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那是裴荊州最難熬的一年

  第295章 那是裴荊州最難熬的一年

  氣氛安安靜靜的。【,無錯章節閱讀】

  黎希霧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看得出來裴荊州太想知道了。

  夢裡出現過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她思索幾秒,找話題似的提了句:「四年前,你有沒有期待過我們有一個小孩?」

  這個話題對裴荊州來說,偏移得很遠。

  但他還是會認真回答她:「想過。」

  黎希霧抿了抿唇,猶猶豫豫的開腔:「那四年前……」

  裴荊州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四年前的事情並不遙遠, 但黎希霧沒有記憶存在,全靠夢裡的一幀幀一幕幕來提醒她,夢裡所發生的過的事真真假假,她不知道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夢境裡幻化出來的。

  比如,她曾失去了小孩……

  在夢裡很悲痛, 那是因為在夢裡親身經歷著;醒來後卻很空洞、茫然, 空白的記憶無法切身感受。

  她欲言又止的許久, 終於還是問了那句:「我們,有過小孩嗎?」

  她聲音是輕輕地,問出了這句話。

  裴荊州下頜收緊:「為什麼這麼問?」

  黎希霧說:「越來越想知道關於以前的事了。」

  「如果你想好了,我會帶你去一次那個地方。」裴荊州說。

  那個地方是哪裡,黎希霧想到了。

  是可以再度催眠,幫她徹底恢復記憶的地方。

  之前是因為黎希霧還沒想好,一旦恢復記憶就代表了她要承擔以前的痛苦,可如果她真的想好了,裴荊州也不會再阻止她恢復記憶。

  黎希霧垂眸:「是想知道,可我還沒有完全想好, 四哥, 剛才那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們, 有過小孩嗎?

  有過嗎?

  她迫切的想知道。

  裴荊州給了她簡單的回答:「沒有。」

  這個回答既是意料之中, 也是意料之外,看來夢境裡高高隆起的肚子是幻化出來的一幕,可她卻覺得那麼真實……

  真奇怪。

  裴荊州看著她, 認真的說:「以後如果你想要小孩,我們就領養一個, 如果是現在就想要,現在也可以領養,我安排下去,過幾天就可以去福利院看看。」

  黎希霧問:「為什麼一定要領養?」

  裴荊州:「不領養也可以,做試管,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話。」

  他這麼坦然的說這件事,就說明了,他沒打算再瞞著他不能生的事實。

  而『裴荊州不能生』這句話,是黎希霧當著喬俏的面開玩笑說的話,因為當時她查過自己沒問題,還是受孕體質。

  她一直沒有意外懷孕過,那肯定就是裴荊州的問題。

  男人結紮很常見,不過結紮這種事要是落在裴荊州身上,黎希霧是萬萬不會信的,於是就在喬俏面前開了玩笑說裴荊州不能生。

  沒想到說出來就被裴荊州聽見了。

  但當時他沒有解釋什麼,只說,要是想要孩子,就領養, 或者做試管。

  她遲疑了幾秒, 雖然不相信, 但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四哥,你是不是結紮了?」

  裴荊州猜到了黎希霧會問這句話,他說:「沒有。」

  氣氛再次安靜下來,一時間兩人誰也沒說話。

  過了良久,黎希霧才緩緩開腔:「其實我也不相信,只不過還是很好奇,所以問了這句話。」

  裴荊州緩緩站起身,不再坐在她對面,而是在她身邊坐下。

  他將她掰過來,觸碰到她才覺得安心和踏實:「這件事本該告訴你,但是一直沒有合適提這件事的機會,既然你現在問起,我就告訴你。」

  黎希霧挑眉:「嗯?」

  裴荊州說:「四年前我受了重傷,治療時藥物侵蝕了身體。」

  四年前的重傷……

  黎希霧忽然想起來了韓千葉告訴她,裴荊州住進過ICU十七天,但那時候韓千葉刻意打亂了時間,說的是六七年前。

  之後又修正了時間,說是四年前。

  搞得黎希霧不確定韓千葉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想到這件事,她問道:「是在ICU待了十七天那次嗎?」

  裴荊州握住黎希霧胳膊的指節微微彎曲,情緒有些波動:「你想起來了?」

  「不是。」黎希霧如實說:「之前,我旁敲側擊問過伯母,她告訴我,你在ICU待了七天的事。」

  說完,她再次向他證實:「你說的四年前受過重傷,就是那一次嗎?」

  裴荊州:「是。」

  黎希霧呼吸一窒,反應木訥:「四年前,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的神情昭示著她的迫切。

  迫切想要知道,四年前裴荊州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荊州見她急切,鬆開的指節重新將她扣緊,拉入懷裡,下頜輕輕抵在她頭頂:「經歷了……不懼萬險,將你帶回國。」

  黎希霧感受著被裴荊州緊緊擁抱的真實:「所以,你把我帶回來的代價就是,在ICU里待了十天麼……」

  裴荊州:「那不算什麼。」

  黎希霧從他懷裡退出來,執拗的說:「十七天ICU,不是十七天普通病房,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當時在閻王殿的門口徘徊了十七天,隨時都會被抓進去!!」

  黎希霧的情緒有些失控:「如果你當時沒有挺過去,我就……沒有你了。」

  最後這句話讓裴荊州觸動。

  他抻手,重新將她拉回懷裡:「在ICU的那十七天,有十一天,我是有意識的。」

  黎希霧喉頭哽咽。

  裴荊州:「有意識的那十一天,我是靠著想你,不停的想你,挺了過來。」

  黎希霧鼻尖一酸,眼眶發熱。

  那是裴荊州最難熬的一年。

  每年有兩百多天飛T國的他,那一年,時隔六個多月沒有見到黎希霧,只因為莫竺女士生病,黎希霧要陪在莫竺女士身邊隔離療養,所以裴荊州妥協沒有去T國找她。

  那六個多月他和黎希霧的聯繫從來沒有斷過。

  也經常連線視頻。

  他擔心她因為照顧莫竺女士的身體,而不顧著自己的身體,擔心她瘦了,擔心她睡不好,擔心她無聊沒人解悶。

  好在,每次視頻她的狀態都不錯,甚至氣色也越來越好,原本小巧的臉頰,多了一些珠圓玉潤。

  他放心了一些。

  至少她在T國陪著莫竺女士化療的那幾個月,將自己照顧得很好。

  而他後來再去T國,是得知T國即將發生動亂,他要去接她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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