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覺醒的艾先生
艾先生深深憎恨自己怎麼就是管不住這張嘴。
他要是不說烏巢的事情，徐庶也不會說起這個。
這一說起烏巢，徐庶突然興奮起來，嚷嚷著非得讓艾先生去一趟，然後把烏巢給弄下來。
為了完成這個，他給艾先生配置了非常豪華的陣容——之前在關中立下大功的三大將孔融、典韋、張燕都被徐庶安排過來，還有擅長騎兵作戰的曹真，聚集的前鋒騎兵有五百多，後續從其他地方湊過來的騎兵都集結在一起，約有3000人。
以騎兵的角度來說，徐庶這次絕對不是開玩笑，絕對是要讓這支騎兵發揮作用，甚至艾先生還格外用力，嚷嚷著非得帶上一個重要的人物。
許攸。
嗯，歷史上這計策就是這老東西想出來的，艾先生準備帶著他，等打完仗了就乾脆潤到徐州去投奔好學生陳群，說什麼都不在蛆庶這身邊待著了。
但問題是……
歷史上許攸給曹操獻計偷襲的時候曹操是當機立斷立刻出擊奔襲袁紹身後，兩軍對峙，偷襲的時候路途也不算太遠。
而徐庶軍從雒陽出發，袁太僕的身份在這擺著，他親自出征也沒有瞞著別人，這麼多人從雒陽氣勢洶洶地奔出來，一群人口口聲聲都說著要去打烏巢，要是袁紹這點防備都沒有，那袁紹真是白活了這麼久了。
「烏巢在哪呢就烏巢？」艾先生躺在擔架上，悶悶不樂地說著。
現在與王楷重新匯合，艾先生也趕緊提要求，畫了個電視劇里諸葛亮坐的那種小車，反正得一路推著他，這個東西好做，王楷立刻叫人隨便給艾先生打了個坐在上面，可這會兒艾先生發現這東西沒有橡膠輪胎，一路被人顛地他屁股疼，這才悶悶不樂地道：
「那個啥啊，你們倒是說話啊，烏巢到底在哪呢？老許，問你呢？！」
許攸坐了一次牢，非但沒有消瘦，反而又胖了不少，他聽著艾先生的問題，慢悠悠地道：
「不是袁太僕說的烏巢嗎？為何來問我？」
「歷史上是你說的啊！」要不是腿疼地厲害，艾先生現在已經撲上去了，現在他瘋狂抱怨道，「現在都得靠你了啊，咱們找到這種重要的位置，之後大勝不在話下啊！」
許攸不知道艾先生在說什麼瘋話，但他並不跟他計較。
他的目標就是徹底擊垮袁紹，之前與徐庶的謀劃也是從此處開始，可謂是籌謀許久，現在終於能付諸實施，許攸開心得很，已經做好準備奮力一擊徹底擊垮袁紹。
他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前方的黃河水，從容又感慨地道：
「烏巢在黃河南，袁紹此番南下，必攻許縣，以切斷我軍東西。
若是渡過黃河……」
「等等！」艾先生這會兒才回過神來，驚喜地道，「在黃河以南？現在袁紹軍還沒有渡河不是？」
「對啊，沒有渡河……」許攸微笑道，「他們要是渡河，肯定要朝著白馬、延津而來，我等未必抵擋得住。
還不如向後在官渡與袁紹相持，放他進來，以求全殲。
我軍在潁川頗得人心，只要堅持到夏收，又是軍糧無數，之後相持些時日，定能將袁紹一舉擊退！」
後面許攸說什麼艾先生完全沒有聽見，但此刻聽說袁紹還沒有渡河，烏巢在黃河南邊，甚至在白馬延津的後邊，這現在跑過去好像也沒啥危險啊。
袁紹軍南下的重點到底還是許縣，他進攻烏巢，到時候我先去占據，他一時半會攻打不下，總比他占據之後我再去偷襲他們兵馬來的好一點吧？
雖然被圍攻危險了一點，但袁紹軍最終的目的還是攻破許縣，他們的物資是從黎陽運過來，攻不下烏巢最多是少一個轉運的地點，依舊不缺少進攻許縣的機會，沒必要在那死磕。
嘶，好像也不行啊。
我這個徐庶軍第二人的名氣實在是太大，要是在前面囤駐，一下引來袁紹大軍強勢圍觀不就慘了。
不行，烏巢這個鬼地方肯定是個死局啊，我得想辦法怎麼才能把這件事給推掉才是真的。
許攸看著艾先生患得患失地嘴裡隨便念叨著，一時有點疑惑，忍不住問道：
「袁太僕，之前難道不是袁太僕想出要去烏巢吸引袁紹進攻，然後仿效徐將軍在并州的法子，將袁紹大軍一一擊退，好從容殲滅？」
「唔？」艾先生一愣。
「難道不是嗎？」
看著許攸訝然的表情，艾先生的心咚咚咚咚地跳個不停。
穿越這麼多年了，他離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好像越來越遠了。
剛來的時候，艾某人一直覺得自己是真正天命所歸之人，覺得劉備什麼的根本不上檯面，只有自己是懂歷史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他終於明白自己當年從短視頻上學的那些歷史，跟易大師等人一起吹噓的那些東西是多麼離譜。
我艾……
哎，我甚至不敢用自己的名號留在這個世界上，以後史書記載我的時候，說袁太僕如何如何，我這……
我這真的就白來了嗎？
