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番外2:婚禮(1)

  聯合番外2:婚禮(1)

  奢華的酒店房間裡開著昏黃的燈。

  一抬頭全是五彩斑斕的心形氣球。

  周圍布置得很是浪漫。

  南夏圍著浴巾走到臥室, 華羽還在對著手機屏幕發呆。

  南夏:「你怎麼還沒睡?

  都一點了,四點就得起呢。」

  華羽:「我實在是睡不著, 心都要跳出來了, 緊張得要命。

  萬一明天流程錯了怎麼辦?」

  南夏用毛巾包裹住濕漉漉的頭髮,躺到她旁邊,聲音溫柔, 帶著令人安心的舒適:「不會的, 咱們今天不是都對過三遍了?

  而且我記得很清楚,一定會提醒你的。」

  她輕輕拍了拍華羽手背。

  華羽焦慮的心情被她安撫下來:「夏夏你說話好溫柔呀, 顧深真有福氣。」

  南夏嘴角微揚:「平倬才是真的有福氣。」

  華羽看了眼手機屏幕, 不太滿意:「我就沒什麼福氣了, 跟他說我睡不著他都不理我。」

  南夏:「婚禮他一手操辦的, 這會兒他肯定在忙。」

  華羽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但她就是想他, 想跟他說話。

  她稍稍嘆了口氣。

  南夏輕輕颳了下她鼻尖:「快睡, 不然明天有黑眼圈。」

  華羽倏地坐起來:「幸好你提醒我,我得趕緊敷個面膜。」

  「……」

  是讓你睡覺不是讓你敷面膜啊。

  她驀地跳下床,去箱子裡翻帶來的一大堆護膚品。

  華羽兩張急救面膜出來, 把其中一張扔給南夏:「夏夏你也敷一個, 我的伴娘也要美麗。」

  兩人邊敷面膜邊躺在床上聊天。

  南夏:「其實大學那會兒我們就都有感覺, 平倬對你很不一樣。

  他對別的女生都紳士禮貌, 唯獨提起你的時候表情冷淡不屑, 我當時還差點以為你們有過節。

  現在才明白——他就是早對你有想法了。」

  華羽點頭附和:「他是真的能裝,也是真的狗。」

  這形容, 南夏強忍住笑, 伸手撫平面膜。

  華羽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曖昧地問:「對了,我送你那個內衣, 你用過了嗎?」

  「……」

  南夏很小地嗯了聲。

  華羽:「顧神是不是喜歡死了?」

  南夏:「不知道。」

  華羽:「啊?」

  南夏臉紅:「我只覺得我快死了。」

  「……」

  華羽:「野啊,寶貝。」

  敷完面膜,華羽終於收到平倬的微信。

  【睡著了麼?

  剛在忙。

  】

  華羽秒回:【沒。

  】

  電話鈴聲頓時響起。

  華羽摘掉面膜,起身接起來。

  平倬柔和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還睡不著?

  陪你聊會兒?」

  華羽:「好呀。」

  方靜柔非說婚前新郎新娘見面不吉利,沒讓他們今天見面,彩排都是分開的。

  不跟他說幾句話,華羽心裡都沒什麼底。

  華羽:「你剛才忙什麼去了呀?」

  平倬:「主要是招呼人,來了很多朋友,要不是於錢攔著,他們還不肯散。」

  華羽喔了聲,她不太開心地說:「那你快去睡吧。」

  平倬:「嗯,我去洗個澡就睡,你要是睡不著就眯一會兒,等著老公去接你,好不好?」

  他刻意放軟聲音哄她的時候最溫柔。

  華羽最吃他這套,輕聲:「那行叭。」

  平倬低笑了聲:「夏夏在?」

  華羽戒備心很強:「幹嘛?」

  平倬:「我明天接人的時候讓她放個水唄。」

  華羽:「不要,你能不能有點兒誠意,憑藉自己的本事把我娶回去?」

  平倬寵溺道:「行。」

  掛掉電話,華羽才發現南夏早跑去客廳了,也在打電話。

  *

  客廳里。

  顧深帶著點兒痞氣的笑聲從聽筒里傳出來:「想我想的睡不著?」

  這人總愛這麼逗她。

  結婚後還有越來越明顯的趨勢。

  南夏都快招架不住了。

  她說:「不是,是離開你,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顧深瞭然壞笑一聲:「那怎麼還沒睡?」

