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轉眼匆匆而去,十一月在忙碌中緩緩而來。
對於肖曉來說,生活還是照舊,變得只是溫度。
氣溫慢慢變低了,但是還不至於很冷,沒有夏日的酷暑,也不是寒冷的深冬,一切都剛剛好。
不過即使是這樣好的天氣,也無法提高肖曉運動的積極性,到了體育課,他還是雷打不動的前往自己的「秘密基地」。
不過這次他又遇到了新的來客。
一個他不認識的女生。
那個女生來得比他還早,綁著高馬尾,膚色很白,穿著校服,就像青春疼痛文學裡的女主,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兒看書,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發現肖曉的到來。
肖曉猶豫著要不要過去,但是現在去找新的地方他也不是很願意,最後他還是走了過去,坐在平常的位置。
許是聽到了動靜,那個女生抬頭看了過去,然後又低頭看書。
兩人都沒交流,一人各自在一邊,周圍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翻書的聲音。
就這樣過了二十多分鐘,肖曉已經忘記了那個女生的存在,沉浸在書的世界裡。
「同學,不好意思啊。我有事找那個女生,你可以先迴避一下嗎?」
一道溫柔的聲音打斷了肖曉的思緒,肖曉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他前面的秦裕嫻。
「同學,給你,不好意思啊,打擾你看書了。」說著秦裕嫻將手裡的一瓶飲料遞給肖曉。
肖曉有些驚訝,連忙拒絕。
「不用了,不用了。」
「沒事,我不是很喜歡這瓶飲料,不喝就浪費了,給。」
秦裕嫻直接將飲料塞到肖曉懷裡,然後走向那個女生。
見此情形,肖曉也不好再在這裡打擾了。
秦裕嫻回頭看了眼,見人不在了,直接坐在了那個女生的對面。
那個女生沒有理會秦裕嫻,合上書就打算離開。
「怎麼,怕我啊?」秦裕嫻一臉挑釁的說道。
「這幾天應該休息夠了吧,不夠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再多休息幾天的。」
李繪依停住腳步,轉身和秦裕嫻對視上,整個人格外的冷靜。
「我被打,是你乾的。」
「李同學是腦子被打昏了吧,打你的不是趙翼然嘛,怎麼就成我了。再說了,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我沒有做錯什麼,我也沒有哪裡惹到你。」
「噢,這樣啊。不過呢,你可能不知道吧,爸爸一直想讓我和許同學打好關係呢,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聯姻。許同學的父母都很喜歡我呢,不出意外,我們大學就可以成為未婚夫妻了呢。」
李繪依聞此,心海泛起微微的漣漪。
「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當然是讓你擺好自己的位置,都是龍生龍鳳生鳳,怎麼,小三的女兒也想當小三嗎?」
說話的人的嗓音聽著就很動聽,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如此的刺人。
李繪依臉色明顯變得有些蒼白,可是一時之間卻無法反駁。
「你揪著我媽的錯不放,就沒想過這也是你爸的錯嗎。」
「我爸是風流,你媽不也是上趕著要進我們家,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妄想一夜變鳳凰,要是只是一夜我也不說了,你那賤人媽還把你生出來了,對了,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姐姐啊?是吧?」
李繪依神色僵硬,整個人如墜冰窟。
「不過山雞就是山雞,生了個雜種,也變不成鳳凰,李同學,你是不是也想靠著這些不入眼的手段傍上許同學,然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我和許文軒清清白白,只是同學而已。」
「如果是這樣,那當然是最好。」
秦裕嫻站起來,靠近李繪依,「姐姐,臉色別那麼蒼白嘛,要是沒做什麼虧心事,那當然什麼都不怕,再說了,要是文軒真喜歡你,那我當然也不強求,畢竟二手的東西,我感覺有些不乾淨,丟了也就丟了。」
秦裕嫻已經走了,可是李繪依還是站在原地,整個人像個木偶,一動不動,臉色還特別的難看。
肖曉站在不遠處,不知聽了多久,可惜李繪依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注意到他。
事實上,他基本都聽完了,他剛走到下一層樓,伸手沒摸到自己的鑰匙,於是又折返回來了,他還想著兩人應該沒聊這麼快,沒想到秦裕嫻上來就是一記暴擊。
他心裡覺得自己應該走,但是人的好奇心永遠在作怪,最終他還是當了回小人。
聽完秦裕嫻和李繪依的對話,他覺得自己還不如不聽,也不知作何感想,似乎誰都有錯,可是誰又都是受害者。
肖曉也是沒想到,他周一剛從齊束那裡聽來的八卦,轉眼就知道了其中的內幕。
他看著李繪依一個人站在那,狀態很是不對,肖曉在猶豫要不要上去安慰一下,可是自己要是上去安慰了,會不會讓人家更難過呢?
還不等肖曉想好,李繪依就動了,她背過身,頭微微低著,一隻手在臉上擦拭著,然後離開了那裡,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現在還是白天,陽光照著走廊,顯得格外明媚,但是唯有她是如此的落寞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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