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想過怎樣的人生？

  3月23日。

  早。

  慌慌張張的四處尋覓。

  我有過類似的體驗。

  參加舞會前夕，不小心弄丟母親給我的項鍊。到處找。

  但現在還要更惶恐。

  我擔心。會看到……不想看到的屍體。

  「哦，你是否在找一個厲害的小哥？」

  「？」

  我沒遇見過同類。

  但看見她們的第一眼，豎著的眼瞳，和我一樣的紅色，或者淡綠色。

  「喂喂！」

  「別擺出要殺人的架勢，是自己人！」

  「……」

  我跟著她們一起到了之前與柏拉圖去過的城鎮。

  柏拉圖就在房間裡休息。

  「看到了吧？他沒事。」

  「只是要點時間……嗯，頂多明天肯定會醒。祖母親自給她治療過。」

  「……」

  我不認識祖母。

  也不知道她們是誰。

  想留在房間，但我又知道……我確認柏拉圖沒事之後，應該試著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事情說突然也不算。

  我知道的。到聖都那時候，柏拉圖背著我去教會做了些大事。

  即便他壓根沒詳細提過，但能讓他精疲力盡又受傷的事情肯定不會簡單。

  原來……是救出了我的同類。

  再由逃出去的同類，找到了祖母。

  「就是你啊。」

  「和他結合過？」

  「？」

  我動不了。僅僅是被她瞥了一眼，全身麻痹。

  脖頸被祖母的指甲劃了很淺的傷口，見到她品嘗我的血。

  「沒錯。你是我妹妹的後代。」

  「繆雪兒.伊麗莎？」

  「……」

  我以前根本不知道。

  母親為什麼喜歡養年輕氣盛的騎士。

  「怎麼說呢？」

  「雖然伱母親很愛你父親，但是她那種體量。當初又是我們一族最有天賦的魅魔之一。」

  「僅僅是人類，沒法滿足的。如果你父親不那樣做，你母親老的會非常快。」

  「不過……你又不同了。」

  「喝過教會的藥，本身有一半削弱的魅魔血脈，又來一半吸血鬼的血脈。兩種進食方式都可以讓你成年。」

  成年。

  是說可以不怕陽光的程度。

  「是不是不太相信？」

  「其實我早就知道妹妹的孩子逃出去了。畢竟我後來回去過，把你父母的頭顱埋葬。有不少人都知道你逃了，也有不少牆頭草的人因為你逃走，上了斷頭台。」

  「說再多也沒意義，看看這個。」

  「還認得嗎？」

  「……」

  是項鍊。

  我當然認得……那是，母親最喜歡的水晶項鍊。是父親給她的。從有記憶起，似乎母親就一直戴著。

  「自我介紹一下。」

  「我的名字是，瑪利亞.溫格特.伊麗莎。」

  我看不透紅髮女人。

  但也不認為她要騙我。而且我現在也不在乎這個。

  「呵呵。」

  「和你母親有所不同，又在某些地方很像。」

  「放心吧，他不是有任何事。」

  晚上。

  我始終不安的坐在廳里喝紅茶，等到有人過來說柏拉圖已經好了。

  立馬。

  立刻。

  ……

  飛奔過去。

  還沒進去時，我聽到裡面在談話。很生氣。

  都這麼精神的談話了。肯定早就醒了，睜開眼的一瞬間，就沒想過還有我在擔心？

  「你喜歡她嗎？」

  正準備推門。

  聽到這樣的問話。