  南夏睜著眼睛說瞎話:「睡了,被你電話吵起來了。」

  顧深長長地喔一聲,「跟別人睡得開心嗎?」

  她是伴娘,妝跟新娘一起畫,華羽一個人又緊張得不行,讓她陪,她就答應了。

  顧深雖然不大樂意,但也沒辦法。

  何況平倬還在旁邊兒求了個情。

  南夏笑著點頭:「超級開心。」

  顧深嘖了聲:「我猜也是。」

  他跟她貧了幾句,說起明天的事,逗她:「明天我們幾個要撞門,你給放個水?」

  南夏沒有任何網開一面的意思:「你們紅包給夠了,大家自然就會讓你們進來了呀。」

  顧深:「就怕你們收了紅包還不放人。」

  南夏:「那不會,我們有信譽。」

  顧深笑了聲:「明天我打頭陣,真不給放水?」

  南夏很堅決:「我覺得以你的實力,並不需要。」

  顧深:「你個小沒良心的,行了,去睡吧。」

  回到臥室里,華羽已經躺下了。

  南夏邁著貓步把燈關了,躺床上卻也失眠了,在想她結婚前夜是不是也會失眠。

  兩人都沒睡著,四點鬧鐘一響準時起來。

  化妝師四點半到,兩人先做基礎的護膚。

  沒幾分鐘門鈴響了,酒店服務員推了早餐進來:「是新郎吩咐送過來的。」

  簡單的早餐,牛奶、煎蛋、麵包、香腸。

  南夏:「平倬真細心。

  你早上一定得多吃點兒,不然會餓。」

  華羽眉眼彎彎,點頭。

  華羽吃了兩個蛋,兩片麵包,實在吃不下了才放棄。

  大早上起來南夏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個煎蛋。

  化妝師也到了。

  原本空曠的房間陸續開始進來人。

  七點的時候已經擠滿了女方的親友。

  文戈和高韋茹都到了,商量著往哪兒藏鞋子。

  華羽安靜地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捧花,還是有些緊張。

  攝影師也進來了,開始拍攝現場的場景。

  八點左右,樓道外就響起了起鬨的口哨聲和腳步聲,男方來接親了。

  華羽微微咬唇,期待地看了眼門外。

  文戈笑她:「還早呢,我這就去堵他們。」

  她拉著高韋茹一塊兒跑過去了。

  南夏沒湊熱鬧,在華羽旁邊兒坐下跟她說話,不停安撫她。

  門外熱鬧的聲音傳進來。

  「紅包拿來!不夠!不夠!」

  「兄弟們沖啊!」

  「姐妹們別讓他們進來!」

  ……

  氣氛很嗨。

  華羽化完妝開始就在這兒坐著,等這麼久腿都麻了。

  聽見聲音,她稍微活動了下腿,眼巴巴地看著門外。

  「怎麼還不放他進來呀?」

  南夏笑了:「這就急了呀?」

  周圍人全笑了。

  外頭傳來砰地一聲,像是門被劇烈地關上。

  高韋茹跑過來,額頭上都是汗:「顧深這個畜生太猛了,我們搬了沙發堵過去都差點被撞開。

  不行,夏夏,你得跟著來。」

  南夏:「?」

  被強行拉了過去。

  大家一看見她,立刻讓她站最前頭堵門。

  高韋茹:「我就不信顧深看見你還能那麼往死里撞。」

  「……」

  原來是存這個心思。

  沙發堵門其實對裡頭的人也不太方便。

  加上有了南夏,大家就乾脆把沙發挪開了。

  南夏整個人貼在門後,手放在門把上,跟大家擠在一起。

  她很喜歡這種熱鬧感。

