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副CP(4)

  番外:副CP(4)

  曖昧在空氣中涌動。

  華羽不敢再跟他對視, 伸手去推他胸膛,小聲:「你幹嘛呀。」

  聲音甜軟, 像是撒嬌。

  平倬一隻手撐著身體, 騰出一隻手伸手替她理了理散亂的頭髮。

  手指從她側臉划過,像是帶了細微的電流。

  他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欺負你呀,給不給欺負?」

  「……」

  華羽看他, 明明知道他是在逗她。

  她還是點了下頭。

  平倬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生病了這麼乖?」

  華羽垂下眼帘。

  她病剛好, 平倬當然不可能真欺負她,也沒跟她計較的意思。

  他問:「還想睡麼?」

  華羽看他精神不大好的樣子, 覺得他昨晚肯定沒睡好。

  華羽:「想睡。」

  平倬:「給我抱著?」

  華羽很乖地縮進他懷裡。

  他懷抱溫暖又好聞。

  兩人又睡了會兒, 九點的時候平倬再次醒來, 她也跟著醒了, 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巴掌大小的臉。

  性感的唇。

  平倬沒忍住在她臉上摸了把:「去給你弄早餐。」

  華羽:「你會?」

  平倬揚眉。

  華羽:「你不用上班嗎?」

  平倬家裡自己開的設計公司, 他還挺忙的, 經常周六日都加班。

  平倬一笑:「那不得對你負責?」

  「……」

  負責。

  她想起來,大學那次,他也是這麼說的。

  *

  那時她要連著輸三天液。

  平倬每天陪她去醫院輸液, 再把她送回家, 照顧了她三天, 課都沒上。

  其實第二天的時候她就沒什麼事兒了, 但平倬說她臉色不好, 堅持留下來。

  他就睡客廳的沙發。

  華羽覺得,他好像也沒她想的那麼渣。

  白天沒什麼事兒, 兩人也不太熟, 說起話來總覺得像陌生人。

  平倬乾脆買了副牌, 跟她在床上玩二人鬥地主。

  華羽爸媽都愛玩麻將和撲克,過年總帶著她玩兒, 兩個人手裡有什麼牌一猜就猜出來了。

  平倬連輸三局,慘不忍睹。

  平倬邊收牌邊看著她笑:「是我小看你了,我認真了。」

  華羽:「一般輸了的人都這麼說。」

  平倬:「行,你贏了,讓你囂張一會兒。」

  他伸手把洗好的牌在床上一把抹開:「來吧。」

  華羽半靠在床上,看他坐在床邊兒回頭摸牌實在彆扭,就說:「要不你也躺上來吧。」

  玩了一會兒,兩人熟悉起來,氣氛也變得輕鬆。

  平倬沒客氣,直接躺了上來。

  華羽:「要不要玩個籌碼之類的,不然好像沒什麼意思。」

  平倬揚眉:「你想玩什麼籌碼?」

  華羽:「誰要是輸了,對方能問隨便問你問題,你必須回答。」

  平倬:「行。」

  第一局,平倬輸了。

  他牌太差,拿到牌就知道要輸。

  願賭服輸。

  平倬很放鬆:「你問吧。」

  華羽抿了抿唇,還是問:「你跟之前的女朋友,談了多久呀?」

  她太好奇了。

  想知道他以前的所有。

  平倬想了下:「沒多久,高三畢業後在一起的,不到十個月。」

  第二局,平倬又輸了。

  華羽:「那你們——」

  她停頓片刻,「睡過麼」三個字怎麼也問不出口,話到嘴邊兒變成,「是怎麼分手的?」

  平倬看她:「你不都知道了?」

  「……」

  好像是。

  華羽只好說:「但是知道的不全。」

  平倬大概講了下,跟她那天聽到的故事沒什麼差別,就是女生沒忍住寂寞跟別人跑了。

  華羽又問:「那你為什麼還讓那個男人來接她呀?」

  明明是她對不起他,幹嘛還要成全她?

  平倬笑了聲:「你不覺得——她遲早會甩了那男人嗎?」

  華羽:「……」

  所以這是,報復回去?

  平倬:「再來。」

  他終於贏了一局。

  華羽不知道他會問什麼,還有點緊張。

  平倬:「那晚,疼得厲害嗎?」

  他本來根本不用問這個,但醫生說她受了傷,他又拿不太準了。

  「……」

  華羽:「就——只有一下挺疼的。」

  她垂眸。

  平倬把牌推到一邊兒,往她身前靠了靠:「其他都挺好?」

  明明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問出來的話簡直羞恥。

  華羽:「你個流氓。」

  平倬輕輕一笑,手撐著腦袋躺在她旁邊:「要不算了,想問什麼直接問,還打什麼牌?」

  華羽剛要問,平倬手機突然響了。

  他稍微挪了下身子,接起來。

  他這麼一動,胳膊肘恰好壓到了華羽的頭髮。

  頭皮的痛感瞬間傳來。

  華羽沒忍住:「頭髮,你壓到我頭髮了。」

  平倬起身。

  手機里傳來於錢激動的聲音:「臥槽,一個人女人說你壓到她頭髮了!」

  平倬懶懶:「所以?」

  於錢:「牛逼啊,你他媽比我哥還能耐,這兩天沒回來就是出去泡妞了?

