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人如此莫名其妙的對話,林欣臉上的神色也就變得更加疑惑了起來。只有她是一副還在狀況外的模樣,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林欣壓低了聲音,在葉君澤耳邊輕聲詢問道:「學弟,什麼這樣那樣的?」
「這件事情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葉君澤同樣壓低聲音,微微搖了搖頭,出聲回應道:「我之後再和學姐你詳細解釋。」
聽到葉君澤這樣說,林欣便也沒有過多追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柔聲回應道:「知道啦。」
年輕男子沒有理會兩人這邊的竊竊私語,只是看向葉君澤,緩緩說道:「怪不得我從剛才起,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搞得我連打坐修煉都無法靜下心來。」
年輕男子稍微頓了頓,就繼續說道:「甚至就連我的飛劍還有體內的劍意都變得躁動了起來。本以為短時間內無法遇到其他的傳承者,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讓我給碰上了。」
說到這裡,年輕男子便輕輕搖動著手中的摺扇,很是爽朗地大笑道:「大概這就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吧,或許這也是冥冥當中註定,要讓你我今天於此處相遇?」
葉君澤聞言,神色認真,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格外嚴肅了起來,看著對方說道:「所以閣下的意思是?今天就要在這裡和我進行劍道比試嗎?」
聽到葉君澤這樣說,年輕男子的臉上反而流露出一抹詫異的表情,輕咦了一聲道:「哦?難道你不是特意上門來挑戰我的?」
這會兒的林欣,就算是再怎麼在狀況外,聽到兩人的對話,隱隱之間也像是明白了些什麼的樣子。
只見林欣輕輕擺了擺手,開口反駁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和學弟只是在這邊閒逛,走著走著順路就走到這邊來了,誰想特意來挑戰你了。」
年輕男子聞言,目中的詫異之色更甚,饒有興致地說道:「那倒真是有趣。如果說不是命運讓我們今天在此處相遇,我反倒是要有些不相信了。」
他說著,稍微頓了頓,便繼續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不如這就開始屬於蒼浩劍法傳承者之間的劍道比試吧。」
不等葉君澤說些什麼,林欣便出聲打斷了年輕男子自顧自的話語,「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怎麼二話不說,一上來就要開始什麼比試,你是誰啊?」
「不好意思,忘了介紹。」讓葉君澤和林欣有些詫異的是,這位年輕男子雖然有些自說自話,但是意外的挺好說話,先是賠罪了一聲,然後就開始自報家門,「我叫曾梁,還未請教兩位是?」
聽到他這樣說,葉君澤和林欣當即便分別回應了一聲。
「葉君澤。」
「林欣。」
自稱曾梁的年輕男子聞言,當即便輕輕點了點頭,微微拱手道:「原來如此,看兩位的樣子,想必也是同道中人。那我這邊也就不多客氣什麼,兩位道友有禮了。」
葉君澤和林欣見狀,自然也是微微拱手,以示回應。
下一秒,曾梁便話鋒一轉道:「只是不知兩位道友師承何處?」
葉君澤聞言,當即便出聲回應道:「我們來自安澤學院。」
聽到他這樣說,曾梁瞬間就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微微頷首道:「原來是安澤學院的人啊,失敬失敬。」
曾梁稍微頓了頓,便繼續說道:「雖然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裡面修煉,也很少會外出,但是安澤學院的大名還是如雷貫耳的。」
「如兩位所見,我身後這片地方就是我曾家的產業。只不過是位於郊區的一座莊園罷了,不值一提。」曾梁手指向身後的巨大莊園,微微一笑道:「至於我的身份,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你們就把我當成是一個遊手好閒的普通富二代吧。」
說到普通兩個字時,曾梁咬字極重,就像是在刻意強調些什麼似的。
林欣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忍不住出聲吐槽道:「這哪裡普通了啊!」
林欣說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萬惡的有錢人!」
曾梁面色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說道:「我雖然遊手好閒,但好歹和你們一樣也是一個修士。你的聲音就算這么小,我姑且還是能夠聽清楚的......」
林欣聞言,卻只是嘻嘻一笑,輕輕搖頭道:「有嘛?我什麼都沒說哦。」
曾梁擺了擺手,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語氣平淡地說道:「不過你也說得沒錯,有錢人確實都挺萬惡的。」
看他那個樣子,就像是在說他不是所謂有錢人當中的一員似的。