  門外傳來於錢的聲音:「開門嘍,我們接新娘子送紅包。」

  南夏第一次參加這種環節,覺得興奮又奇妙。

  她眼睛眨巴兩下,回頭問高韋茹:「要開嗎?」

  高韋茹大聲問:「紅包呢?」

  於錢:「有的是!」

  高韋茹:「咱們開一條小縫,你去接紅包。」

  南夏緊張地點點頭。

  門被很慢地開了一點。

  里外有兩股力量互相較勁。

  顧深一手按著門,一手拿著紅包往裡塞。

  門縫裡的白光泄出來。

  還有南夏的半張清純的小臉。

  她穿著粉色,妝容也是粉色,一雙眼睛含著笑意,又帶著點兒小鹿的好奇和無辜。

  正在透過門縫打量他。

  顧深在心裡罵了句操:「他們還真會挑人。」

  他聲音吊兒郎當的,卻透出點兒無奈。

  一晚上沒見他,南夏還覺得有點兒想他。

  尤其他這會兒穿著黑色西裝,左胸上戴著「伴郎」字樣,跟她右胸上的「伴娘」是一對兒。

  狹長的雙眼染著笑意,眼皮上那道褶皺似乎都變淺了。

  於錢:「可不是嗎?

  這種餿主意只有高韋茹能想出來。

  別說我哥我都下不去手。」

  南夏長睫微微一挑,雙眼亮晶晶的:「和平交易?

  你們給夠紅包,我們放你們進去。」

  顧深揚了揚手上紅包:「真放?」

  南夏點頭:「真放。」

  顧深的臉忽然湊近,幾乎碰到她的唇。

  南夏內心一跳。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極淡的薄荷香混著煙味。

  顧深揚眉,語氣透著痞勁兒:「騙我怎麼著?」

  南夏看他:「我才不會騙你。」

  顧深咬牙:「行。」

  他把手裡紅包遞過去。

  高韋茹給南夏使了個眼色,南夏飛快搶過紅包,裡面的人眼疾手快關上房門。

  因為裡頭第一個就是南夏,顧深沒敢用力推門。

  隔著門傳來南夏甜甜的聲音:「紅包不夠呀。」

  平倬輕笑了聲,看著顧深:「你行不行?

  自己老婆都搞不定?」

  於錢也笑:「搞不定我嫂子不要緊,別耽誤平倬娶媳婦兒啊。」

  平倬:「就是。」

  「……」

  顧深:「行了啊。」

  又這麼來了兩回,男方親友團的紅包已經被搜刮殆盡。

  高韋茹說:「建個群,在群里發。」

  那不就更進不去了。

  平倬身上有提前準備的現金,現場包了十幾個,門才又開了條縫。

  還是南夏半張臉露在外頭。

  別說顧深,平倬和於錢都捨不得對她下狠手。

  顧深把紅包捏在手裡遞給她:「給你,小騙子。」

  南夏不常做這種事,有些心虛地吐了吐舌頭,接過紅包,手腕被顧深握住。

  顧深緊緊握著她手腕,含笑看了眼旁邊的平倬和於錢:「兄弟們,給我推!」

  手腕被攥住,裡頭的人也不敢貿然關門。

  男生有勁兒,瞬間一哄而上,門被撞開。

  顧深把南夏往懷裡一拉,護著她到了一邊。

  頓時又是一陣起鬨聲。

  南夏臉紅:「你幹嘛呀,快放我下來。」

  顧深:「我就不,小騙子。」

  「……」

  一群人衝進臥室,裡頭傳來熱鬧的聲音。

  南夏:「不去看嗎?」

  顧深:「你這裙子,我怕擠到你。」

  他等人都進去才把她放下來,含笑輕輕捏了捏她臉頰。

  「長本事了,連我都騙?」

  雖然聽著是責怪的話語,卻莫名帶著驕傲和寵溺。

  南夏也覺得自豪,很開心地點了點頭。

  顧深:「餓不餓?

