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崢眯起了眼。這個陸朝朝說話真是有點藝術,表面上是給周雲崢一個台階下,實際上還是只留了一條死路。
問傅總?那等於自找苦吃。
於是他點點頭:「明白了,那如果以後有需要陸助理幫忙的地方,我可不會不好意思。」
「好的周總,那我先走了。」陸朝朝禮貌地笑著,退出了辦公室。
周雲崢盯著那個窈窕的背影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想到陸朝朝竟然是傅錦文的情人,周雲崢身邊的秘書林妍一改平時那副溫柔隨和的表情,她怒目圓睜,變得有些猙獰。
禁慾系男神?不近女色?原來都是騙人的。
所以那天的飯局,傅錦文對陸助理那麼凶,是故意裝的還是吵架了?
「周總。」林妍喊道。
「嗯?怎麼了?「
「你想搞到陸助理嗎?」
「想。」
光是想到陸朝朝那張臉,周雲崢就情難自己。活了快三十年,還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陸朝朝,他周雲崢勢在必得。
可是傅錦文把她保護得太牢。
行,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
傅氏集團。
午餐過後,傅錦文就一直在辦公室里開跨國視頻會議,已經五六個小時了。
美國那邊的合作方還在侃侃而談,傅錦文關掉了麥克風,側著頭對身邊的段懷川說:「讓陸助理泡一杯咖啡給我。」
「傅總,陸助理去周氏那邊送合同副本了。」
聞言,傅錦文猛的轉過頭:「她去了哪裡?」
「周氏。」
「不是喬依去的嗎?」
「回傅總,喬依秘書今天下午請了事假,所以陸助理替她去了。」
陸朝朝去周氏,那不等於羊入虎口?周雲崢那雙眼睛,都恨不得長在了她身上!
想到這裡,傅錦文立刻喊停了視頻會議,直接撥通了陸朝朝的電話。
「傅總。」
「你在哪裡?」
「我在你辦公室門口啊。」陸朝朝被他問得一頭霧水。
傅錦文黑著臉:「泡杯咖啡給我。」
陸朝朝端著咖啡走進傅錦文辦公室的時候,段懷川很自然地就走了出去。連著開了六個小時的會議,他知道傅錦文也到了放鬆一下的時候了。
「傅總,您的咖啡。我泡了焦糖瑪奇朵,用腦過度的時候,再喝美式會抑鬱,需要喝點甜的。」
傅錦文抬眼看著她:「你不是去周氏了?」
「是啊,周氏很近,我送完合同就回來了。」
「沒發生什麼?」
陸朝朝疑惑:「能發生什麼?」
「周雲崢的眼睛沒在你臉上生根發芽?」
她莫名被戳中了笑點,低頭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傅總,我的臉是花盆嗎,周總為什麼要在我臉上發芽?」
傅錦文覺得眼前的女人這張臉倒是比花還好看一萬倍。
他站起來,把她擁入懷裡,修長的手指在她柔順的髮絲間來回穿梭。
「周雲崢喜歡你。」
「傅總,不瞞你說,從小到大,還沒有男人喜歡過我。」
「他想睡你。」
話音剛落,一陣酸澀湧上陸朝朝的心頭。
傅錦文可真會戳人痛處,讓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價值也大概只有被人睡了。
心情有些鬱悶,陸朝朝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輕輕推開了他:「傅總還繼續開會嗎?」
「嗯,等我。「
「好。」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跨國視頻會議結束。
傅錦文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一直纏繞剛才輕撫陸朝朝的頭髮時帶下來的一根髮絲。
反反覆覆地拉扯,繞在手指上再鬆開,他玩弄得有些上癮。
真是神奇,難道頭髮還有質的區別嗎?
他合上電腦,盯著吳延。
「傅總有什麼吩咐?」
「給我一根頭髮。」
段懷川第一次聽到這種奇葩的指示,愣在原地不知怎麼回答。
「給我。」
他又確認一遍:「傅總要我的頭髮?」
「對。」
段懷川無奈地扯下一根自己的頭髮,放在傅錦文的手掌心裡。
傅錦文仔細地觀察著。不行,首先不說長度不同,這一摸感覺就不對。
陸朝朝的髮絲很細,很順滑,不像吳延的頭髮這樣有些扭曲,還磕磕巴巴的。
總之她的頭髮摸著就能讓他的心情愉悅起來。
默默把那根髮絲揣進口袋的那一刻,傅錦文覺得自己變態了。
他沒救了。
————
傅錦文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陸朝朝已經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她側著臉,及腰的黑髮披在肩上,臉頰粉撲撲的,配上她長長的睫毛,看上去簡直就像個洋娃娃。
男人唇邊盪起一絲寵溺的笑。
說好的唯命是從,她真的很聽話。只是如果這是出於對他的喜歡而不是忌憚該有多好。
他低聲對段懷川說:「拿上陸助理的包。」
然後他橫著把睡著的陸朝朝抱起。
勞斯萊斯停在了陸朝朝租的房子的樓下。
大概是真的累了,一路上她都沒有醒。
她閉著眼斜靠在座椅上,身上蓋了一層薄毯,呼吸清淺,睡得香甜。
傅錦文在一旁看著文件,手指上纏繞著剛才從口袋裡拿出來的陸朝朝的頭髮。
細細的髮絲反覆在男人修長的手指來來回回。
沉迷,上癮。
他轉過頭盯著陸朝朝那一頭秀髮,盤算著是不是該再扯兩根下來做備用。
傅錦文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落到如此田地。
他伸出手穿過那瀑布般的黑絲,這一動靜把陸朝朝弄的皺了皺眉頭,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迷茫。自己明明還在辦公室里的,怎麼一下子坐到了傅錦文的車上。
「傅總,我怎麼在這裡啊?」
「陸助理覺得是段懷川抱你上車的還是我抱你上車的?」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一陣混沌之後頭腦突然清晰起來:「等一下,是你從公司把我抱上車的?」
「嗯。」
陸朝朝兩眼一黑:「沒人看到吧?!」
「你怕什麼?」
陸朝朝並不是怕,只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是傅錦文的玩物這個事實。
她挺犟的。不管怎麼說,里子已經沒有了,面子還想留著。
可眼前這個男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怕是跟他講了也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