充道：「另外……」

  「沐流鶯，還有你姐……」

  江淵面無表情的聽著，沒有插話，也沒有詢問。

  「她們沒死，至少現在沒死。」

  「不過沐流鶯是第四傳播者，哪怕是善憫死了，她也依舊成為不了破惘者，這一點你明白的吧？」

  江淵點了點頭。

  颯爽女子就繼續說道：「所以，她得死，無論如何都得死。」

  「至於你姐……」

  「她沒死，但……」

  「算了，目的地也不是很遠，你還是自己過去吧。」

  江淵咬了咬牙，也不吭聲。

  按照颯爽女子說的地址，將油門踩到了底，朝著那個方向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