  早上吃東西了沒?」

  南夏:「吃了煎蛋。」

  顧深:「就吃了煎蛋?」

  南夏:「起太早了吃不下。」

  顧深嗯了聲,說:「餓了跟我說。」

  南夏:「沒事兒的,典禮十一點就結束了。」

  顧深替她理了理稍散的頭髮,看她一直眼巴巴看著裡頭,問:「想看?」

  南夏:「嗯。」

  顧深替她把裙擺提起來:「那小心點兒。」

  *

  平倬穿著熨帖的白色西裝,邁著兩條大長腿走進臥室。

  直接在半空對上華羽的目光。

  渴望的,炙熱的。

  她坐在大床上,金色的婚紗衣擺宛如盛開的花綻放。

  頭髮盤起來,美艷大方。

  手上拿著白色的玫瑰花束。

  她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頭去。

  平倬覺得她今天格外柔軟,想讓人在頭上摸一把。

  他忍住了。

  目光卻一直看著她。

  是真的美。

  然後就是經典的找鞋子環節。

  不能藉助外力,平倬自己找。

  平倬直接跪在床上,伸手往她裙子裡摸。

  周圍一陣起鬨聲。

  華羽臉紅了,小聲問他:「你幹嘛。」

  平倬面不改色:「找鞋子啊,都不得往新娘裙子裡藏一隻?」

  說這話時,他指尖從她大腿上一點點滑過。

  這人!

  華羽瞪他一眼。

  平倬只逗逗她,很快轉移了方向,從她裙子後面找到了一隻高跟鞋,掛在指尖上拎出來。

  掌聲瞬間爆發。

  另外一隻卻有陣子沒找到。

  平倬把床墊底下都翻了,還是毫無蹤跡。

  其實沒花多長時間,連五分鐘都不到。

  華羽卻有點著急。

  她看著他,輕輕抿唇,垂眸往下看了眼。

  平倬揚眉,又跪到了床上。

  他雙眸漆黑,眼裡含著溫柔到極點的笑意:「該不會,你裙子裡藏了兩隻?」

  斯斯文文的。

  每個動作都是紳士的。

  偏偏華羽從他微揚的語調里聽出一絲調戲的意味。

  平倬手又伸出來,這回在她右前方大腿邊摸到了另外一隻鞋子。

  大功告成。

  平倬幫她穿好鞋,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耳旁全是喧囂。

  華羽被他抱在臂彎里,眼裡全是他。

  他輕聲問:「累不累?

  腿麻不麻?」

  華羽:「有點麻,但是不累。」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點想哭。

  平倬低頭:「今晚我給你按摩,嗯?」

  華羽輕輕頷首。

  新郎新娘上了一輛車。

  伴郎伴娘緊隨其後。

  因為辦婚禮的酒店不遠,就隔了三條街,婚車特意多繞了兩圈。

  婚禮儀式很簡約,半小時就結束了。

  之後就是漫長的合影環節。

  因為今天來的同學特別多,除了跟新郎新娘合照,伴郎伴娘也有不少搶著合照的。

  南夏沒這麼長時間穿過高跟鞋,合照完腿都軟了。

  顧深從兜里掏出塊喜糖遞到她嘴邊。

  顧深:「給你補充點兒糖分。」

  南夏張嘴。

  顧深把奶糖餵進去,把她帶到底下一桌:「你先休息會兒,我得去招呼人。」

  南夏點頭:「好。」

  飯菜陸續上來了。

  顧深於錢還有高韋茹在幾個同學桌上打招呼敬酒,不時往這邊看一眼。

  南夏微笑著,也注視著她。

  身後那桌阿姨的包突然掉了。

  南夏察覺到,彎腰替她撿起來。

  阿姨笑盈盈看著她:「你是伴娘吧?

