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學校的畢業典禮, 是定在六月初。記住本站域名
答辯沒多久後,整個學校都進入了畢業季的氛圍,到處懸掛著的畢業橫幅, 學校二手論壇異常火爆,就連各種告白牆,大家都像都趁著畢業的末尾, 徹底釋放自己。
層出不窮的告白,就連宿舍樓下的求愛, 都出現了幾次。
鄔喬還是不負眾望的, 當選建築系的優秀畢業生。
在她前期準備充分, 也不擔心會耽誤工作。
因為公司有規定,只要在競賽上有突出表現, 可以在公司內部申報嘉獎。
鄔喬這次在術館項目, 即便不能成為最後的中標設計, 但被選為優秀設計作品的懸念不大。
她應該能夠成功留在恆建築所。
至於郝思嘉,她從前的建院離開,最近剛簽了一家的設計公司的三方協議。
t大作為名校,建築學院更是王牌專業。
在國內可以排名前三的那種。
因此畢業生的就業,壓根不擔心。
得知鄔喬要畢業, 組裡特別開心。
顧青瓷感慨說:「年輕真。」
高嶺提議:「要不我們給喬妹慶祝一下。」
「你就是想找理由, 吃吃喝喝吧。」顧青瓷翻了個白眼。
高嶺:「畢業可是人生大事, 我當初畢業的候,連喝了一個星期,差點兒沒把自己喝進醫院裡面。」
顧青瓷扭頭對鄔喬說:「喬妹,你別聽這個人胡說八道。畢業典禮要跟父母一起慶祝。」
鄔喬輕笑一聲。
並未說。
一提到畢業的題,所有人都有說不完的。
鄔喬趁『亂』,問道:「高嶺, 你是跟程工一個學校畢業的?程工畢業的候,是什麼樣子?」
「老大畢業的候,那才叫一個牛『逼』,一級榮譽畢業。而且那候他已經在約翰.皮亞的公司里工作,甚至已經開始單獨做項目。」
約翰.皮亞乃是界知名建築師,他所設計的建築,都堪稱是地標級別。
他大膽的曲線結構,流暢的線條設計,獨特的表現力,讓他不僅在全界引發了風靡,更是兩次獲得普利茲克建築獎。
他也是程令的老師,程令的設計風格,也是不可避免受到他的影響。
在哈佛,程令就是約翰.皮亞的學生,後來他進入了對方的公司。
直到畢業兩年後,從約翰.皮亞的公司辭職,與容恆一起創立恆建築所。
他的事跡和事業軌道,其實鄔喬早已經耳熟能詳。
但她還是不可避免,想要了解更多。
「老大的經歷,真不是一般人能仰望的。別的建築師,二十出頭的候,是項目里打雜的那個,老大已經開始獨自做項目。別人三十歲才是剛起步,老大三十歲已經功成名就。」
鄔喬抬頭,看程令的辦公室。
他又沒在公司,出差到外地。
晚上的候,下班回家,鄔喬下個泡麵的功夫,接了個電。
「姐,你畢業典禮什麼候?」打電的是她堂弟鄔飛揚。
鄔喬輕笑:「你問這個幹嗎?」
鄔飛揚說:「當然是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你自己不上學嗎?」鄔喬問道。
鄔飛揚輕聲說:「我就想參加你的畢業典禮,請一假的,應該沒事。」
「我跟你說什麼,」鄔喬拿開泡麵上蓋著的平板電腦,坐了下來。
鄔飛揚聲音悶悶的說:「學業最要。」
鄔喬:「你知道就。」
「可是姐,我要是不參加的,你豈不是連一個家人都沒有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鄔喬沒想到他考慮的是這個,心底還是微微一熱。
她說:「沒事,其實我很多同學,也沒有家人來參加畢業典禮。」
「真的不我?」鄔飛揚問道。
鄔喬肯定道:「真的不。」
「姐,你前是不是又給我打錢了?」鄔飛揚悶悶問道。
這兩年鄔家醋坊的生意不算,大伯父前又摔斷腿,做了個手術,花了七八萬。
鄔飛揚的生活費都是他自己打工賺錢。
他剛上大一,鄔喬自己經歷那種咬牙打工的辛苦,所以給他打了一筆錢。
鄔喬:「別覺得不意思,那是要還的。」
鄔飛揚大聲:「那肯定的呀。」
