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夜深人靜, 一向喧鬧且隔音不太好的老區,早已經一片安靜。記住本站域名
她剛回家時,還格外冷靜。冷靜的去洗澡, 冷靜的擦頭髮,冷靜的換了一身睡衣出了洗手間,這才躺倒在床上。
明天九點上班, 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她應該快點睡覺。
要不然明天早上會起不來。
可是!
她怎麼睡得著呀。
鄔喬在床上扯被子, 抱著來回滾了好幾圈, 最後她趴在枕頭上, 臉緊緊的埋在枕頭裡。直到呼吸不暢,這才猛地抬起頭。
心中何止是心花怒放, 簡直猶如數萬支禮炮, 不間斷的在心頭綻放。自從察覺到他可能對自有意思, 一直到現在真的確認,鄔喬整個人就如同從地面一直飛躍了地平線。
她仰躺在床上,雙腳在半空中不停的『亂』蹬。
仿佛這樣才能宣洩心底的激動。
她拉被子,將自整個人裹在被子裡,然後悶笑了聲。
太傻了。
鄔喬這輩子都沒做這麼傻的事情。
於是她再次讓自平復心情, 明天還要上班, 上班才是最重要。
天大地大, 工作最大。
工作、工作、工作。
可是她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起程令時的樣子,還有嘴唇上似乎依舊停留著那一刻的柔軟與溫熱。
還是不行,鄔喬睜開眼睛。
她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雖然知這個點已經比較晚了,但她還是忍不住。
想要給她的狗頭軍師發信息。
鄔喬:【睡了嗎?】
鄔喬:【今晚發了一件事。】
鄔喬:【嗯, 就是程令時他說喜歡我。】
鄔喬:【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剛才還在洗手間,拿了東西扎了一下,是疼的。但就是特別沒有真實感。】
鄔喬:【我……能爆一句粗口嗎?】
鄔喬這輩子都沒有想要爆粗的衝動,除了現在。
她不知自怎麼了,就特別亢奮,哪怕一個人在房間裡,還是想要笑。
不她發完,又覺得自好像確實太激動了,發完再看這些消息,羞恥心又再次慢慢涌了上來,於是她一條又一條的緩緩往回撤。
結果剛撤到程令時說喜歡她那條,消息欄的其他信息,突然往上一躍。
因為來了新的信息。
郝思嘉:【啊啊啊啊啊你撤麼撤。】
郝思嘉:【別動,別動。】
於是鄔喬還真的停止了撤回消息的舉動,又了幾秒,郝思嘉又開始發信息。
郝思嘉:【我就說他喜歡你,信我沒錯吧。】
郝思嘉:【以我多年cp的經驗,他看你的眼神,我真的不會看錯。】
郝思嘉:【祝福我寶,爸爸,你是yyds。】
鄔喬看著郝思嘉發來的微信,這才發現,原來有人一起分享快樂,就連快樂都有了加倍的效果。
郝思嘉:【沒想到,你居然比我先脫單,嗚嗚嗚嗚我想要甜甜的愛情。】
鄔喬看到這條,眨了下眼睛,心回覆:【那個,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郝思嘉:【???】
郝思嘉:【光表白不在一起,耍流氓呀。】
鄔喬見她誤會了,趕緊解釋:【是我。】
郝思嘉再次問號三連。
鄔喬:【是我沒有答應他,我不知自時腦子抽麼風,我就是覺得他一告白,我立即就答應的話,好像有點怪怪的。】
這次郝思嘉直接發了語音來:「我滴個乖乖,可以呀鄔喬,雖然你是個完全沒談戀愛的新手,但是這處理,完全不亞於愛情高手的手段呀。就該吊一吊他,免得讓他覺得自追你一點困難都沒有。你想想呀,你都喜歡他多少年了,讓他努力一下追你,有麼錯。」
鄔喬聽得頭皮一緊,用語音問:「但這樣會不會,顯得我有點兒作啊?」
「不會,然不會。」郝思嘉趕緊先發了一條語音穩住她。
然後她直接一個語音電話播了來。
郝思嘉理然:「現在不就流行那作精,你呀,就是太乖太乖太乖了,我認識你五年了,我都沒見你無理取鬧一次。說真的,很多男人就吃這套。」
鄔喬還是不放心:「萬一他不吃呢?」
郝思嘉:「你觀察一下嘛,隨機應變,該懂事就懂事,該作一下的時候就作一下。」
鄔喬躺在床上,望著頭頂,上海一到夏天,就特別容易『潮』濕。
