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山上與山下
回到青華派的路,比想像中的順利。
他拎著糞罐晝伏夜出,生怕有人再出來搶仙丹。
實際上,是他多慮了。
當日交戰之後,知道仙丹存在的人,基本上都死得差不多了。
即便知道仙丹,也是如同大貓一般,對仙丹沒啥興趣。
沒有仙丹,說不定他們會過得更好!
過了七八日,許順終於回到青村。
順利的回到了青華派,許順才算鬆了一口氣。
「小子,你怎麼又回來了!」青華劍第一時間發現許順回來了,他說道:「你不是剛出門嗎?」
「咦,你小子怎麼就龍虎期了!」
「還有你手裡拎著的是什麼?屎咩?」
許順這次出去一個多月,對於青華劍這種老劍來說,就跟剛出門差不多。
這麼短的時間,許順從通神八層一下子變成龍虎期,著實讓他震驚。
更震驚的是許順手裡拎著一罐屎。
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許順帶著屎回來?
「我師父呢?」許順在青華派的山腳下,隨手找個地方挖了一個,把糞罐丟了進去打碎。
然後掰了一根樹枝,從糞坑裡面扒拉出一顆金燦燦的仙丹。
仙丹還是那個仙丹,並沒有因為泡糞而變色,只是臭烘烘的。
「你師父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你居然學會玩糞了?人啊,果然是善變的生物!等等……那是什麼玩意!」青華劍看著許順扒糞,嘮嘮叨叨。
他有個把月沒有跟人說話了。他說著說著,看到許順扒拉出一個金燦燦的東西。
「一顆仙丹!」許順說道。
「屎里居然有這個玩意?誰拉的?」青華劍震驚。
「我放進去的。此事說來話長……」許順給他說了這段時間的經歷。
「原來如此,真是有趣啊!你小子每次都能遇到這樣有趣的事,下次出去喊著我!」青華劍又說道:「你師父並不在山上,出去了。」
「藍代掌門呢?」
「也出去了。」
出去了,就代表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許順舀著溪水,沖洗仙丹,但是沖了好一會,仙丹還是臭臭的。
於是,他說道:「這玩意該交給誰啊?」
青華劍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交給鏡子了!交給鏡子,這玩意丟不了!」
許順聽了之後,對天拱了拱手,說道:「還請鏡尊出手!」
天上一道鏡光籠罩下來,罩住了仙丹,仙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掌門回來,我自會交給掌門!」青華鏡的聲音在許順心裡響起。
還是鏡尊辦事靠譜啊!
許順給青華鏡點了一個贊。
剩下的只有等了,等藍道人回來。
於是,他又回到了小院裡。
住了二十年的小院,如同家一樣。
「啊?師兄那麼快就回來了?」正在小院練劍的紫蘇,忽然看到推門而入的紫才師兄,也是一愣。
別人一下山,都是多年不回。
紫才一下山,一個月就回來了。
師兄下山也忒快了。
「出了一點意外,所以回來了。」許順看著練劍的紫蘇說道。
紫蘇練的還是《青華劍法》,只不過因為跛腳的原因,劍法在他手中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師兄修為又精進了啊!」紫蘇感受許順身上的壓迫,感嘆的說道。
「純屬湊巧。」許順說道:「修為提升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這次就因為此事,專門回來請教師父。」
修為提升太快,也不是好事。
師兄又在凡爾賽了!
紫蘇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好久沒有見師父了。」
「我知道!所以我等就是了!」
「那怕是有得等了!」紫蘇笑道。
「哈~」許順也笑了。
他們這位神出鬼沒的師父,見一面確實很難。
如此,許順就在山上,開始日常的修行,練劍,看書。
偶爾敗家一回,煉丹,煉器。
一天又一天,很快就過了一個月。
他在小院後面的樹林之間,揮舞著手中的螭首劍。
小院已經不夠他們兩個人練劍了,他身為師兄就為師弟騰個地方,就來到這片樹林之中。
隨著他的舞劍,陣陣虎嘯隨著他的劍法而出現,仿佛他手裡的不是劍,而是一隻老虎。
《青華劍法》在他多年的苦練下,已經有他自己的風格。
時而如同堡壘一般,只守不攻,時而如同猛虎一般,只攻不守。
山中的修行,非常簡單,常常讓他覺得,那些發生在山下的事情,好像夢一場吧。
賈大仔、黃丹會、鼠臉與牛臉還有丹仙,一切的一切。
很遠,很遠。
唯有手中帶著虎嘯的劍,提醒著他,那是真實存在的。
唯有他如在水中一樣的阻礙感,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是龍虎期,自己的修為是殺人而來。
殺了馬知秋與文申,他的修為也增長了。
在山上,簡單又快樂,一天又一天,過得很快,仿佛感覺不到時間在流逝。
今日明天後天,好像都差不多。
在山下,紛雜又糟心,過一天,世界就不一樣了。
紅塵滾滾,滾得讓人煩。
山上與山下,簡直是兩個世界。
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世界呢?
許順嘆了一口氣。
他大概理解了為什麼修士要遠離紅塵。紅塵之中的交際,就像是不可名狀的污染一樣,不停地影響著修士。
除非,那個人是鐵石心腸,看到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除非,那個人是藍道人,一切情緒,只能暫時影響到他了,但都不能永遠影響到他內心。
而許順就沒有那麼高的修為。
他看到人間慘劇,就身同感受,就會想管一管。
他看到有孩子被圍殺,就忍不住伸出援手。
他看到有人做得很過分,就忍不住想制止一二。
他不能當作沒有沒有看到,所以他才被紅塵影響的心亂了。
讓他覺得山下很糟心。
難怪,藍道人當初帶他遊歷天下,每到一個地方,都只是路過,都不曾與當地人發生什麼交集。
難道修行是這個樣子嗎?
做一個旁觀者,看到了,但不參與。
紅塵之中的一切,只是做個過客。
他也不知。他在等藍道人,問一問。
春來夏去,過了一年多,許順才見到藍道人。
藍道人這次出去,去了特別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