沉默了下,鄔飛揚輕聲問:「你最近有在跟我姐聯繫呢?」
「沒有呢。」
鄔飛揚嘆了一口氣:「自從她上次鬧著不當護士,非要辭職上海當什麼網紅,我媽就氣得半死。後來她直接把我媽的號碼都拉黑了,連微信也刪了。連我都聯繫不上她。」
「你也說了,你都聯繫不上她,她當然也不會跟我聯繫。」
堂姐鄔慧的成績一直不算,所以高中畢業後,她只考上了一家二護理學院。
她比鄔喬提前畢業一年,原在老家的市里找了工作。
誰知幹了半年,實在受不了醫院的辛苦,也沒跟家裡人商量,直接辭職。
大伯母知道後,狠狠大罵了她一通。
後來鄔慧也不知是認識了什麼朋友,說她長得漂亮,可以當網紅。
如今網絡直播大熱,當網紅的人確實不少。
但大伯母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事物,覺得工作太不穩定,朝不保夕。
鄔慧在家跟父母大吵了一架,直接來了上海。
其實前大伯母也給鄔喬打電,詢問鄔慧的情況。
但鄔慧打小就跟鄔喬不對付,她不管有沒有事,都不會來找鄔喬。
鄔喬也試著給她打電,發現她手機號碼都更換了。
鄔飛揚擔憂說:「我前還能微信聯繫她,最近已經有兩個月沒她消息。」
「你要是實在擔心的,我幫你打聽打聽,」鄔喬想了下,安慰道。
「那行。」鄔飛揚聲音明顯開心了許多,「謝謝姐姐。」
掛斷電,鄔喬盯著面前的泡麵。
已經涼了許多。
鄔慧比她還大,二十三歲的人,一氣下離家出走,可是不管是母親還是弟弟,都擔憂不已。
以前住在大伯母家裡,鄔慧總是各種不開心,抱怨連連。
她抱怨大伯母生了鄔飛揚,男輕女,抱怨大伯攬下鄔喬這個包袱。
她欺負不了鄔飛揚,便想方設法找鄔喬的茬。
說實,鄔喬不喜歡她。
但她羨慕鄔慧。
即便到了這個年紀,依舊有著任『性』的資,依舊會有家人擔心她。
大伯母表面上說,只要她走了,就別再回來。
可私底下,依舊會跟鄔喬打探她的消息。
就連鄔飛揚,看起來他像更喜歡鄔喬一點,但他真的在意自己的親姐姐。
都說血脈親情,無法割斷。
鄔喬偶爾也會在想,為什麼她就被輕易割斷了呢。
*
畢業典禮的前兩,他們班級找了個周末的,舉行了最後一次聚餐。
這次所有人全部到齊。
班長大手筆的讓老闆直接搬了三箱啤酒,據說是這次徹底的不醉不歸。
誰都別想跑。
鄔喬和郝思嘉兩人,也不可避免的被男生敬酒。
在大家對她們女生還算照顧。
但是其他男生,那可就徹底放開了。
就連平溫和的班長,端著啤酒,直接說道:「今咱們班的男生,有一個算一個,要是誰能從這裡站著走出,那就是不給我的面子。」
「……」
「班長不至於吧。」
「就是,班長你這弄得跟生離死別似得,咱們以後還長長久久著呢。」
結果大家七嘴八舌剛說了兩句,班長把啤酒罐往桌子上一放,咣當一聲,震得所有人都住嘴了。
班長環視一圈,沉聲問:「喝,還是不喝。」
這個問題,堪稱當年鐵達尼號上面,那個跳還是不跳的問題。
誰知第一個站起來響應他的,居然是易百。
他直接舉起啤酒,跟班長碰了下,淡聲說:「我先干為敬。」
說完,他一口氣喝完罐里的啤酒。
「易百,你瘋了吧,吹瓶呀。」他身邊坐著的室友,忍不住喊道。
但很快,易百放下啤酒,他直接將啤酒口往下。
示意裡面一點都不剩。
有了他的帶頭作,餘下男生再不意思推脫,一個個全都碰杯喝了起來。
大家相互敬酒,有些人也趁機將五年大學裡的種種,全都宣洩了出來。
如果說答辯是畢業的一個標誌。
那麼最後一場的畢業聚餐,則更多是跟五年來朝夕相處同學的告別。
很多人可能經此一別,真的一生再難相見。
鄔喬看著比平更加活躍的班長,忍不住問道:「班長怎麼了?」
「分手了,」郝思嘉輕嘆一聲。
鄔喬有些驚訝:「真的?」
班長女朋友並不是建築系的,而是隔壁醫學院的,正兩個學院都是五年制,所以大家都說他們是生一對。
