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的真身還活著,這真的是一則石破天驚的消息,若是傳出去,一定會引發恐怖的大地震,荒古祖王來了,都要活活震驚死。
世人都認為,大帝要麼坐化掉,要麼飛升仙界。
他們不可能還活著,留在凡間。
龍馬的這一席話,就像是當頭一棒,讓人無法在短暫的時間內消化這個消息。 ✺
「龍馬你說的是真的嗎,哪尊大帝還活著?」林南依舊難以相信,大帝還活著。
「不是哪一尊,而是一批人,從上古時代開始,多到你難以想像。」龍馬沉聲道,這些話都是它從青帝口中得知,傳下來有幾分真實,林南不太確定。
可這真的是石破天驚,驚爆人眼球的消息,一旦傳出去,荒古皇族與人族,都會發生大地震。
很難想像,幾百萬年,甚至上千萬年的大帝還活在世上,他們的壽元怎麼可能有這麼長?
林南的心情無法平息下來,大受震動。
「你還知曉什麼?一併說出來吧。」
張友仁追問,他呼吸急促,手持青銅燈,火光搖曳,照射在他死人一般顏色的臉上。
「真的知道的不多了,這只是青帝的猜測,不一定為真。」龍馬搖頭,嘆息一聲,繼續道「這座城池給我一種很詭異的感覺,我懷疑這裡面就有……」
「死馬你別胡說八道!」
林南開口,趕緊阻止它繼續說下去,堵住了馬嘴。
有些事情,不能說破。雖然林南也感覺到,這座古老的海底城池,非常的詭異,讓人不安,可現在三人組就在海底古城之前,萬一觸犯什麼禁制,也許都無法離開。
「壞了,走。」
林南搖頭,像是想到什麼,非常的不安。
他拉著龍馬與張友仁急速離去,他已經隱約感覺到,在海底古城的深處,有目光在看著他們。
海底古城的深處,三道身影出現,朝著林南三人組看過來,在他們的頭頂,有神環籠罩。
他們的身影有些模糊,如三尊古老的神祇立在那裡,與虛空融為一體,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依舊能分辨的出來,三『人』的大概模樣。
一人如天神降臨,負手而立,目光凌厲,俯視蒼生,給人一種捨我其誰的感覺。
一人身穿古老戰衣,神光閃爍,燦爛奪目,像是太陽君王一樣。
最後是一名女子,她婀娜多姿,纖塵不染,俏臉威嚴,讓人不敢靠近,心生敬畏。
「這麼多年過去,竟然又有人尋找此處,莫非時機到了嗎?」太陽君王一樣的男子道,聲音很輕,隨著海水的波動逐漸淡化掉,並未傳出古城。
「還不到時候。」天神般的男子道。
「已經很久沒有大帝成道了,我們少了許多人,距離上一次靈氣枯竭,已經百萬年過去,好不容易有一些天之驕子出現,也許這一世有人成道,我們會多出一些盟友。」女子的聲音平靜,沒有絲毫感情。
「哼,是他們不選擇『活』下來,認為我們的理念有問題,還要與我們為敵,否則的話,我們的人數早就夠了。」
太陽君王一樣的男子冷哼一聲,頗有些不滿。
他們的人太少,支持他們理念的人不多,所以還無法攻破那一界。
「我們這真的叫活下來嗎,仙隕之戰後,仙域封閉,我們一直在等待機會,苟延殘喘在這一方『仙土』之中,寸步無法離開,擔心被他們發現。我們曾為帝者,受人香火供奉,如今卻被世人遺忘,連『真名』都未留下。」女子喟然長嘆一聲,語氣中是無盡的落寞。
長時間的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多久之後。
「等待吧,時機成熟,就是仙域大門開啟的那一日。」天神般的男子搖頭,跟著嘆息一聲。
「待我出世,世人會想起我的,誦我真名者,隨我上仙界,得永生!」太陽君王一樣的男子傲然而笑,聲音接著又冷下來「人族的那些蠢貨,竟選擇重入輪迴,也不進入『仙土』,還用帝兵攔著我們,讓我們無法發動『祭靈』,活該他們沒落下去。」