  這幾點了大白天的還在床上?

  不是人!你太不是人了!」

  華羽也意識到她剛才出聲的事兒,瞬間臉紅。

  平倬倒是很淡定,聲音還帶著點兒慵懶:「只是在床上鬥地主而已。」

  「……」

  於錢沉默幾秒,又罵:「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X?

  明天專業課老師要帶實物過來教裁剪,點名哈,你愛來不來。」

  手機被掛斷。

  屋子裡又安靜幾秒。

  華羽有點兒尷尬:「我已經好了,你明天就回去上課吧。」

  平倬:「裁剪我早學過了,沒事兒。」

  華羽抬頭看他,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呀?」

  平倬理所當然道:「負責啊,把你弄成這樣不照顧,那我不就真成了——」他緩緩吐出兩個字,「禽.獸。」

  「……」

  華羽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你喜歡我麼?」

  平倬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反問:「那你喜歡我麼?」

  他表情像是帶了譏諷。

  華羽被他語氣刺痛,說:「我當然喜歡,要不然怎麼會——」

  跟他睡。

  她慢慢低下頭,沒把後面的話說出口。

  平倬坐回床邊,抬手捏住她下巴尖,強迫她抬頭。

  他問:「真喜歡我?」

  眼眸是冷淡的。

  華羽一雙眼裡閃著真誠的光,她點頭:「真的。」

  很難想像,這樣一張美麗動人的臉會騙人。

  平倬:「看過《倚天屠龍記》麼?」

  華羽一愣:「什麼?」

  她當然看過,但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平倬笑了:「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

  華羽:「我沒騙你。」

  平倬已經不想再聽:「換衣服,該去醫院了。」

  他們最終再也沒聊過這個問題。

  華羽猜測,也許是因為他被前任傷到,所以暫時不敢信她。

  病好以後,他就回學校了。

  但她後來又纏了他很久,他還是沒怎麼理她,也再沒來過舞蹈樓。

  偶爾在校園裡碰到,就像是陌生人。

  這件事仿佛不過真的是一場露水情緣。

  分明就是個渣到極點的行徑,華羽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還惦記他。

  再後來,就是論壇上各種關於平倬、顧深和南夏三角戀的消息,說南夏這種清純臉,就是每個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初戀。

  還說顧深和平倬為了南夏在圖書館前打了一架,最後平倬把南夏帶走了。

  華羽刷著論壇,心口堵得慌。

  也慢慢學會了抽菸。

  有時候她會站在樓道盡頭平倬經常站的地方,看著外面的風景,想像他當時站在這兒的心情。

  時間到了年底,華羽也只能願賭服輸,讓文戈隨便提要求。

  文戈知道她這陣子一直都不開心,就想給她介紹個男朋友轉移注意力。

  她說:「有個特別好的男生,人真的特別好,特別喜歡你,暗戀你一年多了,你去跟他約一次會。」

  「……」

  華羽:「我真沒心情,能不能換個別的?」

  文戈:「不行。

  新歡才是忘掉舊愛的最好辦法。」

  華羽實在拗不過她,也知道文戈是好意,最終還是答應去了。

  兩人約在學校附近一個小餐廳吃烤魚。

  男生叫楊奕,跟她們同屆同系的,上課的時候應該見過,華羽對他有印象。

  他個子很高,看起來像是運動系少年,陽光開朗,人也很細心,吃飯的時候倒水很勤。

  吃完飯,兩人在校園裡隨便溜達。

  楊奕眼裡閃著愉悅的光:「文戈應該跟你說了,我真的很喜歡你,從第一次在舞台上見到你就喜歡,你不知道你有多耀眼。」

  他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大約都是他在哪兒遇見她,她如何讓他心動之類,最後又很體貼地說,「但是你也不用有壓力,我知道你一直沒找男朋友,要求肯定很高,所以我們可以慢慢來,先相處看看。」

  華羽思緒是游離的。

  她幾乎沒怎麼認真聽他說話。

  但她知道她對他沒感覺。

  她直接說:「很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楊奕眼裡的光滅了下,很快說:「沒關係,那我們可以當朋友?」

  華羽知道他沒死心,但也不好再說更直白的話,點點頭。

  她住校外,楊奕把她送到南門口。

  快到的時候,恰好遇見平倬那幫人。

  華羽隱約聽見於錢說:「那不是我女神華大美人麼?

