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盛夏, 不僅僅有炎熱的氣候,有滿眼的鬱鬱蔥蔥,勃勃生命力, 以及有永遠發生在夏天的故。記住本站域名
鄔喬從醫院產檢回來的時候,正好遇路邊的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
好手都抱著書,從學校面出來, 她有些奇怪道:「今天不是周末啊?怎麼這些學生都離開學校了。」
「你忘了,天就是全中國一年最為重要的一個日子。」
正在開車的程令時看了一眼對面, 慢條斯理道。
鄔喬一愣, 突她想了來:「高考?」
都一孕傻三年, 雖她沒這種程度,是居忘了這麼重要的情, 她都忍不住嘲笑自己:「我都快忘了這件, 畢竟離我高考也有七八年了。」
「你是提醒我, 離開我高考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嗎?」正好趕紅綠燈,程令時扭頭看向她。
鄔喬伸手『摸』了下他的下巴:「哥哥,你不要這麼敏感嘛。」
「下次不要坐副駕駛。」程令時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低聲叮囑道。
鄔喬見他什麼都要『操』心,立即點頭:「知道, 知道。」
一直以來, 鄔喬都覺得夏天, 是她最喜歡的季節。
在夏天的時候,她跟程令時相遇了。
而這個夏天,他們迎來自己的小寶寶。
最近這段時間,鄔喬已經能顯感覺孩子在肚子的胎動,那種在肚子動來的奇妙感覺,在第一次出現的時候, 鄔喬愣好幾秒都沒敢呼吸。
她感受著肚子小朋友的幅度,低頭時,甚至看見自己的肚皮一直在動。
等鄔喬回過神後,便高聲喊程令時過來,正好那程令時在洗澡,他聽鄔喬的喊聲,以為出了什麼情,直接裹了條『毛』巾就沖了出來。
了跟前,就見鄔喬一臉激動的指了指自己肚子:「寶寶居動了,動了。」
程令時彎腰看著她的肚子,半晌,一臉懵『逼』的問道:「什麼叫動了?」
「小傢伙在我肚子動了呀,」鄔喬激動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她的睡衣已經被半掀了來,『露』出滾圓的肚子,後肚子的小東西,仿佛聽了她激動的聲音,居再次給面子的動了來。
是程令時就看見鄔喬的肚皮,輕輕翻動了兩下。
很顯又輕柔的踹了下肚子的樣子。
「真的動了,」程令時緊緊的盯著她的肚子,忍不住伸手貼了來,他手掌寬厚而溫暖,貼著鄔喬的肚子。
因為室內的溫度有點低,鄔喬的肚子有點涼,程令時手掌一貼來,肚子的小傢伙如感受了一樣,快樂的在肚子來回翻滾。
「他/她越動越厲害了,」程令時驚喜喊道。
此刻他不再是一個三十成熟又穩重的男人,反而像是一個『毛』頭小子,輕易的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這是第一次,他真實的感覺這個孩子的生命力。
小傢伙在鄔喬的肚子一天天長大,是這一刻,他仿佛有了的認知和感覺。
那種生命所帶來的震撼,是程令時從未感受過的。
這一天之後,程令時每天晚固定的節目,就是給肚子的小朋友放音樂,講故,鄔喬有時候笑他這是想要讓小孩子贏在跑線嗎?
他也只是認真的解釋,他只是在跟小朋友互動。
「因為父親沒有孕育小孩的這個過程,所以對孩子的感覺,可能跟母親不,況且母親在生育孩子後,體內自動分泌激素,讓她們去愛孩子。所以我要現在就跟小傢伙培養感情,這樣時候出生後,我才能更積極主動的參與照顧她的情。」
相較鄔喬平日看的更是建築相關的資料,反而看育資料更的是程令時。
他仿佛真的要放慢自己的腳步,曾經那個工作視作一切的男人,好像真的更想要照顧自己的家庭。
在八月的某個晚,盛夏的海好像極易下雨,外面又是一陣急雨。
站在窗口看向外面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淺霧當中,模模糊糊,讓人看不清楚,連樓下街道來往的車輛,只剩下紅『色』的尾燈映在雨幕。
鄔喬剛洗完澡,換了一套乾淨的睡衣,正要躺下,就感覺一陣不太對勁。
一開始因為她的預產期有十來天,她也沒太在。
只是在床邊坐了下,直過了一,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是她冷靜的前往書房,程令時正在跟別人開,是一個歐洲的項目,好在已經了收尾的階段,所以他才帶家處理。
她敲了敲門,推開房門,看見程令時轉頭看過來。
淡道:「這個要開久?」
「差不就要結束了,」程令時看著她,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鄔喬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我感覺我好像羊水要破了,你好像得送我去醫院了。」
what?
