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松柏也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誇獎過陳行津,說他醫術又好,又聰明謙虛。
陸朝朝也立即看出來了是怎麼回事,她笑著調侃陳行津:「謝謝陳醫生。是不是有時候愛慕者太多,也挺麻煩的?」
陳行津走到她身邊,輕輕地幫她解開繃帶,查看她的傷口,那動作可謂溫柔至極。
「麻煩是麻煩,但是這麼沒眼力見,把傅錦文的女人錯當成我的心上人,我一定要趕她走了。」
說完,男人笑著拍了拍手:「恢復的很好,可以不用上藥了,慢慢等它自己痊癒。」
陸朝朝抿著唇心想,傅錦文的女人。聽上去就像他的一件東西一樣,一點都讓她高興不起來。
喬依輕言細語道:「陳醫生,那朝朝是不是明天就能出院了?「
陳行津點頭:「嗯,出院之後讓傅錦文悠著點,不要太用力了。」
陸朝朝:「……」
她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的父母就真的絲毫不知情嗎?沒有一個親人來看她,陸遠山和秦雅芳就真的要捨棄自己這個女兒嗎?
陸朝朝想起來不由得悲從中來……
第二天一早,陸朝朝整理好了東西,在VIP專屬樓層直接辦理了出院手續。
本來入院的時候她什麼也沒帶,出院更是孑然一身輕。
換上了車禍那天的運動衣加牛仔褲,她在鏡子前左右轉了一下。
還行,幸好之後幾天控制了飲食,不然這條緊身牛仔褲是鐵定穿不上了。
這時,一直負責陸朝朝的護士走了進來:「陸小姐,恭喜你終於出院了,以後開車要小心哦。腦震盪可大可小,回去的頭一個星期記得每天按時吃藥。」
「我知道啦,謝謝徐護士。」
徐護士左右回顧了一下:「哎?你男朋友沒來接你啊?」
陸朝朝的臉色騰的迅速躥紅。
她強裝鎮定道:「啊,他有事,我自己可以回去。」
住院的這一個多星期托傅錦文和陳行津的福,陸朝朝在整個VIP層都高調得不像話,每個醫護人員都知道有兩個大帥哥成天圍著她轉。
幸好終於出院了,她也懶得解釋和傅錦文的關係了,多說多錯,不說就不會錯。
這時,手機響了。
傅錦文就跟個冤鬼纏身似的,人不到,電話也得到。
「餵傅總。」
「出院了?」男人的聲線又低又磁。
「還在整理東西,馬上就走。傅總放心,我明天就來上班。」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似乎對她的反應有些不滿。
陸朝朝納悶起來,難道這通電話打來不是催促她上班的嗎?
傅錦文的聲線里隱隱壓著一股怒氣:「醫院門口有輛車,接那去別墅的,直接上車就行。」
陸朝朝的臉頰瞬間失了血色,伸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只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那個……傅總。」
「嗯?」
「既然跟蹤我的人都找到了,那……」
「陸朝朝,跟我說話之前要三思。」
想到傅錦文說這句話時的駭人表情,陸朝朝不禁打了個寒戰,頭皮瞬間麻了半邊。
行吧,不就是重回狼窩嗎?只要低調做人不被傅家的人知道,她也不一定會死。
她立刻調轉話頭:「傅總,我是想說,我想先回家去整理下行李,然後再去別墅。」
「要去哪裡告訴司機。」
傅錦文說完掛斷了電話。
陸朝朝深深嘆了口氣。
這一天天的,碰上的都是些個什麼破事啊。
————
陸朝朝提著包走到醫院大堂,老遠就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
女人拿著咖啡杯倚在牆邊,一頭海藻般的棕捲髮配上漂亮的鵝蛋臉,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搶眼。
林妍也正好看到了陸朝朝,她笑著打招呼:「陸助理。」
陸朝朝走近了她:「林小姐,這麼巧?」
聞倩得知陸朝朝今天出院,特地在這裡等她很久了。
「來看一個朋友,陸助理這是?」
「我上周不小心出了個車禍,今天剛出院。」
前幾天,林妍無意中聽到周雲崢的電話,於是她暗暗調查,發現竟然是哥哥派人跟蹤,把陸朝朝搞得住院,最後連他暗地裡最得意的助手大牛,也被傅錦文弄成了半殘廢。
周雲崢和林妍兄妹倆這一來一去的愚蠢操作,似乎把周家和傅家之間的火藥味弄得前所未有的猛烈。
不敢正面面對傅錦文,所以林妍今天特地過來,是想看看陸朝朝的態度。
她眼角微微揚起:「那陸助理可要小心了,回家了也要好好休養。對了,你一個人?傅總沒有來接你出院嗎?」
陸朝朝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我何德何能,傅總怎麼會來接我出院?」
林妍轉了轉眼珠,故意道:「奇怪啊,傅總平時很溫柔的,特別會心疼人,怎麼連自己的助理出院這麼大的事情都……」
「那也只有林小姐覺得傅總會心疼人,我這樣的外人怎麼會入得了傅總的眼,」陸朝朝微微點頭致意,「那我先走了林小姐。」
窈窕的背影走出醫院,鑽進了一輛黑色的庫里南里。
林妍眼色一沉,濃雲翻滾。
雖然傅錦文本人沒來,這一步一眼的,都在緊盯著陸朝朝。
行,一計不行,就再施一計。她就偏不信拿不下傅錦文。
回家整理了一下,陸朝朝拿了些日常用品和衣物,拖著箱子直接坐上庫里南,到了傅錦文的別墅。
看到那除了瑞士礦泉水依然啥也沒有的冰箱,她又翻起了白眼,有點後悔是不是該把自己家裡的冰箱也一起搬過來。
在手機上買完東西,陸朝朝把行李箱抬到了二樓客房。
她盯著房間的門鎖研究了半天,尋思著如果從裡面反鎖,不知道外面的人用鑰匙能不能進來。
雖然知道這是無用功,但陸朝朝還是想試一試。
果然投胎是門技術活,人與人之間的第一個分水嶺就是羊水。
無依無靠的自己白天在傅氏上班,晚上在傅錦文的床上陪睡。
真的是完全賣給了傅錦文。
原來都到了二十一世紀,該死的奴隸制還沒有被廢除。
不過還好,也就一年時間,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