她住的地又是老區,牆角的地有一點兒水漬,看起來並不是明顯。
不這牆壁早已經從白『色』變成微微泛黃的眼『色』,原木『色』的家具,透著的並不是清新的味,而是那老家具的模樣。
雖然鄔喬已經竭力將房間收拾的很乾淨,卻依舊擋不住周圍一切的簡陋破敗。
鄔喬望著周圍,突然輕嘆一口氣:「你說他會不會只是一時興起,你不知,今晚的狀況特別『亂』,我感覺他表白好像被趕著一樣,特別衝動。」
「說說。」郝思嘉剛才光顧著尖叫吶喊,絲毫沒想到這事兒。
於是鄔喬便將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聽到程令時在有人面前,跟她表白,甚至是著警察叔叔的面兒,親了她的時候,郝思嘉失聲尖叫:「我『操』,我『操』,這男人太絕了吧。你居然還會懷疑他是一時興起?他都在警察叔叔面前跟你表白了,這還不夠認真?」
「哪個渣男敢著警察的面兒,耍流氓啊?」
「他這擺明是要跟你死磕一輩子。」
鄔喬:「……」
雖然話聽起來怪怪的,可是意思好像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鄔喬想了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郝思嘉說:「鄔喬,我發現你一遇到他的事情,就容易不自信。但是你想想,你可是大美人,你這樣的姑娘,喜歡你才是他的榮幸。」
「鄔喬,哪怕面對再喜歡的人,都要保持住你的人設啊。你記不記得,我們大四的時候,你第一次組團隊刷競賽,那時候正好遇到一個清華團隊的。對是得好幾個設計大獎賽的大牛團隊,我們這邊就你一個算大神,結果你怎麼樣,每天雲淡風輕,查資料,做設計,特淡定,還一直給我們加油鼓氣。說我們t大的學,根本不比清華的差,還說他們一定會使我們的手下敗將。」
那次他們確實拿到了一等獎,清華的團隊屈居第二。
鄔喬雖然看似溫和,卻從來都不怯弱,她如同珍珠般,雖並不張揚,卻光華內斂。
「謝謝你,郝思嘉同學,我永遠都慶幸,大一選床位的時候,選到了你隔壁。」
鄔喬衷心說。
郝思嘉:「謝就不用了,你要是實在想謝我,你就看看你們家程工有沒有麼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到時候我們姐妹變妯娌,相親相愛一輩子。」
「你別說,他還真的有。」鄔喬慢悠悠說。
郝思嘉激動:「真的呀,帥嗎?」
鄔喬點頭:「帥,很帥,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是那斯文禁慾系的。」
「那不就跟你家程工一樣,斯文又禁慾。」郝思嘉說。
鄔喬像是沒聽懂這話,還特地又問了句:「斯文禁慾?你說程令時。」
「怎麼了?他不是嗎?」
鄔喬差點兒被逗笑:「他然不是。」
這男人從來都不是好吧,風『騷』又浪『盪』才是他吧,雖然乍一看他好像確實挺清冷,可是一張嘴『騷』話不斷,鄔喬覺得自壓根招架不住。
她大概是靠著自一貫淡然的假象強撐著。
人一聊就聊了大半個時,眼看著時間直奔著一點鐘,鄔喬先撐住了。
她雖然時常熬夜畫圖,但是大分時間,還是作息規律。
況且郝思嘉明天要上班,她不能一直拽著人家聊個通宵吧。
她主動了晚安,彼此掛斷電話。
這次再躺下來,或許是因為已經傾訴,她內心有積壓的情緒都傾瀉而空,反而自格外平靜。
很快就在床上躺下睡著。
*
第二天早上,鄔喬起床刷牙。
換完衣服,她坐在鏡子前,準備迅速化一個淡妝。誰知在選擇口紅上,遇到了點困難。她的口紅不算很多,但是基本顏『色』都有。
她『性』格溫和素雅,就連妝容都是這樣,清清淡淡,沒麼攻擊『性』。
她伸手選了一支紅『色』,好像太正太艷麗,不太適合。緊接著又拿出一支豆沙『色』,但這並不是屬於夏天的顏『色』。
選來選去,鄔喬還是拿到自最喜歡的一支櫻桃紅。
是固體唇膏,擰開蓋子,旋出膏體時,上面帶著一點點細微金閃。
鄔喬塗好後,望著鏡子裡的自,滿意一笑。
就在她收拾東西準備下樓,手機突然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屏幕上是程令時的字。
這麼早?