  臥槽這是挑這麼久終於有男朋友了?」

  她腳步稍微停頓了下,目光不由自主向平倬看去。

  他譏誚地勾了下唇,很隨意地掃了她一眼,很快移開目光。

  擦肩而過。

  華羽好一會兒沒緩過神,又走了幾步,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平倬背影還是跟初見時一樣,出色到頂尖。

  耳邊忽然傳來楊奕的話:「你是不是喜歡平倬?」

  華羽一愣:「你怎麼知道?」

  楊奕:「你剛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這麼明顯麼。

  華羽:「抱歉,我……」

  楊奕:「沒關係,你有你喜歡人的自由。」

  華羽:「謝謝你,那我就先走了。」

  她獨自開車回了公寓。

  楊奕果然沒放棄她的意思,後來還不時會給她發微信,內容都不會太過分。

  出於禮貌,華羽也回復了幾次。

  *

  再次見到平倬,是學校的籃球比賽。

  工商系對服裝設計系。

  知道平倬會出現,又是自己系裡的比賽,再加上不少男生發微信希望她能出席當拉拉隊長,華羽就去了。

  啦啦隊的位置在第一排。

  藍白色的運動套裝短裙,露著腰和大長腿,華羽簡直一枝獨秀。

  不少男人目光都往過瞟。

  於錢球技不行,這回只能當替補。

  他坐在第一排指著對面兒,跟平倬說:「臥槽我女神那腰絕了,居然有馬甲線,你看見沒。」

  平倬視線掃過去。

  一排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露著腰,就她的最有力量美,毫無一絲贅肉。

  他想起手停在她腰上的滋味,莫名滾動了下喉結。

  有個穿著籃球服的男生走到她旁邊兒說了句什麼,華羽抬手把水遞給他。

  兩人姿態親昵。

  於錢先看不過去了:「那男的不是上次咱們撞見那個嗎?

  真好了?

  靠,我女神這麼一朵玫瑰,怎麼能插在牛糞上。」

  平倬沒應聲,目光淡漠地收回。

  楊奕也在系裡的籃球隊。

  他籃球打得不錯,對自己很有信心。

  他仰頭喝了幾口水,把礦泉水瓶遞給華羽:「方便幫我拿一下嗎?

  謝謝。」

  華羽點頭,目光看向對面,平倬一眼都沒往這邊看,像是對她漠不關心。

  楊奕低頭看她:「你今天真美。」

  華羽:「謝謝。」

  旁邊小姑娘打趣:「只有今天美嗎?

  你怎麼說話的?」

  楊奕低笑了聲:「是,每天都美。」

  華羽對他沒什麼興趣,乾脆走到後排,跟文戈坐到了一塊兒。

  籃球賽很快開始。

  顧深和平倬都上場,場面當然一度炸裂,給服裝院加油的數不勝數,他們工商系完全打不過。

  不僅氣勢上打不過,實際上場後也打不過。

  上半場結束後,比分是慘不忍睹的22:59。

  中場休息,雙方啦啦隊上場。

  本來能跟華羽一爭高下的也就一個南夏,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沒來。

  所以華羽帶領的啦啦隊一出場,全場男生都沸騰了。

  吹口哨歡呼聲不絕於耳,直到下半場比賽重新開始才消散。

  楊奕看了華羽很久,發現她對他毫無興趣,目光不時去尋找對面那個平倬,再加上大比分落後,他突然發狠,身體向平倬撞去。

  平倬反應靈敏,直接閃避開,把球傳給顧深。

  一個扣籃,又是2分。

  接下來場面激烈得厲害,工商那群人不知發了什麼瘋,一個個都往平倬身上撞,裁判吹了幾次口哨,給了三個黃牌一個紅牌。

  比賽最後毫無懸念地結束。

  於錢上來遞了兩瓶水給平倬和顧深,說:「那人有毛病?

  怎麼一直撞平倬?

  你沒事兒吧?」

  平倬淡聲,扯了下唇角:「沒事兒。」

  人群陸陸續續地往外走。

  工商系雖然輸了,但女生們都覺得輸得理所當然,也沒很難過。

  華羽自然是看見了這邊兒男生針對平倬的場景。

  但她是工商系的,周圍男生又解釋說平倬和顧深太有默契,非得拆掉一個才有可能贏,也沒想太多。

  她看了平倬幾眼,覺得他應該沒什麼大事兒,本來想發一條恭喜的微信,猶豫後又覺得沒必要,跟文戈結伴往外走。

  吃完晚飯,華羽正要回去,突然收到楊奕的微信。

  【晚上8點室內籃球場,我跟平倬約了個人籃球比賽,你來看麼?

  】

  「……」

  華羽:【你怎麼約他?

  】

  華羽:【?

