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少管閒事
關於夏夜的身世，蘇明到現在只知道她在白箱眼裡是珍貴的研究素材。
而回到起初她提過的問題，她的爸爸……栗原健太郎。完全不知道。
平板里播放的動畫是Q版風。
63年前，一群小人乘船到達南極。發現化石，那是一株植物的根莖。
事情很簡單。
從這珠要追溯白堊紀以上的植物里，提取出保存完整的病毒。實驗正式開始。
栗原健太郎便是項目的執行人之一。
但他的想法不同。
他出了重大成果，卻完全不打算與團隊分享。因為他不想讓成果被無能的人沾染。他不在意能否站到聚光燈下接受一群什麼都不懂的人指指點點，誇讚或者詆毀。
夏夜是哪來的呢？
起初病毒跟她沒關係。她生命最初是栗原健太郎與前妻的孩子。但這孩子在世人眼裡是死胎。
出生就被宣告活不過十天。妻子也因此離婚。
而只有健太郎才知道，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他做了手腳。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從受精到出生全都被他製作的藥劑侵染的完美容器。
世俗意義上，夏夜已經死了。但在他的角度，夏夜成為了真正的瑰寶。
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所以實驗曝光給白箱，只是被評估為廢品。他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
再花了一些時間，他從白箱找機會回到島國。繼續秘密實驗。
加入白箱的人從加入起就不可能自由，而他也早就想清楚這點。他是絕對不可能自由的活到夏夜長大的時間。
「外面的世界，是你的世界。」
「什麼是正常人？」
「幾千萬年前的猿人在那時候是正常人，幾百萬年前的原始人在那時候是正常人。生活在21世紀的人類在現在看來是正常人。但那是因為有一個固定的時期作為前提。」
「現在我的女兒真的不是正常人嗎？作為被這有趣的病毒改造成的最適合這環境的軀體。和時期環境確實有關係，那麼說他是在這時期的正常人中脫穎而出的最完美的人類又有何不可？」
一些偏執的言論。
一些離奇的實驗。
比如，夏夜為什麼會是女性？
原因只是因為，健太郎把夏夜當做傾訴對象，潛移默化表達夏夜以前其實是他女兒的事。
漸漸地，他發現夏夜受這些言論影響，開始重新培育原本該被重新構造的容器。沒有改造，只是優化器官，沒變成雙性。
這是他的痛點，他認為夏夜就該是能有強大的自我誕生子嗣能力。如蒲公英一般重新刷新人類生態圈。
嗯……他有點反人類。
沒有名字。硬要說在夏夜出生之前他的確事務性的給出過名字。但最後都被他否定了。完美的生命不應該被人類定義名字。這樣的想法。
他用僅剩的由他改良過並不會讓夏夜被管制和監控的藥劑，讓夏夜進化。他是極度希望夏夜能生長出超脫於人類世界之外，獨立的意識。
請她當一個裁判者，審判人類。
他很清楚夏夜的成長性有多恐怖，但又很遺憾。辛辛苦苦秘密培育十幾年，還是被白箱發現。
「箱子，不是屬於你的世界。」
「外邊才是。」
「如果你能記住最基本的生存常識，遠離人類、在沒有明白人類是怎樣的生物之前，不要攻擊、逃跑。就試著自己活到最後，去復仇。」
「人是非常排外的生物。嘴上嘟囔萬物平等，可實際上呢？動物被關在籠子裡，擺在餐桌上變成一道美食。別說不同種族，就連同為人的殘疾人，也會被排斥。只因為和大多數人類不一樣，便不被接納。」
「都是白痴。世上，全是會因為一點點成果沾沾自喜的白痴。」
他在被白箱找到之前，選擇帶夏夜離開實驗室。
扔到澀谷郊外。
而他自己，跳進島國玉川河死了。沒留下任何信息。
動畫裡的內容有很多部分仍然缺失不連續。想必是夏夜還是不能記起。
但脈絡已經很清晰。
後面還有畫的很現實的插圖。
5張。
不是人類。身體全是由藤蔓組成的……植物版章魚？
有人的四肢，但其他部分是各種根須組成的部分。
是人的樣子。但眼睛扣掉了。
「為什麼要扣掉？」
「代表，小夜沒有獨立意識，只有本能。」
「……」
第四張。
不是單獨的角色圖。
是畫了一個地球，長滿了藤蔓。
「開的不是小花，是攜帶種子的花……會有90%變成這樣。」
「那時候伱不是也開花了？」
「只有花，沒有種子。」
「就是說……生育能力是有，但生的後代並不是人。」
那得是多少胞胎？
「嗯，小夜也是現在才知道，小夜有生育能力。只是因為……小夜想要的不是種子，所以沒有。」
「所以，就這？還猶豫半天才給我看。有什麼好擔心的。」
「因為……是小夜覺得，會很不符合人類審美的預想圖。」
這也是她認為，如果沒有被蘇明撿到，她會有的結局。
最後一張。
被車撞死。畫面顯然就是蘇明撿到她那。
「那時候，小夜沒有進化足夠多次數，有50%機率會死，50%機率會繼續變成上面四張圖之一的結局。」
「……」
其實早在她第一次變化時，蘇明就想過如果她真的變成所謂的『怪形』，要怎麼對待。
還可能瑟瑟嗎？
想想不也挺酷？
都已經不是人類，但意識是少女。不過樣子卻比想像中……咳，說實話還有點奇怪風格的瑟氣，拉自己進去對只有反應但沒有聲音的夏夜為所欲為什麼的。
「大哥哥，怪。」
「？」
「看著，小夜覺得不好的形象，還會有欲望。」
「關鍵是你畫的很萌啊？」
這不純植物娘嗎？能算是自己的老婆的cos，立了有問題嗎？
「……」
她移動到蘇明肚子上，很輕。
細長的髮絲搭在蘇明臉上。因為剛洗過澡的緣故濕漉漉的。
那雙瞳孔中帶著些許真摯。
「還有，秘密。」
「什麼？」
「小夜，有生育能力。」
「啊？你說的是……」
「嗯！真正的屬於人類的生育能力。喝了很多藥劑後，身體一下子優化好多。小夜也不知道是因為一直想要有，還是身體本來就會這樣發育。」
「雖然機率很小，但只要堅持，就有機率懷孕。」
「等會……那豈不是說，從那次之後每一次都有可能？」
「嗯！」
她笑的很開心。
「……是嗎？」
也沒差吧。
現在有艾薇兒當女兒。以後也不可能因為有了新的就拋棄她。她已經能對作為爸爸的自己撒嬌了，算是敞開心扉。
就是說，難不成又要在任務完成之前讓NPC懷孕？
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懷孕大師』之類的成就吧？
現實里，這樣對夏夜做。得培養感情到什麼階段呢？
已經不足一年了。
「爸爸……你怎麼像吸血鬼一樣？眼圈這麼重。」
「熬夜了。」
「身體素質不如媽媽，又喜歡熬夜。說出去我都覺得丟人。今天有梅瑟太太邀請我們去她家玩，你還能去嗎？」
「怎麼不能？」
「……走路都要媽媽扶著？要不爸爸就在家裡躺著，我和媽媽去就好了。」
「小孩子少管閒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