程令時幾乎是瞬間『露』出錯愕的表情,下一秒,他從椅子站了來,匆匆對視屏另一邊的人道:「抱歉各位,我太太臨產在即,我得立即送她去醫院。」
那邊的幾位負責人,聽這話,沒來得及反應,程令時已經消失在屏幕前。
待產包這些東西是早就準備好的,程令時直接李箱拎了出來,一邊換衣服一邊給醫院打電話,鄔喬看著他手機夾在脖子,跟醫生話的樣子,忍不住:「不著急,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再等等。」
程令時這已經打完了電話,衣服也穿的差不。
「那不,這種情怎麼能慢慢來,」程令時很快就收拾好,直接拉著鄔喬就往樓下去。
鄔喬身穿著睡衣,因為想著去醫院也是要換舒服的衣服,就直接在外面披了一件長款的薄『毛』衣,並沒有再換。
兩人了樓下,程令時開車之前,居深吸了一口氣。
鄔喬這次是坐在后座,瞧見他這幅模樣,忍不住笑道:「這麼緊張嗎?又不是你生孩子。」
「我恨不得幫你生。」程令時寒著一張臉。
鄔喬笑:「那你就是男媽媽了。」
程令時:「……」
不過她的輕鬆確實是感染了程令時,等車子開出地庫,鋪天蓋地的大雨瞬間前面的玻璃打濕,視線也一下變得模糊,雨刷器啟動,左右擦著前車窗。
程令時並未開的很快,越是這種時候,他也越冷靜。
這點鄔喬倒是跟他很相似,情越急反而心情越冷靜。
原本他們選的這家醫院,就離自家不算太遠,遇堵車時,開車三十分鐘。是不堵車的時候,不二十分鐘就能。
因為現在外面大雨,又是九點過後,路不算太人。
是一路駛無阻,很快就要了醫院。
一下車,醫生和護士已經在門口等著,鄔喬一下車就被送進了產房。因為連她自己都沒想,她居發動的這麼快。
因為一開始鄔喬就選好了水下生產的方式,所以她立即被帶進了醫院早已經準備的產房。
程令時原本想要陪著進去,是之前鄔喬就拒絕了。
倒是沒一,容恆打電話過來,問道:「鄔喬真要生了?」
程令時怔了下,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你不是開視頻議,扔下一句話就跑了,所以人家不放心打電話過來找我,你現在是不是已經醫院了?我馬過來,」容恆道。
程令時伸手捏了捏眉骨,無奈道:「你現在過來幹嘛?」
「陪你呀。」容恆理所當道:「而且我要第一個看見我乾女出生。」
從鄔喬懷孕開始,容恆就一直,他覺得是個女,他喜歡女。
之前程令時差點跟他翻臉,畢竟這不關男女,都是他的孩子,關他屁,是容恆早已經不請自來,自封了乾爹的身份。
半個小時後,容恆了,只是不止他一個人,有楊枝也跟著一。
容恆見程令時疑『惑』的眼神,立即解釋:「我覺得鄔喬肯定也希望,自己有朋友在守著吧。」
「謝謝了。」程令時對楊枝道。
楊枝趕緊:「程工,這時候你就別跟我客氣了,鄔喬進去久了?」
程令時:「半個小時了。」
不得不,度日入年這四個字,簡直就是程令時現在最好的寫照。
他不知道產房內的鄔喬經歷著什麼,可是他知道,自己此刻也僅僅是緊張而已,真正受苦的卻是鄔喬。
所以當護士抱著小朋友出現的時候,交程令時手中:「恭喜,是個女孩。」
程令時抱著懷又小又軟,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小嬰,立即焦急道:「我太太怎麼樣?」
「一切都好,不過她需要留在產房觀察半個小時。」
好在程令時打電話讓司機去家的阿姨接了過來,這位阿姨是之前就預定好的月嫂,程令時就是為了防止鄔喬出現提前生產的情況,提前一個月就讓對方家等著。
所以月嫂過來,孩子抱回病房照顧。
程令時則是等著鄔喬,好在半個小時後,鄔喬被推了出來。
她整個人看來臉『色』有些蒼白,程令時立即過來,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下,低聲:「謝謝你,早早。」
鄔喬望著他,眼眶有些濕潤,低聲:「你看見我們的女了嗎?」
我們的女,鄔喬似乎總是對我們這兩個字很執著。
或許她早已經受過了孤獨,受夠了身邊沒有親人的感覺。
現在,她重擁有了屬自己的家人。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家人。
「看見了,她可真是太小了,」程令時無奈,其實除了這個,他真不來,因為他都沒來得及仔細看孩子,就一心只想著鄔喬。
她一分鐘不出來,他一顆心就始終無法安定。
兩人了產房,容恆和楊枝正圍著嬰車看小寶寶。
容恆低聲:「她的臉好小。」
楊枝:「鼻子怎麼這麼挺,我第一次看見鼻子這麼挺的生。」
容恆感慨:「真不愧是我的大閨女,長得真好看。」
