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蘭奇從小就可憐
「弗朗西斯大人，澤絲提拉小姐。」
蘭奇向兩人行了一禮，然後如往常那樣坐到了弗朗西斯子爵的側邊。
「洛奇先生，聽說你每天下午都會去城鎮裡逛逛，感覺這座城鎮怎麼樣？」
弗朗西斯子爵微笑著問道。
「是一座絕佳的旅遊、定居城市，其發展潛力巨大，只要大力發展旅遊業，一定能實現繁榮昌盛。」
蘭奇認真地回答道。
隨即他也意識到好像弗朗西斯子爵的問題不是這個意思。
弗朗西斯子爵聞言也略微沉默了一陣。
他只是想問問蘭奇感覺這個城鎮住起來怎麼樣。
結果怎麼聽起來像行省派來調研的領導在發表意見。
不過一想蘭奇的職業是學者，就覺得也沒太大毛病。
「今天叫你們來，主要是想詢問一下你們的意見。」
弗朗西斯子爵清了清嗓子，既然等到了蘭奇，就令管家吩咐廚房那邊，可以開始了他們的晚餐時間了，
「澤絲提拉，我想聘請洛奇先生繼續擔任伱的家教，即作為你的隨從與你一起回普羅托斯皇家魔法學院，你可以接受嗎？」
弗朗西斯子爵其實很是忐忑。
他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會不會惹得澤絲提拉不開心或者傷到她，所以和她的交流一直很謹慎。
如果澤絲提拉同意的話，他便會冒著風險用自己的權限為蘭奇辦好利洛姆城的身份，方便他前往帝都。
蘭奇坐在弗朗西斯子爵的側邊，略微有注意到對面的澤絲提拉表情有些許不情願。
但她也在思考著，沒有立即否決。
她現在雖然從不會主動請教蘭奇關於魔法系譜和魔法工學的知識，可是每天蘭奇留在書上的批註她都會認真按照進度看完，然後每天用看完的魔法系譜教材換魔法工學教材，等蘭奇再給魔法系譜教材寫好批註，她便會用看完的魔法工學教材換回來。
她更喜歡這種自習式的學習法。
而普羅托斯皇家魔法學院的教師可不會像蘭奇這麼耐心，以及北大陸鮮有人能擁有他這般獨特的魔法工學認知。
餐桌上因為弗朗西斯子爵的提議變得沉寂，就連送餐的僕人都感覺到了氣氛不對，放下餐點後便快步告退。
這些天蘭奇也有了解過那所學校，大概知道澤絲提拉在顧慮什麼。
普羅托斯皇家魔法學院的風格介於伊刻里忒學院與煉獄迴廊學院之間，但其最大的特色與兩所學校都不同。
首先家世與地位尤其重要，除了在入學時便被分為了上院和下院，其師資與待遇截然不同，貴族生更是先天就擁有諸多特權。
其次，在學生里拉幫結派的現象非常嚴重，學生之間很少存在真誠的友善關係。
與銀鎧教士交談時，蘭奇都有無意聽聞到相關的事，據說有時候普羅托斯皇家魔法學院的學生爭鬥起來不止想要對手的命，可能還會想把對手先羞辱折磨一番了再加以要挾和掌控，是一個規則之下充滿了陰暗的地方，但相應的也能快速變強。
像寂滅主教當初就把寂滅聖子直接偽裝身份送到了普羅托斯皇家魔法學院修習，最後他以血淋淋的戰績和優異的成績畢業了，令寂滅主教相當滿意。
後來就連霸天聖女都死在了寂滅聖子手上。
當然，正因為學校有著嚴酷的淘汰制，從考核中脫穎而出的貴族生也相應會擁有更多的特權和優待，甚至遠遠大過普通教師。
他們不僅可以用學分完成跳級，還有諸多可選的權力，甚至能分享給自己的隨從，令其在學校獲得更多便利，以此更好地服務於自己。
許多帝國人將這項貴族生攜帶隨從的特權戲稱為「從者召喚」——比的就是誰家族底蘊更雄厚。
帶一名有用的或者強大的隨從，能讓貴族在學校的生涯輕鬆不少。
當然隨從的限制是不能高於六階，也就是三年級生的極限。
學校里不少身居高位的學生甚至教授一大樂趣就是給貴族新生的從者評定等級，甚至會把從者視作召喚物，以位階和品級來衡量其價值。
澤絲提拉本來拒絕了弗朗西斯子爵給她安排的隨從，弗朗西斯子爵也很無奈，只能尊重她的想法，畢竟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但是現在弗朗西斯子爵又意外地從海上抽到了一個來自南大陸品級不明的魔工學者。
最關鍵的是澤絲提拉願意與他相處，那麼說不定可以勸說澤絲提拉將其作為學識型隨從帶上，她的偏科嚴重，很需要一位能夠讓她聽得進去話的輔導教師。
「……」
澤絲提拉沉默了許久。
她不太想帶隨從，獨來獨往會讓她更自在。
最關鍵的是，去了那座實力與地位就是一切的牢籠，如果她不能站穩腳跟，當她這個半魔族的隨從可不是一件好差事，甚至可能被她牽連，遭受許多偏見、歧視、飛來橫禍和不公對待。
「澤絲提拉……」
正當弗朗西斯子爵準備詢問一下有關於澤絲提拉對魔法系譜和魔法工學課程內容的掌握程度，想藉此和她勸說一番。
「還是算了，子爵大人。」
蘭奇對弗朗西斯子爵語氣溫和地說道，他看起來不想讓澤絲提拉難堪，
「我從小就厄運纏身，家裡的商會也被我牽連，近乎倒閉……跟著小姐去了帝都，恐怕不僅幫不到她的忙……我只會給人添麻煩。」
說著說著，蘭奇似乎想起了什麼很傷心的事。
餐桌上一下子安靜了。
這般沉重的話題不像是假的。
知書達理、溫柔敦厚的青年看上去也不是那種會咒自家商會倒閉的孽子。
終於。
「不怕麻煩，我很會照顧人。」
澤絲提拉抬頭注視向蘭奇，說道。
「這是否……」
蘭奇有些猶豫。
「跟我去帝都繼續教我魔法系譜和魔法工學吧，我不想聽學校里那些老師的課。」
澤絲提拉說完，專注於繼續用餐了。
「謝謝你，澤絲提拉小姐。」
兩人的交流結束，餐桌上又恢復了先前的平和，只有偶爾湯匙與瓷盤輕微觸碰發出的聲響，時不時迴響在這座用餐廳里。
弗朗西斯子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