  我莫名停下動作。

  「我……饞她身子。」

  「……」

  「也挺喜歡她的。」

  啊。

  在別人面前，就能那么正經的說喜歡我？

  偏偏在我面前，每次都是做下流的事時，才會說。

  根本分不清是因為得到我的身體感到舒服才說，還是真的。

  為什麼？

  那麼輕易，就把和我的事和祖母說了。

  我的臉頰肯定發燙了。

  雖說我知道，練習之類的……柏拉圖都知道。

  但我不知道，他了如指掌到那種程度。

  什麼我一邊抱怨一邊幫他清理，收拾房間。……這些能隨便和祖母說嗎？！

  他就是混蛋！

  「祖母。」

  「我有些疑問。她到底是喝血更好，還是精氣？」

  「如果不是純種吸血鬼也不是純種魅魔，最多能活多久呢？」

  「哦？問這些，是在考慮和她以後怎麼相處了？」

  「……」

  我。

  聽到他健康的聲音，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但與此同時，聽到這些。腳趾又攥緊了。

  他是真想和我一起生活。沒有想丟下我。

  可是……

  這些話，明明對我說也可以。

  我已經改了很多。

  結果真改了，他反而越來越不聽話。

  又弄的一身傷。柏拉圖又不是什麼工具，壞了只要修好就可以。那都是實打實會疼的傷。

  什麼三五天喝一次喝到飽最好啊？

  我又不是那種人！

  如果非要那樣想，那好歹有一副健康的身體。那麼弱，再好喝，我也提不起興趣喝！

  「不用去找了。」

  「那孩子，天剛亮就到處找你。看得出很在乎你。」

  「啪啪。」

  祖母肯定早就知道我在門口。

  就只有柏拉圖不知道。一點不也在意我。

  也不是……

  我知道，他除了有些時候不聽話以外。挺在意我的。

  正因如此，我才生氣。

  「柏拉圖！你就是……大白痴！！！」

  對他好過頭。

  只會越來越不聽話。

  可要怎麼對他不好。也不是我的本願。

  那些都不管。

  是他自己保證過，在看到我哭了之後，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很快回來。

  我從小到大，只有親眼見到父母上了斷頭台哭過。

  所以。

  他就是白痴。確切無疑……討人厭的白痴。

  3月24日。

  回到克依木鎮。

  修繕過的廣場，塑起了雕像。是塑的柏拉圖。

  還立了石碑。

  【謹以此紀念拯救克依木鎮的英雄，柏拉圖先生……】

  「嘿，蘇。」

  「這都是感激你的人，自發提出要給你立像。」

  「……」

  柏拉圖摸了摸後腦勺。看起來有些高興。

  我其實也有些驕傲。

  柏拉圖……是我的騎士、伴侶。

  但看到他咧開嘴笑，又很不爽。

  「你肯定很高興吧？他們已經完全把你當神看了。」

  「我哪很高興了？」

  「說不定不僅僅是祖母那邊的同類，這村子的年輕少女也喜歡你。」

  我有種模糊的感覺。

  也許……我配不上柏拉圖？

  「那沒辦法啊，證明你選人的目光沒問題。」

  什麼啊？

  「誰選你了？！」

  我才沒有選他。

  是他自己突然就跑來獻殷勤，中了他的計謀。

  「你只是僕人、騎士！還是不聽話隨時都可能被我淘汰的騎士！」