  】

  還沒等到回復,華羽又說:【我去。

  】

  這麼私人的事,華羽沒找文戈,自己去了學校的室內籃球場。

  她到的時候,平倬和楊奕都已經到了。

  偌大的室內籃球場裡只有他們三個人。

  昏黃的燈開著。

  華羽換下了啦啦隊服,穿著件白色大衣外套,裡頭是件黑色長裙。

  楊奕先跟她打招呼:「你來了。」

  華羽點頭,看了平倬一眼,視線又轉回楊奕:「你為什麼約他?」

  楊奕:「覺得他身手還不錯。」

  平倬面無表情,看見她也沒什麼反應,像是不認識她。

  他漫不經心地拍著手裡籃球,有一下沒一下地砸在地面,空蕩的場館裡響起回聲。

  楊奕:「那開始吧,先到20分算贏。」

  平倬淡聲:「行。」

  楊奕之所以約平倬,是因為知道他受了傷。

  今天在場上他和隊友不止撞了平倬一次,他現在腿上胳膊上淤青不會少,狀態自然下滑。

  若是平時他沒把握能贏下平倬,但今天他一定可以。

  果然不到10分鐘,他就贏了。

  平倬才只得了2分。

  楊奕囂張地揚揚眉:「我贏了。」

  他看向華羽,露出炫耀的表情,臉上簡直明晃晃刻著一行字:我比你看上的男人強。

  「……」

  華羽有點無語。

  更覺得今天這事兒像個幼稚的鬧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清楚地感覺到平倬根本就沒認真跟他玩,心不在焉的,像是在逗他,跟比賽場上根本不是一個人。

  華羽無意去追問原因,只是期待這場鬧劇趕快結束,點頭:「恭喜你。」

  正準備離開,又看到楊奕不知天高地厚地跟平倬又說了一遍:「我贏了你。」

  平倬眉毛一揚,笑了:「所以?」

  楊奕:「?」

  平倬突然把手裡籃球往外一扔,邁步向華羽走過來,手捏住她下巴,不由分說吻了上來。

  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撬開她齒關,唇舌掃蕩進去,仿佛攻城掠地一般。

  華羽全然沒料到他這動作,腦海里轟的一聲仿佛煙花炸開。

  她沒躲。

  她伸手輕輕拽住他胸前寬大的籃球服,唇舌跟他的纏在一起。

  短短數秒的時間,仿佛被拉長到十幾分鐘。

  平倬含住她唇瓣,輕輕一舔,放開她。

  他沒再看旁邊兒目瞪口呆的男人,只問了句:「跟我走麼?」

  華羽也沒看楊奕,輕輕點了下頭。

  平倬摟住她的腰,拿起旁邊兒的大衣,揚長而去。

  華羽一顆心像是要跳出來,她就這麼被帶出了籃球館。

  外頭天都黑了,刮著冬天透骨的冷風。

  華羽問:「去哪兒?」

  平倬套上外衣:「我先回去換件衣服,然後——」

  他低頭在她耳邊,聲音沙啞,透著克制的情.欲:「去睡你。」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倒在酒店的床上。

  還是那間1104。

  很久沒接觸,兩人像是乾柴烈火一點即燃。

  透骨的快感綿延而來。

  平倬吻著她鎖骨,懲罰式地咬了口。

  華羽下意識抓緊身下的床單,反咬回去。

  隔天清晨,華羽醒來,看見平倬慢條斯理地穿著白色襯衫。

  襯衫上沒有一絲褶皺。

  她也不太明白,怎麼又稀里糊塗地跟他來了酒店。

  他對她簡直有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平倬開口,聲音冷淡:「要我送你回去麼?」

  像是真在跟炮.友說話。

  華羽別開臉,心裡憋著一股勁兒:「不用。」

  平倬:「有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華羽:「……」

  上次太孟浪,昨晚平倬一開始刻意收了力道,但她實在勾人的厲害,他後來又沒忍住折騰她。

  平倬:「客房登記在我名下,你想住到什麼時候都行,我有點兒事兒,先走了。」

  他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華羽雙手抱頭,覺得荒唐到了極點。

  他才說了幾個字?