鄔喬偶爾在學校遇到班長和他女朋友,兩人看起來感情很。
他們是大一入校沒多久,就在一起的情侶。
到現在已經足足五年,在所有人眼中,他們兩個都應該是一畢業就結婚的那種。
「班長深圳人,他簽了廣東的建院,然後他女朋友要留在上海讀博,兩人就沒談攏……」
對於校園情侶來說,畢業後的選擇太要。
喜歡的人了別的城市,兩人分隔兩地,未來的人生目標,也不再一致。
乾脆長痛不如短痛。
在畢業際,徹底放開彼此。
鄔喬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說:「挺可惜的。」
郝思嘉感慨:「幸虧我沒在大學談戀愛,要不然畢業分手,太痛苦了。」
「沒事,你說不定不等到畢業……」
鄔喬拍拍她的肩膀。
郝思嘉:「……」
到了十點多,大家還沒喝夠,班長乾脆問道:「要不吃燒烤?」
「,今晚上不醉不歸。」
這一個提議,立即引起了大家的贊同。
他們剛走出飯店的門口,準備找個燒烤店。
聚餐的地方,就是在學校隔壁的這條食街,所以旁邊也有很多燒烤店。
還沒走多遠的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喊道:「易百。」
原幾個男生勾肩搭背,這會兒被一喊,齊齊回頭。
陳寧寧背著一個小包,直奔而來,一把抓住易百的手臂,惡狠狠道:「還躲我,還躲我,你還想躲到哪裡?」
易百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她。
他有些不耐煩的抬抬手臂,想要掙脫她的束縛。
「你還想往哪兒跑?」陳寧寧死命抱著,就是不撒手。
易百皺眉:「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幹嘛?我還想問你想幹嘛呢,當初不是你追的我,憑什麼你說分手就分手?」陳寧寧氣急敗壞。
這麼多,她一直在找易百。
學校找不到,他公司也沒有人,仿佛人消失了般。
陳寧寧知道他一定是在躲著自己,所以在看見他的瞬,不顧一切的跑來,拽著他的胳膊,生怕一鬆手,他就又消失不見。
易百緩緩抬眼,朝她看來,終於不緊不慢說:「哦,那對不起了,是我當初不該追你,所以我現在分手,你不是應該開心?」
其他同學都有些尷尬,按理說這種小情侶吵架,大家應該勸著點。
可是上次陳寧寧在餐廳里,當眾給鄔喬難堪。
不少人都看在眼裡,大家心底都覺得,易百分手這事兒,也沒什麼錯。
「你王八蛋,」陳寧寧直接把自己的包從肩膀上取下,衝著易百砸了。
這包雖然小,但是鏈條卻很。
咣咣砸在人身上,沉悶的鈍響聲,聽得有些滲人。
郝思嘉拉著鄔喬就往後退,「什麼神經病,趕緊離遠點,可別濺一身血。」
易百也沒還手,任由她砸在自己身上。
最後還是跟陳寧寧一起來的朋友,實在看不下,上前拉住她,勸說道:「算了,算了,這種人不值得。」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陳寧寧其實長得挺漂亮。
但是再漂亮精緻的一張臉,在撒潑的候,也無法讓人產生憐惜。
易百的室友也趁機將人拉開,說道:「既然分手了,就聚散,必鬧這麼難看。」
「是我鬧的難看?還是他事情做的難看?」陳寧寧指著易百鼻尖:「說什麼受不了我脾氣差,我看你就是看不,我前給你老情人臉『色』看吧。」
「什麼東西,」易百臉上出現怒火。
陳寧寧冷笑一聲,盯著他:「看看,看看,平跟我在一起,像個死人一樣。我一提到你的白月光,你他媽可算是有反應了。」
「這是我們兩個的問題,你扯什麼別人?」易百冷漠道。
陳寧寧:「她是別人嗎?要不是因為她,你會跟我分手嗎?」
說完,她扭頭在人群中尋找,終於看見了站在最後面的鄔喬。
「你躲什麼躲,做了虧心事,以為藏起來就沒事了嗎?」陳寧寧似乎認定,就是鄔喬才致使他們分手。