  但是。

  中計就中計吧。也沒不高興。

  就單純有點不習慣現在的心情。是說……從去過祖母那邊見識那些淫蕩的魅魔，不想讓別的人類碰柏拉圖的心思就越來越強烈。

  我也不是傻瓜。

  知道。這種心情已經不是單純的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

  「都是你的錯！」

  忍不住。

  踢他一腳。我變得奇怪都是柏拉圖的問題。

  3月26日。

  柏拉圖又去隔壁的城鎮找祖母。

  我也去了。

  只是他去談事情，我在外邊。

  我也有事要問。

  「哎呀，雪兒妹妹別看的那麼緊嘛。」

  「我們都是一家人。」

  「我要是把柏拉圖小哥調教好了，最後享福的不也是你？」

  「……」

  所以我才說，討厭這些魅魔。

  不過她們能提供對我來說更有用的知識。

  「唔……你是說，如何判斷男人是不是舒服？」

  「怎、怎樣？你不是魅魔嗎？你肯定很有經驗。」

  「沒什麼，就是覺得，曾經是王族的少女，跑來問我這種問題，有點可愛。」

  「……」

  那又怎麼啦？

  王族又不會學怎麼知道男人舒服不舒服。

  「想學嗎？你只要把柏拉圖小哥讓給我一眼，我保證讓你看的清清楚楚，學的明明白白。」

  「……」

  我想動手了。

  「等等！開個玩笑，我這倒是有一本魅魔初級手冊。一般都是給沒成年的孩子看的。你要看看？」

  算她識相。

  我要知道這些東西可不是為了怎麼服侍柏拉圖。

  我只是覺得，要給獎勵就得給好的。王族從來不會給劣等品，瑟瑟也是。

  「雪兒姐姐！看我看我！」

  「？」

  啊。

  還有個非要認柏拉圖當哥哥，認我當姐姐的少女。

  「我、我可以當女僕嗎？！我馬上就成年了！祖母說我要是想，雪兒姐姐也同意，我可以成第一批交換去克依木鎮生活的人！」

  「……」

  「再說吧。」

  她的身材非常貧瘠。比我停留在十幾歲的身體還要幼小。

  好像柏拉圖也沒喜歡幼女的癖好。

  不對。

  我在想什麼？

  他那種混蛋，要是敢對這樣幼小的同類發情。我絕對會給他剪掉。

  魅魔手冊……看的我臉紅心跳。

  我不知道可以有那麼多種方法知道男人是否舒服。或者讓男人愉悅。

  如果和心臟一樣怦怦跳，證明柏拉圖已經上頭了？

  話術……

  按我以前的說話方式，居然算是讓男人興奮的一種？

  可恥！

  我還一直以為，會讓他自尊心受挫。

  他該不會以為我一直在挑逗他吧？也不對，真是那樣，以柏拉圖的性子，開頭就……不也把自己綁成那種瑟氣的模樣了？

  他就是無禮，下流！

  「看到沒？我很專一。」

  我當然知道柏拉圖不曾與那些魅魔什麼的歡愉過。

  我只是有點討厭他被那些女人貼的很近，嬌笑著……像調情一樣。他還很受用。

  也有幾天沒有瑟瑟過。

  我真的不一樣了。

  「我……才不要！一點也不喜歡，一點也不舒服！」

  這肯定又是一種奇怪的現象。

  魅魔手冊里的內容，以實際體驗再給我加深記憶。我又回憶起手冊上描繪的內容。

  這白痴……

  故意蹭，不開始。

  按手冊說的，是想看到我急不可耐的模樣？

  不可能的！

  我才不會，絕對不會說……想要！