  她就跟他走了。

  簡直是中了邪。

  華羽洗了個澡,打車回到家。

  當天晚上,平倬給她打來電話:「有沒有不舒服?」

  華羽臉臊得慌:「沒。」

  平倬嗯了聲,也沒再說別的。

  後來楊奕很識相地沒再找過她,她跟平倬就這麼糾纏在了一起,大部分時候是他主動找她,只發個房間號和時間,她回復好。

  她偶爾也主動找過他,他也沒拒絕過。

  就這麼一直持續到大學畢業。

  畢業前那晚,是兩人大學最後一次睡在一起。

  她像是蔓藤纏在他身上,跟他做最後的告白。

  結束後,兩人各自抽了根煙,他什麼也沒說,她也是,兩人就這麼告別了。

  後來她聽說南夏出了國,平倬和顧深深夜在酒吧一起買醉。

  *

  再次遇見,是純屬偶然。

  文戈說新開了個酒吧叫十六樓,安靜文藝適合姐妹聊天兒小酌,帶她過去。

  去了幾次後,華羽也喜歡上了這地方,有時候文戈沒時間,她就自己過來喝幾杯。

  直到有一天,在角落裡的華羽看見了吧檯上熟悉的身影。

  紳士斯文,舉手投足透著優雅。

  不過半小時,過去加他微信的女人已經有七八個。

  他眸子裡透著淡漠,像是漫不經心,也沒在意,直接都加了。

  後來有個女人很大膽,直接假裝摔倒,跌進了他懷裡。

  他嘴角似乎扯了個笑容,也沒推開那女人,低頭不知說了句什麼,那女人害羞似的紅著臉跑開了。

  一如既往地,受歡迎。

  這就是真實的他嗎?

  算了算時間,應該有半年沒見了。

  也許這半年,他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

  華羽點了根煙,緩緩吐了口煙圈,又狠狠地碾滅,抬步走了過去。

  平倬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女人越發性感成熟。

  吊帶深V紅色連衣裙,高開叉的裙子底下是大長腿,波浪捲髮被撥到一側,露出另外一側白皙而略顯豐腴的肩膀。

  她要了杯酒,在平倬旁邊兒徑直坐下,笑得嫵媚:「好久不見。」

  平倬跟她淡淡碰了下杯。

  華羽調笑道:「剛才那麼多女人自薦枕席,打算選哪個陪你過夜?」

  平倬半眯了雙眼。

  華羽伸手在襯衫衣襟前由上到下划過:「又或者——我怎麼樣?」

  平倬捏住她手腕,付了錢,直接拽著她往外走。

  還是1104。

  華羽伸手插在他發間,咬唇,像是誇獎:「你技術越來越好了。」

  平倬回她:「彼此。」

  華羽沉溺在他的身體裡,像是一尾魚。

  她想著他也不知道從多少女人身上累積出如今的經驗,弄得她簡直快死了。

  最後她洗澡的時候都沒什麼力氣,隨便沖了下倒頭就睡。

  隔天醒來,他睡在她身旁。

  一張臉正經無害。

  完全不像渣男。

  兩人就這麼又恢復了聯繫,後來從酒店發展到華羽家。

  她沒問過他有沒有別的女人,他也沒問過她有沒有別的男人。

  又或許,他知道她沒有。

  他知道她愛她,卻又不肯信。

  *

  廚房裡傳來一陣聲響。

  華羽喝了幾口水,下床走出去。

  光線從廚房的窗戶射進來,襯得平倬整個人柔和又溫暖。

  他穿著白襯衫,帶著一個完全不相襯的白色條紋圍裙——那是偶爾來她家裡做飯和打掃衛生的阿姨常用的。

  他背對著她。

  肩寬腰窄,隱約能看見襯衫底下有力的肌肉線條。

  華羽輕輕抿唇。

  從沒想過有天能看見他進廚房的模樣。

  溫柔又讓人覺得安心。

  明明是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偏偏對她這麼渣。

  如果有人能收心跟他過日子,也會很圓滿吧。

  平倬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他一眼,說了句話。

  聲音被淹沒在抽油煙機的風聲里。

  華羽看他嘴型,猜到了,跑去浴室洗漱。

  她洗漱完出來,飯桌上已經擺好了兩份早餐。

  三明治、牛奶和西藍花。

  平倬:「病了要多吃有營養的東西。」

  華羽點頭,拿起三明治咬了口。

  滾燙的,酥又軟,帶著一點淡淡的奶香。

  頂尖的男人。

  外貌頂尖,身體頂尖,廚藝頂尖。

  平倬看她表情,有些意外:「不好吃?」

  華羽:「不是,很好吃。」

  只是一個簡單的三明治罷了,為什麼會覺得這麼好吃。

  飯吃到一半兒,平倬電話響了,他接起來聽了會兒:「我下午回去,你們先談。」

  聽上去應該是工作上的事兒。

  華羽悶頭喝了口牛奶。

  吃完早飯,平倬把碗收拾了,又問她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華羽沒回答,問他:「你要走了嗎?」

  平倬起身去拿掛在門口衣架上的外套:「公司有點事兒,你要是——」

  華羽垂下眼帘,不太高興的樣子。

  平倬頓住。

  華羽抬起頭,睫毛上有點兒濕潤,小聲說:「我還是不太舒服。」

  要擱平常她說不出來這種話。

  但如今的確身體還沒什麼力氣,加上她覺得跟平倬處於斷裂的邊緣,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可能就再見不到他。

  她聲音不自覺地放軟。

  平倬扯了下襯衫衣領,微笑說:「你生個病怎麼這麼黏人?」

  雖然是看起責怪的話,聲音里莫名帶了點兒寵溺。

  華羽沒說話。

  平倬把外套往沙發一扔,走到她身邊,俯身用胳膊鬆散地圈住她:「行,照顧你,不過你電腦借我用下?

