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朝的臉一紅:「啊不是的,我沒事……」
傅錦文正被兩個老總圍著不停地諂媚著,但是他完全沒有聽他們在說什麼,全程豎起了耳朵監聽著陸朝朝和顧南彥的對話。
顧南彥安心地點點頭:「沒事就好,你下午給我打電話說的那個事情已經安排好了,等你什麼時候有空跟我說。」
傅錦文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陸朝朝下午給顧南彥打了電話?這個女人膽子長毛了?她說了什麼?
「好的,謝謝南彥哥哥了,」陸朝朝微笑著,「那我先跟著傅總忙了,一會兒再聊。」
「好的。」
宴會廳的一角,周雲崢帶著助理一直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他轉頭問道:「樓上的房間安排好了?」
「回周總,安排好了。」
「嗯。」周雲崢點點頭。
————
陸朝朝又跟著傅錦文社交了一圈,最後終於在主餐桌邊坐了下來。
宴會廳的燈瞬間熄滅了,大屏幕噌的亮了起來,主持人上台,開始介紹這次慈善晚宴的各個環節和特邀嘉賓名單。
傅錦文突然低聲對陸朝朝說:「你找顧南彥幹什麼?」
陸朝朝冷冷道:「沒什麼傅總,不是什麼大事。」
傅錦文本來就黑著的臉色更難看了。
「陸朝朝,你瞞著我?」
「我只是希望傅總能把我當個人看,但既然傅總沒這個想法,那何必要關心我在想什麼呢?」
「你說什麼?」
「沒什麼傅總,現在是晚宴,很多人在看。」
「陸朝朝,你再說一遍?!」
幸好現在大屏幕正放著慈善GG,音樂聲震耳欲聾,並沒有人注意到傅錦文的低吼。
陸朝朝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傅總,我去一下洗手間。」
陸朝朝紅著臉,帶著滿身的怒氣走到宴會廳外的洗手間門口。
她並不是真的想上廁所,只是心裡憋屁得慌,不想再繼續坐在傅錦文身邊,才特地出來透口氣。
這時,一個人高馬大的服務生拿著托盤走到她面前。
「小姐,需要飲料嗎?有紅酒,果汁,氣泡水。」
「謝謝。」
本來就一包火無處發泄,陸朝朝急需點冰冷的東西幫她降降火。
她拿起托盤上的氣泡水,咕嘟咕嘟地一飲而盡。
心裡暗念道,傅錦文去死吧!我陸朝朝再也不受這個氣了,大不了就死路一條!死也不死在你身邊,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放下杯子的一霎那,她覺得有些上頭。
陸朝朝再次確認了一下杯中的飲料。她拿的確實是氣泡水,不是紅酒,怎麼會頭暈呢。
不行,不對。
她好像有些站不穩,渾身開始發熱,視線都漸漸有些模糊。
她扶著頭使勁讓自己清醒。朦朧中,她好像看到了面前的這個服務生露出了一絲壞笑。
這個服務生好奇怪,見她頭暈竟然不詢問,還呆呆地站在一旁,似乎在看好戲。
下一秒,陸朝朝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糟了,她被人下藥了。
就在這個意識形成的那一瞬間,她覺得有無數隻螞蟻在身體裡爬,讓她覺得奇癢無比。
身體好熱!好想在牆上蹭,把身體裡的螞蟻都蹭出來!
完了,她被人下的……
是春藥。
到底是誰,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她?
意識逐漸模糊。
身體也漸漸站不直,渾身軟癱,像毒癮發作似的渴望男人的光臨。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父母去世後,這十幾年的艱難她都挺過來了,怎麼可以倒在這個地方?
想到這裡,陸朝朝借著自己最後僅存的一點毅力和理智,彎著腰風一般地衝進女廁所,使出吃奶的力氣反鎖了門。
正準備把她扛著走的那個服務生,直接傻了眼,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女廁所門外,人高馬大的服務生露出了極其兇惡的表情。
他使勁地轉動著門把手。
一下,兩下。門卻像被粘了膠水一樣,紋絲不動。
怕引起大動靜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男人只能悻悻地離開。
女廁所里。
陸朝朝趴在地上,渾身像著了火一樣的難受。
理智正在和身體的本能做著頑強地抗爭。
她開始覺得呼吸困難。
渾身滾燙。
就像頭被人死死摁進了水裡,讓她無法呼吸。
她不行了,她需要人來救救她。
陸朝朝努力地夠到剛才倒在地上時掉在一旁的手機。
顫抖著手指輸入了手機密碼:0201,傅錦文的生日。
他媽的,這個該死的水瓶座瘋男人。
她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摁下了通話記錄里最近聯繫人的名字。
宴會廳里,顧南彥突然收到了陸朝朝的來電。
「餵朝朝?」
電話那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喘息聲:「救……救我……」
顧南彥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怎麼了朝朝?你在哪裡?!」
「我……我好熱……熱……」
顧南彥拿著手機開始往外跑:「你到底在哪裡?!」
「女……女廁所……」
「你等著,我來了!」
顧南彥飛速地跑過主桌的時候,傅錦文滿腹狐疑地抓住了他。
「去哪裡?」
「朝朝好像出事了。」
傅錦文臉色一沉,立刻站了起來。
女廁所門外,顧南彥拍著門,使勁地轉動著門把手。
「朝朝你在裡面嗎?!」
裡頭似乎傳來一陣微弱的哼哼聲,卻沒有任何開門的跡象。
傅錦文低沉的聲音夾雜著隱隱的怒火和焦慮:「陸朝朝,開門!」
顧南彥對傅錦文說:「傅總,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叫人來開門。」
人還沒走開,傅錦文向後退了兩步,抬腿朝著門上猛踢。
砰。
感覺大地都晃了幾下。那扇門似乎有所鬆動。
他緊接著又是一腳。
哐當。
廁所的門應聲打開。
傅錦文一個箭步衝進去,看到陸朝朝蜷縮在門邊的地上,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陸朝朝!」他伸手過去扶她。
「朝朝,你怎麼了?!」顧南彥蹲在了她身邊。
一下子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陸朝朝的內心放下了戒備。
可此時身體上的痛苦已經難以克制,她本能地往男人身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