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墮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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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帆本想跟隨,但考慮到左離舟不是一般人,感知敏銳,最後還是放棄了。

  左離舟得知了武釗的存在之後,肯定會驗證和調查,約見兄弟會的高層。

  這是一個機會,但英雄盟都是武者,就算陳帆親自出手,抓住線索的可能性也不大。

  左離舟不知道武釗存在的這件事,還是帶給他不小的衝擊。

  兄弟會的事,也越發撲朔迷離,讓陳帆心中越發警惕。

  掏出手機,回撥武釗的電話,卻是沒有回應,他讓向靜姝那邊追蹤這個電話,結果是已經無法追蹤。

  這說明,武釗多半已經放棄了這個電話號碼。

  「有消息傳回,左離舟回去後,英雄盟蠢蠢欲動,想要找你報仇,被左離舟給壓下去了!」

  「英雄盟現在的聲望跌落到了谷底,很多武道家族和門派的武者,都開始和英雄盟保持距離。」

  「也有不少武者直接開始離京。」

  向靜姝向陳帆匯報導。

  「渡邊廆名受了傷?」陳帆問道。

  「據說傷勢並不輕。」向靜姝說道:「須得在京養傷一段時間。」

  「在京養傷?」

  陳帆不由得詫異。

  「沈家是這麼對外宣稱的,估計是現在局勢下,沈家想留渡邊廆名與柳生十兵衛在身邊,有更多高手保護。」

  這倒不無可能。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沈家在擔心什麼?

  就算是武道界的武道宗師,又有誰敢動沈家?

  最頂尖的門閥,權勢之盛,武道界也是忌憚畏懼的,就算是無法無天之徒,動沈家的人前也得三思而後行。

  「那日野王在哪?」

  提到今日的宗師一戰,陳帆倒想起一個人來,問道。

  「在北郊的白楊鎮殯儀館。」

  「派人在御龍山莊那一帶盯著左離舟和英雄盟的動靜,有情況回報,吩咐下面的人小心一些,對方都是武功不俗的武者,絕不可冒失。」

  陳帆說道:「若是被發現,暴露身份也沒關係。」

  「好的。」

  「另外,現在起給我查杜伏旻的位置,確定他的位置後報給我。」

  杜伏旻那邊,是時候收網了。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在七星嶺,並沒見到杜伏旻。

  陳帆懷疑他已經潛藏。

  「是!」

  陳帆想了一下,又說道:「聯合特殊部門,給記錄在案的所有武者發出警告,催促他們儘快離京!」

  「英雄盟這邊呢?」向靜姝問道。

  「一樣的!」

  眯著眼,陳帆說道。

  「好。」

  掛了電話,陳帆驅車前往白楊鎮殯儀館。

  抵達時已是下午三點多。

  在殯儀館大廳下車,蹲坐在門口的兩個武者一看陳帆,立刻怒髮衝冠。

  「陳天驕,你還敢來?」

  兩個武者不管不顧,朝陳帆撲來。

  這兩人都挺年輕,但面容粗獷,身上帶著一種牛羊的膻氣,應該是蕭開的弟子。

  身軀一閃,陳帆避開了兩個男子的攻擊。

  但兩人不依不撓,催掌猛攻。

  陳帆於是不再客氣,抬手扣住一人手腕,一拉一甩,內勁勃發,帶的其撞在令一人身上。

  兩個武者撞成一團,摔在地上。

  陳帆不理會他們,徑直走入大廳內。

  大廳一側的館內,放著一口棺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跪坐在棺木前,木然呆滯。

  正是那日野王。

  蕭開這一脈,弟子並不多,此番來京的,也不過那日野王在內的三人而已。

  陳帆進來,那日野王頭也不抬,仿佛壓根看不到他。

  他的意志可謂是極消沉,仿佛精神氣已被抽空。

  看了看這具棺木,陳帆說道:「我沒想到,蕭開宗師會輸!」

  那日野王壓根沒聽見,他雙目沒有焦點。

  陳帆不由皺眉。

  他站到那日野王的身前,忽然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棺木上。

  整個棺木砰然作響。

  當然,陳帆用的是巧力,聲響雖然大,但其實沒多大影響。

  這一下,卻是讓那日野王回過神來了,他怒髮衝冠,騰身而起,厲喝道:「你幹什麼?」

  那日野王的兩個師弟也跑了進來,對陳帆怒目而視。

  「蕭開宗師,絕不想看到你這個消沉的樣子。」

  「與你有何干係?陳天驕,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走。」

  那日野王聲音沙啞,冷冰冰的態度拒人於千里之外,透著悲痛,厭惡,以及不想與任何人交流的自閉。

  陳帆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身為武者,那日野王你這般姿態,如果你師父看到,你覺得他會對你這個首席弟子滿意嗎?」

  「你根本不懂,我也無須你規勸。」

  那日野王嘶聲開口,語氣暴怒。

  陳帆忽然一甩手。

  啪的一聲,反應比平時慢了許多的那日野王被這一巴掌甩得飛了出去。

  另外兩個狼皇弟子暴怒撲來。

  但他們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

  那日野王站起來,眼裡全是怒火,一躍而起,掌震風雷。

  然而,陳帆一掌對去,啪的一聲吼,將那日野王擊飛。

  就算那日野王勢若癲狂,但也遠不是陳帆的對手。

  「那日野王,就你這點實力修為,你這輩子大概永遠無法給你師父報仇了。」

  「也對,你這種懦夫,此生本就無望突破宗師之境,也只有運著你師父的棺木回到草原。餘生苟且,娶個草原上的女人做棋子,一生牧牛放馬,渡此餘生罷了!」

  「這樣一看,狼皇這一脈,好歹還有後,不至於因此斷絕。」

  「這大概也是你師父唯一想看到的吧?」

  聽到陳帆的誅心之語,那日野王身軀劇震。

  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忽然淚流滿面。

  「師父,弟子不肖,無能!」

  他是孤兒出身,資質出眾,是蕭開將他撫養,授其武學,視其如子。

  但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師父被渡邊廆名一刀斬殺,無能為力,心中痛苦可想而知。

  他這一生,以師為尊,將蕭開視為偶像,最大的夢想是踏入武道宗師之境,與師父比肩。

  但他最尊重,乃至崇拜的師父,亦是身死道消。

  看不到前路,見不到希望,因此而悲觀消沉。

  看著慟哭的那日野王,陳帆忽然蹲下來,說道:「我給你一條路走。」

  那日野王緩緩抬頭,嘶聲問道:「什麼路?」

  「墮入黑暗!」

  陳帆緩緩開口,說:「你上次問我,何以能以非武道宗師的修為,碾壓武道宗師,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沒有說。」

  那日野王看著陳帆。

  「在地下黑暗中行走,一次次生死之間的搏殺,也是我經歷的一部分。」

  「只不過這條路兇險幽暗,沒有堅守不改的意志與道心,就會陷入與沉淪,萬劫不復而難逃一死!」

  「我……答應!」

  那日野王神色一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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