  我過來沒帶電腦。」

  華羽點頭:「好。」

  她從臥室找來電腦遞給他。

  兩人坐沙發上。

  平倬把電腦打開:「密碼?」

  「……」

  等了幾秒,華羽才開始慢吞吞報密碼:「pzsgdzn!」

  她報的實在太慢,平倬看出點兒端倪,把密碼輸進來後又想了遍,揚眉:「你密碼是——平倬是個大渣男?」

  「……」

  沒想到他居然能瞬間解碼。

  華羽立刻尷尬道:「不是。」

  她哪兒能承認。

  平倬淡淡:「那什麼意思?」

  他側頭看她。

  她臉色依舊蒼白,只是比昨天略微氣色好了點,只是一臉心虛地看著他。

  平倬含笑問:「來說說,我哪兒渣了?」

  這還要說?

  好多事情一擺在檯面上就沒了意思,說開後哪兒還能像現在這麼相處。

  華羽絕對不認:「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平倬向來不太關注她的事兒,今天不知道怎麼來了興致,開始刨根問底。

  他懶懶道:「那什麼意思?」

  華羽在腦海里浮現出無數字母的排列組合,平倬就那麼閒閒看著她,似乎想知道她能翻出什麼花樣兒來。

  五分鐘後。

  華羽雙手一拍:「是——拍著手跟黨走。」

  「……」

  平倬給她逗笑了:「那還有個n是什麼?」

  華羽一本正經:「呢——是拍著手跟黨走呢。」

  平倬笑到肩膀抽搐,也沒跟她一般見識。

  開始回郵件。

  華羽開著電視,手上拿著手機,坐了會兒就覺得累,不停調整姿勢。

  平倬:「不用陪我,要累就回裡面睡。」

  華羽:「不累。」

  平倬看了她眼,伸手把筆記本抬起來:「腿放上來?」

  那意思,讓她把腿搭他腿上躺下。

  華羽很快搭了上去。

  等她把小腿放他腿上,平倬才重新把電腦放她小腿上回郵件。

  白皙骨感的腳腕在一旁晃眼得厲害。

  平倬喉結滾動了下,收回思緒,開始跟公司的人開會。

  會議開了很久,中間華羽又把腿拿下來,坐他旁邊兒。

  快中午的時候,平倬把手機解開密碼扔給她,讓她想吃什麼自己點。

  這是她第一次碰到他手機。

  他注意力都集中在會議里,一眼都沒往過看。

  華羽點好餐後,心跳得飛快,突然想看一眼他手機里的微信,但想了想,還是作罷,把手機還給他。

  平倬順手付了錢。

  等餐到了,會議還沒結束,平倬示意她想吃。

  華羽點的餃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吃。

  餃子容易涼,華羽把餐盒裡的餃子倒進碗裡,拿來筷子跑到平倬旁邊兒。

  平倬輕聲:「我等會兒,你先吃。」

  華羽想了想,夾起一個餃子,餵到他嘴邊。

  「……」

  平倬稍頓。

  耳機里同事還在匯報工作,機械的聲音。

  眼前是張明媚動人的臉。

  平倬張了嘴,把餃子吃進去。

  華羽還挺高興,自己也吃了一個,又來餵平倬。

  平倬沉聲:「行了,休息一個半小時,大家先去吃飯,下午兩點半再繼續。」

  他掛了電話,啪一聲合上電腦放到一邊兒,看她:「先吃飯,行了?」

  華羽含笑點頭。

  吃完飯,平倬又接著去開會。

  華羽有點累了,回房間睡覺。

  她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平倬人進來了,躺到了她旁邊兒。

  她伸手摸到他胳膊,往他懷裡鑽。

  平倬低笑了聲。

  很久沒見過她這樣了。

  尤其是畢業後,她每回見他都像是帶著刺,倔強又驕傲。

  兩人在床上契合得厲害,他喜歡的她都喜歡。

  他偶爾罵句髒話她也能應。

  但下了床就跟不認識人似的,像是把他當炮友。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一頭扎進去,還越來越認真了。

  想著這麼長長久久地下去也挺好。

  結果前陣子她突然說要去相親。

  他當時也是氣狠了,覺得他在她這兒到底算什麼?

