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朝嚇出一身冷汗:「那……住……住幾天?」
「直到找到跟蹤你的人。」
「不行,三天。」
「一個月。」
「那……一個星期!」
「三個月。」
陸朝朝簡直要昏倒了,這是在拍賣嗎,還給自己挖的坑越挖越大……
她一拍大腿:「行,三個月!傅總給我寫個保證書。」
傅錦文一言不發,沉默地往後仰了仰,嘴角噙著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笑。
「陸助理,你是人生中第一個讓我寫保證書的人。」
陸朝朝知道,傅錦文這個人軟硬不吃。但硬要比起來,那一定是服軟比硬剛更有效。
她往男人的懷裡湊了湊,頭靠在他的胸上,輕輕一蹭,像一隻粘人的小奶貓。
「傅總知道我無依無靠的,沒人幫我,所以我做什麼事情都要為自己打算。」
「傅總就當是給我一個安心,我都聽傅總的還不行嗎。」
陸朝朝那甜美的嗓音,加上她軟軟糯糯的說話語氣,簡直是要了傅錦文的命。
這個女人真是能屈能伸,為了達到目的又裝可憐又裝可愛,之前那一身傲骨似乎都被磨掉了。
可是傅錦文偏偏就是吃她這一套。
他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迅速敲字,下一秒,一條消息到了陸朝朝的手機上。
「保證發你了陸朝朝,我也知道這裡是醫院,所以你離我遠點。」
陸朝朝迅速後退幾步,跳上床去拿手機確認。
「對了陸助理,剛才忘記說了,跟蹤你的人已經找到了。」
陸朝朝眨著濕潤的大眼睛,一下子沒明白傅錦文話里的意思。
「你是說……」
「人找到了,我這就去看看。」
「那……剛才說的在傅總那裡住到跟蹤我的人被找到……」
傅錦文噙著痞氣又不懷好意的笑:「陸助理,剛才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放棄的。」
他又揚了揚手機:「現在保證書都寫了,三個月。」
瞬間,陸朝朝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晴天霹靂。
傅錦文你?!!
————
剛跨出醫院坐上勞斯萊斯,傅錦文接到了父親傅震霆的電話。
傅震霆幾乎從不主動給他打電話,五年前從傅氏總裁的位置退下來之後,他也一直處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
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來電,必定是知道了什麼。
「什麼事?」
「在忙?」
「沒事,您說。」
「最近和周氏聯繫多嗎?」
「除了綜合城的項目,暫時沒有別的了。」
電話里的傅震霆頓了頓,隨即說道:「嗯,就算你對林妍沒意思,也別鬧得太難看,她背後畢竟是周氏和副市長罩著。」
「你說什麼?」
「你明白我的意思。掛了。」
傅錦文果然沒有猜錯,關於陸朝朝的這些事情,都是周雲崢搞出來的。
他把手指抵著嘴唇,不禁輕笑一聲。
海市郊外,陳氏集團廢棄的製藥工廠里。
一個體型三大五粗的男人被蒙住了雙眼,反綁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面色黝黑,嘴唇蒼白沒有血色,唇角還流著鮮血,看上去十分痛苦。
三個人高馬大的黑西裝男人站在一旁死死地盯著他。
桌邊,路修然和陳行津叼著煙,兩人中間攤著一副飛行棋。
「我靠路修然!我四個棋子三個被你吃回了家,你做人怎麼這麼歹毒?!」
路修然輕扯著嘴角,右手夾著菸蒂,左手執骰子:「再來個五,把你剩下那個也吃回去。」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骰子,瀟灑地往桌上一丟,骰子如同陀螺一樣轉著漂亮的圈圈。
咚。
五個黑點朝上。
「媽的!」陳行津大聲吼道,「路修然!你出老千是不是?!」
路修然掐滅菸頭,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又輪到我了。」
他朝地上的男人走了過去,一隻噌亮的皮鞋踩在了臃腫的臉上。
劇痛使男人倒吸一口冷氣。
「誰讓你跟著陸朝朝的?」
男人咬緊牙關:「我大牛說一不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天陸朝朝出車禍後,這個叫大牛的男人把車開到郊區,停在了人煙稀少的莊稼地旁,車裡的幾個人就這麼散了。
過了兩天風聲沒那麼緊了,他按照周雲崢的指示,又返回原地,想把套用的車牌拆下來把車開走,誰知道被早就盯在一旁的傅錦文的人抓了個正著。
陳行津輕蔑道:「嘿,嘴還挺硬啊。大牛哥,不瞞你說,現在告訴我們,還能留個全屍,一會兒傅總到了,你可能被分成不止八塊了。」
「分吧,橫豎都是一死!」
路修然伸出手,身後的黑衣男子遞出一把鋒利的長刀。
他轉頭問陳行津:「陳醫生,先從哪裡砍比較合適?」
「脊椎下部四分之一處,先搞個半身不遂再說。」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傅錦文陰沉著臉走近,身後跟著段懷川。
隨著踢踏的腳步聲的逼近,雖然被蒙住了雙眼,但是強大的氣場讓地上的男人禁不住顫抖起來。
他知道,全海市最可怕的男人來了。
「怎麼樣?」傅錦文問路修然。
「不肯說。」
陳行津嗤笑道:「骨頭挺硬的,就是有點傻,以為他不說我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傅錦文接過了路修然手中的刀,手腕一翻,鋒利的刀尖脫手而出,畫出一道流光,直接射進了大牛的左邊大腿。
「啊!!」
伴隨著接連的兩聲慘叫,刀子又迅速被拔出。
傅錦文觀察了一下刀尖:「不夠深,沒扎到骨頭。」
陳行津情不自禁地咂咂嘴:「嘖嘖,傅錦文,你這手速可以啊。」
傅錦文睨著他,把刀遞了過去:「你試試?「
「不必了,我是拿手術刀的人,這活還是交給你和路修然來。」
傅錦文冷笑一聲,一個反手,長刀又扎入了右邊的那條腿里。
「啊!傅……傅總總饒命……」
剛才還挺硬氣的男人現在連喊聲都開始虛弱起來。
乾淨修長的手指緩緩轉動著刀柄。
肌肉的撕裂聲驟起,地上的男人疼得近乎失去知覺。
路修然輕輕把手搭在刀柄上,示意傅錦文悠著點,不要弄死了人。
傅錦文拔出長刀,抬腳重重的踩上了大牛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