「此子的體內,有一道輪迴印記,說明是轉世重生之人,他……是人族大帝轉世嗎?」那名女子低語,看向林南三人組離開的方向。
「還有那匹馬,身上有人族那位末代天帝的氣息,似乎與他有關。」天神般的男子道。
「算了算了,古往今來,我們見到體內有輪迴印記的人有許多,不差這一個兩個的。那些蠢貨身死道消,換取一次轉世的機會,以為能夠用『另類』的辦法,堅持到那一日,但是很可惜,大多數都徹底死去,退出歷史的舞台,還是我們的方法管用。」太陽君王一樣璀璨都能男子笑道,渾不在意。
隨著林南他們逐漸離開,海底古城又陷入到一片死寂中。
「噗!」「噗!」「噗!」
無量海的上空,三道身影衝出來,速度極快,濺起漫天海水,一直衝到萬米高空,才算停下來。
龍馬目瞪口呆,很是不解,道「就算你覺得馬爺爺的話有道理,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怎麼回事,你感受到什麼了?」張友仁驚訝問道。
「那座城池中,真的有東西,我感受到他們的目光,而且,不止一人。」林南目光一沉,朝著漆黑的海水中看去。
龍馬大驚失色,驚呼道「不會吧,你感覺到了?」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很恐怖,如果我們繼續留在那裡的話,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林南點頭。
「這座古城多少年了,是上個紀元的東西,裡面還有活著的生靈嗎?他們是誰,能活這麼久嗎?」張友仁吃驚。
龍馬先是一呆,而後跳起來,在原地不斷的踱步,口中念念有詞,像是魔怔了一樣「離開這裡,快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再說。」
無論林南如何詢問,龍馬死都不說。
他們都感覺這裡太邪門,不敢久留,立刻遠遁而去,一口氣離開三萬里,最終才停下來,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心中一陣後怕。
龍馬的臉色好了許多,可一張馬臉依舊發白,鼻孔中都流出白氣,道「媽的,青帝說的可能都是真的,有一批大帝沒死,或者說,不願意死去,他們還活著。」
「這句話你剛才就說過,到底是什麼意思?」林南道。
「我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龍馬搖頭,表現的非常不安,它在原地來回踱步,一雙蹄子在胸前不斷的交叉打轉,很矛盾的樣子,道「我聽青帝說過,有那麼一批大帝,他們的壽元將近,也沒有飛升仙界,凡間也容不下他們了,到了這個時候,只有將『氣運』散去,欺瞞蒼天,做出自己已經化道的假象。」
「什麼?」
林南一驚。
在這一瞬間,他想到許多,如果龍馬所言是真的,那麼古往今來,也許真的有一部分大帝,在『坐化』之後,並沒有真的死去。
而是外界的其他生靈,皆以為大帝已死,讓人震驚。
「將蒼天都欺瞞過去,這得多大的手筆?」張友仁發懵,感覺很不真實。
他再次追問,想要龍馬確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可龍馬也說不清楚。青帝並未對它解釋這些東西,它是陪在青帝身邊,聽到青帝部分自言自語的話。其中的一些訊息,還是龍馬自己甄別,而後推測出來的。
「你確定嗎,古往今來,真的有一些大帝沒死?」林南凝重道。