  突然加快。

  就是想聽我的聲音。

  哼哼。

  我學會一招，只要故意趴在他耳邊。稍稍忍耐羞恥，故意溢出甜美的聲音。

  我就能嘲笑他。

  但和手冊上描繪的不太一樣。

  「咦？」

  「還要來？！」

  柏拉圖。體力似乎不能以正常人來論。

  可那也沒什麼。

  至少我能知道，他迷戀我的身體。

  慢慢地也會停下來，做一次悠久的吻。

  「腿又勾住我了。」

  「我……我才沒有……」

  這算是技巧嗎？

  雖說手冊上也說過，開始可以保留桀驁不馴的模樣，後面語氣變軟能讓男人有征服感。

  但我並不是按技巧來的。

  是自然而然就這樣。希望能久一點，所以勾住他，不想要他動。就這樣保持。

  4月1日。

  柏拉圖還是把那件事做了。

  把『異端』暴露在克依木鎮的人面前。他開創了某種歷史，而我則是站在他身邊見證這一切。

  如同祖母說的。

  我現在很清楚，柏拉圖不會是平淡的度過一生。

  而我的話。

  怎樣都好。王族的女人下嫁給誰，也同樣是想辦法讓丈夫獲得爵位。反過來，如果是普通女人嫁給貴族，那就是因貴族而得勢。

  我和柏拉圖哪種都不是。

  我不是王族。

  他也不是貴族。

  「哪有那麼麻煩？自由戀愛。」

  「來，雪兒。我幫你捏捏肩。」

  才怪。

  哪有人捏肩會捏到胸部的。再說了，我肩膀又不酸。腰酸是有點。

  4月2日。

  參加氣人聚會。

  在克依木鎮聚會不好嗎？

  在克依木鎮享受崇拜的視線不好嗎？

  在克依木鎮吃燒烤，烤肉，與民同樂不夠嗎？

  非要來祖母的城鎮玩。

  「你給我閉嘴！」

  「再敢勾搭我的親衛騎士，胸部給你拿去斷頭台斬了！」

  「哇，胸部也能上斷頭台嗎？嗯……我的好像夠了。」

  「？」

  太無恥了！

  大有什麼了不起的？

  小……小一點，柏拉圖不一樣愛不釋手？！

  所以說，很氣人。

  偏偏柏拉圖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在衛生間。

  又突然就對我發情。

  說實話，我總覺得柏拉圖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但又說不清。

  但是在這裡做？

  那些傢伙就在外邊，要是我聲音溢出來……

  可不管我怎麼反對，柏拉圖還是想做。

  真的，沒辦法。

  其實我也是……憋了一些氣。

  想讓那些氣消散，現在做的就是其中一種方法。

  魅魔手冊還說。

  偶爾，可以適當表露好感。

  這個技巧我明白了。

  「我……我也不是沒說過。」

  「早、早就說過……喜歡。」

  但我此刻說出來的意圖並不是要他興奮。

  是太羞恥。

  可我忽略了一點。

  首先，我聲音那么小。壓根掩蓋不了在衛生間的回音。

  其次，會讓他更興奮。

  這傢伙絕對喝醉了！

  然後……

  我肯定也是有點醉意，不然絕對不可能同意。這個大白痴！我要怎麼出去啊！

  4月5日。

  柏拉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以前講過，但之前的不夠詳細。今天我不論有什麼問題，他都全部說了。

