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但我記得，我的獵物在哪兒

  1月30日。

  蘇明換了趁手的武器。

  對待那些體質和普通人相差不會太大的殺人魔，拿刀只擔心卷刃。

  但面對霧裡不知道是什麼的BOSS，他需要更好的東西，以及探測設備……防護裝備。

  翻遍地圖也沒找到出售開刃長刀的店。

  倒是找到幾把西瓜刀。大半米長，比原先的剔骨刀好用。

  安詩瑤提出的定鬧鐘吸引殺人狂……對那玩意說不定也有用。找一些放進包里。

  換鞋子，從現實復刻來的運動鞋，雖然平時代步上班什麼的還湊合，但用於戰鬥還是遜色太多。

  護具…蘇明就找了摩托車騎行服護住關節。感覺真要加防刺的鋼板之類的，反而會讓自己變笨重。

  視線不良，費了不少時間終於找到帶熱成像的望遠鏡。價格真貴……

  頭盔倒是可以戴一個。

  蘇明沒往上次相同的地方去。想著，有沒有一種可能……極低難度，避開那地方就可以直接出去？

  相反的方向，路況比之前還要差。

  1月31日。

  凌晨2點多，蘇明到了不同方向的盡頭。

  還是一樣濃郁的霧氣。

  「……」

  與上回不同，戴了熱成像功能的望遠鏡，蘇明能看到鏡片裡有紅色的斑點……一節一節的蠕動著。

  很多個？

  不對，那些紅點都是同一個物體的部分。只不過有些埋在雪地下，有些在表面。

  巨蛇？

  「……」

  握緊手中的西瓜刀。

  「咯嚓！」

  確實刺中了。但好像沒什麼用。

  那東西很輕易連著蘇明站立的地面，一同捲起……被勒住。根本沒有思考時間，感覺全身都在出血。

  【很遺憾，你已死亡】

  【任務失敗】

  【當前時間節點：20160130.01.16】

  矗立在風雪中。

  視線嚴重不良……熱成像雖然能用，但綁在頭上太過影響行動。

  反應應該還能更快的。吃了看不清的虧。

  蘇明沒害怕。

  想完成任務就得冷靜……仔細一想，一路走過來根本沒遇到什麼挫折。要最完美的獎勵到最後難度逐步稍微提高很正常。

  極低難度。剛才西瓜刀真實刺入怪物體內的反饋……證明它不是堅不可摧，如果真是變異的大蛇，那麼它也有七寸。

  真噁心。

  只是在腦袋裡構想剛才勒死自己的東西全貌，蘇明就有點反胃，他討厭蛇無脊椎動物。

  熱成像里見到的只有它……四面八方都只有一個，是說，這是遊戲的BUG？只要自己想出去就一定會出現它這樣的個體，必須打倒？

  得弄清楚這點。

  2月2日。

  蘇明輾轉海島市不同的方向，都一樣……無論哪個方向只要前行足夠遠天氣都會越來越冷，直至下起雪了，濃郁的霧也必不可少。

  或遠或近……但絕對會再遇見它。

  時間的長短有時候差別很大……最遠蘇明甚至走了可能有180多公里才遇見。

  也就是說，很可能它是遊戲規定的一定要來攔自己出去的怪物。每當自己到一定路程，就會從某個方向移動過來。

  不管是想戰鬥還是尋找避開戰鬥的方法，最好都是在港口方向。那樣贏了可以上船踏上航道……朝蘇明耳熟能詳的寶島去看看情況。

  2月3日。

  隨便找了個還不錯的酒店休整一晚，蘇明再次出發挑戰。

  這次……他是打算利用鬧鐘之類的，看看能不能吸引那東西的注意力，投機取巧出去。

  「草！」

  沒用。

  頂多拖延五六分鐘時間，這點時間根本不夠蘇明在能見度極低的環境找到船下海。

  一連試了很多次，都不行。

  【很遺憾，你已死亡】

  【任務失敗】

  【當前時間節點：20160203.01.16】

  只有戰鬥嗎？

  從始至終死法都沒差，不是被勒死就是壓死。要麼就是被像是尾部的東西抽飛。

  像是打遊戲遇見只會使出固定招式的BOSS，玩家可以利用反覆讀檔搞預判？

  只是說，現實里的遊戲是操作滑鼠鍵盤或者手柄，而自己是體驗一次逼真的死亡。

  拋開死太快其實沒多少的痛覺不談，真是這樣的話確實還在極低難度的範疇。

  「噗呲——」

  因為這麼多次以後，一直在相同地點迎戰的蘇明，已經能連續躲開那東西十幾次攻擊，再反手刺它七八次。

  【很遺憾，你已死亡】

  【任務失敗】

  【當前時間節點：20160203.01.16】

  完全不需要熱成像。面對茫茫霧氣，對下一次來的攻擊瞭然於心。

  「……左邊。」

  「地下。」

  「……」

  「這一次是空中。」

  「鏟雪……跟人學過陰招？」

  簡直像螞蟻和大象過招。它的血條可能稍微有點厚，更可能是一直沒刺中要害。

  西瓜刀沾染熱流好像有腐蝕性，手腕有陣陣灼燒感。

  「嗯？」

  等了半天，蘇明沒等到再一次的進攻。

  拿起熱成像儀，目光所及一地紅斑點。

  走近，都是那東西淌下的液體……跟汽車用太久的機油沒差，粘稠又黑。沒什麼氣味。那些液體很快被大雪覆蓋，連著斑點一起看不見了。

  「結束了？」

  蘇明眉頭緊皺，不太確定。

  得刨開雪層親眼看見屍體。

  「嗡……」

  正當蘇明打算挖開雪地，視線忽然震顫。

  還活著？

  「嘣。」

  完全沒反應過來，臉頰沾染冰冷刺骨的東西。身上也是……雪裹著那發黑粘稠的液體，腐蝕衣服。

  它的屍體炸了。

  也不僅是這。

  「……」

  「咕咚。」

  蘇明艱難的吞咽唾沫。

  透過熱成像觀察……見到了，全是斑駁的紅色斑點。揚起雪崩的架勢浩浩蕩蕩正衝過來。

  「嗚……嚕。」

  宛如動物世界見過的鯨魚叫聲。非常刺耳，鼓膜生疼。

  這玩雞毛？

  按遊戲規則，自己應該立刻自殺重來？

  用這把西瓜刀抹脖子……

  【很遺憾，伱已死亡】

  【任務失敗】

  【當前時間節點：20160203.02.01】

  沒來得及抹脖子，先被踩死了。

  回過神，地面仍然震顫著。

  蘇明拼了命往回跑。

  被雪和霧雙重籠罩的大地劇烈顫抖，宛如要與天換個方向。

  從遠處湧現的……和之前面對的根本不是一個等級。跟螞蟻軍團沒差，密密麻麻。

  玩兒呢？

  「嗚……嚕……」

  鼓膜似乎被刺破了，在流血。

  蘇明精疲力盡，繞開它們衝擊的方向。身體很疲憊，意識卻莫名亢奮。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崩的聲響趨於平靜。耳邊僅有冰冷的呼呼風聲縈繞。

  身體凍到幾乎僵直，踩到東西。

  刨開雪層……原來是部隊的人……他們戰鬥過，然後失敗了。

  我……

  想不起很多事。

  但清晰記得，我的獵物。都在中心湖路，一棟改造過的爛尾樓。

  那地方要怎麼去來著？我想不起了，但是我知道……那裡有很多屬於我的獵物，只有我知道……都是我的。

  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也沒事，我還可以記起……那股刻在骨子裡的迷人香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