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剖白自證
緊緊盯住她的葉昭言自然留意到了這一切,眼見另一隻手要伸到瓶口附近,葉昭言捏起指尖在身側輕輕一彈,一個細小的石子飛射而去,打在了侍女的膝彎處,讓她一個踉蹌,撲到跟前的瑛姑姑身上,二人一同摔倒在地。
侍女手中的瓶子應聲落下,摔得粉碎,三隻字簽也隨之摔了出來。
卿王臉上的淡然的神情有了動搖。
在場之人一片譁然,分明有四名貴女,卻怎麼只剩下三隻字簽了?
眾人心裡疑惑,卻沒人敢上前去那碎渣里翻找察看。
葉昭言見狀,連忙快步走向那名侍女,伸手假裝欲扶她起身,實際上是想察看她那隻手裡的東西。
那名侍女本來要順著她的手起身,回眸見是葉昭言,如同觸電一般突然掙脫了她的手,跌坐在地,痛苦地呻吟起來。
「疼」
葉昭言沒有收手,想要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被剛起身的瑛姑姑攔了下來。
「瑛姑姑這是何意?為何阻攔我?」
瑛姑姑猶豫了片刻,湊近她小聲道:「奴婢是奉命行事,葉小姐還是莫要為難我們。」
葉昭言看到這裡,總算明白了,退開一步道,「那侍女的手裡似乎藏著有東西,還請瑛姑姑讓她拿出來檢查一番,免得引人誤會。」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百花園最中心的幾十人聽個清楚。
瑛姑姑震驚了一瞬,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她剛才也注意到葉昭言盯住了這名侍女,卻又沒有辦法,只得將求救的目光轉移到卿王的臉上。
卿王面色冷峻,眸色幽深,並未說話。
他身後的兩名侍衛見狀,連忙上前,欲將地上的侍女給攙扶起來。
這名侍女一直垂著頭,沒人能夠看到她的表情,也無從探究她是否有問題,她一直直起身,任由兩名侍衛將她給攙扶起來,右手卻死死捂住胸口。
「卿王殿下,葉小姐的話不無道理,若不驗明此事,只會引人議論,還望卿王殿下做主。」一抹粉色的身影走出來說道。
卿王看了成雨嫣一眼,晦澀的眼神辨不清喜怒,半晌才道,「既然如此,搜搜她的衣服便是。」
「多謝殿下。」成雨嫣朝著卿王拱手致謝。
侍女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顫抖著雙腿跪伏在地上,任由侍衛從懷中和腰中搜出了兩份字簽。
眾人見狀,驚地瞪圓了眼睛,紛紛議論起來。
「竟然多出來一份,看來真的有問題。」
「那她的膽子不小。」
「竟然敢在卿王面前動手腳。」
「這件事不簡單,一定要嚴懲!」
成雨嫣走到葉昭言身邊,輕拍了她一下肩膀,二人隨即走至卿王身旁。
葉昭言會意,趕緊開口,「殿下,看來這兩份字簽有問題,還請殿下明察!」
卿王淡淡掃了她一眼,「本王自有定奪。」
兩名侍衛見狀,押起那名侍女準備離場。
葉昭言見他沒有做主的意思,動身輕輕一躍翻身,從那侍衛手中搶過兩份字簽,「這其中一份便是小女的字簽,還望殿下能允許小女察看個究竟,才好知道暗處小人如何算計我。」
還在震驚中的眾人此刻又將目光放在了葉昭言身上,滿眼不可置信,這葉家小姐也未免太大膽了!
卿王臉上的淡然消失,瞥了一眼葉昭言緊攥字簽的手,轉過身去,聲音中夾雜著寒意,「將那兩隻字簽打開。」
地上的侍女身體一僵,眼神中流露出哀怨與憤恨,原本事成她就可以做大宮女,如今只差一步便要成為替罪羔羊。
兩份字簽當著眾人的面緩緩打開,一份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著「江燁寒」三個字,另一份則用另一種筆跡寫著「鍾離辰」。
那娟秀的字跡一看便是女子出手,上面寫的江燁寒眾人都曾聽說過,另一份上的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聯想到葉昭言說的「其中一份是她的字簽」,眾人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這個侍女是想要將葉昭言寫的字簽掉包。
看來這瓊姝宴上有人想暗中算計葉家小姐,真是膽大包天!
只是不知道這兩份字簽中哪一份才是葉昭言寫的那份,若是論字跡,江燁寒三字更像出自女子之手。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人群之中,有幾人的神色與熱議八卦的人群區分開來。
稽斯年面上訝異,卻多了一絲輕鬆,他知道葉昭言不可能寫江燁寒的名字。
他原本以為葉昭言會選擇濯王府那位,沒想到.
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有些慶幸。
時優樂的表情則是扼腕嘆息,雖然他對字簽上的兩個名字都不熟悉,但三位翹楚都未能入得了葉昭言的眼,恐怕葉家小姐早就有心上人了。
要是他早些結識葉昭言就好了!
唯有濯逸白,呆怔的臉上是一抹蒼白,緊抿的嘴唇也是蒼白。
卿王見眾人議論,眸光收斂,似乎在靜待什麼。
這葉昭言冒著被人知曉心意的風險當眾打開了字簽,無異於奮力反擊。
不過除此之外,她也不能耐他如何了。
畢竟葉昭言一個女子,尚未出閣不說,還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族之女,即使想要證明什麼,又如何敢當眾剖白自己的心意?
這般想著,葉昭言已經走上前來,用手指輕輕點在其中一份字簽拿起,淺笑道:「殿下,這一份是我寫的。」
卿王已經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了那上面的字。
她的手指停頓,抬起頭,對上一張冰冷、沉靜,仿佛帶著即將變臉的俊顏。
「這是你寫的?」卿王沉聲質問。
葉昭言點頭,「殿下,這字跡我還能寫出一模一樣的。」
眾人定睛看去,只見那上面寫著「鍾離辰」三個字。
「啊!竟然是葉小姐的字簽!」
「我就說嘛!那肯定是葉小姐的字簽!她這樣的女子,寫的字也是不同於尋常人!」
「這麼說,陷害葉小姐的人想讓人誤以為她心儀江燁寒?」
「按理說就是這個意思.」
「等等,鍾離辰?是那個鐘離世家的公子嗎?」有人驚呼起來。
「別胡亂揣測,興許是同姓罷了」
眾人猜測紛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