  我不相信的『飛機』。他用碳畫出來。

  告訴我原理，什麼氣流之類的……完全聽不懂。

  還有汽車，輪船。蒸汽機，發電機……

  平民也能去的咖啡館。海里的鯊魚，章魚，海豚……

  外太空的火箭。

  ……

  越說越難以理解。但他樣子又很嚴肅。

  真有那種世界嗎？

  平民只要努力就能吃飽穿暖。擔心只有如何過上更好的生活。難以理解，房子為什麼價格會那麼高？平民都是想搭建就直接搭建了。

  「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

  「？」

  這次又像是公主與騎士的故事。

  他講的很認真。

  我逐漸也能理解什麼是時間、空間。

  講的是一個生活在柏拉圖所描繪的世界，寄出信件到數百年前。與已經死了的人書信聯繫。但兩人直到最後也沒再見過面。

  我不知道，為什麼柏拉圖要給我講這種有些苦澀的故事。

  「再過幾天，我會消失。」

  「因為我就是未來的人。不屬於這個時代。」

  「還記得我的香菸盒嗎？」

  「底部是網站，需要一種叫做電腦的東西才能登陸。側面的含量……還有整體的工藝都不是這時代的技術。」

  「……」

  他說的越認真。說的越詳細。

  我心情越不好。

  就像是不打算要我了一樣。

  「人的一生不僅僅是瑟瑟，愛情。還有很多可以做的事。」

  「喜歡樂器嗎？以後會百花齊放，鋼琴，架子鼓，吉他……」

  「養只貓也可以。我記得你之前養過兔子。」

  「……」

  「閉嘴！」

  我煩透了。

  跨坐在他肚子上。

  「管你是哪個時代，還是未來的。」

  「現在你是我的東西！」

  少給我說我不愛聽的故事。

  哼。

  現在，連柏拉圖那東西都比他順眼。好歹很誠實，只要腳去碰碰就很誠實的反應。

  「我也給你講個故事。」

  「從前有個不聽話的騎士，惹王女不開心。」

  「王女便咔擦一聲，給騎士剪掉讓他變成女孩子了。」

  「是嗎？」

  為什麼還笑得出來？

  真給他剪掉！免得又咕啾咕啾的。

  「現在才發現，雪兒今天裡面穿的衣服似乎不太一樣？」

  「！」

  「才沒有！就是平時的！」

  我哪知道他會突然惹我不高興。

  明明還在他房間發現疑似給我準備的衣服，就想著……

  我對消失的字眼很敏感。

  所以說……很討厭他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好了。」

  「今天的獎勵就只有這個了。哼，你自找的。」

  我。

  那時候，沒把柏拉圖認真說的故事放在心上。

  4月15日。

  柏拉圖都沒做什麼。

  我不懂。

  我一直都以為，我還算有天賦或者學的比較快的。

  可結果柏拉圖動真格，就只有這種水平？

  「你想錯了。」

  「真正的男人，如我一般。感到興奮是因為看到你雙眼迷離無意識拉著我。」

  「我……我才沒有……」

  魅魔手冊是有寫過。

  男人會因為女人本能的回應而興奮。

  但我那是……那是技巧！才不是本能！我又不是和柏拉圖一樣下流的人！

  就算是，也是柏拉圖帶壞的！

  「總之，不用擔心，你很有天賦的。」

  才怪！

  天底下有哪個王女會因為被誇瑟瑟有天賦而高興啊！

  要不是沒什麼力氣不想動，非得咬死他！

  「哦？」

  「雪兒，好像很歡迎我？」

  「？」

  啊。

  意識太過模糊，都忘了。現在完完全全毫無防備……

  咕啾。

  討厭死了。

  又是這種聲音……顯得我好像也很下流。都是他的問題！

  不准看！

  要瑟瑟就瑟瑟，一直盯著看……眼珠子給他扣掉。

  還敢拉著我頭髮……

  啊嗚。

  為什麼這回感覺，這麼舒服啊？

  真的假的？

  只要互相喜歡，結合就會懷孕？！

  那……那現在這樣，懷孕了怎麼辦啊？

  我哪有當母親的心理準備！這大笨蛋！

  4月16日。

  算是很高興吧。

  祖母那邊發展的很順利，克依木鎮也發展的很順利。

  我討厭被人教導不想聽的知識。

  但我想著，祖母說的也對。柏拉圖作為騎士、伴侶那麼厲害。我也該拿出一點實力。

  他不聽話，也有我打不過他的緣故。

  要是我能打過他，他敢不聽話立馬就綁起來！

  「好好學。」

  「……」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不對，這種奇怪的文字。這是柏拉圖提供的理論！」

