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對面的黃英衛聽得津津有味，「然後呢？」
「後來，我們離開那裡後，一路沿著道路走，因為天色已晚，就在最近的一個村莊過夜。當時正是黑夜，所有村民聚集在一起，要將得病的親人集中焚燒，活活燒死。」
瑟曦似乎也很願意講這些故事，接著講道，「然後我們阻止了那些村民，花了不少的時間，治療了那些病人，其實他們患上的，只是鼠疫而已。」
「只是鼠疫？」莫雲愣了下，聽瑟曦的意思，似乎這根本不算什麼麻煩的疾病。
但在這個醫療設施全部癱瘓的末日世界，就連醫生都找不到幾個，普通人即使得了感冒都有可能死掉——而她卻覺得鼠疫非常容易解決，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已經解決了疾病。
「你忘了我的外號了嗎？」
瑟曦平靜地笑了笑，但眼眸里卻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波動，如果不是莫雲正在注視著她，恐怕還發現不了。
那種情緒是……悲傷？
「女巫。」莫雲吐出兩個字。
「沒錯。」瑟曦說，這次她的臉上沒有笑意，「對我來說，病毒，細菌，詛咒，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的東西。只不過，我並不喜歡使用這些能力罷了。」
「是這樣嗎？這就是你隱藏的力量？」黃英衛好奇地看向瑟曦。
「沒錯。」旁邊躺著的梅新覺微微點頭，「其實她最強的能力，並非是控制死體以及攻擊反彈，而是詛咒。前面兩種能力，說起來只是她真正掌握能力的冰山一角，在她的家族裡，她也是天賦最高的那一位，天生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瑟曦扔過來的一個茶杯砸在臉上。
但茶杯即將砸在他鼻樑上的時候，一層淡淡的屏障擋住了茶杯，梅新覺隨意地伸手，捏住了茶杯，放在一邊。
「你再說的話，下次砸過來的就不是茶杯了。」瑟曦威脅道。
「好吧，好吧，你就有時候太兇了一點。」梅新覺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瑟曦的眼裡閃過惱怒的光芒。
「好吧。」梅新覺聳聳肩，毫不在意的道，「其實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脫離家族嗎，好像誰沒做過一樣，我不也照樣離開家族了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本來就是個異類。」瑟曦冷哼了一聲。
「唉，連你都這麼說我，人生真是充滿了痛苦。」
梅新覺並未生氣，只是感嘆了一聲，「還是舒舒服服睡覺來得爽快，睡一覺，煩惱和麻煩都會自動消失的。」
瑟曦微微抿著嘴唇，她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但也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
她轉過頭，車廂里的氣氛有些尷尬。
「每天都在抱怨這些，不如喝點酒，酒才是最好的解藥。」
柳承劍抱著手裡的劍鞘，淡淡道。
「我怎麼感覺，你的酒癮變大了一些，要不要我幫你戒酒？」瑟曦冷冷道，「雖然我討厭詛咒，但如果對象是你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我的劍意，可以抵消一切負面影響，包括你的詛咒。」柳承劍平淡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我看你是……」瑟曦怒道，一股危險的氣息瞬間在車廂中瀰漫開來。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激動。」莫雲見狀，連忙打圓場道。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中什麼詛咒。
「不過說起來，梅新覺也是什麼家族裡的子弟嗎？」黃英衛好奇道。
自從瑟曦三人上車以來，他就對突然出現的這三人非常感興趣，總是抓住機會，問出一些自己關心的問題。
「是啊，我很少跟別人談論這個話題。」梅新覺蜷縮在被子裡答道，「不過其實也沒什麼，法師，其實本來是一類人的稱呼，和古血者差不多。但後來，隨著天地間的靈氣逐漸消失，這個群體逐漸銷聲匿跡，變得少之又少。」
他微微一笑，「不過，還是有不少隱秘的家族，隱藏在世間。隨著天地間發生的變化，近百年來，這些家族又再次慢慢恢復往日的榮光，試圖找回昔日的輝煌……」
「也就是說，法師是一種比較特別的古血者？也是控制著血脈中流傳的力量？」莫雲好奇道，「和古血者有什麼區別嗎？」
「法師……」梅新覺沉默了下，「以前法師是有很多分支的，他們信奉等價交換原則，喜歡鑽研一切天地間的奧秘。但末法時代到來之後，法師這個群體逐漸銷聲匿跡，剩下的，按照現代的名詞說，只有生物和化學，還有物理這三個流派，其他基本都消失了。」
「不過……」梅新覺話鋒一轉，「在我看來，這都是苟延殘喘，毫無意義。所以我就離開了他們，加入了學院這邊。和瑟曦差不多。」
「我警告你，再敢揭我的底，我就把你的衣服扔出去，然後再把你也丟出去。」
瑟曦聽到最後一句話，臉色一變，立刻威脅道。
「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梅新覺立刻舉起雙手，做出無辜的表情。
黃英衛好奇道，「那之前，戰鬥的時候，你雙手一推，我就感覺行動變得困難，那是法師的能力？」
「沒錯，算是我的天賦法術。」梅新覺說。
「什麼意思？」莫雲愣了一下。
「類似於血脈覺醒時產生的一種能力，我和其他人不同，他們喜歡鑽研各種能力，但我只專注於這一種。」梅新覺解釋道，「我管這種能力，叫做空氣屏障，目前看起來，確實挺弱的。」
「這個能力如果深入研究下去，似乎很有發展潛力。」黃英衛若有所思，「而且，剛才你根本就沒有用出全力吧。」
「能划水的話，為什麼要拼命呢？」梅新覺聳聳肩，「人生本來就很短暫，又很無聊，把精力花在打打殺殺上面，不如用來研究一些有趣的事。」
「呵呵……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黃英衛呵呵笑道，看向莫雲，「你的這幾位朋友，都是很有趣的人啊。」
「你也挺有趣的。」瑟曦看向黃英衛，「方才你竟然憑一己之力，對抗我們三人聯手，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