他看了一眼許攸，許攸疑惑更甚，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袁太僕……」
「咳，還是叫我艾先生吧！」
「蛤？」許攸愣了。
艾先生哼了一聲，把肚子拍的砰砰直響，肅然道，「那個啥，說袁太僕，只怕袁紹小兒沒聽過某的名號！
告訴袁紹小兒，艾某人要去烏巢，就等著他，他要是不怕，就讓他來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先生大笑著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結果牽動傷口，疼地他齜牙咧嘴，卻張牙舞爪地要人把他抬下來，又坐回了王楷給他準備的那輛小車。
「三弟，你這是？」
「別說話，大哥，給我弄把羽扇來！」
「哦。」孔融翻了翻艾先生的行李，果然搜出了那把雪白的羽扇。
這是艾先生最近一直握在手上的東西，據說能加智力值，孔融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到底怎麼用。
他把羽扇遞給艾先生，艾先生微微一笑，輕輕搖晃羽扇，踏實地倚在靠背上。
這一刻，他感覺風輕雲淡，好像周圍的風都停了，雲都靜了，周遭的鳥獸兵士都在他身邊頂禮膜拜向他祝禱。
「對味了啊。我就說這破車，就得這麼坐。」
他把腳抬高，臉上的表情露出幾分猙獰：
「雙腳離地了，聰明的智商再次占據高地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我艾某人這次來，就是……就是要代表大漢天子，代表正義，代表民心，跟袁紹叛逆狠狠斗上一斗！
蛆，嗯，徐元直當年是靠著我才有今日，我之前一直藏在後面，本以為功成身退，之後躬耕田畝了此殘生便是。
沒想到我不出手，徐元直終究不能平定天下！現在我從幕後走到台前，這種事情……還得是靠我啊！」
「艾先生！」
王楷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懼，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艾先生時候的光景。
那時候徐庶一支兵馬孤獨地南下去征討許汜，艾先生就影影綽綽地站在人群之中。
那時候王楷就感覺艾先生這個人與眾不同，一定是徐庶的左膀右臂，不然這麼重要的事情帶這種痴肥醜陋，一看就影響行動的人作甚？
後來跟徐庶聯合之後，他愈發感覺艾先生深不可測，連他這種在賈詡身邊追隨很久的人都沒有看穿艾先生的道業，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像。
他甚至一度懷疑艾先生是不是果然蠢笨無能，弄的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所謂的新學也是陳群或者左慈等人弄出來，只是掛著他的名號而已。
可現在，他明顯感覺到艾先生身上現在生出了一種前所未見的……霸氣！
這個人還是那樣的臃腫肥胖，長相猥瑣至極，可平白多了一種睥睨天下的豪邁，讓許攸和王楷都感覺一陣難言的震撼。
準確地說，除了長期陪伴在艾先生身邊的卞珍，其他眾人都感覺艾先生跟之前截然不同。
尤其是卞珍的三個兒子，現在眼中都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崇拜，曹彰更是迅速飛奔到艾先生面前，激動地道：
「袁太僕，不，艾先生，彰兒與你一起去！我，我做你的護衛，幫你推車！」
艾先生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寒聲道：
「好，少說廢話——直奔烏巢！」
「喏！」曹彰興奮地摩拳擦掌，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卞珍也非常歡喜。
要是自己的兒子能跟隨艾先生，那真是一樁天大的福氣。
她趕緊說道：
「艾先生，有勞艾先生照顧彰兒，妾身感激不盡。
妾身已經在那邊埋伏了不少密探，一定能提供消息，還請艾先生保重啊！」
「嗯！」艾先生見美女對自己這麼關心，臉上又露出傻笑，但隨即嚴肅起來，衝著一直沒說話的典韋道，「那個，二哥，咱們得同去啊！」
典韋的光頭熠熠生輝，反射著夕陽的微光，看起來頗有幾分莊重肅穆。
他聞言輕輕點頭，笑道：
「好，我三兄弟並肩殺敵，絕不給三弟丟臉。」
「呃，不用並肩殺敵，二哥別讓人殺到我面前就行！」
典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