  「是啊。他精簡的到位，多學學他是沒錯的。」

  結果我只是在學柏拉圖的知識？那還不如讓柏拉圖教我。

  也不行。

  要是他教，一會就動手動腳的。才不要，天天都獎勵他，絕對會越來越不聽話。

  現在就挺好。

  一兩天才允許他那樣一次。

  不過比起很久以後也許會往女王的方向發展，我沒什麼興趣。反正不管怎樣柏拉圖都在身邊會輔助我。

  我更熱衷於昨天伊蓮給我的食材。

  這次我可是拿出真格了。

  先小火慢燉，等到肉泛白。

  對我來說，就真的只是心情不錯打算做點好東西給柏拉圖。補償他一直以來『被迫』吃碳。

  可是。

  對柏拉圖來說，是早有預謀的。從十天前就已經預謀好了。

  柏拉圖沒像往常一樣從我的臥室出來。

  沒在城堡。

  我是親眼見到的。

  他的身體……宛如睡著般。毫無反應，無論怎麼搖都沒反應。

  然後，如同從沒來過這世界。消失了。

  「柏……拉圖？」

  我嗓子乾渴的很難受，聲音沙啞。

  「他沒騙你。他講的故事是真的。」

  回應我的。

  只有不知何時，來城堡的祖母，拍著我肩膀。

  那是怎樣呢？

  為了證明他所言非虛，請祖母也來一同觀測？

  為了證明他沒說謊，讓我親眼見到？

  所以，是真的代表什麼？

  故事。

  等到我死，也不可能再見到柏拉圖。他會在未來活的好好的，而我會在過去，也活的好好的？

  「……不對。」

  「怎麼可能？」

  「柏拉圖……是活人啊？哪有可能……」

  一定又是他祖傳的什麼伎倆。

  甚至聯合起祖母一同來騙我。魅魔手冊有說，有些可惡的男人喜歡玩釣魚，故意讓已經愛上他們的女人著急。

  混蛋！

  敢這麼戲弄自己！

  罰他一個月都不許進我的臥室！

  4月19日。

  我把克依木鎮，祖母她們居住的城鎮。

  城堡。

  全都翻遍了。哪都沒有。

  「……」

  我發不出聲音。

  腦袋裡一直閃爍親眼見到柏拉圖消失的畫面。

  他早就和我說過。

  那不是故事，是真的。會消失。

  他以前從來不會刻意講那種故事惹我不高興。那天很奇怪吧？沒有和以往一樣，我帶刺的說話用腳給他踩完不理他，他沒什麼反應。只是摟著我睡覺。

  「沒……騙我？」

  我望著祖母，視線莫名有些模糊。

  「……」

  祖母搖搖頭。

  從懷裡拿出很厚的一疊東西，「這是柏拉圖要我等他消失後交給你的。我沒看過。」

  那是一本縫合的小冊子。

  寫了很多東西。

  包括柏拉圖的真名。他原本是做什麼的，從小怎麼長大，經歷過什麼。

  也說了。

  給我的建議。我以後要怎麼做。

  原來是這樣啊。

  做了這麼多，只是因為覺得夢要醒了，提前給自己鋪好路。鋪完了，就走。

  到底……

  把我當成什麼了呢？

  我泣不成聲。逐漸的，接受了柏拉圖早就向我說過的事實。是說，物理層面上接受了。

  「2023年……」

  我哀求著祖母。

  「我……嗚，有什麼辦法可以……」

  「不可能的。我不知道他說的2023年離現在有多久，但粗略估計最少也是千年。我們的壽命不可能那麼長。」

  「香菸盒的製作工藝，確實不是我們這個時代該有的。我去過很多地方，也從沒見過他這樣的人類。第一印象便是……不像是同時期的人。」

  「……」

  也許。

  我無法呼吸。

  我在想。我是不是該在前天起床之前就真的把柏拉圖綁起來呢？

  可那沒用吧？

  我很弱，連柏拉圖都無法反抗的『夢醒』。我什麼也做不到。

  視線再移到最後一頁。

  那兒寫著。

  【你想過怎樣的人生？由你來決定。】

  我想過的人生不是早就說了嗎？

  我想……和你一起度過啊！

  已經不記得那時候是怎麼熬過去的。

  只記得祖母擁抱著我，說。

  『這不是你的錯。』

  是啊。

  不是我的錯。

  可既然不是我的錯，為什麼，我要這麼難過？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

  為什麼柏拉圖不要我了呢？

  這不是，我要的人生。

  抱枕……

  【想瑟瑟，想我的話，這個勉強當替代品吧。】

  誰要這種東西？

  我要的是，真正的，活著的他。

  抱枕下邊還有凸起。

  又算是什麼？

  誰要跟獎勵這種假的東西。我是……明明是因為，喜歡你。才會去學那些知識。獎勵你。

  現在卻，都沒了。都沒意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