「不是很確定,可青帝說過,『他們』沒有化道,而是散去一身『氣運』,躲藏了起來,『他們』無法飛升仙界,在凡間只能等死,故此,要進入一些地方,才能保命,苟延殘喘的活下來。」
龍馬依舊搖頭,這種事它都不敢打包票,因為意義太重大了。
每一位大帝,都得天獨厚,風華絕代,立在宇宙之巔,俯瞰芸芸眾生。
這樣絕天獨地,堪比神明的存在,一旦被人發現,並沒有真的死去,而是躲起來苟延殘喘,會對萬族的信心打擊很大。
大帝立下的無上形象,會直接崩塌掉。
「龍馬說的可能是真的。」張友仁突然開口。
林南眉頭一跳,看向張友仁,等待著他的解釋。只聽張友仁道「仙隕之地、大荒深處、存棺地、包括無量海底的海底古城,都有超然的力量存在。我早就感覺很奇怪,這些地方為何會變成如此?特別是存棺地,我們親身經歷過,葬帝山頂的那些棺材,一共有八口,全都是帝棺,匯聚於此,真的只是巧合嗎?」
「若是裡面真的有大帝在沉眠,也不是沒有可能!」張友仁猜測道。
「轟隆——!」
忽然,九天之上一道神雷砸落下來,足有一座小山粗細,落在遠空的海水中,打在水面上。一大片海水被蒸發掉,化為一片濃郁的煙塵。
「天打雷劈了,不要猜測了。」龍馬大驚失色。
「我們到底猜測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引起了上蒼的警告嗎?」林南面色微沉,附近的海面,頓時陰風怒號,電閃雷鳴,恐怖的閃電毫無徵兆的劈下來,要將三人組湮滅掉。
「小心。」
張友仁大喝一聲,十幾道雷電,認準了他們。
「嗡!」
張友仁祭出青銅燈,釋放出一片綠色光芒,將雷電擋在外面。
「走!」
林南低喝一聲,目光陰沉,看向三萬里之外的方向。那一片水域的上空,有一道灰色的人影在浮沉,看向這邊,兩人隔絕了三萬里,什麼都看不到,可卻互相感應到了對方的眼神一樣。
「轟隆!!!」
雷霆更加的激烈,這一片海水的上空,瞬間成了一片雷海,到處都是閃電雷鳴的聲音,不斷的砸落下來,氣勢驚人。
「轟隆!轟隆!轟隆!」
數十道閃電落下來,速度快的驚人,這些閃電像是有眼睛一樣,盯上了三人組。
龍馬被劈的斜飛出去,毛髮燒焦,口吐白沫的大叫「媽的,這不對勁啊,這上蒼怎麼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在針對我們,難道我們隨便議論一下,就要天打雷劈嗎?」
「是很不對勁,這閃電有極大的問題。」張友仁皺眉。
「是上面有問題!」
林南抬起頭,看向數萬米的高空,他雙眸呈現出金色,黃金瞳閃動不已。最終,它穿透無數的雷劫雲,看到在虛空之巔,有一道奇大無比的身軀,它非常的龐大,足有上千米之巨,振翅之下,捲起恐怖的雷劫風。
「原來是你在搞鬼。」林南的面色一沉,他腳下一蹬,登天而上。
「哧——!」
林南像是火箭升空一樣,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幾乎是瞬息之間,就穿越層層雷海,任由雷電劈過來,他以皇道之氣與混沌之氣阻擋,萬法不沾身。
「轟隆!」
一拳轟出,打開一片雷劫雲,露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一隻磅礴至極的鳥類翅膀,呼嘯而來,龍馬與張友仁亦看的清清楚楚,這是一隻恐怖的大鳥,身材健碩,足有一千多米長,乃是蒼穹巨物。
「這麼大一隻鳥?」龍馬咋舌,旋即怒道「原來都是它在搞鬼,我就說了,龍馬大帝怎麼可能被天打雷劈。」
「是墟鯤!」