  但她一生病,真他媽地乖,跟平時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平倬想起大學她生病那回,也是莫名柔軟黏人。

  他沒忍住,愛憐地揉了揉她腦袋。

  華羽醒了,抬頭看他。

  平倬:「再睡晚上要失眠了。」

  華羽點頭,枕在他肩膀上,也沒打算繼續睡。

  平倬指腹在她唇上輕輕蹭了蹭,問:「為什麼突然去相親?」

  他這會兒冷靜下來,仔細琢磨了下這件事。

  那男人各項條件相對於普通人來說雖然還算不錯,但在華羽這兒就很一般了。

  憑她,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他聲音溫和,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像是很平常地跟她聊天兒。

  華羽往他懷裡蹭了蹭。

  他伸手抱住她肩膀,抱得她緊了幾分。

  華羽心頭一酸。

  她太喜歡他們之間現在這種氛圍了,溫馨得簡直像一對戀人。

  她跟他鮮少有這麼溫存的時候。

  回憶起來,兩人一見面就是在床上,她覺得他對她只有身體上的欲望,但她不是。

  只是她只能配合他。

  不然她害怕,連這種肉.體關係都沒辦法維繫。

  華羽很乖順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就是之前我爸媽催婚,覺得我年紀也不小了。」

  平倬嗯了聲,指尖不知什麼時候隨意地纏繞著她的捲髮,「然後?」

  華羽:「然後我覺得,我也該談一個正經的戀愛……」

  她手放在他胸前,無意識地去抓他襯衫衣襟,沒敢再往下說。

  平倬蹙眉,想起剛才她那個電腦密碼,又想到她這用詞——正經的戀愛。

  他疑惑道:「我能問個問題?」

  華羽:「嗯。」

  平倬:「你覺得——我到底哪兒渣了?」

  「……」

  她把頭埋在他懷裡,不想說話。

  平倬低頭,想把她從懷裡扯出來:「我很認真地問——」

  華羽死活不出來。

  她不說,平倬只好自己提:「是我對你太冷淡了?」

  華羽怕這事兒她真說出來兩人這關係就直接破滅,她胡亂地點頭:「嗯。」

  平倬思索片刻,沒再說什麼,伸手摸了摸她鎖骨,問:「你想結婚了?」

  這話聽上去,簡直就像是經典分手前奏。

  「你想結婚了?

  可惜,那就沒法再玩兒了。」

  華羽手蜷縮起來,垂睫:「早晚要結婚的。」

  平倬笑了聲:「說的也是。」

  他揉了她腦袋一下,起身:「晚上想吃什麼?

  我出去買點菜,給你煮個海鮮粥?」

  華羽有些詫異:「可以麼?」

  平倬:「有什麼不可以。」

  他很輕地吻了吻她額頭,「你等我一會兒。」

  溫熱的觸感落在肌膚上。

  門被關上,屋子裡空蕩蕩的。

  華羽開心地幾乎快跳了起來。

  她甚至在想,可能她誤會了,平倬也是喜歡她的。

  起碼今天看起來,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平倬很快買回來蝦和螃蟹,煮了海鮮粥,又做了兩個小菜。

  現煮的海鮮粥香氣撲鼻,華羽喝了兩碗。

  平倬含笑看她:「你也不算很難養。」

  華羽略微害羞地點了下頭,打算起身去刷碗,被平倬按下了。

  平倬:「我來。」

  廚房裡傳來水聲。

  華羽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很快平倬就洗好碗進來了

  冬天很快天色就暗了。

  平倬順手把客廳窗簾拉上,走過來坐她身邊。

  他小臂肌肉線條乾淨利落,還掛著幾顆水珠。

  襯衫衣袖平整地捲起到胳膊肘處。

  他很自然地攬住她肩膀。

  華羽呼吸慢了幾分。

  兩人就這麼看了會兒電視。

  平倬忽地轉頭看她。

  華羽跟他對視。

  電視裡響起誇張的GG聲。

  平倬忽地笑了,眉目柔和,伸手輕輕捏住她下巴尖:「餵飽你了沒?」

  華羽臉頰發燙。

  這話從他嘴裡問出來,一定有另外一層意思。

  看著衣冠楚楚,實則就是個禽.獸。

  華羽咬唇。

  紅唇嬌艷。

  看得平倬心頭一盪。

  他深吸了口氣,有點兒控住不住似的,去親她性感的脖子。

  又啃又咬。

  酥麻中泛著絲癢意,又帶著點兒疼痛的舒適。

  可能是覺得她病剛好,他沒敢造次,只親了她一會兒,就緩緩放開了她。

  他伸手撩開她頭髮,捧著她一張小臉:「那我走了,嗯?

  再留下來——」

  他真怕忍不住。

  他話沒說完,華羽卻完全明白他意思。

  她瞬間就變了臉色。

  平倬:「怎麼了?