鄔喬閉了閉眼睛,實在是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
她轉頭對郝思嘉說:「我們先回宿舍吧。」
「行,別跟神經病計較。」郝思嘉也不想讓鄔喬,牽扯上這件破事。
拉著鄔喬就要走。
卻不想陳寧寧偏執到可怕,居然直接攔在她們面前,擋住鄔喬路。
「你有病吧,趕緊讓開。」郝思嘉發脾氣道。
陳寧寧看也不看她,只盯著鄔喬:「你敢說,你在沒易百面前挑撥離。」
「我敢說,我沒有。」鄔喬神『色』淡然。
對方一怔,沒想到她這麼篤定。
鄔喬:「你跟易百的問題,我也敢說,跟我毫無關係。」
「我可算是第一次見到,什麼叫白蓮花了,」陳寧寧嘲諷說:「如果跟你沒關係,為什麼跟你吃一頓飯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問他或問你自己。」鄔喬神『色』冷漠。
說完,她拉著郝思嘉,往旁邊走。
陳寧寧還想再攔著,被趕到的易百死死抓住手臂:「你能不能別鬧了,不嫌丟人嗎?」
「我不丟人,丟人的是你和她。」
「你要是還喜歡她,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你他媽當我是什麼?」
易百盯著她:「我跟你在一起的候,我敢保證自己是全心全意。我所以跟你分手,不是因為任人,是因為你的『性』格,讓我難以忍受。」
陳寧寧沒想到他居然能當眾說出這種。
她哭嚷道:「你還是人嗎?說這種。」
「如果我不實實說的,你是不是就要一直這麼追著我不放?」易百實在不想再和她糾纏下,乾脆做到最絕。
終於陳寧寧抬頭望著他,惡狠狠的說:「行,你別後悔。」
說完,她轉身離開。
回到宿舍里,郝思嘉還是一肚子火,罵道:「那女的沒病吧?上次那麼對你,咱們就忍了,這次居然還這樣。早就說一萬遍,你跟易百沒關係,她是聽不懂人呀。」
鄔喬『揉』了『揉』臉頰:「大概吧。」
是真的聽不懂人。
「難怪易百要跟她分手,這種偏執『性』格的,不管男女,遇到都趕緊跑。」
郝思嘉心有餘悸。
鄔喬不想對陳寧寧多做評價,只說道:「其實上次吃完飯後,我就已經把易百的微信刪了。」
「啊?」郝思嘉詫異,但是很快她點頭道:「那也,她想碰瓷都碰不到你。」
「兩個人的感情問題,非要拉一個無辜的人下水。」
郝思嘉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是對方奇葩。
鄔喬說:「算了,先洗澡吧。反正馬上畢業了,這種事情,也跟我沒關係了。」
郝思嘉說:「來也跟你沒關係。就是畢業前遇到這種事情,挺煩人的。」
兩人沒再多說,各自洗漱。
鄔喬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收拾宿舍的東西,慢慢往租的房子裡帶。
至於不上的,則是乾脆直接掛了二手。
直到畢業典禮的前一,來鄔喬在公司上班。
卻突然接到郝思嘉的電。
「鄔喬,不了。」郝思嘉聲音緊張道。
鄔喬以為她出什麼事了,立即說:「你先別緊張,出什麼事了?」
「不是我。」郝思嘉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是你跟易百。」
「什麼?」鄔喬皺眉。
郝思嘉:「我先把帖子發給你,你先看看。」
很快,郝思嘉通微信,把帖子轉到了她的手機。
鄔喬點開連結,就看見一條聳動的標題。
【遠離極品前男友還有他綠茶白月光,要不然會變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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