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他是我朋友

  陳帆並沒有動怒,三年前的事件,讓他憤怒的,並非是自己被貶離開京城,不得不歸隱。記住本站域名

  而是青岩鎮血案本身。

  他的同袍,他的戰友兄弟竟是慘死。

  那些為國盡忠,為國流血,奉獻過生命的人,居然在京城之畔被人那麼對待,這才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地方。

  他一怒而起時,就做好了面對任何後果的準備。

  哪怕因此而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不惜此身!

  所以,他要一個結果,要討一個說法。

  當然,武朝暉這樣撇清他自己,陳帆不會就這樣相信。

  「那麼,那本名冊,是誰偷出來,又故意留在了青岩鎮?」陳帆冷冷開口,說道。

  「這是我要約你的原因。」

  武朝暉說道。

  「盜取那本名冊的人,叫童斗,此人早年還是四海幫的人,四海幫被滅後投誠到了兄弟會。」

  「這人能力手腕都不缺,身手也很不俗,明勁層次的好手。」

  陳帆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人是為了四海幫復仇?」

  「一開始,我也這麼認為。」

  武朝暉說道:「但經過調查後,應該說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個童斗,在青岩鎮血案後,被找到時自殺而死,他妻子早年在他混道上時就被仇家給砍死了,只有一個女兒。」

  「他的女兒在他盜取名冊的時候,就出了國,移居美大陸。」

  「如果這算是巧合的話,那他女兒的帳戶上,多了一大筆資金,這就不是巧合了。」

  陳帆眉頭一挑,說道:「有人在背後挑唆,是誰?」

  「我懷疑,是散人。」

  武朝暉說:「我派人去過海外,沒有找到童斗的女兒,無功而返,我自己卻是抽不出身去海外調查。」

  聽到散人這個名字,陳帆心頭一沉。

  這個人,或者這個組織,簡直無所不在啊。

  這一次的京城事件,散人雖然沒有出來搞風搞雨,但陳帆隱隱覺得似乎也有其影子在裡頭。

  「對於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是一無所知吧?」

  武朝暉又說道:「據我調查,這人在美大陸有著勢力極大,神秘而又強大。龍紋羅盤的事和他頗有關聯!」

  「這些你怎麼查到的?」陳帆問道。

  武朝暉看一眼陳帆,說:「你在收集龍紋羅盤碎片的事,你覺得我不會查嗎?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渠道,查到散人這個名字也沒什麼稀奇的吧?」

  陳帆點點頭,道:「關於散人,你還知道一些什麼。」

  「上一任兄弟會的會長紫薇令主的失蹤,和散人應該有關係。」

  武朝暉看著陳帆,說道。

  陳帆心頭一震,「怎麼說?」

  「兄弟會的上一任會長,和我其實還有點淵源。嚴格來說,他是我師父的記名弟子,我師父教導過武功,其本人資質不差,也有著武道宗師的修為。」

  「當然,這個人野心很大,否則也不會創建兄弟會了!」

  「他失蹤時有留下話語,說是去見一個很重要的,海外歸來的人物,若是達成結盟,兄弟會不只是在北方,能橫掃整個大夏的地下世界。」

  「之後他和他帶去的屬下再無蹤影。」

  陳帆詫異,道:「他居然沒有什麼防備的嗎?」

  「自然是有的,但當時他正意氣風發,自身又是武道宗師,自然是無所畏懼。」

  「更何況,當時他帶的高手也不少。」

  「他在哪失蹤的?」陳帆問道。

  「南方,羊城一帶。」

  陳帆若有所思。

  武朝暉的懷疑不無道理,散人就像是無所不在的陰影一般,一直橫亘在他搜集龍紋羅盤的整個過程之中。

  「還有進一步猜測嗎?」

  武朝暉搖頭,說道:「兄弟會自然展開了事後調查,但查到的仍然有限,具體過程說起來也沒什麼意義。你如果感興趣,我會讓人把相關調查資料送給你!」

  「好!」

  陳帆點頭。

  「不止是關於散人的資料,還有整個兄弟會有關的一切,我也會派人送到你手上。」

  武朝暉又說道。

  陳帆詫異,「你說的是真的?」

  把兄弟會相關的資料都送來,就等於徹底放棄了兄弟會,包括一些殘黨也一併放棄。

  這等於徹底認命,將兄弟會完全摧毀。

  「我剛才說了,你贏了,我就沒有輸!」

  武朝暉悠悠說道:「某些事上,你我是一樣的,比如對世間一些不公的態度,比如為國盡忠流血,回歸後卻遭欺壓。」

  「有一些人,什麼也不做,只是因為投了個好胎,就坐享一切,可以肆意剝奪他人的金錢,勞動成果,尊嚴,甚至於性命!」

  陳帆看著武朝暉,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武朝暉擺擺手,說:「憤世嫉俗不是你我這樣的智慧應該有的性格。」

  「事實上,我並不是憤青,昨晚在遊輪上,我說我想改變世界。」

  「雖然這話聽著很中二,但有些事總要試一試,哪怕其實不可能實現。我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不可能實現。」

  「只是,在我所能做到的範圍內能夠改變,就已經值得了。」

  武朝暉咧嘴笑著,說:「不過,確如你所說的,你將我在世俗中擁有的一切都摧毀了。」

  「我現在倒是坦坦蕩蕩,可以放棄這本不該出現的念頭。」

  陳帆眯著眼,說:「你這想法,倒是天真!」

  「人總難免有天真的時候不是嗎,哪怕是常人眼中極聰明的那種人,也難以例外。」

  陳帆冷笑一聲,說:「所以,說了這麼多,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去崑崙秘境!」武朝暉說道。

  「你不是說你早晚要去那找你的朋友嗎,也許我們還會再相見!」

  武朝暉說道。

  他一身青衫,面帶微笑,依然從容與風度滿滿。

  「也許。」陳帆又說道:「陸弼誠在哪?」

  「泡了一夜的海水,生病了,我會帶走他。」武朝暉說:「兄弟會其他人你抓也好,殺也好,都無關緊要,陸弼誠不同,他是我朋友。」

  「你這樣的人,會有真正的朋友?」陳帆說道。

  「總會有一些對你死心塌地的傻子,讓你不忍算計的,是不是?」

  武朝暉起身,說道:「話說的差不多,該走了。」

  陳帆忽然探手,朝武朝暉抓去,說:「我覺得你不如留下,在監獄裡呆著,也不必說再見!」

  內勁勃發,出手迅速。

  武朝暉沒有躲避,只是看著陳帆,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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