張友仁瞳孔收縮,滿臉不可思議,吃驚道「這是記載在《山海經》·海外巨獸篇中的一種上古神禽,本來早應該已經絕跡,竟然還活著?」
《山海經》·海外巨獸篇記載,『墟』是一處神土,無邊無際,非常廣闊,疆域不知道多少萬里。上古時代,有龍、鳳、麒麟、鯤鵬、大鵬、龍雀、玄武等真靈,在墟中生存。墟鯤是鯤鵬的後代,雖然不如鯤鵬那般,展翅八千里,扶搖直上九萬里那麼誇張,但也絕對是神禽的一種。
世間不可見。
可在無量海的上空,竟然隱藏著一頭墟鯤。
「血色禁地內,竟然還活著這樣的生靈?」龍馬嘀咕,銅鈴般的大眼睛閃動不已。
「血色禁地與世隔絕,存在一些上古生物,並不奇怪。」張友仁道。
「上去看看。」龍馬提議。
「走!」
張友仁與龍馬的速度很快,知道那一片雷海不是上蒼降落下來的天罰,他們瞬間有了底氣,衝破那一片雷劫雲,來到數萬米的高空。
前方,一隻恐怖的大鳥,猶如山嶽一般,在空中振翅,它一眨眼之間,便出現在數千米之外,速度堪比閃電。
墟鯤生著一顆龍頭,渾身的羽毛猶如鐵甲一般,錚錚冒出寒芒,腹下生有四隻爪子,與鯤鵬不一樣,雙翅展開的時候,有兩千多米寬,像是空中的一座移動山嶽。
林南沉著臉,怒髮衝冠,體內的血液洶湧起來,這隻墟鯤降下雷劫,想要滅殺他們,讓人很是震怒,差點被嚇到,以為是上蒼降落下來雷劫。
「吼——!」
墟鯤張開嘴,發出龍吟聲,它也看到了三個闖入者。
「哧!」
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掠殺過來,堪比閃電一樣,爪子抓向林南的頭顱。『砰』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林南輪動拳頭,砸在墟鯤的爪子上,打的它身體一顫,差點從高空墜落下去。
「嗷吼!!!」
墟鯤嘶吼一聲,雖然被打飛出去,可卻沒有退縮,它的眼睛裡全是冰冷的寒意,喉嚨深處發出痛苦的低吼,死死的盯著林南,猶如看一個死人。
「嗖!」
墟鯤再次發動攻擊,主動攻上來,頃刻之間,就出現在林南的身前,在它的翅膀上,符文閃動,閃耀著玄秘莫測的力量。
「嗡……」一片罡風襲來,割裂空間,露出一片漆黑的區域,而後迅速癒合,道紋交熾,那片罡風像是天網般壓下來,有排山倒海,氣吞山河的氣勢。
「哼。」
林南輕哼一聲,眉心的靈台震動,從最深處出現一個黃金小人,它手持縮小版的皇道黃金劍,對著前方的天網一劍斬出。
金色的劍氣,鋪天蓋地,如同海嘯爆發。
「刺啦!」
罡風天網被林南的元神小人一劍斬開,他一步踏出,動用大挪移術與神行之術,一步出現在墟鯤的頭頂上。『砰!!!』震動蒼穹的一聲巨響,林南站在墟鯤的腦袋上,一腳踩下去。
「嗷吼!」
墟鯤慘叫,聲音變形,腦袋當場鮮血蹦出,它不斷的旋轉,朝著海面俯衝下去,想要將林南甩掉。
只可惜,林南根本無動於衷,像是磁鐵一樣,吸在墟鯤的背後,掄起拳頭猛砸下去。
「蹦!」
墟鯤震顫,鮮血飈出,林南的拳頭力大無窮,人體大龍亮起,它慘叫不止。
「砰!」
又是一拳落下。
「咔嚓。」
九十九拳同時襲來,猶如雨點一般,打的墟鯤暈頭轉向,眼睛裡直冒星星。「噗!」「噗!」「噗!」「噗!」鮮血狂飆,形成一個非常恐怖的畫面,墟鯤幾乎要被打死,它身體顫動,猛地一震,想要將林南擊飛出去。
「還敢反抗?」林南冷笑一聲,拳頭更加用力的落下。
混沌之氣浮沉,皇道之氣錚鳴,加上人體大龍加持的力量打下去,每一拳頭都堪比彗星砸落地球,墟鯤堅持不住,肉身都要崩潰掉。
「別打了,別打了,我投降,我投降……」墟鯤大叫,竟然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