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處處詭異

  第306章 處處詭異

  衛臨風點頭贊同道:「南燕心思叵測,分明就是想要趁著旱情趁虛而入。學生懷疑南燕早有預謀,這次糧食被盜,恐怕亦是南燕使的計策,為的就是讓我天軍自亂陣腳,讓其有機可趁。」

  葉昭言聞言,心中一凜,她知道南燕的軍事實力比起天祿來不相上下,若是真讓南燕攻克天祿,那天祿的處境將會岌岌可危。

  葉文軒沉吟片刻,「你的猜測不無可能,不過南燕若是真的利用糧草缺失侵擾天祿,也該在春耕之前發動戰爭,不可能等到秋季。」

  衛臨風蹙眉沉默了一會兒,「也許是想趕在冬雪來臨前發動呢。冬雪降臨,河面結冰,南燕的騎兵會無法渡河,那樣一來,便徹底失去了優勢。」

  葉文軒點點頭,「不無可能。」

  他頓了頓,轉身往外走去,邊走邊詢問祁老:「陛下還未派人前來相請嗎?」

  西南邊境出了亂子,東臨帝必然召集武將議政,這其中最少不了的就是葉文軒。可是,直到現在,宮裡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可見是沒派人通知。

  祁老面色凝重地搖頭,「未曾。」

  葉文軒抿唇,眼底掠過一絲黯淡,但是只一眨眼,就恢復了鎮靜。

  他回頭看向葉昭言,柔聲問道:「昭言,你先去休息吧。」

  「好」。葉昭言看著葉文軒離開的背影,心頭微涼。

  東臨帝在西郊說過的話仿佛還迴蕩在耳畔——

  「若是膽敢誤了大事,莫怪朕辣手無情。」

  葉昭言閉上眼睛,平復紊亂的呼吸,睜開眼,目光堅定。

  半月後,南燕的攻勢逐漸止息,天祿軍隊依舊在邊境布置了防禦。

  葉昭言站在庭院裡,仰頭望天,眼底划過一抹凝重。

  外有北燕強敵對峙,內有暗潮洶湧的朝廷,不知道風雨飄搖中,葉家又會遭遇何種變故。

  幾日後,傳來捷報,張程擊退了南燕,帶兵返還。

  東臨帝大悅,似乎是有意掃除晦氣,在世家大族中親自為琨瑜挑選了數名公子作為待選,意圖用一樁喜事沖淡衰敗氣息。

  這一次,南越公主一改之前的任性,極給面子地點了頭,答應不日擇婿。

  關於擇婿人選的消息在錦都傳揚開來,卻無人親眼見過那份名單。

  眼看著南越公主的婚事即將敲定,濯王府出了一段插曲。

  南越公主在濯王府宴請眾人,以報答濯王這些時日的招待。

  這本是一件無關要緊的平常事,讓葉昭言感到奇怪的是,葉府收到了一封邀請函,上面寫著葉昭言親啟。

  署名,竟然是琨瑜。

  葉昭言感到怪異,但是礙於琨瑜的身份,仍舊應邀而往。

  這日,葉昭言進入濯王府時,發現琨瑜王府門前停放了不少華貴的馬車,不禁有幾分驚訝。

  單單對濯王府的答謝,怎麼會邀請這麼多勛貴之家?

  葉昭言剛入席便瞧見了一襲紫袍、俊美絕倫的濯逸白在她正前方的高台下落座。

  他端坐如松,神態悠閒自在,一舉一動皆帶著與生俱來的氣質。

  葉昭言一愣,心中泛起一股奇特的情緒。

  高台下的坐席都是為濯王府子弟和城中勛貴設立的,濯逸白選了她跟前的坐席,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濯逸白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偏過頭來,與葉昭言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四目相觸。

  兩人的眼中均有愣神,不過葉昭言的眼中是一閃而過的錯愕,而濯逸白的眼中則是淡淡的愁緒。

  葉昭言收回視線,垂下眼帘,掩飾住眸中情緒,不露分毫痕跡。

  她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心中一片恍惚。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當初遭薛懷澹暗算之時,那一晚,那個看似清冷孤傲的少年。

  荒無人煙的山野上,他騎著一匹黑馬在前,手拿寶劍,英姿颯爽。

  當初的她不過是一個情急之下持刀脅迫少年的小女娃,哪知道那時候的少年是一個武功高深,深藏不露的王府公子,不僅化險為夷救了自己,還成全了自己諸多心愿。

  時移世易,如今二人幾近形同陌路。

  一陣喧鬧聲傳來,在眾多侍女的簇擁之下,琨瑜身著粉色紗裙款款走來,烏黑秀美的秀髮高高盤起,只插了幾支簪子和髮飾,猶如出水芙蓉,美不勝收。

  南越公主的打扮較往日似乎簡單了些。

  大肆宴請卻敷衍打扮?葉昭言心頭突兀的跳了跳,眼睛不由得看向那個女孩子的側顏。

  一雙漆黑的鳳眼,挺翹的瓊鼻,櫻桃般的嘴唇。

  這是一位習慣了優越的公主。

  她是如何忍受在東臨帝面前被濯家小公子駁了顏面,還要心無芥蒂地答謝濯王的?

  帶著這些疑惑,葉昭言不安地觀察著宴席,好在期間並無怪事發生。

  正當她鬆了一口氣,決定早些回府時,一陣驚叫響起。

  葉昭言轉身看向遠處,一個清秀的婦人跌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滿臉淚痕,正痛苦地呻吟。

  這時候,一個男子從人群之中鑽了出來,慌忙跑上前架住女子。

  女子抬眸看著來人,害怕地叫起來:「公主救命,他們要殺了奴婢滅口.「

  「何人在宴會上鬧事?」琨瑜略帶怒氣的聲音傳來。

  葉昭言聽到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

  濯王府雖然院落規制雖不比親王,但是在錦都城中也頗有地位,怎會有人敢在府里自亂陣腳,難道說是.

  她想到了什麼,心頭一驚。

  這時,濯王府的老管家疾步趕來,正要上前,卻被琨瑜的侍衛攔在一旁,面上的焦急還帶了些許迷茫,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發難有些不明所以。

  「小人並沒有行殺人滅口之事,這婦人摔倒,是因為偷了庫房東西,逃跑時慌不擇路所致。「那男子說道。

  他的語調急促卻不大聲,顯然是極不情願在眾人面前剖開事情。

  「既然沒有行兇,那你架住她做什麼?「琨瑜沉聲問道。

  「公主殿下為婢子做主啊!」婦人哭喊道。

  「本宮當然會給你做主,不用擔心。「琨瑜安慰道,兩名侍衛立刻上前靠向男子。

  那男子見狀,連忙鬆開了那婦人。

  婦人踉蹌著站起身,走到琨瑜面前,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哭訴道:「公主殿下,婢子實在是無奈之舉,若是繼續拖延下去,恐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