  不舒服?」

  華羽:「那你——會找別人麼?」

  平倬像是覺得荒唐:「什麼?」

  華羽聲音聽著有點兒委屈:「就是——你今晚會去找別人嗎?」

  她還是把範圍縮到了今晚。

  平倬皺眉。

  華羽別開臉。

  平倬抬手把她臉扭回來:「為什麼這麼問?」

  華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咬唇。

  平倬把大拇指放她唇上,輕聲:「別咬。」

  他很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為什麼這麼問?」

  華羽壓低聲音:「那你不是有欲.望……」

  平倬:「為什麼覺得我會去找別人?」

  華羽:「你本來就……」

  她頓住。

  平倬淡聲:「本來就什麼?」

  華羽停頓了會兒,說:「本來就女人多。」

  平倬:「?」

  既然已經說出口,華羽就乾脆接著說了。

  她沒敢提南夏這個名字。

  在她的認知里,平倬喜歡南夏喜歡的不得了,她不敢提,也不敢跟南夏比。

  但別的女人,就不一定了。

  她覺得,她在平倬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地位的。

  她說:「你還記不記得畢業後,我們在十六樓酒吧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平倬笑起來,眉眼分外柔和:「跟我翻舊帳啊?」

  華羽:「是你讓我說的。」

  平倬:「行,你翻,讓我聽聽。」

  華羽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兒生氣:「當時好幾個女人都去找你加了聯繫方式。」

  平倬不置可否。

  那晚的事情他記憶尤新。

  畢業後南夏出了國,顧深在十六樓頹廢了好一陣子,他都一直陪著。

  後來有一天,顧深突然就決定接手傾城的一些事業,也就不再喝酒。

  但他也養成了去十六樓的習慣,覺得那兒安安靜靜又熟悉,不時去小酌幾杯。

  每天都有女人上來加他微信。

  大學裡擋過那麼多女人,他拒絕人的手法自然也嫻熟得厲害,自然也沒有過什么女人。

  那晚他剛一進來坐到吧檯,還沒點酒,就聽到身後幾個男人議論:「那邊兒來了個妞兒,真的正。」

  連調酒師也笑著跟他說:「真的頂級中的頂級,我也沒見過這麼美的。」

  這就是極高的讚揚了。

  平倬腦海里莫名浮現出華羽的身影。

  他頓了下,去翻手機。

  在文戈的微信朋友圈裡見到了她的近況。

  兩人手裡拿著棉花糖,拍了張甜甜的照片。

  畢業那晚後,他就再沒找過她。

  卻也沒能忘掉她。

  華羽不知道是朋友圈沒發照片還是把他屏蔽了,他看不見她任何動態。

  調酒師看他心不在焉,以為他不信,他把酒推到平倬面前:「真的,不信你看一眼,就看一眼——」他低頭瞟見平倬手裡照片兒,「喲,別說,跟這位還真有點兒像。」

  平倬抬眸:「跟誰?」

  調酒師指著照片裡的華羽:「她呀。」

  平倬一怔,下意識回頭。

  暗處角落裡。

  女人性感嫵媚,獨自在角落裡喝酒。

  一顰一笑都那麼勾人。

  他看了幾秒,收回視線,喝了口酒。

  有女人走了過來,跑了個媚眼:「加個微信嗎?」

  也許是為了引起那人的注意,也許是什麼別的原因。

  他劃開手機屏幕,加了。

  這個成功後,接下來四五個女人都過來加他微信。

  他一一通過,隨手就刪了。

  最後一個女生膽子大的厲害,借著點兒醉意直接往他懷裡倒。

  他估摸著華羽要跟他提這樁事兒。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她忿忿道:「還有人投懷送抱,直接進了你懷裡——」

  平倬挑了下眉。

  說起這個華羽就生氣:「你還沒推開她,要不是我過去,你肯定——」

  華羽頓住。

  平倬微微笑起來:「怎麼不接著說了,要不是你過去——然後呢?」

  他低頭,氣息落在她耳邊,溫熱的。

  華羽咬牙:「我不說了!說不出口!」

  平倬低笑了聲,摟住她的腰。

  華羽脾氣上來,去推他:「放開我,渣男!」

  平倬死死摟著她,低笑:「就為這個?

  我就是大渣男了?」

  華羽:「……」

  他手摸著她腰裡緊緻的肌肉線條,在她耳邊呵氣:「那我還不是,跟你走了,嗯?

  這都不滿意?」

  他刻意壓低聲音,尾音帶著點兒沙啞,性感撩人。

  華羽:「那是因為我出現了,你當然應該——」

  她頓住。

  平倬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裡圈住,聲音裡帶著調笑:「你出現了,我為什麼就得跟你走?」

  他前胸貼著她後背,滾燙的溫度傳來。

  華羽臉上燙得厲害,說不出話。

  平倬低笑了聲,吻住她耳垂。

  他聲音很輕,因為離得近,她聽得十分清楚。

  他說:「我的確是沒推開她,因為我跟她說——」

  華羽回頭去看他。

  他眉眼認真,含著笑意,「我跟她說,我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