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喜歡他?

  許完N個願望的季言言看著緩緩上升的綠色孔明燈,希望著綠色的孔明燈就像是綠色的紅綠燈一樣,讓願望也都暢行。

  年後,走親訪友的家長帶著孩子一塊四處拜訪。

  「你這孩子幾歲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

  「上幾年級啦?」

  「考試考的怎麼樣啊?」

  「考了多少分?」

  ……

  如此一般的話,季言言都不知道禮貌的回答了多少。

  隨著正月十五的到來,這家吃一頓,那家吃一頓的日子也快要結束了。

  因為,正月十六就要到學校報名了。

  ……

  「唉,你有喜歡的人嗎?」

  「隔壁班那個誰誰誰。」

  「嘿,原來你喜歡他啊,我知道他,他小學跟我一個班的…」

  一群女生湊到一塊八卦,季言言坐在旁邊不遠處聽著,但沒有參與,自然,此時的話題就也沒有落在她身上。

  「季言言,你有喜歡的人嗎?你悄悄告訴我,我不會傳出去的。」

  「沒有。」季言言回的很快也很果斷。

  晚上第二節晚自習下的課間十分鐘,本來像往常一樣沒有住宿的季言言跟著朋友一塊準備摸到食堂去買蔥油餅的路上,朋友猝不及防的問了一句季言言。

  「我不信,我猜你撒謊了,你說實話,我幫你保密。」

  「真沒有,你別問了,我怎麼可能有喜歡的人。」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告訴我,是誰?」

  嚼著新鮮出爐的蔥油餅回教室的路上朋友還在不遺餘力的問著季言言。

  「我猜猜嗷,是不是劉夢傑?是不是周成?是不是…」她猜了一堆都沒有猜准。

  「我知道了,是不是李征焰,我看你好像光偷偷看他。」她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一般,靈光一閃說了出來。

  季言言聞言一怔,突然忘了繼續反駁。

  「你喜歡他?你喜歡他對不對。我猜對了。」朋友很興奮,一股好像真的得知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那般。

  「不是,你別猜了,我不喜歡他。」季言言還是反駁了。

  「我不信。」

  「隨你信不信,反正不是。」

  「那好吧。」

  事後,季言言想了想這個問題,得出一個結論。

  「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是不喜歡他的吧。」季言言想了想是,又想了想不是,推翻了這個謊繆的問題。

  此時的季言言還是一個成績優良,懂事聽話的乖學生,乖孩子,自認為自己不該沾染這些。

  「季言言,幫我個忙唄。」一個平時不太講話的男生走到了季言言的座位前面坐下了。

  「什麼忙?」

  季言言沒有說答應,也沒有拒絕。

  以為就像是往常一樣,別人找她帶早餐什麼的。

  「幫我帶兩瓶酒?兩瓶江小白。成嗎?」那個男生沒有多含糊就說了出來。

  「不成,最近門衛查的嚴,我不敢帶。」

  季言言平時帶點早餐就只覺得慌得不行了,更何況讓她帶酒這種東西。

  「那一瓶,一瓶總行吧?」那個男生放低了數量。

  「還是不行,我不敢帶。」

  「我給你跑路費,你就幫我帶一瓶?兩塊?兩塊五?三塊?」

  「不行就是不行。」季言言不為所動。

  「你藏衣服袖子裡,或者塞書包夾層最裡面,再不行藏褲兜里,反正冬天衣服厚,你一下子就帶進來了,你就幫我帶一瓶?」

  無論男生怎麼勸說,季言言最後都沒有答應。

  殊不知,就因為這個事情被人徹底記恨上了。

  「我跟你說,她在背後說你的壞話…」

  一個平時跟季言言玩的還不錯的女同學不知怎麼突然開始反目成仇,跟別人四處傳著有的沒的關於季言言的壞話。

  而這,只是個開始。

  季言言認為清者自清,也沒有計較什麼,任憑別人說什麼,她還是如同往常那般,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跟你說,她跟老師告狀,說我們帶手機來學校。」

  一個女生背著季言言跟其他人竊竊私語。

  而這,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因為觸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她還要不要臉,我又沒有得罪她。」

  「告狀機嗎她?就知道告告告,也不怕哪天陰溝裡翻船了。」

  「婊子嗎她?看著一臉的無辜樣,也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白蓮花啊。」

  「哪座山里產的啊?茶兮兮的。」

  「她就是個作精。」

  「……」

  一時之間,數不勝數的惡意席捲了過來。

  平時和季言言玩得好的朋友們,避如蛇蠍般唾棄著季言言。

  「我沒有,誰告的你們找誰去,反正我沒有。」

  季言言聽了太多不堪入耳的話語,終究只是個小孩子。

  開始只是趴在桌子上獨自哭泣,漸漸的,那些個聲音越來越放肆,溫柔恬靜如季言言,也忍不住當著全班的面吼了出來。

  「誰信啊?」

  「不是你是誰?」

  「除了你還能是誰,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要不是你,我能被老師叫去嗎?」

  「要不是你,我會被叫家長嗎?害人精。」

  「都怪你,全是你的錯。」

  可惜,在一群心智尚未成熟的人面前,在一群只知道人云亦云的人面前,哭有什麼用?發怒又有什麼用。

  今天,有這樣一個罪名安在季言言身上,明天,就有那樣一個罪名安在季言言身上,季言言如同過街老鼠那般,恨不得人人都喊打。

  她的身邊不再是有人陪伴著,不再是有人庇護她,本就不善言辭的她更加的孤單了。

  教室里,有人拿她當樂子,走廊里,有人拿她當影子,誰都恨不得撞一下,體育課的操場上,「老師,我不想跟她一組」,把她當瘟疫那般躲避……

  那群少年人的惡意毫不掩飾就那樣席捲而來。

  「老師聽說,你們小團體很嚴重,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你們不要搞那些小團體嗎?你們看看季言言,都沒人跟她玩,怎麼回事?」

  班主任還是那個女老師,好心將季言言往日的朋友叫到了辦公室。

  「老師,我們沒有針對她,我們跟她關係挺好的啊,不信你問她。」一個女同學悄悄朝著季言言翻了個白眼,掛著一副偽善的面孔跟老師講著。

  「對,老師,她們都挺好的。」季言言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狀態,隨口接著。

  就這樣,老師讓她們互相握了手,覺得她們可以憑藉自己互相握手言和,便放她們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