  也太漂亮了?

  有朋友了沒?

  阿姨有個兒子特別好……」

  南夏很禮貌地回:「謝謝阿姨,我有男朋友了,馬上要結婚了。」

  阿姨一臉遺憾:「也是,這麼漂亮肯定搶的人不少。」

  沒一會兒,顧深於錢高韋茹他們都回來了。

  顧深直接坐南夏旁邊,手靠在她椅背上,半環著她。

  於錢累得夠嗆,抓起桌上飲料先大口喝了一陣兒,說:「我的媽,華羽都什麼親戚,一堆大媽問我哥是不是單身,嚇死我了。」

  高韋茹:「人家問顧神又不是問你,你激動個鬼。」

  南夏開起了玩笑:「我們於錢還是單身嗎?」

  於錢尷尬地咳了兩聲,沒敢回應。

  高韋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有情況?」

  「有個鬼。」

  於錢心虛地拿起筷子,「餓死我了,開吃開吃。」

  吃飯的同時還有人表演節目。

  一個節目結束後,司儀出來說話了:「今天的伴郎也很帥是不是?

  已經有七八個人跟我打聽伴郎是不是單身了。」

  底下一堆笑聲。

  司儀:「伴娘也很美是不是?

  打聽伴娘的人更多。」

  底下笑聲更熱烈了,還夾雜著幾聲「是」。

  司儀:「都甭打聽了,伴娘和伴郎是一對兒,馬上也要結婚了,讓我們祝福他們好不好?」

  笑聲伴隨著驚訝聲傳來,緊接著是掌聲。

  南夏握住顧深的手站起來鞠了個躬,表示感謝。

  坐下後,南夏問顧深:「是你讓司儀特意強調的嗎?」

  顧深扯開領口扣子,散漫道:「不是。」

  南夏:「難道是平倬?

  他哪兒顧得上啊。」

  於錢忿忿:「你聽我哥跟你扯,嫂子你就是太善良了,總是被我哥騙。」

  顧深面不改色:「應該是司儀看我們太般配,自己忍不住想祝福一下。」

  南夏:「……」

  高韋茹:「不要臉。」

  於錢:「太不要臉了。」

  這時平倬和華羽再度攜手出來了。

  華羽換了禮服,是南夏設計的那件。

  背後是完全鏤空的,露出白皙而線條流暢的蝴蝶骨。

  臀線也很明顯。

  還有細腰。

  高開叉的裙擺露著大長腿。

  風情萬種,堪稱尤物。

  於錢看得眼睛都直了:「臥槽。」

  *

  平倬牽著華羽坐在看台下的座椅上。

  盯著她,目不轉睛。

  從剛才見到她開始,他就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她太懂了。

  華羽:「要不我還是把披風披一下。」

  本來是怕酒店會冷才準備的,但是現在恐怕不管怎麼樣也得披上了。

  平倬看著她肩膀:「是得披。」

  她讓文戈把裝披風的袋子拿過來。

  平倬拎起來,把她肩膀整個裹住。

  他沒再說什麼,但眼神里明顯全是克制。

  兩人牽著手一桌桌敬完酒。

  雙方父母體諒婚禮當天可能會累,敬酒當天都直接是用白水代替的。

  婚禮在下午一點半左右正式結束。

  顧深和南夏跟平倬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南夏雀躍不已。

  「他們的婚禮好熱鬧啊,尤其是迎新娘的時候,但是怎麼沒有鬧洞房?」

  顧深開著車,低笑一聲。

  「你想要?