她接通後,不知該說麼,乾脆等他先開口,好在程令時確實在接通的一瞬間,先說話:「收拾好了嗎?」
「啊?」鄔喬一愣。
程令時:「我在門口。」
門口?
該不會是她家區門口吧。
可是那邊已經先掛斷了,鄔喬實在是有些捉『摸』不定,於是她拎上包,趕緊下樓。
她走到樓下,往大門外望去。
就看見每次程令時送她回來時,車子停著的地。
果然那輛顯眼而張揚的黑『色』車子停在那裡。
清晨的早上,不管是上班的還是上學的,來來往往,都是行『色』匆匆。倒是那輛車不緊不慢的停在那裡,看起來並不著急,安靜的等著人。
鄔喬一路跑去。
她直接彎腰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玻璃很快往下降。
『露』出一張好看的臉。
鄔喬雖然知他在等自,還是震驚問:「你怎麼一大清早,到這裡來了?」
「既然是想追你,這翻山越嶺的第一步,應該是接送上下班吧。」
鄔喬直接被說愣神了。
半晌,她才有些結巴的說:「你,你要接送我上下班?」
這怎麼可以。
鄔喬聲說:「我們在司怎麼可能那麼高調。」
這不是明擺著把鄔喬放在火上烤。
程令時說:「司大樓前面有個巷子,我把車子停在那邊,然後讓你下車。」
「那不行。」鄔喬還是堅持。
她總覺得這樣太冒險,萬一就被哪個同事看見呢。
她跟程令時的身份不對等,她只是剛進司的設計師,他是整個時恆的創始人,即便他們個是出於喜歡才在一起,可是難免會引起議論。
而那些議論,最終會落在她身上。
坐在車裡的男人,此刻推門下車,他看著鄔喬:「是我考慮不周。」
「沒有。」鄔喬聲說。
程令時繼續問她:「你平時怎麼上班?」
「坐交車,37路車正好到司。」鄔喬毫不猶豫說,她沒看時間,卻知,差不多該上車了,於是她說:「謝謝你專門來接我。」
程令時這次卻沒挽留,反而彎腰鑽進車裡,直接拎出一個灰褐『色』紙袋子。
「早餐,三明治和牛『奶』。」
鄔喬後知後覺的接,就聽程令時說:「好了,快去上班吧。」
「我先走了,」鄔喬揮揮手,立即跑向交站台。
在之前的司時,鄔喬需要先坐地鐵,再轉交車。後來去了時恆,反倒是便了,直接坐交車就好。
她去的時候,特別走運,37路車正好在等著。
大家一窩蜂的往上擠,鄔喬是在最後才上車。
座位肯定是不用想,就連扶手她都是找了好一會兒,才『摸』到。
等她抓住扶手,這才有功夫低頭看自另一隻手拎著的紙袋子。
三明治和牛『奶』,他買來的早餐。
鄔喬一臉滿足的看了好幾眼。
從她家到司足足有十站路,一路上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好幾回。
鄔喬終於被擠到了靠近車窗的位置。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鄔喬抓著扶手,無聊的看著前面的紅綠燈。
就聽旁邊個在說話。
「這個車是保時捷吧?」
「是啊,怎麼了?」
「豪車的車速都這麼慢的嗎?我看都跟我們一路了。」
鄔喬後知後覺的轉頭,朝著停在旁邊的那輛黑『色』保時捷卡宴看去,明明這個位置,她沒看見車牌,看不見裡面開車的人。
可鄔喬卻知,這就是程令時的那輛車。
交車再次啟動,鄔喬就盯著那輛保時捷,果然,一路都跟著交車。
終於在拐彎時,鄔喬看見了車頭懸掛著的車牌。
她以為他會先走,沒想到,他居然用這法護送她上班。
有夠純情的呀。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