葉君澤也是被曾梁這般模樣逗得一樂,不由得說道:「你這樣說你們家族真的好嗎?」
「沒關係,反正我對這個家族也沒有什麼歸屬感。」
曾梁像是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只是這樣說了一句,就擺擺手不再說些什麼了。
對於別人的家事,葉君澤和林欣當然也沒有多嘴或者是插手的心思。別人不願意多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去追問些什麼。
曾梁看向葉君澤,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語氣格外認真地說道:「所以你想好了嗎?要接受我的挑戰嗎?」
不待葉君澤做出回應,林欣就沒好氣地說道:「喂!你這個人真的是,怎麼聊得好好的,突然又扯到什麼挑戰上面了啊?」
林欣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葉君澤就輕輕擺手示意,緩緩說道:「學姐,還是我來說吧。就算曾梁不這樣說,這也是我終究需要面對的一件事情。」
曾梁輕輕頷首,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出聲說道:「看來你果然也知道啊。」
葉君澤微微一笑,反問道:「在接受蒼浩劍法傳承的時候,應該沒有誰會不知道吧?」
曾梁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說實話,我也想參悟五把飛劍集齊以後所組成的劍陣。只是我剛才也說了,我平時都留在這邊修煉,也懶得動彈,更不想主動去挑戰別人。」
聽到這裡,林欣就再次忍不住小聲吐槽了起來,「怎麼有人能把自己很懶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就算林欣再怎么小聲,但是曾梁還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它說的什麼。
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很快就強行收斂情緒,讓自己的神色恢復如常,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可是既然今天是你自己找上門來了,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林欣聞言,當即便伸手扶額,語氣當中充滿了無奈地說道:「還要我說幾次,我們真的只是順路走過來的而已......」
「這不重要。」曾梁輕輕擺了擺手,看著葉君澤緩緩說道:「重要的是,你現在的想法是什麼?」
葉君澤直視著曾梁的雙眼,語氣格外認真地說道:「如果在劍道比試中輸了的話,飛劍可是會自行認勝利者為主的,你想好了?」
曾梁微微一笑,搖搖頭回應道:「我可不認為我會輸啊,難道你怕了?」
葉君澤的嘴角微微勾起,同樣輕笑了一聲道:「巧了,我也不會把我的劍交給一個剛剛見面的陌生人。」
曾梁輕輕頷首,出聲回應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只能是手底下見真章了。」
眼見一場爭鬥避無可避,葉君澤便也做好了決斷,輕輕點頭道:「好,那我接受你的挑戰。」
畢竟不止是曾梁,就算是葉君澤自己,同樣也想參悟透劍陣的秘密。
或者說,每一位蒼浩劍法的傳承者,都想要集齊五把飛劍,以此參悟那套強大劍陣吧。
葉君澤話音剛一落下,就凝視著曾梁,語氣格外嚴肅地說道:「先說好規則是什麼?」
曾梁微微頷首,出聲回應道:「只問劍道高下,不分生死,這也是傳承裡面有提到過的。」
葉君澤輕輕點頭,像是認同了他的說法,說道:「好,如果輸了就是輸了。就算因此失去了自己的飛劍,事後也不能因此而挾私報復。」
曾梁輕輕擺了擺手,表情無比放鬆地說道:「不必擔心,從修煉蒼浩劍法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天。要是我的飛劍真的認你為主,那也是我技不如人,自然會甘拜下風。」
說到這裡,曾梁的語氣也變得格外認真了起來,「身為一名劍修,我還是有著屬於自己的傲骨的。」
不等葉君澤說些什麼,林欣就伸出手,適時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等一等,你們要在哪裡進行劍道比試啊?不會打算就在這大街上就直接開始吧?」
「自然不會。」曾梁輕輕擺了擺手,轉身朝著莊園內走去,一邊走一邊揮手招呼道:「你們兩跟我來吧,莊園後院有我平日裡的一處練功地,正適合我們兩進行切磋。」
葉君澤和林欣互相對視了一眼,當即也不疑有他,緊緊跟隨在曾梁的身後,一起朝著莊園內部走了進去。
既然是堂堂正正的劍道挑戰,想來對方也不會耍什麼詐才是。否則的話,他就真的要愧對自己劍修的身份了。
況且,如果他真的懷有不歹心思的話,憑藉葉君澤和林欣的聯手,也並不會怕了對方就是了。
而且葉君澤既然敢答應曾梁的挑戰,那就代表他並不在怕的。就像他剛才所說的那般,身為蒼浩劍法的傳承者,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是要面對的,就算是想躲那也是躲不掉的。
既然如此的話,倒不如坦然接受。況且,以自己如今的劍道造詣,葉君澤可不認為自己就會輸給其他的傳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