楊枝:「就是,我乾女這胚子,絕對以後就是個大美人啊。」
終身後一對真正的父母看不下去了,程令時:「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吧。」
「喬妹,你可算出來了,」楊枝趕緊過來,就是一通誇讚:「媽呀,我們女可長得也太漂亮了吧。」
結果這兩人沒幾句話,程令時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在他們也知道,鄔喬確實很累,沒敢打擾,趕緊先走了。
鄔喬忍不住看著不遠處的小嬰車,其實孩子一生出來,醫生就抱她面前,可是鄔喬沒看清楚小寶寶的模樣,唯一記得就是她一頭烏黑的頭髮。
很黑很密,很好看的模樣。
「我想看看她,」鄔喬低聲道。
程令時立即嬰車推她旁邊,鄔喬半撐著坐了來,看著安靜睡在襁褓的小朋友,不得不,容恆和楊枝都沒誇張。
眼前的小朋友,居不像很生那樣如被泡皺了一樣。
她也皮膚紅通通的,可是眼尾很長,哪怕此刻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她應該有一雙不小的眼睛。至鼻樑,也不是塌塌的,反而有點挺。
「快告訴我,我現在不是親媽濾鏡,我怎麼覺得她這麼好看呢。」
鄔喬仔細端量著,忍不住道。
程令時坐在她身側,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哪怕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兩人誰都睡不著,安靜望著面前的小傢伙。
窗外噼啪啦的雨聲,依舊沒停歇。
偏偏屋外的吵嚷,與屋內的寂靜,仿佛被隔絕成了兩個不的天地。
這一刻,他們內心是那樣的感動而滿足。
「你不是濾鏡,她真的好漂亮。」程令時環抱著鄔喬,低聲:「早早,她是我們的禮物,是天送給我們的禮物。」
他們都曾經失去了家人,受過原生家庭的苦,可是這一刻,卻讓他們都重得了圓滿。
*
第二天,整個時恆幾乎炸開了鍋。
因為程令時與鄔喬女的出生了,時恆的小公主,在這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來了人世間。
介這兩位的長相,又加一大清早,容恆就在辦公室發喜糖,誇讚他的乾女有有漂亮,以至所有人都恨不得看看小公主的模樣。
奈何程令時除了一條宣告小公主出生的朋友圈,居沒有配照片。
所以一下班後,顧青瓷就拉著楊枝往醫院沖。
她的時候,郝思嘉居比她們先來一步,小傢伙居很給面子的醒了過來,所以大家都看著她用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著這個世界。
「對了,喬妹,小寶寶的名字了嗎?」
鄔喬:「大名了,小名在想。」
大家一怔,一般來,都是先小名的,怎麼這個反而是大名先取了。
不等大家詢問,鄔喬直接:「大名叫程漁。」
程漁?
顧青瓷:「有什麼含義啊?」
鄔喬憋著笑,低聲:「你念兩遍。」
是幾個人不停的念叨,程漁、程漁、程漁。
終郝思嘉道:「沉魚落雁。」
所有人忍不住朝嬰車的小公主看過去,登時這個名字當真是無比有含義啊,顧青瓷感慨:「不愧是老大,連取個名字都這麼大氣。」
「也不單單是因為這個,有就是她是出生在雨天,跟水很有緣分,所以我們都希望她的未來,能夠如魚得水。」
不過大家仔細看著小姑娘,楊枝再次忍不住感慨:「原來連美貌這種東西,都可以贏在跑線,我頭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小嬰。」
「我也是。」
「我也是。」
大家也不是沒見過生,是一般來,生都是紅通通、皺巴巴,很少有長得很漂亮的,是此刻安靜躺著的小公主,真的漂亮得不像話。
「真是鼻子像鼻子,眼睛像眼睛,」顧青瓷稱讚。
郝思嘉無語:「你見過長得鼻子不像鼻子,眼睛不像眼睛的。」
顧青瓷:「你要是看幾次生,你就該知道了。」
而此刻完全不知道她們在爭論什麼的小公主,突嘴角一掀,看來好像是輕輕笑了下。
惹得顧青瓷立即喊道:「她剛才是不是笑了?」
「好像是的。」
鄔喬聽著她們的驚嘆,也忍不住笑了來,她的小姑娘是帶著笑容和愛,來這個世界的。
未來,她必也被很很的愛包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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