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寫的?肯定是你寫的

  「淑嫻,你喜歡那個女孩子嗎?」

  季言言問的是安靜靜。

  「放心,我喜不喜歡那個女孩子都不影響我最喜歡你呀,我們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呢~」

  即使季言言問的很委婉,吳淑嫻還是聽出來了季言言的話外之音。

  最後,季言言跟吳淑嫻把巧克力切成了三份,一人一份。

  ……

  「喂,你幫不幫我?我相信你是個仗義的人,憑我們的交情你會答應的,是吧?」蔣承勛的手在季言言的眼前揮了揮。

  「喂,走神了?好傢夥,我們站你面前你還能走神。」

  「沒有,我考慮考慮。」季言言拒不承認她走神了。

  「別考慮了唄,都快畢業了,你就幫幫我唄,你幫幫我我才能沒有遺憾,你忍心讓我以後後悔沒表白嗎?你肯定不會的。」

  之後,季言言被蔣承勛推得筆都拿不穩。

  「鬆手,煩死了,你再推我就不幫你了!」季言言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盯著蔣承勛。

  「嗯?什麼,好好好。」

  「你倒是把東西給我啊。」

  「我還沒寫呢,等會兒嗷,我用用你的紙筆,你別偷看,你你你,站門口去,我寫完了給你。」蔣承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個兒後腦勺。

  「誰稀罕看一樣,你寫吧。」

  說完季言言走到了李征焰站那。

  李征焰此時正一臉壞笑樣兒痞痞的倚在門框邊。

  「你笑什麼?我樂於助人還不行?」

  「沒有,哪敢笑你啊。」李征焰勾著嘴角直勾勾的看著季言言。

  「有紅筆嗎?」蔣承勛問著季言言。

  「黑色筆殼那隻紅筆?自己找。」

  「好好好,紅筆顯得我更有誠意,懂不懂?」

  「你有理,你咋不用紅筆再畫個愛心呢。」

  「對啊,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

  蔣承勛沒聽出季言言的暗諷,兩手一拍激動起來了。

  所謂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蔣承勛寫情書的模樣體現的淋漓盡致。

  「你悄悄遞給她哈,讓她在廁所悄悄看,別給我透露出去啊。」蔣承勛將一個白色信封遞給了季言言。

  「你找我幫忙,你事兒倒是不少。」季言言沒好氣的踹了蹲著的蔣承勛一腳。

  「謝謝姐。」蔣承勛沒臉沒皮的看著季言言。

  「你看你本子上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李征焰笑看著季言言。

  「沒有啊,怎麼了?」季言言把本子翻來覆去瞧了又瞧迷茫的得出結論。

  「你再看看?你好好看看?」

  過了一陣,李征焰瞧了瞧本子又瞧了瞧季言言。

  「你真不知道?真沒發現?你看看那些題,還發現不了嗎?」

  季言言又打開那頁練習冊翻翻看看,終於才得出結論。

  「你寫的?肯定是你寫的。」

  「哎呦,你終於發現了。小爺我厲不厲害。」

  下面的字體和上面的字體即便不能說一模一樣,大差不差是肯定的。

  季言言還以為是自己寫了,也沒多少印象,細看看才發現微妙的不同。

  「不過…你在我本子上寫什麼?你作業寫完了?」

  「這不逗逗你嘛,逗你好玩啊。」李征焰賤嗖嗖的說著。

  「信不信我揍你。」季言言自以為自己像個餓狼一樣咬牙切齒的威脅著他,殊不知這副模樣跟小奶貓發狂無異。

  「來啊來呀,有本事你追到我啊,略略略,你追不到。」

  「幼稚鬼,你跑唄,我不追還不行嗎。」

  ……

  「淑嫻,書里卡了點東西,你悄悄看哈。」

  「最好在廁所看。」季言言受人囑託還是添了這麼一句。

  「什麼東西,你還神神秘秘的。」

  「你看了你就知道了,但是你保證不能怪我哈。」

  「不會的,我們倆的關係怎麼會怪你。」

  第二天吳淑嫻頂著兩個腫腫的眼皮,眼睛紅紅的像兔子一樣來了教室。

  「聽說她昨天晚上被她爸爸罵哭了,還罰她在辦公室里站了半夜。」前面一個女同學八卦著。

  「她爸爸是教導主任,肯定很嚴厲。」另一個同學接著話。

  「唉,也是可憐見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會不會是那封情書被她爸爸發現了啊。」季言言心裡想著。

  胡思亂想了一節課之後,終於熬到了下課。

  「淑嫻,你還好嗎?」季言言拍了拍吳淑嫻的肩膀悄聲問著。

  「沒事,我還好。」吳淑嫻一張漂亮的臉蛋上赫然掛著兩行淚痕。

  「淑嫻,我聽說你被吳老師訓了,怎麼回事啊?」季言言猶猶豫豫的問著她。

  「他說我數學考少了,問我為什麼每次讓他丟臉。然後我就頂嘴了。」

  「我丟他的臉了,我怎麼丟他的臉了,我明明都比上次考的好了,他還那麼生氣,我能怎麼辦。」吳淑嫻捂著臉說著說著就哭了。

  季言言也就沒再問情書的事,情書也就不了了之了。

  ……

  「言言,你會不會想我啊?我初中就要轉學到關中去了,以後我們就見不上了。」淑嫻帶著絲絲哭腔的聲音傳入了發呆的季言言耳朵里。

  「不會的,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

  「再說了,吳老師不是學校的老師邁,以後你跟你媽媽來找吳老師的時候你也可以找我玩呀~」

  「好啊,那你一定要等我找你玩哦~」

  「不然我們拉鉤鉤吧。」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烏龜王八蛋。」

  「那我們在蓋個戳,這樣就不會變卦啦~」吳淑嫻溫聲細語的樣子像一個無辜撞入世間的小綿羊,莫名的無法讓人捨得去拒絕。

  「好了,完美。」

  兩個大拇指溫熱的觸碰,年少的兩個小女孩就這般簡單的許下了海誓山盟的諾言。

  可惜一個只有年少的兩個小女孩稚嫩承諾的空頭支票,沒有金額,也沒有取款時間,扔進海里甚至聽不見迴響的結局是註定的。

  「來,看鏡頭。」

  「老師,我要站這兒。」

  「老師,我要蹲那兒」

  「老師。」

  「好了,好了,那個女生,把裙子壓好。一,二,三。茄子。」

  沉重的氛圍就像是突然宣布開拍的畢業照,如潮水般洶湧的懷念雖尚未湧進搖擺的帆船里,但掌舵人卻已經悄然變化了目標。

  一幅倉促的名為兒童的畫卷慢慢拉下來帷幕。

  定格的畢業照就像是倉促開拍的結局,只知道有,但不知道哪有,什麼樣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