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長安這一招相當厲害,連續八掌,一掌比一掌力道要重,這要是換成普通人,只怕一拳就能拍死。
雖然沈風很厲害,但是被打中心脈,就算不死也怕是要殘廢。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場上的變化。
江南雅更是提心弔膽,身子微微的顫抖,她知道沈風實力不俗,但是長安表現出來的實力,同樣不在沈風之下。
兩強相爭,勝負往往就在一瞬間。
眾目睽睽之下,長安一掌打在沈風心脈,嘴角露出勝利的笑容。
他不想輸,也不願意輸。
這一掌並沒有留手,就算震不死沈風,也能廢掉他的功夫,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長安卻突然笑不出來了。
他雖然打中了沈風,力道滲透他的心脈,但是卻無法深入,反而被一股相當奇怪的氣息包裹住。
更恐怖的是,這股氣息不僅把自己的力量全部化解,甚至還轉化成一道更強的氣息,順著自己的手掌宣洩出來。
察覺到這一點,長安臉色瞬間巨變。
他不知道沈風用的什麼招式,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鬆手,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沒有任何猶豫,長安果斷收手,但令他詫異的是,掌心仿佛被吸住一樣,根本就抽不回來。
沈風看在眼裡,嘴角掛著淡淡笑意,他還是首次嘗試把體內的炁集中在心脈附近,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強的效果。
炁在他體內猶如海綿一般,不僅可以化解力道,還能把入侵的力道全部凝聚在一起,甚至反彈回去。
所有的一切,就在一念之間而已。
「長安道長,怎麼還不放手,你這樣按著我的胸口,我好尷尬,還是全部還給你吧。」
說完,沈風爆喝一聲,身子猛地一抖,把體內的炁散發出去。
長安首當其衝,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反噬之力,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連退了十多步,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
周圍道人看到情況不對,連忙上去扶他。
誰知強大的炁如同瘟疫一般蔓延開來,這群道人紛紛倒地,連一個能站穩的都沒有,看上去相當的狼狽。
眼看著長安就要摔倒,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長安身後,隨後一掌按在他的肩頭,這才化解了長安的危機。
來人頭髮花白,一把長須,正是洪武道長。
長安一臉尷尬的表情,低頭道:「對不起,師父,給您老人家丟臉了,這一招實在太怪異,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洪武道長摸了一把鬍鬚,哈哈大笑道:「不怪你,沈先生已經練到發勁的境界,你當然不是對手,不錯,年輕有為。」
長安當然知道發勁,那是一種把體內力量化為一種特殊氣息的方法,自己也修煉過,但是一直掌握不了竅門,甚為遺憾。
他怎麼都沒想到,沈風如此年輕,竟然就已經掌握了。
「師父,對不起,是我沒用。」
洪武道長搖搖頭,環顧四周道:「好了,各位,一點小誤會,大家都散了吧。」
洪武道長德高望重,一句話就讓圍觀的人群散開。
他一路走到沈風面前,笑呵呵的看著他道:「沈先生功夫不錯,年紀輕輕就領悟了發勁,不知為何會跟我門下的弟子打起來。」
沈風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直接攤牌道:「洪武道長,既然你也來了,那我就直說了,我來是要帶黑瞎子走的。」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寂靜,就連洪武道長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眾所周知,黑瞎子就是道觀的搖錢樹,沈風如果把他帶走,那就是斷了道觀的後來。
洪武道長不開口,長風倒是第一時間過來,喊道:「不可能,你想什麼好事呢,黑瞎子是我們洪武道觀的。」
沈風冷笑道:「你們的,好大的口氣,現在止法治社會,你們就這樣把人留下,恐怕不太好吧,掙錢的手段很多,你們這樣做,不怕替你們的祖師爺丟臉。」
沈風講話相當不客氣,長風氣的肝疼,但又打不過沈風,只能看向洪武道長,說道:「師父,不能聽他的,什麼玩意,黑瞎子也是他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洪武道長呵呵一笑,突然一掌拍在沈風肩頭,他的速度極快,沈風剛剛解除神降,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按住。
頃刻間,一股極強的氣息涌了進來。
這種氣息和炁有點相似,應該也是發勁的功夫。
「沈先生,這恐怕由不得你,我們和黑瞎子是有合約的,當年我們救了他,他要留在這裡三十年,你要帶他走,三十年後再來吧。」
洪武道長說完,右掌使勁一推,一股巨力宣洩而出,瞬間就把沈風震退了數步,顯得相當的狼狽。
看到這一幕,沈風才知道,天外有天,這句話真不是隨便說說的,一個看似不起眼的道觀,竟然有如此厲害的觀主。
雙方正在對峙,大門外突然傳來吵雜的聲音。
張子君姍姍來遲,身後還跟著幾名老闆模樣的男子,正是有意向投資開發道觀的大商人。
張子君故意裝作不認識沈風,一路走到洪武道長身前,介紹道:「洪武道長,你來的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恆河地產的杜老闆,他打算把你們這裡改成休閒山莊。」
長風一聽這話,第一個就急了。
「你什麼意思,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賣道觀了,誰准你們把這裡改成休閒山莊的,你他媽算什麼東西。」
長風罵罵咧咧,表情相當憤怒。
張子君倒是一臉笑眯眯的表情,解釋道:「長風道長,你不認識我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是張大寶的兒子。」
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都沒明白了。
張大寶是銀行的行長,他派他兒子帶人過來看地皮,用意再明顯不過,就是等著洪武道觀破產清算。
長風還想開口,卻被長安一把打斷,他換過一張笑臉,說道:「原來是張行長的公子,麻煩你跟你父親說一下,我們已經申請延長貸款期了,欠你們的錢,一定會儘快還清。」
不等張子君開口,杜老闆冷哼一聲道:「區區五千萬都還不起,你們這破道觀沒什麼必要開著了,我都已經跟張行長談好條件了,今天就是過來通知你們一聲而已。」
長風急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們不同意賣,把他們給我圍起來,看看誰敢亂來。」
話一出口,周圍的道人全都圍了過來。
杜老闆也是混社會的人,只是掃了一眼,厲聲道:「怎麼,還想動手打人不成,現在是法治社會,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是告到法院,你們也贏不了,要嘛還錢,要嘛搬走,老頭,聽說你是觀主,你是不是說句話。」
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洪武道長看到這一幕,空有一身功夫,也只能相當的憋屈,他幾次想要開口,但是礙於身份地位,去求一個晚輩和商人,他真拉不下這張臉。
事情到了這一步,沈風心中一笑,上前一步。
這個張子君的演技真不錯,完全看不出跟自己認識,只可惜這個杜老闆,註定只能成為炮灰了。
「杜老闆,你好大的口氣,誰說洪武道長沒錢還,不就是五千萬的事,我還以為多少錢,也就是一點零花錢而已。」
杜老闆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脾氣。
五千多萬,還只是零花錢,這人好大的口氣。
他看向沈風,厲聲道:「你他媽誰呀,有本事你替他們還錢,否則的話,少他媽給我廢話,給我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