  回頭我們婚禮加上這環節?」

  「……」

  南夏:「我說平倬,你幹嘛扯我們。」

  顧深含笑看她:「這不馬上輪到我們了。」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牽住她的,「你是跑不掉了。」

  南夏輕輕甩開他的手,臉紅:「雙手扶方向盤,你要被扣分了。」

  顧深嘴角噙著絲笑:「行,老婆說了算。」

  *

  下午五點,兩人回到平倬的公寓。

  華羽換了日常的衣服和平底鞋。

  縱然是她這種平時穿高跟鞋能小跑的選手,也架不住這麼站了一天。

  而且因為忙著招呼眾人,兩人一口飯都沒吃。

  平倬從鞋櫃裡拿出拖鞋,蹲在她腳邊,替她換上。

  雙腳終於解放,華羽舒了口氣。

  平倬站起來,看她,眼裡似是有無限柔情,最後只說了句:「餓了吧,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華羽:「我來吧。」

  平倬詫異道:「你會弄?」

  華羽抿唇:「之前跟我媽學了下。

  我媽說婚禮這天我們肯定沒空吃飯,讓我晚上回來給你煮碗面,說是第一天當人家太太,要……」

  賢惠兩個字怎麼都沒說出口。

  她總覺得,這兩個字跟她完全不沾邊。

  平倬溫柔地笑了:「我丈母娘怎麼這麼好?」

  華羽推他一把,往廚房裡走去,卻被他拉住手腕。

  他聲音溫柔如水:「沒關係,我來煮。

  今天不是累了?

  以後你再給我煮也是一樣。」

  他揚揚下巴尖,「去休息。」

  華羽差點兒就給他說動了。

  因為她是真的累。

  但她想了想,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堅定道:「我要親手煮。」

  畢竟結婚就這麼一次。

  結婚當天煮麵給他,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平倬看了她一會兒,說:「行。」

  他逗她,「那我幫你開燃氣灶?」

  「……」

  華羽踢他:「我早會了。」

  平倬也沒坐著,就站廚房門口看她。

  她很快煮好了兩碗炸醬麵。

  炸醬是方靜柔提前做好的,分成小袋子凍在冰箱裡,也算簡單。

  華羽看他:「好吃嗎?」

  平倬:「特別好吃。」

  吃碗麵,兩人在沙發上坐了會兒。

  夜幕降臨。

  華羽開始在手機里列蜜月旅行需要的清單物品。

  他們最後選了去夏威夷蜜月。

  她靠在平倬懷裡,性感的手指在手機上不停敲著:防曬霜、護膚品、護照、身份證、感冒藥……

  手機屏幕突然被平倬的手掌擋住。

  她仰頭看他。

  平倬:「去把剛才的禮服換上。」

  「……」

  華羽慢吞吞地說:「應該還在車子後備箱裡,我沒拿……」

  聲音被平倬打斷:「我拎上來了,在門口鞋柜上。」

  華羽:「但是我在列……」

  平倬把她手機扔到一邊兒:「明天再列。」

  「……」

  他目光赤.裸.裸的。

  華羽還在掙扎:「今天好累啊。」

  她開始撒嬌。

  平倬捏著她下巴尖:「除了換衣服,其他不用你動。」

  「……」

  話都說到這份兒,她也再找不到其他藉口。

  但她真的完全都不想動。

  平倬忽地靠近她。

  華羽能看見他根根分明的黑色睫毛。

  明明是一張紳士斯文的臉,說出來的話卻是放蕩不羈的:「小羽——今天可是洞房花燭夜,你以為,你逃得掉?」

  「……」

  華羽沒辦法,去臥室把禮服換上了。

  窗簾被拉上。

  暖黃的燈光打在華羽身上,襯得她更為動人。

  華羽輕輕咬唇,看著平倬。

  平倬伸出食指放在她臉頰上,從臉頰一路滑落到脖子、鎖骨、再往下……

  華羽閉起了雙眼。

  人也給他抱了起來,放進臥室的大床上。

  他聲音被情.欲灼的很沙。

  「以後永遠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